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會真正的開始了,之前都只是熱身。雖然人家說的是照例,跟以往一樣,但以往是怎樣許小松不知道,於是他問歐陽山:“緣三人,棋三人,武三人?何解?”
歐陽山答道:“每次由棋婆婆親自挑選對弈的對象就是緣分所致,共三人;若對方是組織,如上官家這般,就由上官家自己選出三人來對弈。
由於後來赴會人多,爲了讓大家有個機會,於是又由大家比鬥,決出六人來參與對弈。其中三人由鬥棋所出,另外三人就由比武而來,一方面照顧了棋道中人,另一方面照顧了其他人武林人士。”
上官玄琳向前走出幾步,高聲說道:“我們上官家忝爲邯山之主,自當主持這次邯山棋會的比鬥切磋,不知道諸位可有異議。”
“無異議。”
“無異議。”
“無異議。”
此乃棋會慣例,作爲緣方代表沒有利益衝突,所以當下自有門派領頭人示意代表發聲答允。
上官玄琳再度開聲:“承蒙各位武林同道擡愛,那現在請有意參加鬥棋的人站到我的左手邊,有意參加比武的就站到我的右手邊。”
如此盛事當然沒人胡攪蠻纏,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明知差距大還出來圖個萬一,不給人打死也給笑死。行走江湖,圖啥,要是把名號都搞臭了,那不如回家種田。
很快,左右兩邊都站了十數人。
小飛燕看得熱鬧,轉念一想,眼珠子一轉,拉了一下許小松,“師父,你也趕快上啊,參加比武你肯定行。”
許小松眨眼一想,來得早不如湊個巧,既然碰上了,那就參加看看。
“好”,說完他轉頭看向歐陽山,“山弟你呢?”
歐陽山沉思了一下張口笑道:“比武的話,沒什麼希望,我鬥個棋吧。”
許小松點點頭,運勁一躍跳到了比武區。歐陽山也走向鬥棋區。
此時大家都有點不解,你倆不是上官家的人嗎,怎麼還參加比武鬥棋?衆人見狀都在竊竊私語。
餘滄海也若有所思,沒等他開口,白龍門的長老章超率先說道:“上官家你們這是要壞規矩嗎?”
聞言,上官玄城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白龍門這麼着急的跳出來,居然還敢向我們上官家扣帽子啊,此間事了,自有機會收拾你。
不過當下還是要解釋一二的,他笑着說道:“各位,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兩位只是我們上官家的客人。因此才一同前來,並非我們壞了規矩。”
“歐陽家歐陽山”,歐陽山當即自我介紹道。
許小松也跟着有樣學樣,“神秘刀客許小松。”
歐陽山嘴角微翹,這個名號雖是自己支招給許小松的,但這傻子,差點就讓我忍不住齣戲了。
下面的各幫派各世家的弟子和周圍觀看的散人們,當即就你言我語的討論起來。
“歐陽家,不是那個歐陽家吧。”
“上官家的客人,肯定就是那個歐陽家啊。”
“我也覺得就是那個還勝上官家一籌的歐陽家。”
“明聖劍歐陽家呀,怪不得下午那劍法猶如天外飛仙無跡可尋。”
“聽說明聖教都差不多獨霸涼州了。”
“還剩下個六慾教在頑抗,涼州的其他幫派世家都已經視明聖教爲首。”
“咦,這個神秘刀客,什麼鬼,聽起來挺逗的。”
“哈哈哈,對啊,我都忍不住笑了。”
“等等,不會是那個神秘刀客吧。”
“啥,哪個?”
“當然是潯陽城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
“黑袍刀客,挺像的嘛。”
“這個造型的這裡都不下二三十。”
“一會比武就知道了,那神秘刀客可是連‘蒼松劍’都給他砍了。”
“不是聽說偷襲的嗎?”
