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豢獸?”陶立峰第一次聽到此稱呼,好奇心大起。
桑筱竹手上華光一閃,一本書卷便出現在其手中,她將書卷交於陶立峰,只見書卷封皮上書《契豢藏卷》幾個大字。
“你要把他送給我嗎?”陶立峰喜上眉梢,興奮道。
“把手給我。”桑筱竹笑而不答,她伸手抓住陶立峰的手腕。
陶立峰心中歡喜,雖不明就裡也任由她抓着手腕,突然指尖傳來一下刺痛,他低頭看見桑筱竹已經用匕首劃開了他的手指,鮮血直流。
陶立峰的血滴在地上,如同滴入水中,竟然在其足下蕩起一圈圈的紅色漣漪,紅色漣漪盪開到最大的瞬間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小型法陣,流光溢彩,不能直視。
陶立峰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轉頭瞪大眼睛看着桑筱竹,只見桑筱竹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道道的綠色光暈從她的手臂傳到他身上。
“心裡試着和我肩上的黃鳥溝通,叫她跟你定結契約。”桑筱竹睜開眼,美麗的眼睛看着他道。
陶立峰看着桑筱竹肩上的黃鳥,黃鳥也是十分好奇忽左忽右地歪着頭,充滿靈氣的眼睛在紅光中熠熠閃爍,彷彿寶石一般。
陶立峰依言行事,黃鳥嘰嘰喳喳地叫着,陶立峰剛開始只覺得這是普通的鳥鳴,突然其足下光陣亮到極致,陶立峰彷彿能聽懂鳥言,他心中對那黃鳥道:“你能和我定結契約嗎?”
黃鳥眼中紅光一盛,她發出一聲清鳴,撲閃着雙翅,衝到漆黑的夜空中一陣盤旋,身上的黃光亮起,猶如夜晚的流星。她盤旋一陣後便落到陶立峰的手腕上,朝着陶立峰出血的手指一啄,陶立峰足下的光陣就如焰火一般散開,紅色的熒光飛散在夜空中。
“好了,這隻華陽鳥就是你的了。”桑筱竹放開陶立峰的手,她往後輕盈一跳道。
陶立峰驚奇地望着黃鳥,嘰嘰喳喳的鳥鳴傳入他的耳中他幾乎都能知道意思,甚是奇妙。
“原來就是如此捕捉豢獸的嗎?”陶立峰不可思議道,他還陷在剛剛的驚奇中回不過神來。
“當然不是,這是最簡單的情況。這隻華陽鳥剛孵化不久,孵化後便跟在我身邊,她還處在幼年期,靈智如同嬰孩,定結契約相對容易。不過說來也奇怪,她的卵我帶在身邊多年都沒有變化,你來鬆海之後就漸漸有了變化,不久便孵化了,許是和你有緣分吧。”桑筱竹道。
“她是華陽鳥。”陶立峰問道。
“傳說在海瀛大陸的西方有一座天巫山,山上棲息着一種美麗的神鳥,人們喚她做巫山黃鳥。人們都說這華陽鳥便是巫山黃鳥的衆多後代之一,身上有其一絲血脈,但培育華陽鳥的修士衆多,卻沒有發現其有何不同之處,只是當做普通的靈獸罷了。不過她對於如今的你來說卻有很多裨益之處。”桑筱竹解釋道。
“多謝你了,桑姑娘,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陶立峰高興道,只是當他聽到天巫山時,心中有些異樣。
“這也算我的臨別之禮吧,明日之後你我恐再無相見之日了。”桑筱竹遠望着夜空許久,輕嘆道。
“這是爲何?”陶立峰激動道。
“你不知道吧,那日你出了霧道之後已經過了整整三日。二師姐當日就已經決定在三日之後送你去葳苀山,如今三日之期已至,明日你便要啓程了。”
“怎麼可能?我出了霧道之後閉眼感覺幾乎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啊!”陶立峰幾乎喊道。他略一思忖,心中已經有幾分明瞭,那日他幾乎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陶立峰低着頭,默默不語。
“即使我離開了鬆海,有朝一日我有了本事也會回來找你的。”陶立峰突然擡頭道。
“救命之恩你不用還了。”桑筱竹看着他的模樣,心中有些落寞,她突然聲音變得歡快地道,隨後轉身快步走進竹屋內。
“我對你不止是感懷那份救命之恩……”陶立峰喃喃道。
……
翌日一早,陶立峰便被送到了鬆海的邊緣,送他的是楊白庭,卻沒有看見桑筱竹的身影。
“楊大哥,桑姑娘呢?”陶立峰環顧四周後問道。
“陶兄弟,筱竹她今日無法來送你,只能我來代勞了。”楊白庭呵呵笑道。
“那楊大哥是你要送我去葳苀山嗎?”陶立峰問道。
“非也,非也。”楊白庭搖頭到。
突然天空傳來一陣破空聲,陶立峰擡頭,只見一面巨大的六棱鏡朝着他們的所在飛來,並急降而下。六棱鏡一靠近地面就爆成一片煙霧,煙霧散去,只見其中俏生生地站着一個少女。
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模樣,手上捧着一面六棱鏡,身體包裹在白色的絨毛披風中,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鋪在雪白的披肩上,腦後的兩束髮辮上均繫着拳頭大小的絨球,看上去嬌俏可愛。
少女看上去頗爲恬靜,容貌竟然不在桑筱竹之下,桑筱竹的容顏算是極爲秀美的,特別是一雙眼睛更是少有的美麗,但眼前的少女的雪膚花貌也是讓人過目不忘。
“五師兄。”少女上前對着楊白庭斂了一禮道。
“尚雪,此次就煩你走一趟了。”楊白庭對那少女似乎有些生疏,正色道。
“無妨,事情我已經聽二師姐說過了,小事一樁。”少女臉色沉靜,小聲道。
“陶兄弟,這是我九師妹柏尚雪,就由她護送你去葳苀山。”楊白庭對陶立峰道。
“有勞柏姑娘了。”陶立峰禮貌道。
柏尚雪略微打量了陶立峰一番,再不露痕跡地收回目光,她微微點頭示意後,便將手中的六棱鏡往身前一捧,六棱鏡便緩緩飛出,一陣翻滾之後化作二丈長的巨大鏡面,鏡面漲大後便乖巧地停在柏尚雪的足邊,她輕盈地踏上鏡面後,示意陶立峰跟上。
陶立峰對着楊白庭一抱拳後便也踏上鏡面。
柏尚雪和楊白庭道別後便操縱着巨大的六棱鏡,朝着遠方破空而去。
楊白庭見此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