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拜師我授武

小飛燕一聲:“我要學武。”引得大家都關注過來。

上官玄琳笑眯眯的開口道:“不怕苦了?不怕累了?”

小飛燕神情嚴肅的答道:“不怕。”

“好!”上官玄琳雖然不知這小靈精搞什麼名堂,之前都是練不了兩天就罷工不幹。

也不知道這次堅持不堅持得下來,抱着能撐多久是多久的心態,她還是很高興的說:“那明天辰時,來練武堂,小姑親自教你金虹槍。”

上官玄城聽得皺一皺眉,張口欲言,不過緊接着好像想到什麼,眉頭一緩,便也沒有開口。

不過小飛燕頓時就不幹了,不是說辰時太早起不來,而是她要自己挑師傅:“不行,我不要小姑你教我,我要小松哥哥教我武功。我不要學槍,我要學刀。”

說完她轉過頭來,對着許小松張口就問:“小松哥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你不是要在我家住幾天嗎,你這幾天教我用刀吧。”

許小松一時半會還沒回過神來,呆望着小飛燕。

上官玄城眉頭又皺了起來。

上官玄琳聞言神色一呆,心想:得了,原來打算只練幾天呀?

上官飛燕是上官玄琳從小照看大的,古靈精怪沒耐性,早就習以爲常。

歐陽山撲哧一笑:“飛燕妹妹,那幾天之後怎麼辦?到時候你小松哥哥就要走了,就不能再教你的了?”

小飛燕努力的想了想,不確定道:“我這麼聰明伶俐,給我五六天應該能入門了吧?到時候,我自己練。”

歐陽山再逗她道:“你那麼聰明,有可能。嗯,很有可能。那你要拜小松爲師,以後就不是小松哥哥,而是要叫小松師父。”

小飛燕聽了很開心,也覺得這法子真的能成,笑道:“嗯,我要拜小松哥哥爲師。”

“胡鬧!”上官玄城忍不住訓斥了一句,心中想到:不說這兩日打魚三日曬網的心態,就是我堂堂上官家,現在雖衰落了不少,但所謂瘦死得駱駝比馬大,家中除了金虹槍之外,還有十數部上乘武學,刀劍棍拳掌,指腿爪輕功,外面多少人求之不得。我上官家大小姐何須向一個不知哪裡來、還年不足二十的少年拜師習武。

事實上,上官玄城因爲某些原因,修習的也不是金虹槍,而是一門劍法——《穿雲劍》,目前也給他修到了先天巔峰。

“嗚嗚嗚嗚”,小飛燕一癟嘴,就哭了出來,“我哪裡胡鬧,娘,你在天上聽到嗎?我要學武,拜小松哥哥爲師,小松哥哥的武功可厲害了,學會之後就沒人能欺負飛燕了。”

上官飛鳳一聽到飛燕哭,就覺得十分鬧心。上官飛鷹則覺得心有不忍。

上官飛燕的母親在飛燕出生的時候就難產死了,死前看到剛生下來的小飛燕,心疼這可憐的孩子出生就沒有了媽媽。於是她便囑咐丈夫一定要好好疼這個女兒,不要讓女兒受到委屈。

上官玄城一方面極愛自己這位妻子,另一方面一心要完成父親的遺志振興上官家,無心於情愛之事,一直就只有這位愛妻,其妻死後也並沒再娶。

對於妻子的遺言,他銘記於心,所以每次要訓飛燕的時候,飛燕一提到她孃親,上官玄城心就軟了,只好妥協。

因此,他後來才送小飛燕去白鷺書院讀書學禮,免得她無法無天。

上官玄琳見到此情此景,知道自己要出來打完場了。她轉念一想,許少俠也不見得會收這樣一個徒弟啊,於是說道:“飛燕,你也要問問你小松哥哥答應不答應啊?”