“你偷襲看看?呵呵。”
“……”
上官玄琳左手一擺,馬上有人奉上十個棋盤,桌椅若干;右手一揮,立刻有人設下十個圈圈。
隨後她繼續說:“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麼我來說一下鬥棋和比武的規則。自選對手,一局勝敗,勝者留,敗者走。比武時,出圈着地者敗,倒地不起者敗,認輸投降者敗。時間寶貴,大家請開始吧。”
宋夫子當即邀請明心禪師:“大師,我倆手談一局吧。”
明心禪師點頭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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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開始一一邀鬥。餘滄海也是參加鬥棋,對手乃是薛家長女薛曼青。‘花夫人’對上了白龍門李嘯風。歐陽山看了看,發現剩下還站着的人不多了。
一個長得人模人樣三十多的中年人,手拿一把摺扇,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彬彬有禮地說:“歐陽公子有禮,在下宋商雲,忝爲青陽劍派長老。請問公子的那位朋友可是殺我派林鎮北的神秘刀客呢?
別誤會,我有自知之明,‘蒼松劍’都死在他手中,我自認不是對手。此番只爲確認一下,算是給宗門一個交代。”
歐陽山滿臉古怪,盯着那摺扇實在是好奇,於是問道:“金風颯爽,你還要扇扇子啊?不冷嗎?”
宋商雲都覺得不是一般的尷尬。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回事,但人家並不點破,你這樣有意思嗎,還能不能愉快的說話了。
沒待宋商雲回答,歐陽山當先說道:“對弈一局,你贏了,我考慮下告訴你。”
宋商雲,江湖人稱‘無痕公子’本身棋道畫道造詣都很高,就是來參加鬥棋的。不過無意中打聽到那疑似斬殺了潯陽城城主的神秘刀客,礙於身份只好過來查詢一番。
既然現在要鬥棋,那自無不可,他自信的笑道:“好,一言爲定。”
言畢,兩人就尋一個棋盤坐下,掀開棋盒。然則兩人首次對弈當是不知道大家棋力高低,而宋商雲年長按照通例,那就隨意拿起一把白子,歐陽山見此就拿出兩顆黑子。宋商雲打開手來一數,八枚,是雙數,歐陽山猜中了,執黑。
“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
第一子,“啪”,左上角星,宋商雲也沒多想,迴應了一下,對角星。第三子落下,“啪”,左下角星;“啪”,十六之三,小目。第五子,四之十,星。
宋商雲望着棋盤上的“三連星”,向中央發展取勢嗎,你的棋力足夠嗎,還是我給看輕了。十四之三,小飛,試探一下看看,“啪”。
鬥棋的一共十八人,已經分別落座。另一邊一共十九人,馬上就要開打。
滿場十九人均是先天修爲,大家相互打量,看看誰的武功比較剋制自己,誰的實力稍弱些,揚長避短。
一般來說要打三場,至少兩場吧,保留的體力和真氣越多,後面佔的優勢越大。
大部分都是聲名在外的高手,唯獨許小松這個神秘刀客,真的頗爲神秘。
許小松初出江湖,不知道那麼多彎彎道道,既然是打,那就打吧。
於是他第一個就跳上場,抱拳一禮,開聲說道:“請。”
剩餘的十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跳出來。大夥心中暗道:這小子很自信啊,“蒼松劍”是不是他殺的呢,沒必要做這出頭鳥,還是穩點好。
大家一時都沒搭理他,許小松訕訕的等唄。
第二個跳出來的就是白龍門的‘怒掌·章超’,他高聲喊道:“蔣舒小娃娃,快來領教你爺爺的怒江掌。不是怕了吧?”
黑水堂和白龍門是老對手了,少堂主蔣舒三十歲左右,雖然比章超小了好幾年,但也不見得怕了他,當下答道:“哼,難道我會怕你。”
說完就走了過去,擺出個黑龍拳起手式。章超亦不敢託大,怒江掌起手式一揚。
旁邊一個上官家的子弟作裁判,開聲問道:“都準備好了吧?”
