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飛劍分別落在李沐陽周身的三個方位,劍柄在上,劍身垂直朝下,劍身紫光閃爍之後,兩兩之間竟然連接成一個透明的屏障,上下封之,將李沐陽困在其中。
白衣男子臉上殺意閃過,他雙手朝着虛空一抓,兩隻手掌上便多出了數十隻赤紅的毒針。他單腳朝着虛空一跺,足下便現出一個閃着白光的小型法陣,他目光微寒,手中的紅針在施法後齊刷刷地朝着李沐陽激射而去,紅針射進屏障之後,屏障內血霧翻滾,併發出刺耳的爆裂聲。白衣男子嘴角微勾,臉上終於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呱噪無理,蠻狠粗野的臭小子此刻應該已經爛成一堆爛肉了,他一定要用他的屍骨去喂蠱,讓他嚐嚐屍骨無存的感受,白衣男子如此恨恨地想到。
“轟隆!”突然一聲驚天動的巨響,原來紅霧翻滾的屏障突然瞬間爆裂,那柄長劍就此斷成數截,散落在松林之間。紅霧被林風一吹很快散盡,李沐陽原本束起的頭髮此刻已經披散下來,獸皮衣已被炸的千瘡百孔,他用力將獸皮衣扯下,往身後一丟,露出結實的胸膛,上面密密麻麻的盡然都是針眼。
李沐陽用手背擦了擦濺在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抹紅光,他身影一模糊,下一刻便出現在白衣男子不足一尺處,將骨刀的刀柄恨恨地擊打在白衣男子的腹部。
那白衣男子臉上的驚色未退,受此重擊,身體痛苦地彎起,嘴角溢出殷紅的血絲。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少年竟然有如此力氣,他的身上穿着師傅贈予的龜靈寶甲,縱使受到的打擊再大,也能化去大半,此刻少年的重擊卻全數傳到他的五臟六腑。他心有不甘,嘴巴微張,牙齒間銜着一枚黑色的毒針,朝着李沐陽的面首吐去。
李沐陽目光冰冷,頭一歪輕鬆躲過,轉身以手肘擊打在白衣男子的肩部。白衣男子受力後,直線向斜下方墜去,砸倒了數棵古鬆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李沐陽飛至那白衣男子身邊,將巨型骨刀扛在肩上,對着那白衣男子的屁股就是幾腳猛踹,白衣男子哼唧哼唧的無法動彈,但顯然是沒死。
李沐陽此刻一掃先前的不快,對着白衣男子就是一頓收刮,他顛了顛手上的兩個迷你儲物袋,“嘿嘿嘿”地一陣賊笑。
他舉着骨刀對着白衣男子的腦袋就是一陣比劃:“哈哈,你這卑鄙無恥的小王八羔子,老子馬上開了你的腦瓜瓢,怕不怕啊?”
那白衣男子雖然還是一陣哼唧,身體卻發出陣陣的顫抖。
突然李沐陽身後飛出兩條黑色的鎖鏈,瞬間將他的雙手纏的牢牢靠靠,黑色鎖鏈像是毒蛇一般,不斷生長,在李沐陽身上游走、纏繞,不一會李沐陽便被捆的如同一個蠶繭。奇怪的是,縱是李沐陽有一身巨力,也施展不出分毫。
一個包裹在黑色火焰中的男子從天而降,他高大的身形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在帽檐的遮擋下看不清面容,他迅速地蹲下將手掌覆在白衣男子的胸前,一道黑色的光從其掌中蔓延至受傷男子的身上,受傷男子顫抖的身體慢慢安定下來。黑袍男子取出一粒丹藥喂受傷的白衣男子服下,他朗聲道:“鴻傑,師傅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黑衣男子手掌翻轉間一顆黑色的法球已經出現在其手中,他將黑色法球拋往空中,黑色法球溜溜一轉便停滯在被束縛住的李沐陽的頭頂上空,一道烏濛濛的光一照而下。捆縛在李沐陽身上的黑色鎖鏈在黑光的照射下慢慢起了變化,鎖鏈慢慢變得柔軟,並蠕動起來。在密密麻麻的黑色鎖鏈之間數探出數十個蛇首,每個蛇首都吐着鮮紅的信子,血紅的眼瞳如同黑夜中的幽鬼。
被捆縛的李沐陽似是感覺到危險的降臨,原本劇烈掙扎的他安靜下來,隨後只聞他一聲怒吼,黑蛇鎖鏈的間隙中傳出耀眼的華光。在華光的刺激之下,黑蛇們不安起來,從他們尖銳的毒牙之中噴射出劇毒的毒汁。
“哈哈哈…”那黑袍男子狂笑起來:“臭小子,別枉費力氣了,你就乖乖地等着被我的黑霧蛇吃的渣都不剩吧!”他衝着黑色法球一點,法球上射下的黑光便濃烈了幾分。黑袍男子對着黑蛇狂笑道:“孩兒們,給我吃了他!”
黑色們聽到號令,一個猛子扎進鎖鏈的縫隙之中。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兩柱赤炎飛虹凌空而至,插在李沐陽咫尺之近的地面上,並爆裂出熾熱的火花。驚人的高溫迅速將黑色鎖鏈融化,黑蛇們在烈火中一陣慘烈的悲鳴之後化作飛灰。火焰退淨之後,露出了赤炎飛虹的真面目,竟然是兩支血紅色的筆狀武器。
“不好,血玉判官筆!”黑袍男子驚叫道。他迅速化作一道黑光將地上人事不省的白衣男子一卷,朝着遠處飛逃而去。
“死書生,你要燒死我啊!”李沐陽一掙脫束縛便跳到一旁的樹上,只見他身上的獸皮褲幾乎被燒焦,所以他在一旁跳叫道。
在李沐陽上方的高空之上 ,一個穿着儒袍的青年男子正凌風站在一個竹簡之上,他望着黑袍男子逃跑的方向一陣思索,並沒有追擊的打算。聽到李沐陽的叫囂,楊白庭不緊不慢地道:“喲?原來方纔被包成糉子一樣人是七師弟啊。”
李沐陽一陣氣惱,論口才他是敵不過五師兄楊白庭的,因爲在其迂腐的外表之下潛藏着一張“惡毒”的嘴,每次和他爭吵都能被噎個半死。李沐陽先是被黑袍男子偷襲,差點喂蛇,被火燒之後,又被楊白庭揶揄,氣不打一處來,他將骨刀一掄,一排排五六丈高青松便齊齊倒下。
楊白庭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道:“被翠凝師姐知道了,她會擰斷你的脖子。”
李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