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看。小松,你不會是第一次看女人光着身子吧?!”
歐陽山先是很不滿地訓了一句,接着又十分好奇地問。許小松聞言自然是立刻將目光轉開,隨即誠實地點了點頭。
歐陽山又捉弄許小松道:“美嗎?”
許小松剛要本能地頷首稱是,但危機感讓他驚醒,根據以往經驗,他最終選擇了搖頭否認。
“還是將這三具屍體扔到外面去吧,免得她們醒來的時候嚇着了。她們都已經夠可憐的啦。”
歐陽山暗道許小松也學精明瞭,不給自己機會下手,但她沒計較,一點小樂趣而已,正事要緊,於是她說出了上面一番話。
在歐陽山和許小松面前是幾個還在昏睡中的女子。她們赤身裸體,眼見還有好些瘀傷鞭痕。
歐陽山心想,自己和許小松雖沒發出什麼打鬥聲,但解決掉這麼多人也沒驚醒她們。可見她們心身都得多疲累。
雨霏山莊之內,如今屍體橫陳,一片死寂。
血倒是沒有流多少,歐陽山出手時稍稍注意了一下,避免一陣腥臭讓自己難受。
人都是歐陽山殺的,冷眼旁觀怎麼比得過親自下場,況且讓許小松來,還要付錢。
只不過,她一時火大沒有留活口,因此粗重功夫得許小松來處理。
看着被許小松扔到屋外的三具屍首,歐陽山邪邪一笑說道:“也別小看他們,太平盛世聲色犬馬,劫難禍生一方梟雄,說得正是他們。不過怎麼也改變不了他們該死的命運。”
歐陽山和許小松足足待了半天才將後事處理好,得虧有東聖閣,不然將人送回家也是件麻煩。
正如劍君席無名所言,許小松根本沒想過要爲自己正名。但他不想不打緊,有歐陽山幫他謀劃。
首先那些受害人都知道殺掉惡人淫賊、救她們出生天的纔是許小松本人。
而且據她們說,許小松的字是沒個正形的。
這個小秘密是歐陽山寬慰她們、逗她們笑的時候“偷偷”告訴她們的。
至於傷害她們的究竟是誰,她們也聽到過名號。
不過歐陽山提醒她們,爲了家人的安全不要聲張,只說已經伏誅則可。
其次,歐陽山花了點錢,江湖上開始流傳一則故事。
許小松因自己心愛的人誤會他四處留情,招花引蝶,於是一怒之下揪出了這一連串採花案背後的黑手。
“然後呢?”
“然後還用說,當然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了啊。跟你說,背後的人勢力不小,手下有一些,但在‘殺神’面前不過是紙糊一樣。”
事情到這裡還沒完,衡武山上,一個廓落雅緻的庭院之中,房舍內三個父親聚首一堂。
“怎麼說他們都是我們的兒子。今天我邀你們兩個來,正是想問問你們是不是打算就此作罷?”
“姓張的,難道你還想去找許小松報仇?嚴格來說,我們的兒子還是受你兒子所累。”
另外一人沒說話,只是看着張帆的父親,待他怎麼回答。
“李宥攸,我們的兒子什麼德性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別說誰累着誰啦。我張韜是沒本事找到許小松面前,但要那幾個小家族陪葬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裡,張韜先是掃了一眼他們,看見他們各自在思索才又繼續道:“不管你們如何選擇,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們不干我也照樣會幹。少了你倆照樣能成事。”
不過要是你們願意一同出手,那麼他們幾家一個都走不掉。否則走漏風聲,怕有人會逃之夭夭。
張韜如此想到,從沒說話的那人當先開口答道:“今天當我李鐵沒來過,告辭。”
“哼”,張韜暗罵一句孬種,也沒有阻攔,讓其自行離去。他相信對方不參與也不會亂說。
李宥攸同樣沒有阻攔,但倒是開聲說了一句:“膽小如鼠。”
李鐵裝作聽不到,自顧自離開。
“我李宥攸雖不止這一子,但我的兒子也不能白死。老張你說的這事算我一份。”
“好。有你參與,到時我們的人馬同時出手,要他們一家都跑不掉。”
就在李宥攸頷首贊同之際,一把帶着三分囂張的聲音淡淡地從屋外傳來。
“你們都聽到了。我相信你倆懂得該怎樣處理,我就不說否則如何如何了。”
聾子都聽得出歐陽山話語中的威脅之意,不過李、張二人聽在耳中卻覺得對方不是跟自己說的。
歐陽山這話的確不是對他們所說,只是她性情搞怪,故意讓他們聽到罷了。
在許小松的身側左右兩旁分別站着一人。
他們看上去雖不見淤青,但有點狼狽,似是被人揍過一頓。
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衡武派的掌門和李宥攸、李鐵所在門派的太上老祖。
前者僅有先天巔峰的修爲,後者卻是名副其實的天外天強者。只不過,天外天也是有差距的。
歐陽山特意挾持了他們來這裡,讓他們自己處理這事。
她不單要人死,更要某些人親自出來攬下此事,讓“許小松”將好事做到底。
這個張韜要是懂事的話,那就大義滅親,痛斥兒子惡行。要是不懂事,她想他的掌門會懂得如何處理。
“縱子行兇,敗壞門風”。一番言明厲害之後,衡武派的掌門直陳張氏父子的罪狀,痛斥自己的過錯,最終誅殺了張韜,命人好好監視張家餘人的舉動,並將之宣於武林。
李宥攸一家則慘烈得多了。那位太上老祖爲了根絕後患,乾脆大舉屠刀,將其滿門盡滅。
歐陽山聽聞後,也不知道對方是將被自己毆打一通的怨氣發泄在李宥攸身上,還是僅僅因爲怕麻煩。
冀州公孫府之內,到處喜氣洋洋,大紅的燈籠掛了滿園。
今天是他們的二公子公孫寶瞳的大婚,娶的是南宮家的小姐,這一則消息最近傳遍了幽冀二州。
太陽落下,新房之內,紅燭泛着熹微的光芒,披着紅蓋頭的南宮馨獨自一人坐在這裡很久很久。
她幻想過很多,只是一件都不曾發生,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了下來。
心頭那個人的身影或者以後會淡下去,但此際卻是更濃。
突然,蓋頭一掀,她滿心期待地一望。
公孫寶瞳的那張叫她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公孫寶瞳故意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想給她一個驚喜。
南宮馨看到是寶瞳,臉上欣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