雙方都點點了頭,裁判手一揮,“開始。”
章超和蔣舒就迅速對攻起來,掌**錯就好似狂風暴雨,看上去很熱鬧,但這是因爲對對方招式都十分熟識的緣故,所以也並沒有多少兇險。
許下鬆看了幾眼,心裡更是多了幾分認識,便不在關注,靜待自己的對手。
其他的人也陸續對戰起來,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家,平時武林有有什麼大事聚頭,低頭不見擡頭見。
於是打得十分精彩,但都沒性命之憂,不是什麼生死相搏,不過是場切磋。
正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作爲江湖名宿,早就過了打打殺殺的歲月,平日結仇有矛盾多是下面的年輕人。有什麼就讓他們去衝好了,名成利就之後,人就容易惜命。
當然這不代表這些大人物不行了,作爲先天高手,虐三幾個初入先天的小傢伙還是玩一樣;就是在百來個後天境中殺個對穿還是毫無問題;只是養氣功夫今非昔比而已。
最後剩下許小松,還有金刀門的大長老‘落日刀·王昱陽’和吳越屏南山莊的‘奪命手·楚金萍’。
王昱陽五十出頭的,成名多年在場唯一的先天圓滿高手,金刀門亦顯赫一方,自是等待別人邀戰,甚至心想這第一戰多出一人,恐怕自己應該是要不戰而勝了。
這時候,楚金萍苦惱啊,不是寶寶,心裡也苦。
金刀門大長老自是非同小可,自己比他年輕十年,不過只是先天后期,不論真氣雄厚度和武學威力都比對方稍遜一籌。
但另一邊這個神秘刀客,實力深淺全然不知,若果真是他殺了林鎮北,自己和林鎮北情形十分相似,恐怕相當不妙,也不知道他出手會不會不分輕重。
人對於未知的總是心懷更多的恐懼。
再說金刀門王昱陽,拳怕少壯,多少年他都沒動過真功夫了,而且就算水準沒降下來,見過我‘奪命手’還活着的人也沒幾個,出其不意下,獲勝的機率也更大。哎,早知道就早做選擇。
仔細思量之後,還是覺得選‘落日刀·王昱陽’更保險,於是便向王昱陽抱了一拳,邀請道:“還請王前輩多多指教。”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昱陽聞言一愣,懵了兩個呼吸,回過神來滿臉通紅,“哼,請。”
隨後,他一揚手,當先向着一個比武圈邁步走去。
他神情十分不悅,心裡暗道:那裡還有個楞小子啊,你寧願挑戰我也不挑他,那不就是說在你心中我的武功還不如他,不給點顏色你們看看,都不知道花兒是那樣紅。
楚金萍臉色也有點不好看,敬你是前輩,你這老匹夫還給我臉色看,誰勝誰負還要打過才知道。
兩人都有點意氣之爭了,不過也僅此而已,還不至於不死不休。
走到場中,楚金萍雙手一擺,亮出一對金絲銀線所制的手套,閃閃生輝。
王昱陽也抽出一把烏亮鋥光的玄鐵大砍刀,刀身一條青龍躍躍欲出。
兩人都示意裁判可以開始了,裁判手一揮,“比武開始。”
話音一落,楚金萍奪步而來,一拳捶出打向刀身,隨後再接一套連環拳,暗中卻是腳下運勁,伺機一蹬,再一個無影腳踢出作爲殺手鐗。
王昱陽被其一連串的快打都有點措手不及的感覺,左支右拙,一時間竟是施展不起來,但畢竟多年搏鬥經驗還是安然守了下來。
楚金萍只好再進一步挨身擒拿。他的策略很簡單,以快打慢,以求把對方打懵,隨後就可覓得勝機,一招制敵。
要說精彩激烈,楚、王兩人可說全場之最,這邊都打出火氣了。
所以關注這場比武的人也特別多,其中一個揹着把油紙傘的青年自語了一句:“先拳後腿次擒拿兵器內家五合一,少看‘落日刀·王昱陽’的拳腿擒拿,註定要敗了。王大長老可是出了名的謹小慎微的人啊。”
接下來果然如那青年說的一樣,王昱陽習慣了這節奏之後,不停運轉黑刀,守得滴水不漏,慢慢更是轉守爲攻,氣勢都漸漸漲了起來。
另一邊,許小松等了半天,居然個個都不來和他打,無奈只好看看別人的比武。他也看出來了,大家打起來都留了幾分力,只想分個高低,不想打個生死,看着看着心想原來這就是切磋,可我的刀是殺人的刀啊,於是又皺眉思考了起來。
山頂刀劍雙侍也看着下面衆人的比武,刀侍喝了口酒說道:“沒想到居然讓那個有意思的小子撿了個空,哈哈。”
劍侍聞言,笑了笑“希望他的幸運能持續到後面。”
“要不我倆打個賭?”
