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嬌娃的緣故,我和瞿溪再一次見面了。其實我心裡明白,嬌娃的生病,不過給了我一次光明正大找瞿溪的理由,而瞿溪帶着滿臉的關切光速前來,似乎也隱隱透露除了他同樣的心理。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對方了。甚至,這中間還跨了個年。
嬌娃沒有多大的事情,不過是因爲我和柴悅沒有養寵物的經驗,所以沒有定期給她驅蟲所導致的。瞿溪給她配了一小包驅蟲藥,很快,嬌娃又活蹦亂跳了。
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他牽着他的衛斯理、我牽着我的嬌娃一起在公園裡散步。開春了,公園裡的樹木都發出了新芽,天氣依然清冷,但陽光普照,不少家庭帶着孩子在公園裡嬉戲着,瞿溪和我牽着狗一路走了很久很久,似乎想沿着這種美好一路走下去一直不停歇……
後來,我們把兩隻狗拴在了一顆大樹下,然後我們兩都坐了下來,他跑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兩瓶奶茶,折回來坐在我的旁邊,衝着我笑開了。
這一天傍晚,從未談過心的我們聊了很多很多。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緣故,他和我聊起了他和他前女友的事情。
他的前女友不是他的初戀,是他大學畢業後在工作的過程中認識的。因爲瞿溪喜歡養狗,他的前女友也剛好喜歡寵物,兩個人這才因爲共同的話題聊到了一起。
他告訴我他的前女友是一位化妝師,在北京的影視圈內混着,經常隨着各種明星大腕兒到處出差,在那個圈內小有名氣。
我靜靜地聽着,腦補了他前女友的模樣,一頭精煉的短髮,嬌小的身材,精緻的臉上化着無懈可擊的妝容。
他們分手的原因和許許多多的情侶一樣,因爲瞿溪想結婚而對方不想,因爲瞿溪希望兩個人能夠多一點的時間相處,但是對方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無法只逗留在一個地方。所以,談到結婚這件事,兩個人便崩了。
瞿溪說他的前女友非常地獨立,要強,也愛慕虛榮,可能身處在貴圈的原因吧,耳濡目染的,對名利和物質尤其的看重。從瞿溪的話裡,我聽不出他們之間有太深刻的感情。不過我想,或許是他在我面前刻意表現的也未可知。
說到最後,我才知道瞿溪爲什麼突然和我提起她。原來,他最近收到了她的結婚請帖,她要和一個三線男明星結婚了,希望瞿溪能夠帶着現在的女朋友前去。瞿溪問我能不能陪同他一起前往,我本能的好奇心起,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
於是婚禮那一天,爲了給瞿溪撐場面,我很早就起牀梳妝打扮,我穿了一件淡黃色的禮服,把長髮高高地挽了起來,然後化了個精緻的裸妝,提着包準時出門。
瞿溪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了一輛寶馬車,穿着一身西裝,看上去貴氣十足,和平日裡的他天差地別。
“喲,這是diao絲逆襲高富帥的節奏啊。”我打開了車門,熟練地鑽了上去。
他被我的話逗笑了,他說:“這種場合,怎麼也不能比那新郎比下去啊。”
“哈哈,新郎又不帥,我在網上百度過了,也就一般般,個頭還不高,她選擇他絕對是錯誤的。”我笑着調侃道。
“呵呵,只要她幸福就好。坐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瞿溪溫柔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他猛踩油門,帶着我飛速往前。從沒見過他開車的樣子,沒想到他開起車來竟然如此的熟練。
我心裡有些微微的詫異,我問道:“你之前開過車嗎?你開車技術還蠻好的。”
“當然,我在大學裡的時候還當過賽車手呢。”他笑着說道。
“賽車手?那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玩意兒。瞿溪,你不會是流落民間的富二代吧?”我隱隱覺得他會的東西好多好多,其實這放在一個普通年輕人的身上太不科學了。
“怎麼可能?我要是富二代,你覺得我的前女友還能看上三線的小明星?只不過是大學時候有哥們愛玩車,所以跟着一起玩過一陣而已。我是名副其實的diao絲,你不是去我家裡看過了嗎?”他笑着說道。
我心想也是,如果他家真的家境殷實,他沒必要兼顧那麼多的工作,而且他家我也去過,的的確確只是普通的人家。
這麼一想,我頓時放心了許多。他摸了摸我的頭,又笑着說道:“伊北,你希望我是有錢人,還是希望我是窮光蛋?”
