當然,阿寶那段在天師府的記憶被歌月消除了,這樣,更使花都一向信奉神靈的城民確信阿寶從花神那裡走了一回。
沈如梅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她心裡有一絲明瞭,應該是小月把她的阿寶帶回來的。不過再怎麼樣,自己的女兒回來了,那一切都好!
沈記餛飩攤仍然還在街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擺着,但生意卻如幾天前那般興隆,這次不是因爲歌月,而是阿寶。她被花都的人們尊稱爲“花都天女”。阿寶回去以後,就像一個月前那樣,幫沈如梅一起打理餛飩攤面。
一輛青色的華麗馬車停在餛飩攤的轉彎街角。
“給。”一塊豔紅得幾欲融成一灘血水的玉石,被攤在一隻細潤如脂的素手之上。
聿宣接過歌月手中的紅玉,細細打量着。這就是那詩中所說的“鳳凰血”麼?
“是不是還有一樣東西?”好看的鳳眸一眯,瞟向一身白色男裝的歌月。
“哎,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妖狐的這雙精明的狐狸眼。”掏出懷中熾熱,在隱隱發燙的玉珏,歌月將她交給聿宣。
審視玉珏的墨眸一亮,上揚的嘴角所牽出的笑容慵懶不再,夾帶着一絲捕捉到獵物後的興奮,“挽玥珏?”語氣卻是一貫的平淡。
這塊隱隱作燙的通透玉石上深深刻着“挽玥”兩個小字。
“高興吧?我就說去一趟天師府不會讓你失望的。”歌月得以地挑了挑秀眉,咧嘴笑了,熠熠生輝的眸子瞥一眼聿宣後,小嘴輕輕一撇又輕哼一聲,似笑非笑道,“反正不管高不高興,從這幅狐狸皮囊上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聿宣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收回攥住挽玥珏的視線調到了那塊紅玉上面,思考着兩者的關係,以及和那首詩的關聯。
“妖狐,你說這‘紅花飄城憑風舞’會不會就是指找到這兩樣東西啊。”歌月猜測着,隨即取走聿宣另外一隻手中的紅色玉石,“你看。”說罷,她輕輕一躍,從馬車內的一頭跳到門的一頭。
“你有沒有感覺到手中這塊玉的溫度變化?”歌月問道。
感到手中的玉珏隨着那塊紅色玉石的遠離溫度在慢慢下降,聿宣微微頷首,凝眉思索。
“你說,這首詩是不是就是要我們憑藉這挽玥珏來找到跟這塊紅石相同質地石頭呢?”歌月腦子轉得很快,她突然想到了那日在醉響樓門口碰到的那個小乞丐!同樣的,這塊挽玥珏有溫度上的變化,所以她才肯定了這個想法。
“有這可能。”聿宣斂起目光,輕緩闔上眼皮,聲音恍似呢喃地響起,“瑤橙昀黃染紙鳶。”如果說上一句指的是在花都找到這紅色的玉石,那下面這句又是什麼呢。
瑤橙,昀黃,橙,黃,紅……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好了,先別在這裡費腦筋了!”歌月將紅玉拋回給聿宣,道,“我請你去嚐嚐沈記餛飩怎麼樣?”雖是男裝,從她身上透出的也是一抹絕世傾城的冶麗。
“好。”充滿笑意地望着笑靨如花的歌月,聿宣沒有猶疑,回答得爽快,面上的笑依舊優雅卓絕。
歌月“咦”了一聲,“我還以爲你會拒絕呢。”某隻華貴的妖狐不是應該只屑於去那些奢侈的酒樓嘛。
“姬兒請客,我怎麼好不去?”聲線之中蘊含一絲戲謔的味道,話音未落,他便拍去應坐着而壓出的衣服褶皺,先起身下車。
她哪有說過請客了?
“喂,我哪裡說過要請客了!你這隻臭妖狐!”歌月尾隨其下。
沈記餛飩攤上原本已被坐滿,但是瞧見一紫一白,兩抹氣韻非凡風華絕代的身影正款款而來,其身上所散射出來的一股氣勢,讓一些人都在呆愣之中不由自主的挪開了位置。
一些來客似乎覺得這白衣公子有些面熟,似乎和前之日來這裡幫手的姑娘有幾分神似,幾乎就是一個人。
笙和簫知道公子平時不喜噪雜,快他們家公子和歌月姑娘幾步,先到攤子前將那些在攤子上的人都打發掉了,隨後將一片金葉塞給老闆娘。
沈如梅在竈頭前忙得頭也來不及擡,被塞金葉之時還未反應過來什麼事,又轉眼瞅見攤上的顧客都走光了,心下覺得納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