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蕩峰是一座位於葳苀山西側的擎天高峰,上面除了生長着黃色的苀星草,還生長着黑色的墨芨草,苀星草和墨芨草黑黃相間,遠遠望去仿若虎紋一般。
虎蕩峰漆明宮後方的一座洞府內此刻正有一男一女兩人正在交談,男的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光景,他仰靠在虎皮大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此人正是陶立峰之前見過的虎蕩峰的峰主宋連營。
而宋連營面前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正在講述着什麼,她緩緩踱步,對着宋連營時而撒嬌,時而微嗔,如果陶立峰在場一定一眼就能認出此女,正是宋巧兒。
“大伯,巧兒此次被人如此欺辱,您可要爲我做主啊!”宋巧兒晃動着身體撒嬌道。
“你呀,你呀,這麼大個人了還像小孩一樣,大伯哪次沒有依着你?讓你留在虎蕩峰,你偏跑去熊眠峰,你心裡的小算盤別以爲我不知道,還不是爲了那姓秦的小子?”宋連營對宋巧兒也是沒有辦法,誰讓她是他已逝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血,任何事只要不過分都依着她。
“那大伯你是答應巧兒啦?我知道大伯最疼巧兒了,那大伯你要如何收拾陶立峰那小子?”宋巧兒瞬時歡喜不已,蓮步微移走到宋連營身旁抓着他的手臂高興道。
“那小子在葳苀山被如此厚待,衆人無非是看在掌門的面子上罷了,如今掌門下落不明,要對付他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那小子看上去並不像會如此狂妄之人,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宋連營目光閃爍地道。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子一看也不是什麼好人,難道大伯不相信巧兒?”宋巧兒放開宋連營的手臂,佯裝生氣道。
“陶立峰,我自有辦法對付,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回虎蕩峰吧,別在外面瞎跑了,給我闖禍。”宋連營見狀不由直搖頭,勸解道。
“不要啦,巧兒做完該做的事自然會回來的。”宋巧兒不由喜笑顏開道。
……
時盡黃昏,任建兵御器到陶立峰洞府後一會兒便匆匆離開。
陶立峰洞府內的石桌上放着幾瓶丹藥,這些都是任建兵替樊鳴山送來的,據任建兵介紹這幾瓶丹藥比岑婆婆處領取的丹藥要珍貴許多,看來自己也是因禍得福了,陶立峰不禁如此想到。
陶立峰將丹藥收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卷白色的卷軸,正是葳苀山的地圖。白色卷軸緩緩打開,迷你的山峰,飄渺的輕雲,或華貴或**的建築便躍然捲上。陶立峰在地圖上搜索了一會,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在一座矮峰頂的恢弘的建築上,只見其上掛着“妙帙宮”的匾額,正是葳蕤山的藏書之地。
翌日,陶立峰一早就來到妙帙宮所在的矮峰之上,因爲陶立峰還不會御器,只好通過葳苀山上的各峰之間的傳送陣前往,也頗爲便捷。
妙帙宮說是宮殿,其實外觀更像一座寶塔,飛檐流瓦,層層而上。陶立峰來到妙帙宮的一層,其廳堂之內除了進進出出的弟子,正中央的一個巨大的桌案格外顯眼,一個光頭男子坐在案後,飲着茶,翻着書卷,顯得十分慵懶,陶立峰立於他身前,他卻裝作渾然不知的樣子。
“在下熊眠峰新進弟子,前來妙帙宮選取功法,師兄可否指點一二。”陶立峰見對方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樣子,只好先開口問道。
“哼,哪個來這裡不是爲了選取功法的?少廢話,取出令牌來。”那光頭男子聽到“新進弟子”四個字,頭都沒有擡,冷哼一聲道。
陶立峰對他的態度頗不以爲然,也不願與他多費脣舌,取出熊眠令放在他的桌案上。那光頭男子又慢吞吞地喝了幾口茶,翻了幾頁書卷,才撿起桌上的令牌。當他看見這令牌竟然是熊眠山峰主親授弟子才擁有的熊眠令時,不禁唬了一跳。
“呀,師弟竟然是樊峰主的親授弟子,怎麼不知會一聲呢?師兄實在怠慢你了。”那光頭男子全然沒有之前慵懶的模樣,換上了親和的笑容道。
“師兄可能讀書太過認真,何談怠慢?”陶立峰咧嘴一笑,絲毫沒有在意的樣子。
“我叫吳滿才,你叫我吳師兄即可,不知師弟怎麼稱呼?”光頭男子在妙帙宮也有些年月了,三言兩語摸不準眼前之人的脾性,見對方是峰主親授弟子,自然是出身不凡,就愈發地客氣。
“我叫陶立峰,不知木屬性的功法在幾層?”陶立峰直截了當地問道。
“原來是陶師弟,木屬性功法在宮內六層,你去到左邊第三個傳送陣即可到達。”吳滿才客氣道,說話如春風拂面一般,他取出一個翠玉腰牌,對着熊眠令輕輕一點,熊眠令的上方便出現了四顆微小的白色熒光。
“這令牌上的四個熒光代表你可以選取四門功法,較一般弟子要多出兩門呢。陶師弟若是選好之後,將此令牌對着此空白卷軸一點,再將空白卷軸和你選定的功法一排而放即可將功法拓印下來,切莫做其他的事,恐激發了宮內的禁制機關。”吳滿將四卷空白的白色卷軸交予陶立峰,才知無不言地道。
陶立峰甚是滿意,與吳滿才道謝後便走上傳送陣,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就出現在一個綠色的光幕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的整齊劃一的書架子,其上整整齊齊地碼放着各種或大或小的卷軸,卷軸之下標註着功法的名稱和門類。
陶立峰在羣架之中兜兜轉轉,看的眼花繚亂,最終在離傳送陣三四丈遠的地方發現了適合低階弟子的木屬性功法。
他撿起一個卷軸細細查看,發現這些卷軸與一般的卷軸有極大地不同,他將自己微少的靈力注入卷軸之內,卷軸中的內容就立馬出現在其腦中,可謂十分便捷。
熊眠山不愧是大宗門,縱是低階的木屬性功法就有各式各樣的種類,陶立峰看的目不暇接,實在難以抉擇。
陶立峰在其內逗留了許久,直到黃昏十分才步出妙帙宮的大門,此時他的儲物袋內已經多出了四門功法卷軸,方纔在宮內糾結的心思已經不復存在,因爲吳滿才告訴他獲取功法還有許多門路,不必太糾結於眼前低階的功法。陶立峰聽後才覺得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