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約莫二十出頭,長得身長玉立,丰神俊貌,他着一身青衫,烏黑的頭髮用玉冠束起,眉若墨劍,目若朗星,教人見之難忘,他朝着柏尚雪二人望了一眼後便朝着道頭男子行去
“究竟所爲何事,你竟然發出金羽令箭?”青衫男子對那道頭男子問道,他聲音醇厚,語氣緩和,聽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稟師叔,此二人持一枚葳苀令求見大長老,弟子見識淺薄,不敢擅自決斷,煩請師叔移步。”道頭男子對着青衫男子作揖道,神情甚是恭敬,語畢他將那草書着“葳”字的令牌呈上。
青衫男子聽那道頭男子的話語不由得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接過令牌後,手掌往那令上虛抹了一把,令牌上的葳字便一下亮起熒光,並緩緩浮出令牌。
“果真是葳苀令,在下葳苀山張玄誠,不知二位尊姓大名?”青衫男子檢查畢,便執着令牌向柏尚雪和陶立峰行去,將令牌歸還後有禮道。
“吾乃鬆海柏尚雪,有要事求見貴山餘兆齡長老。”柏尚雪望着眼前俊美的男子,眼中少有地閃過一絲羞怯,瞬間復又恢復往日的平靜道。
“鬆海?可是青斛山的無涯鬆海?”張玄誠聽到“鬆海”二字頗爲驚訝,相傳鬆海所出之人均是人中龍鳳,其掌門桂景莊便是出身鬆海,其修爲謀略無不讓人敬服,他復又認真看着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只覺得她花容月貌,神韻仙姿,美得讓人陶醉。
“難道世間還有第二處仙山福地名喚鬆海嗎?”柏尚雪揶揄道。
陶立峰不由得頻頻側目,柏尚雪如此的言行可真是難得一見啊,他看了一眼那名叫張玄誠的男子,心中便一下了然,如此玉樹臨風的青年俊才,哪個少女能不動心呢?看來柏尚雪也不是一塊化不了的冰嘛。
“我們跟着張兄走吧。”一旁陶立峰正神遊天際,胡思亂想,看向柏尚雪的目光也愈加怪異,柏尚雪早有感應,趁着張玄誠準備帶路之際,轉身對陶立峰輕聲道,同時兩把銳利的眼刀刷地向陶立峰飄去。
陶立峰不禁打了個冷顫,張兄?這麼快就張兄了?看來他思考的時候錯過了許多精彩的內容,柏尚雪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平常那麼冰冷了,他如此想到。
“怎麼走的動作這麼慢呢?要不要我扶你一下?”柏尚雪的聲音再次飄來,同時夾雜着兩把銳利的眼刀。
陶立峰:“……”
張玄誠親自御器帶着柏尚雪和陶立峰二人飛行,一路暢通無阻,不一會便到了位於葳苀山第二高峰胭朧峰之上的胭朧宮。胭朧宮果然名副其實,峰頂所見之處均是迷濛的霧氣,在朦朧的霧氣之中一座宏偉的宮殿隱約可見,紅牆碧瓦,朱門玉階,縱是傳說中的仙宮也不過如此。
張玄誠領着二人進入宮殿之中,偌大的宮殿卻空無一人,緩緩步行都能聽到自己腳步聲的迴響。宮殿內鋪着清一色的大理石,光可鑑人,大殿中央是一尊全玉的巨大雕像,雕像前燭火搖曳,輕香繚繞,令人望之心淨。
突然從雕像一旁的小門內幽幽地轉出一個窈窕的身影,素衣拂塵,卻是一個帶髮修行的秀氣女尼,那女尼面目柔和,一看便讓人覺得是一個心善之人,她見到衆人遠遠地微施一禮後,緩緩地向衆人走來。
“張峰主,真是許久不見。”女尼雙手合十對着張玄齡一拜後道。
“妙光大師,今有鬆海之人前來拜訪,可否請大長老出關一見?”張玄齡對那女尼還禮後道。
“無妨,諸位稍後片刻,貧尼去去就來。”妙光告退後很快身影消失在通道之處。
陶立峰一上胭朧峰便覺得奇怪,這胭朧峰上弟子甚少,那餘兆齡一聽便知是個男子,而其宮內卻住着一個女尼,難道不需要避嫌嗎?這委實有些不妥。陶立峰瞥了一眼柏尚雪,見她雖然神色如常,但眼中也夾雜着疑惑之色。
“妙光大師原本並非我葳苀山之人,只因昔日她爲掌門所救,便留在了葳苀山,專司翠微仙子之神像。”那張玄誠也是個妙人,見陶立峰面色古怪,他便三言兩語的解釋道。
“翠微仙子?”陶立峰喃喃道。
“翠微仙子我也略有耳聞,相傳數十年前在東萊大陸東方的武星墟中出現了一片神宮遺蹟,當時在遺蹟中發現的最爲著名的便是《九宮神女圖》,而當時前往探寶的衆多修士中便有翠微仙子,我記得她名喚蕭翠微,當時《九宮神女圖》中的一卷飛到虛空之中悄然打開,蕭翠微的容貌便出現在神卷之上,而她本身卻和那一神卷同時原地消失,當時在修士之間引起一片譁然。後蕭翠微得到神卷的饋贈,十多年後再出現時修爲突飛猛進,在東萊大陸中已是頂尖的存在。”柏尚雪撇了陶立峰一眼,侃侃而談道。
“柏姑娘所言甚是,翠微仙子容貌傾城,修爲了得,在修士中頗有名望,而大長老與翠微仙子頗有淵源,便將翠微仙子的神像供奉在胭朧宮。”張玄誠讚賞地看了柏尚雪一眼後道。
陶立峰聽後不覺看了一眼神像,只見神像宮裙雲鬢,風姿綽約,果真如傳說一般花容月貌,讓人見之忘俗。陶立峰心中默默遐想,要是有朝一日能夠和翠微仙子見上一面,一睹她的仙姿該是一件多麼好的事,不覺便出了神。
柏尚雪見陶立峰看着神像面目呆滯,隱隱覺得這小子定是在想些齷蹉之事,心中更是看他不起。
正當此時,大殿中響起輕微的腳步聲,衆人轉頭一看,走在前方的正是女尼妙光,而她身後正跟着一個身姿提拔但頗爲消瘦的老者,不是餘兆齡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