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這裡的第三天的傍晚,我和多吉才收拾好東西,再次向甘露寺的方向前進了。我有預感,今夜這裡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車開到半山腰的位置,太陽已經落山了,看着西邊一抹殷紅,我和多吉就在車上換上了夜行衣。這也是爲了方便行事,如果遇到熟人,那也不怕,不被抓個現行,時候絕對可以一口咬定不是自己。
玩無賴誰不會?再說了,敵對關係的,暗道的人大部分時候不都是蒙着面嗎?我們這一次也這麼搞。所謂的夜行衣,也不是電視劇裡面一身緊身的黑色,就是一般的黑色休閒裝,外加黑色口罩罷了。再說了,現成的也行也上哪裡找去,隨便找找湊合湊合就行了。真要是到了關鍵時刻,還要看自己手底下的本事。要是沒沒事,被人放到了,穿什麼衣都於事無補。
這山上,也是怪事嶙峋的,想找個隱藏的地方並不是十分的困難,我們就在山頂附近,找了一個相對背風隱蔽的地方安頓下來了,繼續着我們一貫的作風——守株待兔。就這樣,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左右,山下面陸續的有人山上了。並不是我們視力好,而是這些人全部都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山頂而來。
他們比我們專業多了,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夜行衣,專業的那種。我心想,還真的來了?看着天上圓圓的明月,我心裡一陣的激動啊,到底要看看這些人準備幹什麼。離的有些遠,就看到留個黑影在山頂附近,時而四處找什麼,而是圍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心想:“怎麼和黑衣人說的不一樣呢,不是還要搞什麼拜月什麼的嗎?”
沒多久,這六個黑影就朝着西北方向而去了。那個方向是下山的路,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本來我想着是打算去追的,可是我忍住了,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的,要是隻是這幾個人先走過個過場什麼的,或者來個敲山震虎,我們不就是上當了?不怕錯過,就怕忍不住。只要一忍不住,那就完蛋了,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失誤,滿盤皆輸。
沒有追他們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是六個人,要是真的動起手來,我們兩個似乎十分的吃虧,就算贏了也是殘生,何必呢?只要他們沒幹什麼壞事,和我們又沒什麼關係,我們的任務並不是來打架的,這個一定要搞清楚。就算我們的地方選錯了,這黑夜茫茫的,他們只要稍微有一些動靜,我們就能看到,因爲我們在制高點。
就這樣,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多吉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我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別急,千萬小心這是敵人的陷阱。”多吉小聲的說道:“是不是那些人也受到了消息,今夜不來了。”我沒有說話,因爲我看到山腳下五六輛車真在緩緩的向着山頂的方向而來。
我拉着多吉說道:“走,換個地方。”於是乎,我們就稍微的往山下挪動了二十多米,能看到山上的情況就可以了。沒多久,就有人已經站在這山頂的位置了,然後他們既然點起來篝火,這時候,我看到了他們這大概有十幾個人的隊伍,有男有女,還有很多少數民族服飾的,還有一個拿着一個小鼓,穿着白色的長袍,頭上戴着各種飾品,一看就知道這是類似薩滿的一種。
而其中有四個人,擡着一座雕像,九尾狐雕像。我心裡覺得這有些不對勁了。在這些人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沒多久,他們就開始一種祭祀的活動,還對着月亮又跪又拜的,由於他們在山頂,我們在離山頂往下還有二十多米的地方,加上中間的一些岩石視線,實在是看不清楚他們這個儀式到底是怎麼搞的,有時候還振振有詞的說上一番。
我是聽不懂,好像是他們少數民族當地的方言,十分的快,期間還有一段類似咒文一樣的話語。因爲這咒文,念起來是陰陽頓挫的感覺,所以我能聽出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大概一個半小時候,他們就完成了這個儀式,然後其中四個人就先擡着那九尾雕像先下山了。這九尾雕像,像極了當初我在澳門時候看到的那九尾雕像,只是他們擡着的這個有些小罷了。
多吉小聲的對我說道:“這就是tm的拜月儀式?”我搖了搖頭,就看到那些人把篝火滅掉,然後收拾了一下就開始下山去了,等他們走遠了,我才和多吉來到他們做儀式的地方,出了少剩下來木頭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多吉說道:“剛纔就應該動手,抓一個問一問,一切都解決了。”
我呵呵笑了笑說道:“別急別急。”如果是這樣的一個儀式,我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名堂,只是他們說話我有些聽不懂,這些可能會稍微吃虧一些。只要和胡茵沒什麼聯繫,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畢竟這次我的目的就是查清楚這九尾和胡茵到底又沒有聯繫。我對着多吉說道:“你去,跟着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去什麼地方了,你走小路下山,最主要的是看看他們擡那個雕像到底會被送到什麼地方。”
多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放心吧。”多吉說完就順着小路下山了。這山上的情況,白天已經被我們摸的差不多了,多吉要是走小路,肯定能趕在他們前面跟上他們,只要查清楚他們的來歷和住址,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這事交給多吉就行了,我的任務就是追查第一批來的那六個黑衣人。
