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北,你愛上我了。”他輕拍着我背,聲音很輕很柔,卻讓我冷不丁一個激靈,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愛上?怎麼可能?我再也不想愛上任何男人了。我瞬間離他離得很遠,聲音也變得很冷:“瞿溪,別開玩笑。你我之間,只有戲,沒有愛。”
他大爲不解。不過,他依舊沒有問我爲什麼。他似乎對我的世界、我的內心一點都不好奇,看似對我滿腹熱情,卻總在最關鍵的時候呈現出一片冰冷的態勢。
“好。對不起,是我不應該提這個。”他居然道歉。
“沒關係,我走了,瞿溪。”我站起身來,把有些凌亂的衣服扯了扯,然後走向衣櫃,把我帶來的衣服一一收進我的雙肩包裡。
他也起了牀,我以爲他會走過來,他卻並沒有。他站在我身後,我感覺他的目光在緊緊地盯着我,可是他沒有走近,他說:“我去準備早餐。”
“不用了,我不餓,不太想吃。”我連忙阻止,此時我巴不得快點兒離開這裡。
“伊北……”他喊了一句我的名字,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收拾好衣服,轉身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目光交纏了好一會兒,我說:“我去洗漱,你再睡一會兒吧。”
“不睡了,我給嬌娃喂東西。好捨不得她。”他最後一句話雖然說的是嬌娃,卻好像在對我說。
洗漱後,我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心裡竟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和瞿溪在一起的這幾天裡,我素面朝天未施粉黛,以最自然的狀態面對他。不過,很快,馬上我就要告別這種生活了。
我揹着包抱着嬌娃就這樣離開了,瞿溪把我送到門口,他本想送下樓的,我不讓。懷中的嬌娃發出嬰兒般的“嗯嗯”聲,似乎也在和剛剛熟悉的衛斯理告別。
瞿溪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他說:“伊北,哪天覺得那種生活煩悶了,請記得我家的門牌號。”
“呵呵,沒準我敲門,開門的是個姑娘呢。”我開着玩笑,心裡卻一片悲壯,天知道自己在悲壯什麼。
“不會。如果是,那估計也是我妹妹。你是我帶回家的第一個女孩。”他臨走前,又給了我一個看似重要的訊息,可是,我不想捕捉其中的微妙。
“我走了。瞿溪。”我衝着他招了招手,轉身走向了電梯。
我聽到了他大步走來的腳步聲,那一刻我心瞬間亂了,他如果說伊北你別走怎麼辦,他如果從背後抱住我怎麼辦,我估計我會留下,我會忍不住地留下。
他拉住了我的衣袖,我驚慌又驚喜地回頭。我以爲他會擁抱我,可是,沒有。
他低下了頭,抱着嬌娃的腦袋對着嬌娃的小嘴親了一下,然後一臉如釋重負的微笑:“都忘了跟這個小傢伙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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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覺得他在捉弄我。可是他笑得一臉真誠,那種笑容沒有一點污垢。我想,我大概又一次想多了。
都市男女,誰有空和你真情對真情。纏綿,都不過是一時的逢場作戲。瞿溪,的確是曖昧戲碼裡的影帝,我幾乎都以爲我們彼此相愛了。可是結局,不過是僅此而已。
“嬌娃會想你的。”我亦笑着,我向來就是個逞強的人,這樣的時候我又怎麼可能示弱。
“嗯,衛斯理也會想她的。再見了,伊北,嬌娃。”他再次揮了揮手,伸手幫我把頭髮挽到了腦後。
電梯在此時“咚”地一聲開了,我走了進去,電梯門徐徐地關上,我們溫情對視,直至再也不見。
我走到了樓下,秋高氣爽的天氣,北京的天空難得有如此藍的時候。一個剛買菜回家的大媽看到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小溪他對象,你要出門啊?”
不過幾天而已,附近的街鄰們已經把我當成了他的人了。這種假象,真是太接地氣。我打從心眼裡感謝他,陪我演了一場如此真實的愛情冒險。
我笑着打了招呼,心裡已然輕鬆了許多,抱着嬌娃走出了小區的門,打了一輛車,師傅問我去哪兒的時候,我這才恍惚想起,我已經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我最終去找了柴悅,我發現在偌大的北京城裡,我只有這麼一個真正的朋友。當我到了她公司門口打她電話的時候,我才知道她和關小鵬去了關小鵬的老家。
這一下好了,我徹底沒地方可去了。那個只有拜金和虛榮的閨蜜羣,我已經屏蔽多時了,可是此刻我實在是太過無聊,一點開,就看到童童和小舒還有其他幾個人不出意外地正在曬各種泳裝照片和高檔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