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多吉非要讓我帶他去轉一轉,他說難得來大城市。我看他可憐巴巴的,就也沒去鬧市區,就在附近開始轉圈。多吉看見什麼問什麼,簡直就是真人版的十萬個爲什麼。這樣沒見過,那也沒加過,臉上的表情和眼中閃爍的星星是裝不出來的。可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他的一切盡收在我的眼底。
我看他身上穿的這一身估計有好多念頭了,鄉土氣息太過嚴重,就帶他進了幾家專賣店。衣服他倒是很合身,也很喜歡,就是沒錢。我豪氣的對他說:“這不是有哥的嘛?”然後瀟灑的甩出了銀行卡。這是我第一次發現,錢花在別人身上自己也是那麼的滿足。
換了一身衣服以後,多吉依然顯得瘦小,不過精神看起來不錯了。後來我想帶他去弄個髮型的,不過着他着個平頭造型還是不錯的,就沒去。爲了滿足自己爲別人花錢的慾望,又給多吉賣了三身衣服,多吉嘴上連說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其實我從他眼中看出,那種感恩可不是謝謝大哥這四個字能代替的。
經過一家足療店,多吉問我:“大哥,這不就是洗腳的嘛?足療是怎麼療的?”我也給他解釋不清楚,爲了幫助這個好學上進又好奇的年輕人,我就帶他足療了一把。“舒服”兩個字,從開始到出門,他就沒停過的喊,說下次一定還來,我一陣無語。我心想:“你要是跟着胖子,保證能讓你舒服的昏過去。”我決定了,下次讓胖子帶我倆出去玩。
大過年的,街上其實也很熱鬧,時不時有個把美女經過,多吉兩眼都會放光,好像飢渴了多少年的惡狼。直問我那些女人穿那麼少冷不冷。我心理一陣暗靠,我又不是她們,我怎麼知道。
這個時間還真小,在路上還遇到了幾個辦公室的同事。我邊和她們吹牛,邊看多吉,多吉時不時的往她們胸上瞄。看的我一陣好笑,其實我也瞄了好多眼……過來以後,多吉問我那些是誰,我也不避諱的告訴他,那些都是自己的同事。又讓多吉一陣的羨慕。
我心想着,等過了年,肯定要給多吉找個工作,不能再家天天和那兩個魂妖打屁吧。這讓我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了胖子。我問多吉:“你又什麼才能嘛?”多吉一聽,提着衣服挺了挺胸脯說:“密宗功法……”“行了,我知道了。”我打斷了他的話,心想:“我真實個傻*,問他這麼白癡的問題,他能會什麼。誰知道多吉不依不饒的說:“大哥,我厲害的,以前山下誰家要是……”“行了,知道了,吃開封菜不?”多吉很無奈的眼睛一亮問道:“開封菜是不是很辣,我喜歡吃啦的,剛纔沒怎麼吃飽。”我心理又是一陣暗靠。
在kfc給多吉買了兩個漢堡和一杯可樂外加薯條兩份,他又是一陣風捲殘雲。我心想,這個食量,我還真有點養不起啊。帶着多吉轉了半天,他開心的就像個孩子,我心想:“這樣的心姓,還提防毛啊,假裝的和真實的,我這個算命的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多吉的笑容,一直到家都沒消失過,直讓我下次一定還要帶他出來玩,我滿口答應了。剛進家門,胖子打電話過來,說是刀弄好了。我說現在就去拿,胖子非要個我送過來,說還有點事給我商量。
胖子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難民一樣的多吉,現在比難民強太多了,最少身上的衣服不像了。眼睛不停地在多吉身上掃。我對胖子說:“他是我鄉下來的親戚,過年來看看我。”胖子恍然大悟的樣子。胖子把包着的刀遞給我,對着我一直傻笑。我拿在手裡覺得很輕,心想,不會是鋁合金的吧。等我打開,心中有些吃驚。刀身長將近七十公分,還不帶刀柄。刀身刀柄全部黑色,只有開刃顯出一抹白,刀身大概就是三指多寬,弧度不是很大,拿在手裡蠻輕的,就問胖子:“這是什麼刀?”胖子還是嘿嘿直笑說:“這可是好東西,不好懂的,是鈦合金的。”我心說:“我靠,鈦合金啊。”嘴上說道:“靠,夠硬了。”多吉也湊過來看,還把刀拿在手裡試一試,說道:“好刀,比我的那把好多了。”眼中又是一陣羨慕。我疑惑的問:“你也有刀啊?”多吉眼睛一亮,就跑進了他的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把標準的藏刀,上面還刻着許多藏文,一看就是一件法器,看造型也很威猛的。
