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冷哼一聲,立在那裡不閃不避,她右手向上高高擡起,手腕上亮起耀眼的黃光,只見一隻通體瑩亮刻着符文的黃玉手鐲飛速地漲大,緊接着她朝着黃玉手鐲一點,黃玉手鐲便一化二,二化四,化作一十六個直徑丈許的黃色光圈,朝着蚣蟒急速飛去。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眨眼之間的事。
那蚣蟒猶自憤怒異常,齜出毒牙,扭動身體,氣勢洶洶不可言狀,哪知剛飛出不多久便被十數個黃圈套的牢牢靠靠。黃圈套住蛇身後,綠衣少女一聲怒喝,黃圈上竟然閃出密密麻麻的電光。那蚣蟒雖看着強悍,實則草包,在一陣電光閃耀之後,便頭朝下摔在土堆裡,生死不知。
那綠衣少女則輕盈一躍,跳到蛇身上,用竹刀在蛇身上戳阿戳:“還給本姑娘裝死?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少女話音剛落,一道黃色的遁光便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地上,頓時煙塵滾滾,不辨東西。塵土中一個聲線粗獷的男子惡狠狠地道:“哪個王八蛋敢來鬆海撒野?老子要用用你的血血祭我的狂嵐骨刀!”
煙塵落下,卻現出一個俊秀異常地精瘦少年,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他身穿獸皮製成的粗衣,右手拿着一柄形狀怪異的骨刀,那骨刀的刀柄末端拴着一條漆黑的索鏈,刀柄的另一端則連接着不規則弧形的白骨刀刃,造型粗獷不羈。那少年將刀刃插在地上,右手握着刀柄,右腳光腳踩在刀刃邊上,四處張望,他一眼便發現立在巨鬆頂端的白衣男子,他提起巨大的骨刀,指着白衣男子道:“就是你這小王八羔子嗎?”
那白衣男子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無論從年齡,還是身高都要壓那獸衣少年一頭,被那少年喚作“小王八羔子”,一陣肝疼。他面上絲毫不顯,突然右手長袖一揮,密密麻麻的鋼針朝着獸衣少年飛射而去。
獸衣少年“嘿”的一聲,舉起巨大的骨刀,一陣狂掄,絕大多數的鋼針均被骨刀掃落在地上,卻兩個鋼針射中他的臂膀,他身體剛硬,鋼針竟然在他身上只是擦破了點皮,不過被鋼針刺破的地方瞬間便被染成黑紫色。獸衣少年看到鋼針有毒,忙服下一顆丹藥,絲毫不擔心的樣子。他扛起骨刀,狂怒不已:“你這卑鄙的小王八羔子,看老子不砍了你。”
他話音剛落,光腳猛地一踩地面,如離弦之箭般朝着白衣男子追去。那白衣男子也是狡黠,一陣偷襲之後早就溜之大吉,獸衣少年開始追擊時,他早已飛遁出去數十丈遠。二人你逃我追,不一會便消失鬆海的天際。
綠衣少女似是見怪不怪,她蹲在陶立峰身邊一陣查看。陶立峰此刻早已昏死過去,因爲剛纔獸衣少年的狂野招式,現在他身上全是塵土泥沙,慘狀不忍直視。
“哎呀呀。”少女用竹刀挑開陶立峰身上的碎布驚呼道,她自語道:“這樣還不死,真不是一般人呢。”
她取出一顆白色的丹藥塞進陶立峰的嘴裡,那丹藥方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涓流,流向陶立峰的奇經百脈。陶立峰雖未甦醒,但胸膛有了起伏,氣息平穩了許多。
突然少女頭頂上空傳來衣決被風鼓動的聲音,一道紅色的遁光停駐在那,只聞一男子不緊不慢地問道:“筱竹,剛纔可有什麼人來過?”
少女實則早已察覺,她擡頭對立在竹簡上的儒袍男子道:“原來是白庭師兄啊,剛剛是有一個用繡花針的怪人在此處作亂,李沐陽已經去追殺他了。”
聽到“追殺”二字,男子一陣頭疼。“他們現在何處?”那被喚作白庭的儒袍男子地問道。
那少女指了指西邊道:“往碎玉溪方向去了。”
楊白庭思索了一會,似是憂愁地問那少女:“你說師兄有必要追過去嗎?我還是很相信沐陽的。”
桑筱竹杏目溜溜一轉,嘴角噙着笑意:“師兄還是早些過去,遲點那人就被李沐陽大卸八塊了,到時候就什麼都問不到了。”
楊白庭深以爲然,他還沒從那人口中知道其爲何來鬆海滋事,也爲查明碎玉的下落,還不能讓那賊人喪命。想到此處他跺足一踩竹簡,紅光一閃,眨眼便消失在林際。
……
話說那白衣男子用毒針偷襲了李沐陽,本是心中暗喜,那些毒針上沾染的毒汁可不是尋常之毒,它萃取自鴆翎草的汁液,尋常的低階修士沾上了便是死,沒想到那粗鄙的山野小子不僅毫髮無損,還像瘋狗一樣追了他一路,想到此處他不禁一陣肝疼。
他飛遁到鬆海邊緣,落在一顆蒼天古鬆之上。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便遠遠地看到遠處一道黃色的飛虹朝他疾馳而來。飛虹中的少年怒目圓睜,額上青筋暴起,不知施展了什麼術法,飛遁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白衣男子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他右手翻轉間出現一柄雪白的三尺長劍,長劍一即出現,發出一陣清鳴。他右手握着劍柄,將長劍橫在身前,左手雙指呈劍指狀,往劍刃上長長一抹,頓時鮮血染紅了劍身,雪白的劍瞬間將血液吸收,亮起淡紫色的熒光。
此時,黃光已經停在白衣男子身前三丈之處,兩人凌空對立,陣勢劍拔弩張。
李沐陽單手舉着骨刀氣勢洶洶地對那白衣男子道:“小兔崽子跑的還挺快,老子今天就用我的狂嵐骨刀開了你的腦瓜瓢。老子鬆海李沐陽,死之前你也報上名諱,不要做個無名的孤魂野鬼。”
誰理你!白衣男子對李沐陽的叫囂充耳不聞。他將長劍往空中一拋,長劍劍身一陣模糊後,一化爲三,朝着李沐陽急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