“賭什麼?”
“賭他能不能待到最後,獲得對弈名額。怎樣?”說完又抿了口酒。
“好,難得來了興致。我賭他能。”
“咳咳咳咳”,刀侍都嗆到了,一面無語望着劍侍。
“呵呵。”
在場的武林人士,初時看到那個自稱神秘刀客的傻小子率先跳出來還覺得很有趣,心想這人真是不知死活。
到了後面卻沒想到居然直接輪空,大家都傻眼了,還能這樣,策略嗎?
小飛燕不能看到自己的師父出手不高興了,嘀咕道:“怎麼都不跟師父打呢,他們是不是瞧不起我師父啊?”
上官飛鳳轉過頭去不理會,飛鷹作爲大哥,倒是跟飛燕分析起來:“應該是你師父的根底,那些前輩並不清楚。大家都不想冒險,所以你師父輪空了。不過第二輪是十人,放心,你師父到時肯定要出手的。”
小飛燕用食指撐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說他們怕了我師父,所以不敢跟他打咯。哈哈,我就知道師父最厲害。”
說到後面都笑得花兒開一樣了。飛鷹聞言直皺眉,想開口反駁她,但張了張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下棋的還沒到中盤,這邊比武的已經有分出勝負了。
最快的是“怒掌”對“清風笑”,蔣舒的優勢在於速度和敏捷,由於場地限制,蔣舒被壓制的比較狠,受了點輕傷,不敵章超。
章超得勝不饒人,大笑道:“小娃娃,就說你不行,哈哈,還不信,這下信了吧。”
蔣舒也反擊道:“哼,癡長几歲就猖狂,下回我們再戰。”
章超笑眯眯的:“我等你。”
第二個分出勝負的是王昱陽和楚金萍。楚金萍在硬接了王昱陽一刀之好認輸投降,王昱陽進入狀態後越戰越勇,再戰下去恐怕就要受傷了。
打過一場雙方火氣也出了,楚金萍落敗後當先開口說道:“王前輩的刀進可攻得狂風怒嘯一樣,退可守得雄山斷江一般,兼之內息綿長渾厚,晚輩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聽得楚金萍這番稱讚,饒是王大老見慣江湖都不由心花怒放。這馬屁拍的太有水準,關鍵拍馬屁的人也不比自己差多少,開打前的惱怒早就有如日出雪消。
他捋了捋鬍子笑道:“楚賢弟過譽了。楚賢弟的拳腳功夫都已臻極境,不出幾年等真氣打磨打磨,到時候近身纏戰恐怕在先天境都難有敵手了。”
楚金萍拱了拱手便走向了自己山莊的人馬那方。
隨後,陸續得出結果,最多就受點輕傷,表現也是和和氣氣的。
正所謂“大紅花轎人擡人”,在那麼多後輩和武林同道面前,總要表現出應有的氣場,不然成何體統、威嚴何在。
此時,上官玄琳上前笑道:“恭喜十位進入第二輪,現在有一刻鐘的休養時間,請需要運功休息的道友抓緊時間。然後還是各自選擇對手,勝者留,敗者走。”
“有勞。”
一刻時間轉眼而過。
那邊對弈的都進入了中盤,突然一聲“我輸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承讓”,歐陽山淡淡說道,隨後在棋盤上點了點,“這第九十八手若不是你爲了這二十目,讓我全局上的勢都厚了,也不至如此。若第九十四手,這裡來一下‘斷’,然後後面這裡在接一下,勝負還在未知之間。”
宋商雲認真的端詳了一下棋盤,點了點頭,給出自己的迴應:“這‘斷’的確精妙,多謝指教,歐陽小兄弟的棋力比我高多了。”
