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是嘲笑我吧?”我敏感地把筷子都立馬放了下來。不過,緊接着我從他眼裡看到的卻是一股子的詫異。
“沒有,伊北,你別多想。我理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和每個人的難處,而且,我的確心疼你,像心疼我所有的朋友一樣。當然,用這個詞可能顯得矯情,但是我覺得大家都生活得不容易,所以,每個人都應該設身處地地去理解別人的人生。我是這麼想的。”他的眼裡閃爍着真誠,而這一番話,也讓我心微微抖了一下。
這樣的真誠在我的生命裡是極少極少出現的。很少有人對我如此真心地說話。即便我和柴悅這麼鐵的關係,她對我也絕對是詆譭多過於關心。
“好吧。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也不想解釋什麼。昨晚我不知道我說了什麼,但是我希望你當作沒聽到就好。”我還是一副硬邦邦的語氣。
“嗯,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順便去看看嬌娃。”他輕聲說道。
就這樣,我們吃完飯後,我幫着他一起收拾好碗筷,等着他洗完後,他騎着他的自行車把我送回了家。
我這才發現,他的小區和我所在的小區相隔不遠,屬於同一個片區。
等我打開門,嬌娃已經餓得叫個不停了。瞿溪一見到便直接抱了起來溫柔地安撫,我連忙把狗糧倒在了她的小盆裡,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着嬌娃把狗糧吃了個精光。那一刻,不知道爲何,我們兩相視一笑。
這時候,門鎖突然轉動。我一個激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瞿溪忙問我:“怎麼了?”
還未等我開口說話,孟先生已經推門而入,習慣性地喊了一聲“寶貝”,在看到瞿溪坐在沙發上之後,滿臉的笑意就這樣僵在了那裡。
我們都愣了。
然而,讓我更加大吃一驚的是,緊接着瞿溪對着他叫了一聲:“孟總,您好。”
什麼情況?我扭頭看着瞿溪張大了嘴巴。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孟先生的這句話顯然是對瞿溪說的,一向彬彬有禮的他這一次連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質問起來,顯然是生氣了。
我再望向孟先生,果然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慍怒。
“伊北的狗狗是在我媽媽的寵物店裡買過來的,她剛養狗不怎麼懂得照顧,所以我時不時過來幫忙看看。”瞿溪不慌不忙地解釋道,他自然而然的語氣讓我也頓時鬆懈下來。
“噢……那真是麻煩你了。那什麼,伊北是我的遠方表妹,一個女孩子來北京不容易,所以她父母託我好好照顧她。”孟先生說完,手推了推眼鏡,顯得有些窘迫。
“嗯,我剛打算走呢,那你們聊吧。伊北,改天我再來看嬌娃。”瞿溪大大方方地和我們告了別,然後離開了我家。
他走後,我和孟先生之間的氣氛變得無比地詭異。
“伊北,上次幫你解圍的也是他?”孟先生的語氣依然有些嚴肅。
“嗯。”
“看來你們聯繫挺頻繁的啊,他是單身?”
“嗯,應該是吧,不怎麼了解。”
“小夥子長得不錯,沒有動心嗎?”語氣雖然平淡,卻帶有一絲微微的醋意。
“你不是說在沒幫我找到新家之前,不來這裡了嗎?遠房表妹,呵呵。”我轉移了話題。
“我不這樣說,難道你寧願被你的朋友誤會?我是爲你好,不然人家怎麼想你。”孟先生說道。
“真爲我好,就不會把我置身這麼尷尬的境地!”我心裡的那一根弦又繃緊了。
“伊北,別這樣。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他伸過手,試圖把我攬入懷中。
“很多事情,妥協了,並不代表心裡就默認了。孟先生,當初如果不是你以未婚的身份靠近我讓我先動了情,你覺得我們會走到今天嗎?”我望着他,臉上掛着一臉無奈的笑意。
“不會,我知道。伊北,我的確在感情上負了你。但是生活上,我沒有虧待過你。你現在就算正常談戀愛,他們年紀輕輕能給你什麼?以你的學歷,在北京就算再混五年,你也買不起一套房子,難道你想像柴悅那樣辛辛苦苦地生活,最後嫁人生子做房奴嗎?伊北,我不想你那麼辛苦。跟着我,除了婚姻,一切我都會給你。”他再一次以物質的名義來打動我。
罷了……說多無益。
我悻悻地住嘴,把一切的情緒再次強塞回心裡,自己乖乖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再多說任何。
對,我伊北什麼都不會,唯一會的就四個字: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