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紅霞滿天,鳥倦回巢,蝠鼠出洞。
許小松和歐陽山相擁在一起,一個摟住對方的脖子,一個抱着對方的***,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墨刀緋劍都看不下去,離開留下他們兩個在這裡。
當太陽還剩下僅僅一角的時候,他倆的嘴脣才慢慢分開。
歐陽山幸福地打量了許小松一眼,然後垂下雙臂,將許小松放在自己腰背出的大手牽到前面來,右手拖起他的左手往鬧市方向走。
他們兩人的手臂走得一甩一甩的,但許小松緊緊地握着歐陽山不給她甩開。
歐陽山眼睛上望、微微地側着頭問:“小松,你是第一次跟別人接吻?怎麼技術這麼好?”
許小松傻傻地笑,露着兩個小酒窩卻是十分的甜。他答道:“技術好嗎?我這是初吻啊。”
“沒騙我?”歐陽山斜着眼看他的臉和雙眼。
許小松換作非常認真的表情,回答她說:“當然沒騙你。”
歐陽山把頭轉回來,望着前方說:“諒你也不敢騙我。我的也是初吻。”說到這裡,她笑了笑。
許小松有些不解,問道:“你的也是初吻?上次……”
“上次那不算。”歐陽山這時也想起,自己在洛城紅樓被尹雲衣偷襲的事情。
許小松更加不解了,喃喃自語:“還能不算?還有這樣的算法?”
“沒錯。這是我歐陽山的專用算法。換作是你就不行了。”好,很歐陽山。
許小松似懂非懂,仍存有點疑惑,歐陽山卻又問他道:“小松,你在帳外等了我三天?”
“嗯。”
“沒離開過?”
“沒有。”
“怪不得你身上有點臭臭的味道?”
“哪有?!有嗎?”
“哎呀,你三天沒刷牙,沒漱口了啊。”
“你不也一樣?”
“我有真氣護體啊。不,是聖力護體。”
“我也有真元護身。”
“你有吃東西嗎?”
“有啊,有鹿西風。他會拿點乾糧和水給我。”
“對了……”歐陽山剛想問,薔薇呢。冷薔薇已經倏現在他們的眼前。
“薔薇。”
“薔薇。”
歐陽山迅速將自己和許小松緊握的雙手,藏到了身後。在冷薔薇面前,她和許小松還不曾這麼親密過。
“小松,小山。嗯?!小山你已經晉升到天外天了?”
許小松扭過頭來,仔細地瞧了瞧,沒瞧出個所以然。
“對啊,棋婆婆幫我將那顆騰龍果化了。於是就這樣了。”
冷薔薇心中暗道:婆婆的手段果然高明。不愧是傳自東聖的手法,凝元之後,還將小山未打通的兩條奇經,梳理了一遍。
“這樣就好。我此番前來,是想要跟你們倆告別的?”
“什麼?薔薇你要走?”歐陽山很驚訝,不過也沒鬆開握着許小松的手。
“沒錯,我要先回去一趟百花滿月樓。”
歐陽山聽到那個“先”字,心想,貌似對方還會回來。哼,自己是不是要把緊握的手亮出來呢。
歐陽山在心頭想,許小松卻問出了口:“那麼你還會回來嗎?”
“我回來你歡迎我嗎?”
“歡迎啊,怎麼會不歡迎?”許小松天真地笑着回答。
冷薔薇輕輕一笑,望向有點氣鼓鼓的歐陽山,問曰:“小山呢?你歡迎我嗎?”
歐陽山撅撅嘴,答道:“歡迎,怎麼會不歡迎?當然歡迎。對啦,你爲什麼要回去啊?蘇樓主急召?‘雙龍’有消息了?”
有你在也不是不好,挺好的。不過你不能給我搶小松啊,要搶你搶我呀。
歐陽山如此想着,看到冷薔薇搖頭回答:“兩者都不是。我回去是因爲我入聖境了。”
許小松聞言精神一振。歐陽山口中喃喃說着:“哦,原來……”
話到這裡,後面的她說不下去了。
歐陽山踏前一步,仔細地打量起冷薔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然後她的目光又落到冷薔薇的面上,連續掃了兩遍。
最終她站直身子深深地吸過一口氣。
重複兩次伸出左手食指又收回去之後,她乾脆連左手也收了起來,口中說道:“你,你怎麼能這樣?冷大美人你怎麼能這樣。真的聖境了?”
冷薔薇看到歐陽山的反應,心裡和臉上都是欣然一笑,尤其對方最後那個期待自己說“不”的眼神,真好玩。
“真的是聖境了。那天我坐着、想着,突然之間感受到一股天地波動,於是就這樣了。”
初聞道,各不同。冷薔薇雖口上說得輕鬆,但其中的心路歷程又豈是外人所能明白,又豈是自己所能盡訴。
歐陽山:“也好。以後多了個聖境在旁,我看誰還敢欺負我。”
冷薔薇:“現在有誰敢欺負你嗎?”
歐陽山:“有啊。剛剛許小松就欺負我。”
許小松一臉無辜地指了指自己,像是說:我?我會嗎?我像嗎?不過好像真是我。
冷薔薇走了,走得很仙子,飄着走的。不過她臨走前,被想到某個鬼主意的歐陽山狠狠地吻了一嘴。
當時,歐陽山很突然,吻得很用力,事後又顯得很得意。她認爲自己的主意棒極了。她還辯稱這叫“吻別”。
是夜,姜鬟站在棋婆婆的身邊,兩人望着大漠的夜色交談起來。
“小姐,這歐陽山最後也沒有繼承到姑爺的兵法?”
“沒有。資質和悟性都夠了,不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太可惜了,枉你花了這麼多精力。”
“也沒什麼。這個鐵袞倒是個爲戰場而生的男子,直覺之敏銳,比起夫君和小孟都要更勝一籌。我已經將兵書的內容給他演示過,融入到他的腦海當中。這本兵書的手抄本,留給東聖閣吧。”
姜鬟雙手接過棋婆婆從懷中掏出的一本金絲繡線作封面的書冊。
這是棋婆婆自己手抄下來的。
薛月兵法是當年她用聖者手段與薛月共同演化而來的,僅存於她的腦海。
所以這些年她想找個人傳承下來,也算是爲薛月在世間留下點什麼。
“姜鬟,如今你也達到聖境,兵書亦已傳下,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但是,我想在送走牛山大叔之後再離開。”
“小姐,你決定即可。”
“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