正是宋商雲的棋力也是很不錯,纔看得出再下下去也沒意義,中盤就認輸。
歐陽山笑道:“既然贏的是我,那我只好無可奉告了。”
“哈哈哈,理應如此。希望歐陽小兄弟能進入前三,宋某先行告退。”宋商雲爽朗一笑,隨後轉身離去。
歐陽山向許小松那邊望了過去。
許小松看歐陽山贏了對局望向自己,就做了個口型:恭喜你。
歐陽山點了點頭,覺得有點意思,一時興之所至,也做了個口型:加油。
許小松高興的點了點頭。
小飛燕也高興的對着自己的哥哥說:“大哥你看,歐陽哥哥贏了,真快,第一個呢,是不是很厲害。”
飛鷹笑了笑,點點頭。飛鳳忍不住了,“那是他的對手弱。”
旁邊那門派的一個弟子這時候說道:“哎呀,這步妙,這少年厲害啊。棋力比九江棋王都不差的宋商雲也中盤落敗。”
小飛燕一臉不高興的反駁她二姐,“哼,你聽,別人也誇歐陽哥哥。”
飛鳳滿臉尷尬,憤憤的瞪了那弟子一眼不作聲。
這時候,飛鷹開口轉移話題:“飛燕,快看,你師父要上場啦。”
果然一聽師父要動手,小飛燕馬上就目不轉睛的盯過去了。
只見場中,章超大叫大喊:“打走一個小娃娃,還有一個小娃娃;小子,來,爺爺給你個機會和我過兩招。”
許小松看看左,看看右,確定對方說自己,神情不見喜怒,淡淡的說道:“請。”
隨後走進圈中,示意沒問題。
章超,見此感覺不是什麼滋味,心裡決定一會要這小子好看,也走了進圈。怒江掌起手式·暗流涌動再度擺出,也示意沒問題。
裁判於是說道:“比武開始。”
話音剛落,章超立馬一掌拍向許小松,真氣出丹田,聚於掌心,正是怒江掌法的一式“波濤洶涌”。這式講究一力降服對方轉入守勢,再連環掌出,把對方真氣打散。
許小松,一掌劈向對方手腕,一轉一引,身形一閃卻是欺身再進。
對方由於猛力被牽引,一時停不住腳步,生生走多了大半步,就是這點距離,許小松右手按向章超左小臂內側,截住其上推的去勢,左手一格前臂撞上對方前臂擋開了那正要下壓的掌刀。
由於章超真氣先聚集在掌中,此刻招式已老失去了先機,不比許小松的真氣當下正是勃發之際,所以被格擋彈開。
說時遲那時快,許小松的左掌真氣滿貫順勢就已經拍到章超胸前,章超躲閃已經來不及,只好稍稍避開要害同時後蹬,儘量降低傷害。
“嘣”,一掌擊飛出五六步,落地時都晃了晃,章超心知胸前經脈都已經受創。
雖然還有再戰之力,但再打下去傷勢加重,不單下一輪必將淘汰,何況這小子出手果決、武感極強,此刻再戰恐怕輸多贏少,旁邊還有一個黑水堂虎視眈眈,需留有餘地。
半個呼吸之間,章超已有決斷,此刻許小松也已經再度掠至身前,不敢有慢,立即開聲說道:“且慢,我認輸。”
許小松聽得此言收掌停步,慢慢的開口道了句:“承讓。”
章超只覺有陣掌風在身上微微拂過,搖頭無言,真是英雄出少年,稍稍大意輕敵居然就一招受創,可又怪得了誰。
小飛燕眼冒金星,連上官飛鳳都看得啞口無言。歐陽山都萬分意外,知道許小松會贏,但沒想到贏得如此乾脆利落,右手一握低語了一聲:“先天境,先天真氣。”
兩個呼吸,一招四掌,武功修爲差點的都只看到兩個殘影一晃。
就在章超說出“我認輸”三個字的時候,全場一靜,之前沒關注的人都齊齊把頭一轉。旁邊戰圈交手中的,都不禁停了半拍,好在雙方都頓了頓。
劍侍:“有趣,這掌法。”
刀侍兩眼也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