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喝酒最爲痛快。酒一喝,眼一閉,煩惱就全部沒了去了。
柴悅在我家睡了一晚,隔天一大早鬧鈴一響就一股腦從牀上爬了起來,來不及回家換衣服,便乾脆把我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快速閃人。
我睡到了上午10點多才懶懶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洗漱完後坐在了電腦前開始校對之前畫好的插圖,然後發送到了柴悅的郵箱。
有了孟先生之後,我對於自己賺錢這種事兒越發地慵懶了,像我這樣的女人,天生就適合被圈養。柴悅說,只要我兜裡超過一百塊錢,我依然可以雙腿翹得老高享受生活,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太瞭解我了。
在家化好妝,換好衣服,無所事事的我提着包出了門,準備去附近的美容院裡做一下spa。算下來,因爲回家的緣故,我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好好放鬆自己的筋骨了。
我把我的一頭捲髮紮了起來,穿了條腰線很細的白色波點裙,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地出了門,悠閒地走出了小區的大門。
誰知道,小區門口那家花店的老闆和老闆娘正在吵架,我正想駐足看會兒熱鬧,卻不想一隻魚缸就這樣冷不丁地飛了出來,魚缸倒是沒砸我身上,濺出來的水花和玻璃渣卻都三三兩兩地飛到了我的膝蓋上,我大叫了一聲,緊接着暴脾氣就發作了:“餵你們這是幹嘛?還講不講文明瞭?我從你們門口過沒礙着你們啥事吧?要砸你們互相砸,憑什麼拿我出氣啊?”
我是花店的常客,平時三不五時地沒少在這家店裡買花,所以我這一罵,老闆和老闆娘雙雙住了嘴,滿臉堆笑地趕緊過來替我收拾。我叉着腰站在原地,老闆手忙腳亂中不小心手到了我的大腿,一瞬間又點燃了我的火焰,我再次不滿地數落起來。
“靠,你這人怎麼回事?你剛纔碰我哪裡了?老闆娘你看看你老公是不是不安好心……”我不依不饒地說了起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逮着這麼個機會可不能放過。
人漸漸地越來越多,我的嗓門也越來越大,門口的保安來了,小區居委會的大媽也來了,我繪聲繪色地描述着剛纔的情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加入進來熱烈討論着,我小腿上的毛細血管被玻璃渣給劃破了,一直不停地往外滲血,我對此渾然不覺也不以爲意。
這點兒小傷,絲毫不妨礙我滔滔不絕的興致。正說得熱鬧的時候,人羣中突然鑽出一隻金毛,緊接着,那個冤家路窄的瞿溪也努力擠進了人羣。
一見是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看到了我小腿上的傷,當即想當然把我當成了受害者,也很快把自己代入成我朋友的身份,上前不由分說和老闆理論了起來。
這廝一來,礙於我在他心目中光輝的“女神”形象,我強憋住了接下來要出口的話語,把“戰場”留給了他。誰知道這貨忒不爭氣,三言兩語瞭解完情況後,便提出先帶我去附近的社區醫院看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