飛燕立馬不哭,轉身搖着許小松的手,說:“小松哥哥,你會答應的對不對?你就答應唄。”

到此時,許小松也反應過來了。小飛燕想拜自己爲師,跟自己學刀。他閉上眼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慕叔當年教我的時候沒說過不能傳給別人,那也就是說我傳給飛燕也沒問題。不過,我還要和山弟闖蕩江湖,飛燕武功低微,我還照顧不了她,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只能讓她自己好好修煉。

現在離八月十五還有五天,之後我在這再逗留個三五天也不打緊,有十天八天應該能學會後天境的刀招,入門之後就可以自己練習,我不也是這樣?當時我也不過用了八天就上手,雖然我先學了掌,再不行就多住幾天。

至於後面的功法,以前慕叔是兩個月三個月檢查一次,我就半年回來一次傳她功法就好了,拖長一點也不打緊,我覺得慕叔當年是趕時間。

想清想楚,許小松睜開雙眼,對着小飛燕說:“好。你拜我爲師,我教你用刀。”

許小松回想昔日自己拜師學武情景,也是這樣,吃着烤魚對慕叔說“我要跟你學武功”。慕叔回答道:“好。你拜我爲師,我教你武功。嗯,拜我爲師可以,不過你要不怕累,勤奮修煉,不可懈怠,你做的到嗎?”

許小松邊回憶邊一字不差的對飛燕說出了這番慕叔當年所說的話。

“嗯”,飛燕遲疑了一下,然後確定自己沒聽錯,興高采烈的回答:“小松哥哥你答應了?!我一定能做到。”

許小松記得自己也是這樣答應的,慕叔聽後說了一句。

他連忙補充道:“記得這話是你說的,本門重諾,說到做到。”

上官飛燕聞言點點頭,把這句話深深的刻在腦海裡,隨後很認真的問許小松:“小松師父,那我們是什麼門派?”

許小松撇了撇嘴:“我當年沒問,慕叔也沒說本門是什麼門。”

歐陽山笑道:“可能就叫本門。”

許小松眼前一亮,深以爲然:“說不定就叫本門。”

飛燕聽着不斷點頭,一副“師父你說的對”的樣子。

歐陽山都目瞪狗呆了,心想:你倆認真的?這兩小師徒跑歪了吧。

“那慕叔是師公嗎?”飛燕好奇的問。

“是。”小松想也沒想的答。

飛燕:“那你不叫他師父的?”

小松:“他說師父聽不慣,讓我還是叫慕叔。”

飛燕眼睛閃閃發亮:“那,那我……”

“那什麼那,”還沒說完,上官玄城就打斷道,越聽感覺越不靠譜啊。

飛燕聞言,就像準備好的一樣,也許這是一種條件反射吧,“孃親……”

“你也別孃親。”上官玄琳插口道,果然飛燕就停下不說了。上官玄琳也頭疼,怎麼就答應了呢,什麼武功,難道真的幾天就能學上手,入門就不用教了啊。

但想到許小松,年不足二十,學武不過十載,就已經直入先天。對方的武學傳承定也十分不凡。

於是她開口對大哥說:“大哥,飛燕一向無心習武,難得今日下定決心,這怎麼說都算得上是件好事。

再者,許少俠年紀輕輕便已經步入先天之境,也不是胡鬧之人,由他教導飛燕習武亦未嘗不可。”

上官玄城也不是愚笨之人,聽了妹妹的話自然明白其中關竅,點點頭不再多言。

上官玄琳見此,就對許小松說:“許少俠,那就有勞你多費心。”

許小松:“好,我會認真教的。飛燕,明天辰時來東廂庭院拜師學藝。現在繼續吃。”慕叔當年也差不多這樣說的。

說罷,他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飛燕笑逐顏開:“是。”

這時候上官玄虎:“哈哈,恭喜飛燕覓得良師。”

上官玄城:“二弟有心。”

飛燕:“謝過二伯。”