賞刀大會持續了十幾分鍾,我心理又鬱悶了,心想:“弄一把鈦合金的刀,我tm怎麼在它上面刻陣圖啊,剛纔黑衣人來,我tm又把正事給忘了,忘向他討教關於安陽河撲欣的事,還有怎麼微刻陣圖,心理一陣的後悔。胖子見刀也賞完了,就說到:“兄弟,我有一個朋友,剛買了一棟別墅,但是住了沒幾天,就發現家裡有不乾淨的東西,你能過去看看不?”我心想:“你那個朋友不會是在東區把那家發生慘案的房子買了吧?”就問道:“你那朋友在哪買的別墅?”胖子嘆了一口氣說:“在西郊那邊,新蓋的別墅。”我心想:“這些有錢人,就是天天疑神疑鬼的。”我信誓旦旦的說道:“沒事沒事,今天晚上就給你搞定。”胖子不好意思的說:“這大過年的還讓你跑一趟,有點過意不去啊。”我一副坦然的說道:“咱們是兄弟,不說兩家話,這不要是看你的面子。”胖子也是一陣得意,我接着問:“晚上去他家,他家有人吧?”胖子一臉唏噓的說:“早不在那裡住了,等等我打個電話,把鑰匙要過來給你。”我點了點頭,說:“行,你先去拿鑰匙,晚上我去了再給你電話。”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東西,我就發現這把鈦合金的刀既然裝不到包裡面——太長了。多吉看我收拾一些法具,就來問我:“大哥,晚上是不是要出去辦事?帶上我吧,讓我也見識見識。”我心想:“既然以後要他幫忙對付那些人了,這次也帶上,第一是看看他的本事,第二就算曆練吧。”我痛快的答應了,多吉一陣歡呼,像個孩子一般。
晚上吃過飯,我開車載着多吉往西郊駛去。路上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胖子說已經在西郊等我了。到達了約定地點,我見胖子身邊站了一個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點謝頂,不過看着也十分的精神,就是眉頭鎖的厲害。我想:“誰家房子鬧鬼,誰也不會高興。”
胖子給我介紹這個男人姓葉,叫葉志遠,是坐進出口生意的。我簡單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志遠嘆了一口氣說:“我也說不清楚,感覺每天晚上家裡都有不乾淨的東西走來走去的,我也沒親眼見過。”我又是一陣白眼,看來只有進去看看才知道了。拿了鑰匙就和多吉開車往西郊葉志遠的別墅駛去了。胖子和葉志遠不敢去,我就讓他們倆回家等消息。
其實我心裡想:“這事千萬再別和小鬼,王瑩那些事有聯繫了,在這麼折騰誰也受不了啊。如果真要遇到厲害的或者後背有厲害的,我就和多吉先跑路。”其實胖子肯定和葉志遠吹牛了,說我一定能幫他搞定。其實這個也怨我,每次我都把自己吹的多牛*,兇險程度都讓我說的輕描淡寫的,讓胖子以爲我很厲害,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如有神助。其實這都是吹牛惹的禍啊。當即決定,以後不再吹牛了。
到了葉志遠的別墅,發現這裡已經是萬家燈火了,只有他這一家黑着燈。帶着多吉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打開門進了別墅,“呵”又讓我感慨了一下什麼叫有錢人,多吉更誇張,站在門口就不敢進來了,傻傻呆呆的站在門口老半天。
這房子,不僅大,而且裝修的實在是太豪華了。咱的文筆實在有限,描繪不出來,最少人家地板都像鏡子一樣啊,這的多少錢一塊地板磚?不,要是不仔細看,還以爲是整整大塊鏡子鋪在地上呢。具體的裝修風格咱不懂,什麼哥特北歐啊,一點沒研究過,就是知道好看,沒文化,並不影響欣賞書法啊。多吉和我也差不多,甚至比我更誇張,想摸摸人家的傢俱吧,又不敢,想拿起人家的杯子看看吧,又覺得怕給人家摸壞,標準的鄉下人進皇宮。
花了十分鐘適應,我就開始在房子裡尋找可疑的東西了。比如什麼陰氣重的古玩啊,盜墓盜來的不乾淨的玩意啦,總之是那些不乾淨的東西能附身上去的。可是找了幾圈也沒找到,這時候多吉還在被房子的豪華所震驚呢。
看了看錶,才晚上10點多,就無聊的多座沙發上看電視。畢竟過年了,節目也多。多吉則這裡轉轉,那裡逛逛的,好像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斷好奇寶寶的尋夢之旅,就由着他自己玩了。眼看都快凌晨一點了,我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上發呆,多吉則拿着電視遙控換着自己喜歡的節目,而且看得不亦樂乎,有時候廣告也能讓他看得津津有味。
就當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一股陰風在我臉上掃過。迷迷糊糊的我還以爲是外面的寒風吹進來了。一想不可能啊,就猛的這個開了眼,也順帶着開啓了天眼。這時候我看見多吉眼中也閃過一絲金芒,心想:“這就是密宗冥魂眼。也算長見識了。多吉也不光是在看電視啊,防備心還不賴。”
這時候多吉已經把電視關上了,又向我看了看,我對他點了點頭,心照不宣。別墅裡的燈開始忽閃忽閃的,我心想:“大過年的,能電壓不穩?肯定是那個鬼玩意在搗蛋。”就在我四處尋找的時候,多吉雙手迅速的翻出一個手印,對着樓梯口大吼一聲:“臨”。“碰”的一聲,只看見一個身穿白衣,散發披肩的女鬼被釘在了牆上。我心想:‘這麼猛,一下就搞定了?”當我在仔細看那個女鬼的時候,心就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