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箱,開出各種物事近百,最後還剩下六七件的時候,按之前約定,正是開了換錢大夥均分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狂放,傳入到衆人的耳中,讓所有人皆止步了。
“哈哈哈,分錢分到尾,我們三兄弟也沒遲來。所謂,見到分一份。剩下幾件玩意,正好就當作我們的車馬費。怎樣,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雖然是問,但話語中並沒一點相詢的意思,就像是合該如此這般。
三名魁梧大漢飛躍而至,清風相從,捲開一地枯葉。這三人正是路過茅店飲過一碗的三兄弟。
君笑寒眉額一蹙一舒,也笑道:“哈哈,斧幫幫主虎威至此,這個面子不過。君某有要事,就不奉陪了。各位告辭。”
說罷,向左右拱了拱手,施展輕功飄然而去。他心裡暗道:反正錢有了,你們再怎麼鬧怎麼弄,我可不管啦。春風花月何時了,老夫來了。
想到後頭,他滿臉微笑,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覺得山林愈翠天愈青。
“八臂狂生”羅濤見狀,稍稍在心頭過了一遍就開聲道:“君前輩說得對,有幸在此見到鼎鼎大名的‘斧幫三虎’,區區一點東西,聊作心意罷了,我不介意。我想起家中還有幾畝瘦田要開耕,在這都耽擱幾天咯,先行告辭了。各位後會有期,不用送。”
言畢,也裝模作樣的拱了下手,施施然往山下走。
•Tтka n•¢o
二十三人去了兩個,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紛紛道:“嗯,就按這辦吧。”
那“碎星棍”龍邵音,撇了撇嘴,心道:兩個膽小鬼。但他也沒出言反對。
斧幫幫主,也沒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行到箱子邊,把錦盒全打開看了下,隨後說:“張瓚,打包給你,不多要,三千金。”
潮山商會的副會長張瓚還沒回話,靖海門的樑副門主卻先開口了。
“杜驍,別人或者會畏你三分,但我們靖海門可不怕。況且,這錢可是我們五個幫派共同出的。”
他不是覺得這三千金多了,而是想要先套住這頭猛虎,不然一會亂咬人,就麻煩了。
斧幫幫主杜驍聽聞原來是五派同擔也愕了一下,但沒有怎在意,繼續道:“沖天虎三個字,不值?”
聽他這樣說,他的兩個兄弟都同時向前踏了一步。
嶽千仇的嘴角抽了抽,對張瓚點了點頭。張瓚會意,目光投向陸月生,陸大幫主。
陸大幫主也微微頷首。餘滄海也不在意有沒有注意他,輕輕點了下。
“哈哈哈”,張瓚笑口上前從懷內取出三千金票,走到杜驍身前,“杜幫主言重了。”
杜驍收下金票,先交給一個兄弟,後又帶着疑惑問:“鎮海王陵之內,應該不止這點東西吧。”
這次連張瓚都肅起面來了。陸月生的面上也難看起來。
杜驍察覺到他們的變化,想了一下,明白對方怕是誤會了,開口解釋道:“哈哈,我也不是打你們那份的主意。我是覺得,王陵的陪葬品好像寒磣了點。所以問問情況而已。”他心裡在想:我得到的密報是當年鎮海王留了一大筆金銀的啊,難道他的子孫已經起了出來?
杜驍,之所以突然趕來,就是因爲下面有人在鎮海王副將的秘錄中查到,有記載,說王陵中有大批金銀,當年鎮海王埋作備用的。所以他帶着兩個兄弟來一探究竟。
爲什麼不帶大隊人馬?一來這裡已經聚了不少人,帶幫衆來也不佔優勢。二來勢力作背靠,實力來開路,進退自如,有則分一份,無則打一筆秋風。
賊不走空,杜驍可是從來都不會空手而歸的。雖然他看似粗鄙,但實則內心非常細膩。
陸月生,張瓚,樑賢三人聞言臉上纔好看起來。餘滄海則從頭到尾都沒在意,他只在意海圖矣。嶽千仇開聲解說:“還有四箱,都是這樣的雜物。值點錢,也不值什麼錢。杜幫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覆海功,東洋海圖,天蠶寶甲都不曾起出來。我們估計裡面還有暗室密藏。還需要杜幫主出分力。你們三人可和我們合作六大勢力,至於你們二十人如何選擇,你們自己看着辦。”
那二十人聽到這裡才明白怪不得之前五大派,還要繼續封鎖。
“碎星棍”龍邵音心道:看來還另有乾坤,想來君笑寒和羅濤可是錯過了。
財帛迷人眼,寶物擾人心,而且二十來人都不是庸手,他們盡皆決定留下再探王陵。
除了之前,被人認爲是君大先生留手保下的那位少婦,她與衆人作別就運起輕功往山下而去。她還有點後悔:剛剛應該借莫言殤的威勢一同離去。她回望了眼,見離得有些遠也沒有人追來,才稍稍心安。
衆人也的確沒時間理會她,因爲斧幫幫主杜驍,已經決定和另外二虎入內一探。其餘人當然趕緊跟上,再探一番,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杜驍一馬當先,只見他直入陵中,二虎緊隨其後。他看了過道有火把,心想應該是五派所爲,又察覺到有微風流動,暗道已經開了通風口。
很快三人來到,一間石室,不算大,迎面的那幅牆上,刻着鉅艦破浪乘風濟萬里滄海的磅礴場景。他再細細一看,發現上面有個孔洞,正是立在船頭昂首遠眺的鎮海王右手手掌之處,他似是自語又像是對兩位弟兄說:
“那處原本應該就是放着四龍定海黃金盤的吧。”
他又左右望了下,左右都是民衆夾道歡迎的壁畫石雕,只是一邊看服飾是東洋人,另一邊則是大瀚人。除此以外,就再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裡乃前廳,刻畫的是鎮海王的功績。估計原本還有些許航海有關的物事。走!”