我覺得吧,他們不可能是一夥的,主要是看這形式有點不像。開始來的那六個黑衣人,我覺得是暗道的人,可能和李老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當然,我只是從服飾上判斷的,還有他們的身形和身法。更主要的是預感,幹這一行,預感十分重要啊。
等多吉順着小路跟上去,我則跟着那些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找去了。其實在我心裡,我是有點不希望能找到他們的,因爲就算找到,難免一場惡鬥,我獨身一人,人家可是六個,怎麼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就像是李老白天時候說的那樣,雙拳難敵四手,自己在怎麼牛*,畢竟還是一個人,一個不小心,只要中招,接下來便是無窮的招了。
我也就是想跟着他們看看,看看這幫人到底想怎樣。我走的並不是很快,生怕中了敵人的埋伏。由於是黑夜,對地形也不是特別的熟悉,雖然地方不大,自己轉到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轉過一個彎,就聽到有喊殺的聲音,就看到下面的公路上,一輛越野車周圍在混戰。四名黑衣人在圍攻三個中年人。而且這三個中年人全部受了傷,我摸了摸下巴,心想,今夜還真是有意思啊。
就迅速的朝着公路的方向而去了,我並不是想去幫忙,我也不想趟着渾水,我就是想看個究竟。等我走的近了,纔看清楚,這三個蒙面人,有點像是第一批到山頂的那些人,而這些人,正是暗道的人。爲什麼我一眼就認出來,因爲這人使用的武器唄,還有他們使用的飛刀,這飛刀我哪裡還有一把呢,當年搶奪假血杯,殺死廖天的就是使用的這種武器。
那三個中年人估計是車上的,車胎爆了,也不知道車上到底是什麼,這時候還要搶。一刀閃光出現在我的腦海,我想着難道是剛纔那些參加拜月儀式的?爲什麼有這個拜月,其實就是爲了吸取月亮的精華唄,就是這麼簡單,修煉內丹用的。並不像是傳說的那麼神秘,人有修煉的,動物也有修煉的,這十分的正常,只是平常人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緣故,所有很多時候都會大驚小怪。
這車上的莫非就是剛纔山頂拜月的那批人?我四周看了看,想尋找多吉的蹤跡,可惜啊,天色太黑了,這多吉隱藏的實在太好了,還真沒有找到。也就在這段時間,那三個中年男人傷的更重了,看樣子是想撤退,而那四個黑衣人則是步步緊*,好不想讓,看來是想取這三人的性命。
而在這個時候,黑暗的公路旁,又一個黑影跳了出來,我一看那身形,暗叫一聲糟糕,這個黑影,就是多吉。看來這小子實在是忍不住了,學佛的就是太有善心,看不得別人受罪啊,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從背後的揹包之中拿出了在湘西魯元公主古墓裡面盜的那把無名刀。
關於這把刀,我回去也查了資料,也問了見識多廣的胡茵,都說是一把好刀,還是一把好的法器,只是都說不上來這把刀的來歷。所以,我就給它起了一個比較電影版的名字“無名。”都覺得這名字太俗氣,俗不可耐,可是我就覺得很牛*,這是我腦海之中靈光一現的名字,就用這個了。
我絕對不會像多吉那麼傻兒巴嘰的,這tm要是一個陷阱怎麼辦?要是這些人給我們上演的苦肉計怎麼辦?澳門那次地下停車場的事情,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我的原則其實很簡單,你們隨便打,都打開兩敗俱傷了,我在出手,先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在說,自己急什麼,就算自己看錯了,那有什麼?自己被砍死了,只能說明自己運氣不好,自己學藝不精,怪的了要去救你的人嘛?
多吉加入了戰圈,還能一對二不落下風,看來這一段也是有苦心修煉啊。那三個中年人對付兩個,雖然帶着傷,也算是遊刃有餘。不過我還知道,還有兩外的兩個可能在暗處,畢竟在山頂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六個人,現在只有四個,有點不太對勁。我要看好了,免得那兩個人放冷箭。
對付聰明人,要用裝*的辦法,就如同對付加蘭,一定要裝*到底,對付那些裝*的人,要用狠的辦法,就像是對付木壞心,對付狡猾惡毒的人,就要用隨機應變的辦法,該裝*的時候裝*,該狠的時候就要狠。像衛兵和趙陽這種,就是缺乏磨練,吃虧吃的太少,被罵的不狠,所以就是他們這種效果。
衛兵就是一個老實蛋,趙陽別看天天唧唧歪歪的,真是要遇到了事,也就傻*了,這兩個二貨,湘西那檔子事,本來就完成了,一切都搞定了,最後還把木壞心給放了。我勒個去,我就不信,就小爺這手段,木壞心就是一條狗,我也讓他嘴裡吐出象牙來。就現在這個場面,我估計騙騙多吉這傻子還行。別看打的你死我活的,我覺得這些人都是北影或者中戲畢業的,媽的,那些黑衣人想殺人越貨,一百種辦法都有,何必還要在這裡和這三個中年人打鬥?再說了,突襲在於一擊必殺,六個人一起上,這三個人還有機會嗎?
反正我自己覺得是那種表演的,就算是真的,和我又沒什麼太大的關係,還指望我去救人啊,我可沒有那種閒心,這種場面,騙騙善心沒處發泄的多吉還行,在這一行當裡面混,不要不多張個心眼,吃虧都是小事,送命都是正常的,因爲我們面對的,都是一些老不死的,活上幾百年的都是小人物了。
就拿那個木壞心來說,想着兩千多的道行,就想保住那些陪葬品?那是還真沒見識到小爺的手段,也幸虧穆婉比較識相,要不然,最後非把木壞心弄成一個瘋鬼。俗話是怎麼說的,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不心不可無,我覺得這話用於現在社會,就有點不合適,畢竟現在社會上好人還是多一些的,要是遇到壞的,就怪自己倒黴,不會算卦,你要是會算卦,自己老實呆在家裡,不就沒事了?
這句話,我感覺就是我們這一行當的真實寫照,就像現在這個場面,那四個黑影人有點像撤退了。我心中暗暗一笑,心想:“等着四個人撤退了,我就跟着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唱的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