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杜邦(一)

奉林根總統和陸軍部長卡梅隆的密令,拉蒙?杜邦抵達了倫敦,然後動員了全部杜邦公司在倫敦的代理商,意圖買下全英國全部的庫存硝石。此時南北戰爭已經開始了7個月,杜邦公司的人員跑遍了,只蒐集了不到二百噸硝石。

此時,倫敦市場上的硝石價格已經比開戰前上漲了近十倍,從原來的500麥元一噸上漲到了4500多麥元一噸,拉蒙?杜邦意圖是將英國境內的硝石庫存一掃而空,問題是整個英國也沒有多餘的存貨啊!

多方打聽之下,拉蒙終於得知,在麥國戰爭爆發之前,輸往英國的絕大多數硝石都被奧地利一家名爲聯合化學公司的企業買去了,實際上在去年末,整個英國的硝石價格就在上漲,並沒有剩下多少庫存。

拉蒙準備前往奧地利一趟,但是在臨出發前,就遇到了麻煩——杜邦公司駐倫敦的辦事人員向他報告說:英國官方的人員告訴他們,英國方面禁止他們運送硝石的船隻離開港口。

拉蒙大吃一驚,連忙打聽發生了什麼情況。

原來南方聯盟國的總統戴維斯爲了爭取歐洲國家的外交承認和購買戰爭物資,專門派遣梅森和斯里德爾兩位參議員前往英國。兩人搭乘英國輪船“託倫特”號從古巴的哈瓦那港

出發後,在途中不幸遇到到合衆國的海軍“聖哈辛特”號的攔截檢查。麥國艦長威爾克斯下令強行將兩位聯盟國的參議員逮捕,並押解至“聖哈辛特”號上,其後纔將“託倫特”號貨輪放行。

兩天之後,得到消息的倫敦各大報紙都紛紛以大幅版面刊登“託倫特”號輪船遭到麥國海軍艦船強行攔截的消息,麥國這一違反的中立法的舉動,讓英國人感到無比興奮,報紙上在叫囂着第三次派遣遠征軍去美洲,征討敢於冒犯大英帝國威嚴的合衆國。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許多人以爲是丘吉爾的名言,但實際上它出自於大英帝國現任首相帕默斯頓之口。這位策劃過克里米亞戰爭、埃及戰爭、第二次鴉片戰爭和鎮壓過印度人民起義的劊子手哪會是個安份的人物,現在正在積極尋找着干涉麥國內戰的機會。

現在麥國人自己爲英國人的主動干涉行動提供了藉口。

在得知消息後,拉蒙匆忙地返回了麥國,連計劃中的奧地利之行也暫且給推遲了。拉蒙?杜邦僅在白蘭地停留了一夜,緊跟着就去了華盛頓。當他到達時,林根正召開緊急內閣會議,研究對策。

英國人已經發出了最後通諜,要求合衆國賠禮道歉,並立即根據《中立法》釋放被捕的兩名聯盟國外交人員,然後進行賠償。合衆國高層對於英國的最後通諜意見不一,但是林根一看簍子捅大了,害怕英國捲入到這場內戰之中。合衆國方面如果同時捲入一場內戰和一場對外戰爭後必然會支撐不住,在他的堅持下,合衆國方面隨即忍辱負重,放人、道歉、賠償,一點也不遲疑,加上有不願捲入麥國內戰的維多利亞女王和艾伯特親王等人從中協調,英國方面總算沒有找到出兵干涉的藉口,這一事件得以平息。

拉蒙在總統的辦公室外等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其後國務卿斯瓦特中途退出會議,才把拉蒙帶到總統辦公室內。

此時的形勢十分糟糕,南方軍在戰場上取得了節節勝利,而北方的海上封鎖戰術又根本沒有多大成效,封鎖線形同虛設——麥國海軍的軍艦根本追不上南方聯盟在戰前從奧地利所訂購的十多艘高速貨船。

“目前庫存的硝石還能維持多長時間的供應?”總統首先問了拉蒙一個亟待解決的關鍵問題。

“如果戰事緊急的放大,大約只能維持兩到三個月的供應。”拉蒙實話實說。

“嗯……看來我們選擇對英國人退讓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林根總統說道,“那南方軍的補給情況又怎樣呢?”

“南方雖然完全沒有火藥生產工廠,他們的兵工廠生產的武器數量卻不亞於北方。另外英國人、法國人和奧地利人似乎都在暗中支持南方。”斯瓦特國務卿愁眉不展地說道:“特別是奧地利造船廠所建造的那種新式鐵殼蒸汽船,速度居然比我們的軍艦跑得還快!”

“這種情況是不能長久存在的……”林根總統說道:“首先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先把歐洲的庫存硝石搞到手,另外……”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奧地利人肯定不會理會我們的抗議,但是我們可以花更多的價錢將他們所建造的輪船買下來,如果向他們訂購軍艦的話,性能肯定會比目前海上所跑的輪船出色。海軍方面也認爲有必要向奧地利的造船廠訂購這種性能先進的軍艦,而不是向英國船廠,但這又涉及一個外交問題,已經向英國船廠下達的訂單不必取消,我們要全力發展海軍艦隊,這纔是勝負的關鍵!”

斯瓦特看向林根:“是向奧地利人購買艦船嗎?恐怕他們不會答應取消與南方所簽訂的合約。”

“那我們就下達足夠的訂單,讓他們的造船廠沒有船臺爲南方建造新的船隻。”林根很果斷地說道,爲了麥利加的統一,他將不惜一切代價。

短暫的談話結束,林根和斯瓦特又重新返回參加內閣會議。

會議結束後,國務卿又回來告訴拉蒙,林根總統雖然不怕觸怒英國,但卻不願引起更大的麻煩,所以決定暫時屈服。現在麻煩解決了,因此麻煩您再次去英國。迅速把已經購買的硝石運回美國。另外,我將會專門對英、法、奧、俄四國進行一次訪問,進行一場外交和貿易之旅,您在發送完硝石後,可以先去歐洲先進行購買戰略物資和訂購艦船的先期談判。

1862 年 1 月 1 日在從紐約出發前往英國商船上,除了拉蒙?杜邦外,同船的還有被釋放的南方聯盟代表——梅森和斯里德爾兩位參議員,他們也是前往歐洲進行外交活動和購買軍用戰略物資的,目的和拉蒙相同。

敵對的雙方同在一艘船上,大家也沒有什麼交流,彼此都瞭解對方的任務和目的。

拉蒙?杜邦將收購的二百多噸硝石從英國發運往白蘭地的自家工廠後,就立即動身,經過法國,前往自己的目的地——奧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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