飯後回去的路上三兄妹一起走,臨別時,上官飛鷹對飛燕鼓勵道:“小妹你天資悟性都不錯,這次要定下心來,好好學。上官家將來還要靠我們三兄妹撐起來。”

飛燕有點不耐,但也和氣的回答道:“知道了,大哥。”

這時候,上官飛鳳譏諷道:“哼,就你那師父,年紀輕輕,能教你什麼?你別弄傷自己就萬幸了。”

飛鳳大飛燕四歲,一來覺得是因爲這個妹妹才讓自己失去了母親,二來自這小妹出生後大夥都慣着她、寵着她,覺得她搶了大夥對自己的愛,所以從小便不喜歡她。

飛燕不以爲意,“我小松哥哥可厲害了,用不着你擔心。”

上官飛鷹出來打完場:“嗯,我們拭目以待吧。都回去,早點睡。”

言畢,各自回自己的房去。

第二天早晨,伴隨着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還有飛燕叨叨嘮嘮的抱怨聲:“糟了糟了,都快辰時一刻啦。都怪你,不早點叫我起牀,要遲到了。”

她旁邊的丫鬟邊快步跟着邊嘀咕道:“還不是小姐你懶牀,還有挑武道服的時候,粉紅色和粉綠色選了半天都沒定下來。”

秋姨也在後面跟着,見得飛燕如此,心中不忍,安慰她說道:“放心吧,你小松哥哥不會怪你的。慢點走,別摔了。”

飛燕答道:“小松師父當然不會責怪我,但我不能這樣啊。我說了要認真,要好好努力的。”

“咦”,秋姨以爲自己出現幻聽,心想:難道我們的小飛燕也終於長大啦?!

終於來到東廂的庭院了,進門只見許小松在院中舞着一套掌法,推、扇、砍、切、拍、按之間不停流轉,有如行雲游龍,渾然一體。

旁邊歐陽山,邊看邊推敲邊點頭。

許小松見得上官飛燕已到,於是掌風暫歇,收功站穩,開聲說道:“來了?!”

飛燕大步走來,點頭應道:“小松哥哥。”

“嗯,跪下叩三個頭來,叫聲師父。”許小松學着當年慕叔,單手附後,擺着樣子也有幾分一派宗師的氣象。

飛燕聞言跪倒在地,叩了三下。當然,沒有響聲的,小飛燕怕痛啊,而且紅腫了就不好看。

至於學武會不會變成五大三粗的女漢子,放心,一般武學的確會,不過上乘武學都是精挑細琢,自然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到了先天境有真氣滋養,皮膚都會變好,至於天外天更是返璞歸真,返老還童都不過多花些功夫而已。

說遠了,回到正文來。

小飛燕叩拜完,就站了起來高喊一句:“師父。”

“好,禮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子,每天辰時過來跟我學武,其他時間該用餐時用餐,飯後一個小時再繼續學,具體視情況再作更改。”

說完,許小松還擡頭看看了遠處的日晷,辰時一刻多,就知道小飛燕是不可能完全按時而行,幾番扣下來,半年一次檢查應該差不多。

想着想着許小松都覺得自己開始機智起來,可能是跟山弟時間長了的緣故。

歐陽山和秋姨看得有點不知所措,完了?好像有點……

歐陽山當先問道:“就這樣?成了?是不是簡~陋了些。”他斟酌了一下用詞。

許小松心道以前沒人問這個的啊,於是思考了一下,竟然給他說出一番哲理來:“尊師重道存乎一心,心至則禮成。其他不過鏡花水月,不足道哉。”

果然只是平時少思考。

秋姨見此,連忙揚手讓一旁的丫鬟,奉上一個盤子,盤中一疊票據和一個玉佩,說道:“這裡是一千金票,還有一塊龍紋暖玉,是家主的點點心意,請許先生收下。”

許小松撿起那玉佩打量,入手只覺一股溫潤的氣息傳來,甚是舒服,一條小青龍雕刻得栩栩如生,隨後放下說道:“好,代我多謝家主。東西先放一旁,我們先開始,時間不多,還是要抓緊。”

“是”,秋姨又揚手,丫鬟退到一邊,上官宏從手下那拿過一把短刀,走過來奉上。秋姨說道:“不知此刀給小姐學刀之用可否?”