他剛剛再度邁步,卻陡然一聲冷哼,從手指尖逼出些許黒汁,打到地上。
二虎見狀,當即運功同樣施爲。
原來,他一動才發現體內有絲絲的毒素在血液中流動,緩緩侵襲各臟腑。他不是不知道此處設有毒氣,只是沒想到已經有了通風口,又過了這麼久,竟然還有殘存。
此時,衆人也跟上來了。靖海門的樑賢笑道:“斧幫三虎果然名不虛傳,好深厚的功力。”
“呵,杜某一時不察,諸位見笑了。”言畢,杜驍又再繼續前行。
接下來的路,有寬有窄,有腳下懸空的斷坎,又有各種機關暗箭。只是所有陷阱皆已經被圈了出來,所以一路也無驚無險。
杜驍記得路上有三處岔道通向其他墓室,不過他只是選取了通向中央這條道,至少他的感知中如此。他要去鎮海王的主墓室,看看真實情況究竟如何。
他沒走錯路,眼前豁然開闊,中央墓室到了。正中一個大大的石棺,棺手處還有一塊大大的石碑,上面刻着鎮海王的生平。
“大瀚皇曆,昇平三年秋……”
四周壁畫講述的也是鎮海王的一生故事。
這些杜驍全無興趣,他飛身躍到石棺旁,運氣一掌把石棺棺蓋打落到地上。
轟隆巨響過後,墜地的棺蓋碎裂成了幾塊。此時,羣雄才來到,都看得嘴臉抽搐。
杜驍倒是定睛盯着鎮海王的屍身,然後問了一句:“你們之前有沒有動過這屍身。”
陸月生聞言隨即答道:“動了,翻了下,並沒有什麼發現,身上也只有那件破舊得不成樣的王袍。杜兄可是有什麼發現?”
杜驍隨口答道:“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發現,不過見屍身有點破碎,散落了不少骨屑。若是有天蠶寶甲,也已被人脫落。”
陸月生聞言思考了起來,張瓚說道:“當時我們是一起抵達此處的,也沒分什麼先後。”
杜驍也不知道有沒有聽他所說,真氣驟然洶涌而出,雙手一抽,復一推。只見石棺紋絲不動,僅是棺破有點破裂,顯然這石棺是與底座相連在一起,完全嵌在地面的巨石中。
杜驍沒有因此停手,他上前把鎮海王的屍身扯了出來,手上運勁一抖。隨着“喀喇喀喇”的脆響,鎮海王被他真正的粉身碎骨了,就不知曉有沒有留青白在人間。他見真的什麼都沒有,又飛躍到半空,氣貫全身直墜石棺之中,一掌打在棺底,“嘣”。之後,他又一個凌空翻滾,掄起手臂施展出一式“力劈華山”,“嘣”。整個石棺四分五裂。
大家都看得不禁心中一問,他真的還沒到天外天?儘管不明顯,陸月生雙目微微眯了眯。
杜驍若無其事的起來淡淡說了句:“看來不在此處。下面是實心的。”
說罷,他正欲要和二虎離去,到別處去看看。
只是,大慶幫的幫主陸月生卻是叫停了他:“杜兄,還有這四面石壁,不如你我聯手把它們掃一遍吧。你意下如何?”
杜驍笑了笑:“我有點累了,讓我這二位兄弟代勞怎樣。他們聯手,可是我也敵不過。”
陸月生心中過了一道:他這是藏拙?另有謀劃?
想歸想,他沒半點猶豫答了個“好”,隨即便出手。
三人聯手,真氣縱橫,四面石壁被破壞了個乾淨,那牆就像是被黃牛犁了一遍。
或者他們也沒想過真的會有所發現,結束後,並不見失望,只是相互恭維了一句。
“震山虎王林,臨江虎張衝,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陸大幫主叱吒寧海,這手功夫,當真有如驚天之雷,教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