“你窮還是富和我能有什麼關係,不過作爲朋友,當然希望你是有錢人了。你這麼問我,難道你還真是隱形的富豪?不能夠吧,那我的生活真的可以寫成書了。”我笑着調侃道。
“窮也罷,富也罷,活得有價值有意義就好了。與其讓我守着一堆錢過着無趣又無聊的日子,我寧願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窮着。”瞿溪感慨地說道。
“得了吧,真要有一堆錢放你面前,不見得你這麼淡定呢。”我也笑着開着玩笑。
我們一路輕鬆地聊着,很快就到了婚禮現場,他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把車停好,我笑他既然開了寶馬x6爲何還要如此低調,他一句話讓我樂噴了:“借來的車,我怕被撞划不來。”
下了車之後,他站在車後面等着我走出來。我發現他穿西裝的樣子還真是帥氣,站在那裡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平時偶爾還留着的鬍渣今天也颳了,整個人看着清爽又貴氣。
“今天真美,難得見你如此盛裝打扮。”他誇讚我道。
爲了凸顯身高上的優勢,本來人就高的我今天特地踩了一雙恨天高,爲的就是好好替瞿溪搓一搓他前女友的銳氣。
“那必須啊,怎麼也不能給你掉價。”我笑着說道,自然地挽上了他的手,一起朝前走去。
我原本以爲這既然是他前女友的結婚盛宴,自然不會有瞿溪的熟人出現,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瞿溪和這個圈子裡的人也很熟悉,一路走着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我簡直覺得他像是一個謎。
“就你看到的我,就是最真實的我啊。”他笑着說道。
我搖了搖頭,我說:“你好像懂得很多東西,而且認識很多很多的人。瞿溪,你究竟是做什麼的?”
從認識他開始,我就覺得他像個萬花筒一樣遍地開花,一開始對我說是寵物店的店主,後來又告訴我有自己的工作室,接着他帶着我去過福利院,我又親眼看到他在街邊塗鴉,如今他又告訴我他曾經當過賽車手,正當我以爲他前女友的圈子和他完全不搭邊的時候,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一路和他打招呼,這對於我這個在北京城總共認識的人不超過20的人來說,簡直是一個奇蹟。
“我真的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只不過我愛好比較多,喜歡和人交朋友而已。好了,別琢磨我啦,我們趕緊進去吧。”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腦袋,拉着我的手往裡走去。
婚禮現場佈置的十分夢幻,看上去有點高端的樣子。我沒參加過婚禮,所以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因爲新郎和新娘都身在演藝圈的緣故,居然有不少明星來參加婚禮,看的我眼花繚亂。我和瞿溪找了個比較低調的位置坐了下來,瞿溪一臉的放鬆,絲毫看不出他對他前女友還有什麼特別的留戀之情。
婚禮很快就開始了,新娘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差不多,小小的臉,嬌小的身材,穿着白色的婚紗看上去一臉聖潔的模樣,新郎比電視上看上去稍微好看一點兒,但是個子是個敗筆,兩個人在司儀的主持下激動地抱在一起又是發誓又是痛哭的,我和瞿溪像看戲一樣地坐在臺下看得起勁。
我用手捅了捅他,我說:“你說演戲圈的愛情,是不是都是這樣演的?”
他會意一笑,他說:“是真愛也不一定啊。”
“這年頭還有真愛嗎?”我嗤之以鼻。
這句話把他問住了,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笑着說:“我們沒有遇到,並不代表真愛就不存在。”
在別人的婚禮現場,當所有人都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我們像局外人前來觀光一樣地評頭論足。瞿溪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傷感,我以爲他是僞裝的,但是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任何僞裝的成分。
後來,新娘和新娘換好衣服出來敬酒,敬到我們這一桌的時候,瞿溪拉着我的手一起站了起來,新娘看到我的時候有些愣神,隨即笑着說:“看來,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
“是的,也祝你們白頭到老。”瞿溪說完,仰頭喝完了杯中所有的紅酒。
我留神注意着新娘,我發現新娘的眼神一直望着瞿溪,眼眶微微的泛紅。
瞿溪喝完了酒,對新娘揮了揮手,直接拉着我離開了現場。這個動作切換得太快,我還沒摸着頭腦,就被瞿溪從婚禮現場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