許小松接過拔出一看,見其刀長尺餘,七寶嵌飾,極其鋒利,遞給飛燕說道:“順手即可,先試試。”

隨後手把手引導飛燕斬、劈、掃、撩耍了兩招,收刀入鞘。

小松:“如何?”

飛燕:“還好。”

小松:“那先用着。”

秋姨見得許小松準備教學,問道:“先生,我們需要先回避一下嗎?”

口上這樣說,可內裡她還是有些擔心飛燕,自小看着大,視如己出。

許小松擺擺手:“無妨,你們過涼亭那邊休息也可。”

聞言,秋姨揮了揮手,帶着女眷退到一邊,侍衛就守在外圍。

歐陽山站在一旁,心中暗道:上官飛燕拜師居然長輩沒一個出面,實際上還是看不起許小松。傳功此等大事,是可以在旁觀看的嗎?

不過許小松自己都不在意,那他更不會說些什麼。而且一衆人都在,不避諱了,自己更不需要避諱什麼。

許小松開始教道:“你站那邊,我這有一套刀招,是修煉用的,我先舞一遍,飛燕你認真觀看,我演示完再問你幾個問題。”

平常修煉時的刀和對敵用的刀是不一樣的。

這樣說,修煉時用的都是套路,一套舞下來,修煉根骨肉體爲主,熟練招式爲輔。一套一套,刀舞一樣,煞是好看,但對敵時你還用套路,呵呵。

對敵就要隨機應變,把招式拆開來再組合,不把刀化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化作自己的手臂一樣,是不可能動作連貫不留破綻。

所以平時練的時候,把招式練成了本能,對敵才能張手就來,輕鬆自如,否則不說砍敵人,真有可能把自己砍了。

“唰”“唰”“唰”許小松刀過如風,行雲流水般的把一套刀招耍完。

歐陽山看着感覺這套刀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哪裡見過。難道是因爲看過幾次許小松砍人,所以看到了裡面一些刀式的影子?

許小松站定,張口發問:“嗯,你看了一遍,記得多少?”

飛燕眼珠子不停的轉動,不太確定的回答:“五六分吧。”

許小松沉吟了一番,纔對小飛燕說:“我再舞幾式,你看清楚,不用緊張記得多少是多少,過一會你來一遍,我再看看。”

飛燕認真的答道:“是,師父。”

許小松手上的刀一撩,轉身割出個半圓,身形再次舞動起來,一共十二三招。

“來,你試試看,覺得怎麼舒服,怎麼順心的就怎麼來,套着刀鞘不用拔刀。”

“是”,小飛燕應答一聲,雙眼一閉一睜,提刀就舞了起來。“唰”“唰”,居然也舞的像模像樣,也不遲疑,忘了地方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小半套刀下來,也模擬了個七八分。

許小松看得都十分詫異,好像比自己當初要好不少,當時慕叔說自己呆木頭,沒什麼天分,模擬出來都不足一半,那麼飛燕這怎麼也該算是個好苗子了吧。

他也不知道,作爲師父當然是打擊一下弟子的。他當時那情況不算很好,也是不錯的,關鍵是他專注,雖然缺點靈性,但也是個好苗子。

飛燕是懶散了點,但天資和刀性的確上佳,幾十年一遇說的就是她這一種。

不過離天生刀客,絕世之才,還有不少距離。

他慕叔跟他說過,這個方法就是爲那樣的人而設,那樣的人出手就是刀,眼中就是刀,心中唯刀,不單能模擬出八九分,而且還帶出自己的風格。

許小松那時聽得震撼神往。慕叔還說這樣的人的確存在於世上,據他所知就有一個,就是初代紅樓之主——沈夢。

“師父”,小飛燕越叫越順口了,“其他的我記不得了。”

