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城外,一騎快馬披着月色踏起一片煙塵,向着忻州城奔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個守城門的兵士正準備關上城門,騎在馬背上還沒到忻州城門口的騎士就揮舞着手中的一隻竹筒朝他們喊道:“緊急戰報,莫要關門!”
聽到那騎士高喊緊急戰報,兩個守城門的兵士愣了愣,就在他們愣神的當口,騎着馬的傳信兵已經穿過城門,沿着城內街道徑直朝西塞軍大營衝了過去。
坐着二十名美女的營房內,楊榮笑吟吟的看着有些侷促不安的王晉和董飛虎,對二人說道:“征戰沙場時倒都是威風凜凜,在遼軍面前也沒見你們這般懼怕過!進都進來了,看上哪位小姐,還不快說?小姐們又不是老虎,不會將你二人給吃了!”
“末將就看上她了!”王晉沒有說話,董飛虎定了定神,朝坐在左手邊上的一個美女指了下,對楊榮說道:“請上將軍成全。”
順着董飛虎手指的方向,楊榮朝左手邊第六位坐着的那位嬌小玲瓏的美女看了一眼。
那美女的面相很是娟秀,身量雖然不高,可包裹在華貴服飾內的身材卻也是凹凸有致,很是有些與衆不同的女人味兒。若不是高聳的胸脯出賣了她已經成熟的事實,楊榮一準還會以爲她只有十二三歲。
只是看了一眼,楊榮就很是讚許的朝董飛虎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不錯,眼光不錯!不過今個兒是要你們相互看上才行,你們進來不是來點菜,而是用誠意打動小姐們,讓她們願意下嫁!你要是真喜歡她、想娶她,也得要她喜歡你才行!說說吧,你有什麼好處,能讓她喜歡你?”
董飛虎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着楊榮,嘴裡咕噥着問了句:“這麼麻煩?我喜歡她還不行?”
“傻蛋!”站在門外看熱鬧的花青看到董飛虎這副傻乎乎的模樣,撇了撇嘴,小聲罵了一句。
“你罵誰呢?”花青的話音剛落,站在他身旁,同樣在看熱鬧的徐錦娘小聲向他問了一句。
“當然是罵董飛虎那個傻蛋!”看着像根木樁似的站在屋內的董飛虎,花青咂吧了兩下嘴說道:“若是我進去,一準能說服一個跟我成親。”
“那你去啊!”徐錦娘朝花青脊背上推了一下,將他朝前推了兩步,沒好氣的說道:“去找個媳婦,反正你現在也沒成親。”
“好!”向前踉蹌了兩步,花青站穩身子,回頭朝徐錦娘看了一眼,點了下頭,對她說道:“等會他們出來,我就進去!”
“你……”見花青一副憊懶的模樣,徐錦娘氣的小嘴一撅,擡手指着他,眼眶中眼淚直打轉轉,過了好一會才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臉背了過去,不再看着花青。
“報,緊急戰報!”就在衆人都在等着董飛虎說出理由來的時候,先前衝進城內的那個傳令兵已經通過了轅門外兵士的檢查,下了戰馬,朝着軍營裡奔來。
他這一喊,西塞軍軍營裡的官兵們在聽到喊聲後全都走了出來,遠遠的朝他這邊望着。
坐在屋內的楊榮一聽說有緊急戰報,顧不得再搞什麼招親大會,連忙站了起來,走出營房,快步迎着傳令兵走了過去,在到了傳令兵面前的時候向他問道:“什麼緊急戰報?”
“啓稟忻寧軍節度使大人,東線三十萬遼軍已經渡過曹河,向大宋腹地挺進!”見到楊榮,那傳令兵連忙半跪着把戰報舉過頭頂,對楊榮說道:“西線蒲奴寧所部已經進入代州,山後軍大軍也已開拔,迎擊遼軍!”
從那傳令兵手中接過戰報,楊榮擰着眉頭把戰報看完,愣了一愣,向走到身旁的魯毅和王晉說道:“遼軍這次改變了部署,西線蒲奴寧只是輔攻,在西線主攻的是遼國大丞相韓德讓率領的五萬鐵林軍和他的兩萬衛隊!”
“上將軍,遼軍的意圖很明顯,他們就是針對我們來的!”魯毅擰着眉頭,對楊榮說道:“山後軍雖說也是有能力抵擋他們,可真正想要將他們徹底殲滅,恐怕沒有我們西塞軍的騎兵還是不行。”
“是!”楊榮點了點頭,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對魯毅和王晉說道:“傳令下去,今日晚間,衆軍好生休整,明日一早,與我北上迎敵!”
