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山接過金票,也表明了態度。許小松其實心想,只把對方擒住又用不着殺人,不需要錢呀。
“小松,拿着,以防萬一。”
鐵袞和鹿西風根本聽不明白歐陽山這話的意思,東聖閣的金票難道內有乾坤?關鍵時刻難道可以使出乾坤一擲這樣的翻盤神技?
冷薔薇繼鼎泉山之後再見到如此情景,心想,莫非小松不收錢是不殺人的?小山是免得小松束手束腳?
許小松錢多錢少,人家給到他都會收下。李叔可是說過,娶老婆是要錢的,越漂亮的花得越多。村長也說過,到了外面行走,樣樣都要花錢,積少成多。
將三百金收好,許小松問鹿西風:“西風,你能把那面旗射下來嗎?”
鹿西風爲難地答道:“射鵰氏族旗,不是太好吧。”
“沒關係,有需要的話,射便射吧。”鐵袞倒是果斷,旗是死的人是活的,爲(第二聲)大事豈能拘泥於小節。
“哦,那我射了呀。”鐵袞,事後你擔着啊。
“等等。”
許小松只是憶起杜驍常用的聲東擊西打法,想學習一下,也不是必須射旗嘛。“西風,別射旗了,射人吧!”
“射阿古達?阿古達就是他。”
“不,射城寨上面那個。”
“**回將軍?”
“不用射中人,只要射到附近就成。”
原來是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想明白其中關竅鹿西風爽快地答道:“行,沒問題。交給我。”
鹿西風心中充滿自信,哥可是大漠草原運道第一的射手,將來最偉大的神射手,指哪射哪。
羽箭上弦,弓身微曲,盡化一道驚虹。
流星飛羽,穿雲破空,顏回的瞳孔之中一點亮光閃爍。
正欲說話的他發現一根箭矢從天外而來,轉瞬之間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他立刻沉喝一聲,迅速鼓動真氣,同時揮手上擋。
乓的一響,仿若金屬交擊的聲音,驚動了在場衆人,包括阿古達。
城寨那邊傳來喊聲陣陣,“敵襲,敵襲”,“保護將軍”,“弓箭手準備”……
阿古達心頭大罵,嘴上也在開罵:“誰?哪個膽敢不聽號令,擅作主張。”
他四下喝問,右軍衆人也在左右張望,想找出誰如此肆意妄爲。
鹿西風那邊,鐵袞對西風大哥幾乎一箭射殺了顏回心感莫名其妙。
這回連白鹿武士們都面面相覷,似是在互相詢問,少主是不是失手了?
許小松沒有這閒心,兩軍一亂,他立刻動了。他施展出急行絕學,一氣行千里。
身過風留風相隨,盡是殘影不見君。右軍將士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句“借頭一用”打發掉。
許小松踩着他們的肩頭或者人頭,飛躍急行,幾個呼吸來到了阿古達身前。
阿古達的近身侍衛,迅速上前阻擋。許小松似是左閃右避,實則在他們縫隙之間一穿而過。
只餘這幾名被封堵大穴、一動也動不了的侍衛留在原地。
阿古達自身乃是先天頂峰高手,自是不懼。又或者此時懼怕也於事無補了。
他拳掌先後擊出,一者猶若驚雷,一者似是納盡附近流風,比之英雄門那位“霹靂手”雷二當家也不遑多讓。
只可惜許小松已不是當年的許小松。
身晉天外天,入道通玄,武學之路陡然開闊,就像那時吳道子一樣,仿若看到了萬千可能。
純陽指點出,以一個阿古達完全意想不到的的角度破開了阿古達的防禦,戳中了他的一個關鍵大穴。
截元鎖脈,阿古達真氣隨之一滯,手腳頓時**無力。
“放開將軍”,“放開阿古達大人”……
喝聲四起,擒下敵首的許小松本欲飛身離去,但他轉念一想,憶起金九童,隨即淡然說道:
“吾奉三王子鐵袞之命,前來平叛,爾等通通不許動!否則……”
聲音雖輕,但有真元相輔,憑風借力,一字不差地送到了各人耳中。
同時,許小松那仿若凜冬寒風的冷冽目光,刀刮一般緩緩掃過衆人。
衆將士亦因爲此前那句“三王子鐵袞”,如今內心的雕王神威不自覺浮現而出,與許小松的殺氣相合,當場氣氛爲之一凝,沒人敢再叫喊。
那頭鐵袞見機不可失,馬上帶着白鹿武士和自己的部屬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作勝利宣言。
寨樓上,驚險避過一劫的顏回見狀,率衆將士遙遙見禮。
此時顏回還想覓那鹿西風揍一頓找回場子。可是,故事流傳開來,他頓時沒了想法,還不得不配合稱是。
皆因滿臉得瑟的鹿西風如今邊行邊對其他人解釋:“你們是不是以爲我射偏?我就是要射他的臉啊,這樣最能吸引大夥的注意。人家先天巔峰本領高強肯定不會有事。你們這是瞧不起人家嗎?”
“哦,原來這樣。”這是兩族武士的心聲。鐵袞則有些猜疑,真的不會出事,但又事實擺在眼前。
箭臨顏回的那一刻,歐陽山和冷薔薇甚至許小松皆有些驚訝,但他們本領高看得遠,見得那將軍已然擋下,自然心頭大定。
鹿西風實則不太確定對方能不能安然接下的。不過他箭出卻是毫不猶豫,他深信即使對方受傷,也不會重,畢竟自己大漠運道第一。
……
王庭大殿之內,雕王聽鐵袞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略作沉吟之後問道:“袞兒,你的意思是其實你跟他們也只是今天初識,還是因西風的緣故?”
“呃”,鐵袞斟酌了才答曰:“許小松‘殺神’之名,孩兒風聞已久。不過確實也是到今天方有機會得見。”
“一個氣宇軒昂,一個風姿綽約,都非凡人。而且方纔大殿之上,那個姓歐陽的不但自言毒術天下第二,更是對伏龍絲這樣的異草同樣瞭如指掌。孩兒認爲他在醫毒之道的造詣確是高深。就不知道這兩人與相傳被雙龍堡劫上山的毒仙子可有關係。”
“袞兒,姓歐陽的,你沒聯想到什麼嗎?”
“歐陽,明聖教。父王,你說他們都是明聖教的人?!許小松不是有個上官家的徒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