飛燕傳來的叫聲打斷了許小松的回憶,他笑了笑說道:“跟我當時差不多。不打緊,這只是一個檢驗的方法。”

也好,要真是絕世天才我還不知道怎麼教,這個見到慕叔時一定要問。

他接着說:“要學刀,先學步。我們今天先學好步法,步子邁好了,刀就簡單了。”

飛燕似懂非懂的點頭道:“好。”

那邊歐陽山聞言心道,果然是上乘刀功,不是你說練刀就只練刀,步法帶動腰力,舞起來纔是完整的一刀。

這時,許小松再次單手附後,模仿着當年的慕叔,一本正經的念道:“今天我傳你的刀法,有個舉世皆知的名號,好好修煉別墜了這威名,這刀法就叫做……”

歐陽山等人聞言都心中一緊,好奇想道什麼刀法呢,舉世皆知的不外乎那幾種,不會是“天刀”吧。

飛燕緊張的望着許小松,歐陽山身子不自覺前傾,雪白的脖子都微微伸長了些。

“火焰刀!”

歐陽山一怔:“火雲刀,有點意境,但沒聽過。”

旁邊的秋姨一聽,手中端着的茶杯掉到了地上。

“不對”,歐陽山一趔趄,差點跌倒。

“火焰刀!?”

“火焰刀?!”上官宏等一衆侍衛都不自禁念起這個名字。

大家反應這麼劇烈,許小松心想,難道這刀法真的這麼厲害,當年還以爲慕大叔是吹噓來着,看來裡面可能還有真有段故事。

小飛燕也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但一時沒想到在哪聽說過。

許小松走到歐陽山身邊,問他:“山弟,這火焰刀來頭很大嗎?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可關係到慕叔的身份來歷。傳了這套刀法之後,慕叔就走了,都八年多,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歐陽山滿臉古怪盯了許小松一會,覺得他不是在開玩笑;其他人侍衛和丫鬟也都滿臉古怪。小飛燕都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歐陽山張口回答:“說起來,火焰刀法也的確是舉世皆知。如果我沒猜錯,你所用的掌法是不是叫做流雲掌?”

這下許小松更驚訝了,山怎麼知道的?

他點了下頭,對歐陽山說:“對啊。怎麼了?”

歐陽山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上次在古廟你見識過那靈蛇劍法。而火焰刀法和流雲掌法就同樣的武功,還有怒濤棍法、開山拳法、落葉腿法,合稱武林六大奇典。

這都是四脈同修的功法,它們何時開始流傳,誰人所創已經不可考,奇就奇在這是任何根骨、資質都可修煉的功法,而且沒什麼差別。

三百年前有一位稱作‘奇石老人’的前輩。人如其名,他石頭一樣頑固不懂變通,還三十歲纔開始修煉。不過爲了報仇,他一心苦練開山拳法。練了足足三十年後,居然真的讓他憑此拳法進入到先天之境,報了血海深仇。

東聖也曾經說過,若他修練開山拳,苦練不絕,也需要三十年,所以我上次和你說靈蛇劍法練個三四十年也是能進先天的。

至於天外天之境,應該也是可以的,但不知道多久。”

聽得此言許小松有點茫然。

歐陽山補充道:“六大奇典之所以稱之爲典,是因爲古今不少武功高絕的前輩鑽研過,無不覺得已經改無可改,改了就不是能無視根骨資質的奇功。

六典很適合給門下弟子築基,很多門派世家都採用。而且雖然不能改良,但能改進,好似化骨綿掌、摧心掌、落櫻神掌都是從流雲掌改進而來,改進後需要的天賦就不可道理計了。你的刀法有些火焰刀的影子,可能也是從中改進而來。”