“得令!”魯毅和王晉同時應了一聲,轉身向全軍傳令去了。
歡歡喜喜辦的招親,竟被遼軍南征給鬧的草草收場,楊榮只得下令,招親暫停,待到與遼軍作戰之後,凡是戰功彪炳的官兵,以戰功論高低,戰功高者,可抱得美人歸。
這一條命令就像是給一隻正要上場與對手廝殺的鬥雞注射了一針興奮劑一般,全營官兵全都歡呼了起來,營內只要還沒娶親,褲襠裡又實實在在長了那麼根東西的人,全都在期待着上了戰場之後,能夠多殺敵人,將這二十個天仙般的小美人中的一個給抱回去做媳婦。
先前已經進了營房,正準備說出一番豪言壯語吸引小美人投懷送抱的董飛虎,被這條緊急戰報給壞了好事,心情是極度的鬱悶。
在楊榮下了所有人全都返回營房休息的命令後,董飛虎跑到了田威的營房裡。
田威剛打了水正準備洗洗睡覺,見董飛虎推開了他的房門,心內不免有些納悶,向董飛虎問道:“這麼晚不回去睡覺,跑我這裡幹什麼來了?”
“心裡憋屈,今晚跟你通一被窩!”董飛虎走到田威剛打了水的水盆旁邊,毫不客氣的捧水洗了臉,對田威說道:“我怕今天只顧着憋屈,明早起不了牀,誤了出征,跟你睡一被窩,你也能叫我起牀。”
“呵呵!你倒是不客氣!”田威搖了搖頭,指着牆角的另一隻木盆對董飛虎說道:“我打水洗臉,你也得去打洗腳水,我二人燙燙腳!”
董飛虎應了一聲,拿起牆角那隻木盆跑出了房間,沒過多會,他就端着小半盆水折了回來。
二人簡單洗了,鑽進田威的被窩,董飛虎剛躺下,就對田威說道:“我說兄弟,你今天是沒看到那些小美人兒,一個個水靈的,就像那蜜桃似的,可漂亮了?”
“你確定她們都像蜜桃?”田威仰面躺着,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對董飛虎說道:“蜜桃上面可有毛,那樣的女人,不要也罷!整天抱個毛茸茸的桃子睡覺,嘖嘖!”
“呃!”董飛虎愣了愣,眨巴了兩下眼睛,對田威說道:“她們可都是沒毛的蜜桃,水靈着呢!”
“沒毛的蜜桃是壞的!”田威撇了撇嘴,對董飛虎說道:“快睡吧,明天天不亮,我等恐怕就要出征了!”
“阿嚏!”田威剛把臉給側到一旁去,董飛虎就打了個噴嚏,口水鼻涕飆濺,落了田威半邊臉上都是。
很是鬱悶的扯着被角擦了擦臉,已經側過身子的田威沒好氣的對董飛虎說道:“我說兄弟,咱講究點好不?要是你再想打噴嚏啥的話,先打個招呼好不?”
“好!”董飛虎應了,然後翻了個身,背對着田威,嘴裡咕噥着對田威說道:“可能是看到那麼水靈的女娃兒,饞的招了風寒。我背對着你,這樣打噴嚏就弄不到你臉上了!”
田威無奈的搖了兩下頭,對董飛虎找的理由很是無語,苦笑了一下才閉上眼睛,準備睡了。
沒過多會,裹着半邊被子的董飛虎突然喊了句:“小心了!”
聽他這麼一喊,田威心道他又要打噴嚏,連忙把頭縮進了被窩裡,緊緊的拽着被角,讓外面的空氣一絲也進不了被子裡。
就在他確定已經與外面完全隔絕了的時候,他聽到了一聲悠揚而長吭的響聲。
“噗~~~~”一聲還帶着拐彎的響屁在他的耳邊悠悠揚揚的響起,整個身子已經蜷縮到被子正中間的田威只感覺耳邊颳起一股熱熱的風兒,隨後一陣足以讓他上呼吸道感染的怪味就鑽進了他的鼻孔。
“咳咳咳!”被臭屁薰的暈頭轉向的田威一下將被子掀了開來,在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之後,臉憋漲的通紅對董飛虎說道:“好吧,兄弟,你在我這睡,我到兵營裡去,跟我那些兵在一起睡!你這睡覺的習慣,也忒讓人受不了,以後可別再說要跟我睡一起!”
說着話,田威已經披上衣服下了牀。
“別走啊!”見田威真的要走,董飛虎連忙坐了起來,衝他喊道:“我不打噴嚏不放屁了,還不成麼?”
“罷了罷了!”田威走到門口,朝董飛虎擺了擺手對他說道:“鬼曉得你還有什麼毛病,你睡吧,明日出徵前我自會來叫你起牀。”
說完這番話,田威也不顧董飛虎還坐在牀上喊他,擡腳走出了營房。
剛出營房,他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柳樹下,兩個人正相擁着站在那裡。
“這大晚上的都不睡覺,在鬧哪一齣?”看到相擁着的兩個人影,田威心裡犯着嘀咕,悄悄的朝那兩個人摸了過去。
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只顧郎情妾意的甜蜜着,顯然沒發現他的存在。
“我並不是真想去娶那些什麼美女!”懷裡摟着個女人的正是花青,躲在一旁的田威只聽花青對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柔聲說道:“你我一同長大,我早把你當成了我的媳婦,有你這樣的小美人兒在身邊,如何還會正眼去看別的女人?”
“嗯!”依偎在花青胸前的女人輕輕應了一聲,接着語氣中略微有些嗔怪的對花青說道:“以後你不許欺負我,也不許你對別的女人好!不管什麼時候,你只要敢欺負我,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