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後得到的第一個正式任務, 竟然是參加朽木白菜的升職宴?
那種一跪就是好幾小時的無聊場合,原本已經婉拒了的說……
藍Boss果然在溫水煮我吧?
真是,一樣的褐發, 一樣的眼鏡, 一樣微彎的脣角, 爲什麼我不可以選擇只面對他如沐春風的一面……
現在, 煩惱完禮物煩惱衣着:穿得太好, 不合身份;合了身份,又恐寒酸,搞不好連朽木家的家僕都比不上。
萬惡的有錢人!
糾結來糾結去, 我一捶掌:死霸裝!
結果門房看着我乾瞪眼,捏着我遞出的華麗麗請柬, 當面辨別真僞也不是, 不辨別也不是——估計沒什麼人膽敢仿製請柬到朽木家騙吃騙喝吧。
何況我送上的只有一個過於輕巧、看起來壓根上不了檯面的禮盒, 裡面裝着一對特別附上靈能的長命鎖,純銀質, 恐怕還遠遠不及請柬貴重。
皮點埃斯沒有禮單。
被領進大廳,發現全場果然花花綠綠,就我一身黑,瞬間受到萬衆矚目,還收到若干輕蔑目光和低聲嘲笑。
……這已經是我預想得到的最好狀況了。
領路的女僕有點爲難, 但依舊好涵養地給我另外張羅了張末席, 最角落的地方, 並殷勤地依照我的口味擺上全素食。
嘛, 誰叫財大氣粗的朽木家, 請來了護廷十三隊幾乎所有的正隊長、副隊長和席官,就我一個沒有任何品級的?
據連連鞠躬道歉的女僕透露, 原本是安排我和商人們坐一堆,那樣的話位置更顯耀,但我穿啥不好偏偏穿死霸裝,她再三希望爲我準備禮服並換上。
怎麼可能換?!
死霸裝甚合孤意啊孤意甚合:極不起眼的末席,還是自己一人,坐姿什麼的不就……
“聶,聶,知道嗎,六個男人和一個長頸酒瓶怎麼過河?”
“噗——”
酒宴正酣,六番隊席官堆中,七原綾突然拔高音調,下一秒不遠處的射場鐵左衛門滿口的酒立即奉獻給狛村左陣。
四周全靜下來,只聽到零零星星壓抑的咳嗽聲,我還注意到20多人怪異的神色——他們都是老鄉或和老鄉有直接間接的關係?
七原綾匆匆上前跪坐俯低身子,“對不起!狛村隊長,射場副隊長,我不是故意的,萬分抱歉!”嘴上雖道歉,我這個角度卻可以捕捉到她眼裡閃爍着的惡作劇得逞光芒。
察覺我在看她,調皮地衝我一眨左眼。
……敢情是惡魔蘿莉!
射場鐵左衛門連連咳嗽,朝七原綾的方向不以爲意地擺手,“咳咳咳,對不起咳咳,隊長沒事吧?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狛村左陣非常大度,“老夫沒關係。鐵左衛門,喝點水緩緩。”
“嗨咳咳咳,謝謝隊長咳咳咳咳……”
汪汪的籮筐和衣服溼了……
很快女僕訓練有素地上溼手巾,並帶領狛村左陣離席。
汪汪會摘下籮筐嗎?會在朽木家換衣服嗎?他的身體是否……
我到底在想什麼?
我絕對不是樣貌協會會員,相反還經常習慣性地忽略別人的長相,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興趣愛好、習慣品性等方面,可是可是可是,我對大體積又肥胖的動物真的沒有抵抗力,大體積肥胖再加上毛茸茸更加秒殺啊啊啊撓心窩子!
估算好時間,我輕手輕腳地溜出去,沿着靈壓痕跡找到某個不起眼的角落,再偷偷凝聚少許靈力極輕極輕地點一下自己的足三裡,瞬間下肢像被無數只螞蟻同時噬咬,又酸又麻,忙撐着間柱不停揉腿。
爲了和人結交我竟然這麼豁得出去……
很快一個高壯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差點和我撞車。
“啊,對不……”我忙立正站好——腳!眼看就要往下跌,被他強而有力的大手扶住。
“沒事吧?”
我勉強穩住身子,“沒事。謝謝狛村隊長。”
竟然是人類的手,而不是毛茸茸的爪子。
顏色很深,好大好厚實!我的五六隻胳膊都可以被輕易握住的樣子。
……囧了,只是想和他打照面,爲什麼偏偏看着像言情小說裡的狗血橋段?
他看我勉強支好身體,才鬆開手,我又有點搖搖欲墜,只好拼命巴着間柱。
他問:“上野不舒服?需要老夫幫忙請大夫嗎?”
原來不知不覺間,上員外已經這麼有名了……
“謝謝狛村隊長的好意,但是不必了。我只是,跪久了,腳有點……”
“是嗎?”籮筐內傳出爽朗的笑聲,“老夫也一樣不習慣正坐,所以每次遇上這種場合,也時常找藉口出來轉轉。”
汪汪,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啊口胡!我今晚到底吃了神馬錯藥,爲什麼連續兩次僞瑪麗蘇啊口胡!
暈乎乎地飄回位置,竟看到一隻披着白大褂的狐狸在我的位置邊搭了桌,正自斟自酌,我不由垮下臉。
發現我過來,他衝我得意洋洋地晃酒杯,“上野醬,原來你一個人坐在安靜的地方逍遙吖。”
我瞪眼,“市丸隊長,爲什麼你在這裡?”
市丸銀不以爲意地笑,“這種細節不重要吖。”
“請恕我失禮,但是穿成這樣的市丸隊長不應該出現在這種位置。”朽木家的家僕也答應?
“阿拉,上野醬不也穿成這樣坐在這兒?”
……我不和新上任的三番隊隊長鬥嘴。在心裡呲他一下,我上前淑女樣跪坐好,然後偷偷盤起腿,反正這旮旯沒什麼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了又能咋滴,道德綁架不成?!
市丸銀懶洋洋撐着一側狐狸臉,笑眯眯地看我“極具個性”的坐姿,“上野醬,在意七番隊的狛村左陣隊長?”
我全身一震。混蛋,竟然還搞監視!
“阿拉,別動怒吖,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偷瞄一眼藍染惣右介方向,再神秘兮兮地豎起食指,“噓——”
我忙小聲:“市丸隊長,請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我只是對籮、頭罩下的內容很好奇。”
“是嗎?”市丸銀也壓低聲音,一頭銀毛還稍稍湊過來,“我也好奇吖,要不要一起偷看?或者,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頭罩藏起來?”
我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埋頭奮鬥滿桌珍饈——咱不和新上任的銀毛狐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