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兒告訴任建兵自己和陶立峰有幾句話要私下談一談,任建兵雖然奇怪她和陶立峰剛剛認識不久有什麼話非得私下說,但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知趣地告訴陶立峰自己在不遠處的亭子裡等他後便離開了。
“陶師弟真是一表人才呀,不知道是哪裡人士?”宋巧兒笑靨如花地問道。
“我的家鄉可能宋師姐並不知道,是位於東南方一個叫做古蘭的小城邑。”陶立峰知道宋巧兒如此拐彎抹角地套近乎並非真心想知道他是哪裡人士,無非是想找個切入的話題罷了,就隨便說了洲亭城邊上的古蘭城。
“我還真是沒有聽說過古蘭城,想必也是人傑地靈之地了。”宋巧兒輕笑道。
果不其然,陶立峰笑看着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師姐此番找你是想着有一筆交易不知道陶師弟你感不感興趣呢?”宋巧兒見陶立峰有些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直接開門見山道。
“宋師姐但說無妨。”陶立峰道。
“師弟你現在尚處於初元境,不知道你對自己進階到氣凝境有多大的把握?”宋巧兒秀目微轉,踱了幾步問道。
“看來師弟你並不知曉,那就讓師姐來告訴你,初元境分爲三層,每層進階的難度不斷增大,資質優秀的修士修煉到初元后期快則一兩年,慢則三五年。但是,初元境要是想突破到氣凝境就沒那麼簡單了,突破成功者十不存一,而且還必需要有一種珍貴的晶石輔之方可,那就是氣凝晶,此晶石可是價格不菲呢。”宋巧兒一邊濤濤不絕地說道,一邊觀察陶立峰的表情,只見他原本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到後來長眉緊鎖,心中不覺得意,看來自己的勝算又高了幾分。
“陶師弟,你看看從初元境到氣凝境尚且如此困難重重,而從氣凝境進階到靈紋境則要難上百倍不止。”宋巧兒想着最後再給陶立峰這致命一擊,那也就差不多了。
陶立峰微微低着頭思索狀,眉頭緊皺,面色凝重。
“陶師弟,你知道你背上揹負的青彌劍是何物嗎?那是如假包換的法器,所謂法器是靈紋境修士才能使用的,亦如初元境修士只能使用篆器,氣凝境修士才能使用靈器一般。我要是陶師弟你,我絕不會這山望着那山高,尚未突破氣凝境就抱着如此重寶,那豈不是懷璧其罪嗎?如果陶師弟願意的話,我可以物易物換取你手中的青彌劍,我看陶師弟的面相也是個聰明人,你不會不同意吧?”宋巧兒滔滔不絕道,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成竹在胸。
“我不願意。”陶立峰不假思索道。
宋巧兒:“……”
“爲什麼,難道你連用青彌劍換取修煉的丹藥和資源以加快你修煉速度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懂嗎?”宋巧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出聲喝道。那爲何之前還要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宋巧兒不知道的是,陶立峰憂心的是修煉之道如此艱難重重,那他要趕在鬆海玉碎吞噬掉他之前修煉到氣凝後期對他豈不是難如登天?那鬆海的一衆修士是哪來的信心認爲他可以做到?
“我若是將青彌劍易出無法向師傅交代,宋師姐,任師兄正在等我,告辭了。”陶立峰不痛不癢地搪塞了一個理由,也不想和宋巧兒多做糾纏就果斷地告辭離開。
宋巧兒望着陶立峰離去的身影,氣惱不已,陶立峰如此不識好歹,到時候不要後悔。
任建兵問了陶立峰對於洞府的要求,陶立峰其實心中也沒有譜,他只是覺得自己是木靈根修士,如果在林木茂盛的地方修建洞府的話,一定對修煉十分有裨益,同時他想起桑筱竹在無涯鬆海之中修建的竹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決定。他向任建兵提出自己希望能夠在松竹茂盛的地方修建自己的洞府的要求,如果附近有水源的話是再好不過的了。任建兵皺眉思索了一會便有了決斷,他即刻帶着陶立峰御器而去。
他們來到熊眠山背陽的一面,此處到都生長着黃色的蕨草,任建兵告訴他這是苀星草,葳苀山的名字就是來源於此,葳苀山顧名思義就是苀星草葳蕤的山峰,陶立峰恍然大悟。除了苀星草之外,此處還生在着諸多茂盛的松樹,枝繁葉茂,亭亭如蓋。松林之間還有潺潺的流水,此水來自高峰之上積累的巨量的冰雪,有少部分不斷融化便足夠提供這源源不斷的活水。
陶立峰對此地甚是滿意,只是他不明白爲何如此好的地方其他弟子沒有來此修建洞府,若說一般的弟子沒有資格來此選址還好理解,那樊鳴山其他幾位弟子呢?
任建兵見陶立峰非常滿意,沒有其他的要求,翻手之間一併長劍從其袖中飛出,對着一旁的山壁就是一頓削砍,那長劍不知是由何物製成,簡直削鐵如泥,堅硬的山岩在它面前如同豆腐一般被切的七零八落,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在一陣煙塵滾滾之後,陶立峰的洞府已經開闢而成。
只見在山壁上出現了一個八尺高的門洞,其內是三間被規整的整整齊齊的石室,每間石室長遠三丈,寬約兩丈,石室內牆壁光滑平順,地上放置着方形的石桌石椅,甚至在一間石室的一角還放置着一張石牀。
“這是我稱着你和宋師姐說話的空檔幫你領取的一些生活物品,你且收好,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早我便來接你去岑婆婆和嚴伯處領取其他物件。”任建兵見陶立峰滿意的神情,便將一個大包袱交代他的手中道。
陶立峰打開包袱只見其內放置着一些生活物品,許是考慮到陶立峰剛剛踏入修途不久,怕他無法適應修士的生活,裡面還有棉被,乾糧之物,不可謂不用心。
任建兵和陶立峰又寒暄了幾句後便御器離開了。
陶立峰將石室規整了一遍後,便縱身一躍躺在石牀上,呼呼的睡意瞬間向他襲來,他終於短暫地結束了自己奔波流離的日子,想到這短短的數十日,他竟然經歷瞭如此多離奇之事便覺得不可思議,他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到了如今生死只在一瞬之間的修士,也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很多謎沒有解開,他暗下決心,自己絕不會倒下,不管是何樣的艱難擺在他面前他都不會止步不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