許小松有點失落,不是因爲火焰刀這爛大街的特性,對於他來說,只要能讓自己強大的功法就是好功法,況且自己這武功進境也不錯。

主要是他本來想通過火焰刀找出慕叔的想法破滅了,果然如慕叔走前說的,再見需要緣分。

聯想到許小松有點無心無肺的性情,歐陽山覺得還有一個可能,當下說道:“不少頂級的武學都會牽扯不小的江湖恩怨,你慕叔只告訴你兩個這麼普通的名字,也許就是不想你深陷其中,尤其你還是隻初出江湖的菜鳥。”

許小松聞言點點頭,“很有可能。”畢竟當年,他拖慕叔回家的時候,對方就是一身傷,能讓那樣的強者都受那麼重的傷的,又是何等強者。

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如他所說,隨緣吧。

“不說這個了”,放下此事,許小松對小飛燕說:“總之你要知道我們這火焰刀是很了不起的,你師父我現在才刀法小成,離大成也還很遠,更不說你師公那刀法圓滿的境界。”

小飛燕一副深以爲然的樣子答道:“是,師父。我定將苦練不絕。”現學現用,嗯,本小姐更機智了。

許小松露出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繼續說:“我先跟你講解一下,修煉的四大境界,讓你有個清楚的認知,然後就開始練步法。”

聞言,秋姨、上官宏等人都滿臉的不以爲意,堂堂上官家的小姐,雖然不愛習武,但耳濡目染,武道的四大境界怎麼還會不瞭解。

不過上官飛燕不這樣想,飛燕覺得,小松哥哥,不,小松師父說的肯定不一樣,仔細的聽着許小松說,努力記下每一句。

“後天境,修的是肉身,皮肉筋骨臟腑,凝聚血氣。通過鍛鍊,人的身體會日漸堅韌,筋骨會日益強壯。

當力大如牛之時,就進入到後天初期;習武之人血氣旺盛,當血氣漸漸滲入經脈當中,就進入到後天中期,勁力仿若生生不息,體力翻了數番;又當經脈中的血氣凝聚到足以用特定的運勁方式催促時,就進入到後天後期;而當血氣能一收一放,循環不休,則後天圓滿;最後達到脹滿不增之時,後期巔峰。此刻繼續凝練就能聚出一縷先天真氣,破後天返先天。”

“先天境,在於不斷積聚先天真氣,通過真氣循環,進一步滋養經脈。先天真氣離體會迅速衍化消散於天地,但打入別人體內卻有極大的破壞性。

初入先天,要繼續煉化血氣凝聚先天真氣,以真氣繼續強化肉身;這時有真氣加成,破壞力和耐力相對於後天境來說,都將是幾何遞增。先天中期,經脈裡的血氣全都凝聚成真氣;此時,能附氣於體表,尋常刀劍不可傷,可附氣於物,分金斷石。先天后期,聚先天真氣開闢丹田,真氣數量大增。

經脈滋潤達至膨脹極限後,就是所謂先天圓滿。繼續不斷積累真氣,運勁擠壓,最後真氣如汞,稠如稀漿之際,就進入到天外天之境。”

“天外天之境,就是天外之天,人外之人的意思,人的至境,凡人的極限。達此境界,真氣如汞已經可以輕易離體十數丈,隔空傷人,無堅不摧;凝氣成甲,則寶刀利劍、強弓勁弩不可破,萬軍之中來去自如。

高強度的真氣也稱作真元,不斷的滋潤強化全身,神識漸漸增強,最後達到至境,能內視五臟六腑,能入微掌控全身所有筋骨肌肉,返老還童。

當八脈達到極限,身體增強都極致,全身真元匯至丹田,壓縮運轉成金丹,稱半聖,能震盪虛空,甚至偶爾引得天地共鳴。一旦某種意境入道,溝通天地,便能借天地之力突破枷鎖,靈氣灌體蛻凡入聖。”

“聖境前的修煉主要是體魄,後天先天天外天,就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虛的過程,入聖的關鍵是神魄達到極致,虛魂有所成長,成聖後的修煉以魂爲主,各有各的路。”

“煉魂的方式有很多,琴棋書畫,刀槍劍拳腿掌,技法的盡頭就是天地的道,劈柴劈到極致都是道,接觸天地的道就是煉魂。你選一樣喜歡的東西,慢慢練,等到你天外天至境的時候,估計就能練到一種極的境界接觸道了。”

一番話下來,聽得小飛燕心馳神往;歐陽山也驚歎許小松所知武學體系之詳盡,最後的歸納論述也讓自己耳目一新,心頭爲之一振。

最後,小飛燕問了一句:“師父,那你選擇了什麼來煉魂啊?”

許小松答道:“練刀。慕叔說刀不是道,沒有刀道,刀是載體,是道器,琴棋書畫亦一樣。刀練到極致,就可以藉助刀接觸各種意境各種道。

我什麼都不會,一心練刀就好了。如果你沒什麼愛好,練刀就好了。來,我們開始練步法。我走一趟你提刀跟着練,我再告訴你腰腿該如何發力。”

小飛燕聞言高興的答道:“是,師父。”

一天下來,小飛燕倒是把一套刀招掌握的八八九九,反正是怎麼順手怎麼順心就怎麼來,細微的改動自己調節就好。

因此,儘管刺、扎、斬、劈、掃、撩、推、割等基礎動作都還不怎標準,但也無需斬個一千次,再刺個八百次,苦練基礎,也不用對套路的每個動作一一指正。

用許小松的話來說就是:“步法最重要,這個掌握了,刀的動作你可以自己調節。還不順暢?

來,給你一本呼吸和運勁秘笈,昨晚寫的,能達先天了,之後功法以後檢查過你的進度再寫給你。

這本秘笈你也不用刻意去記,不過當某天你覺得都熟練了,瞭然於胸的時候,就把它燒掉。

如果看了秘笈還不行,那你就要自己動腦子了,人在這世間是最有靈性的,所以自己凡事要多想想。”

秋姨和上官宏等人聽着看着都覺得是不是有點太隨意,真的靠譜嗎?

所以晚上,上官宏也是這樣稟告給了上官家主,具體內容倒是省去了不少。

上官玄城聽後,擺擺手:“嗯,當衆就給你們說了,看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傳承嘛。疑似是改進過的火焰刀?當作是給小姐築基,小姐練的時候你盯緊點,別把自己弄傷就行。以後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不用再回稟了。”

上官宏回了句:“是,屬下知道了。屬下告退。”

上官玄城揮揮手,示意知道了。上官宏離去後,上官玄城沉吟道:“飛燕能用心練武是好事,在這世上要想得以安生,自己不能不掌握武力,越是漂亮的女孩越如此。”

天上掛了個給人咬去一口的大餅,眼下正是月朗星稀之夜。

東廂庭院內,有空中灑下的銀輝配着幾盞燈籠,也算是敞亮。涼亭之中,歐陽山吃着提子對許小松說:“你這樣隨意的教飛燕,真的沒問題?”

“很隨意嗎”,許小松疑惑了:“我就是這樣練的啊,當時慕叔也是這樣教我的。明天我再指導她練一次內勁,這今天還有數套刀招要學,入門後她就可以自己來了。不是還有秘笈嗎,半年後我再來檢查一下她的功課。”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的資質比我還要好,沒問題的。”

歐陽山思考了下自己聽到的信息,笑着對許小松說:“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就是這樣學,練了十年練成了先天。你都沒問題,飛燕也肯定不會有問題?!”

“天啊”,一拍額頭,歐陽山悲呼一聲:“你們這一門應該喚作‘隨意門’。”

“隨意門”,許小松笑了笑,“也不錯,聽起來挺不錯。”

歐陽山再問:“你今天給飛燕的是心法秘笈吧?你練的是幾脈同修?”

許小松一拍大腿,“對,就叫心法。慕叔給我的那個本子,裡面的我都記得了,就是外面那個名字卻忘了。

二十脈啊,不是殘體之人都有奇經八脈和正經十二脈,當然是一起修煉啊。對了,你今天說的奇典,還真神奇,居然能只修其中四脈就成。”

“呃”,歐陽山差點點就被噎住了,咳了兩聲,笑道:“不是這樣算的。”

“哦!?”

“這裡的幾脈同修主要指的是作爲溝通橋樑的奇經八脈,所以最高是八脈同修。修煉不涉及奇經的功法都不入品,至今還沒有能修出先天真氣的。

六典修的是任、督、衝、帶四脈,少於四脈的都算是劍走偏鋒,獨闢畦徑。幾脈同修其實並無明顯的高下之分,都能修出真氣、開闢丹田、煉出真元,曾經有一婦人四肢殘廢,僅練任脈,口吐棗核釘,照樣直達天外天。

所練奇經脈數少些的,武功進境一般還會稍快些,但脈數多的,同境界往往短板更少,威力更強。”

說完,歐陽山內心還補了一句:要編出八脈同修、互不衝突的功法可是非常困難,相輔相成的就更難,明聖劍和金虹槍都只是六脈功法。

另一邊,在飛燕的房中,小飛燕把許小松給的秘笈放入一個錦盒之中,笑嘻嘻地藏到枕邊。

一旁的秋姨看得掩嘴失笑:“給秋姨看看可好?看看裡面寫的什麼。”

“不行”,飛燕聞之一顰,嘟嘟了嘴道:“我告訴你們啊,這是小松師父交給我的,誰都不許偷看,誰要偷看小心我削你哦。”

說完,小手還擡起作手刀狀,十分可愛。

“不看不看”,秋姨笑道,然後掃了幾個丫鬟一眼:“你們聽到了嗎?”

衆丫鬟點點頭,應道:“奴婢知道了。”

此時一道明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什麼寶貝兒,來,跟小姑說說。”

隨聲走進來的是上官玄琳,她快步如流星,一身英姿颯爽。

小飛燕在牀邊跳起,走了過去,“是小松師父給我的,心法寶典。”

“哦,心法”,上官笑了笑,好奇的問飛燕:“今天學了些什麼,你小松師父教了你什麼絕學?”

飛燕昂了昂頭,“火焰刀!今天學了步法。”說完心裡還暗想,師父說步法最重要。

“火焰刀?”上官玄琳不露喜怒,不置可否。

秋姨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應該是改進過的。”

飛燕聞言並不在意,師公說是火焰刀,師父說是火焰刀,那就是火焰刀。

上官玄琳爽朗一笑:“好,火焰刀好,基礎要打好。”

飛燕興高采烈的:“嗯,我一定,苦練不絕,一心練刀,十年後成爲先天大高手。”心中還補了一句:跟小松師父一樣。

聞得此言,上官玄琳更開心了:“嗯,記得此話,好好努力。你早點休息,小姑先走啦。”

飛燕:“是。小姑你慢走。”

上官玄琳戰袍一揚,轉身快步離去。

小飛燕又叮囑秋姨一句:“秋姨姨,你明早一定要準時叫我起牀哦,我睡了吖。”

但第二天,小飛燕還是遲到了。

一連幾日,別人雖說“先拳後腿次擒拿”,但小飛燕一心就練自己的火焰刀。

三套刀招儘管還是沒什麼正形,心法上說的內勁運轉方式還是生疏,離小松師父所說的“刀法大成,流刃若火,撕裂空氣,無物不斬”的境界更是遙遙無期,但飛燕真的已經從沒有過的勤修苦練,已經手中有刀心不方,已經踏上了自己的武道之路。

轉眼間,今天就是八月十五月圓之夜,日頭剛剛越過中天,邯山上下已經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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