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想走近一點看看的時候,另外的幾間房子裡面也傳來的“吧嗒,吧嗒“的聲音。這個聲音毫無規律可言,在這個寂靜的院子裡相互迴應的響着。蘇雪真的害怕了,雙手抱着我的胳膊,我的手臂上能清晰的傳來一陣柔軟。那是她的胸部緊緊的貼在我的手臂上面了。突然的,那種”吧嗒“的聲音啞然而止,還想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似的,又好像是我們的幻聽。院子又恢復到了剛纔的安靜,不,應該說是死寂。剛纔還是有一絲絲的風,現在的空氣好像都要凝結一般。
蘇雪害怕的說道:“這是什麼聲音?”我嚴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還有,你的胸真的好軟啊。”說完,又故意的動了動手臂,頂了頂她的胸部。她用力的在我手臂上擰了一下,疼的我是呲牙咧嘴的。然後她就把雙手放了下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想:“你要是不把手放下去,我一隻胳膊怎麼幹活啊。”
等她放開我的手臂,我揉了揉胳膊,就往其中的一間房子走去了。剛纔的響聲,每個房間都有的。房子的窗戶是那種帶彩的,從外面根本看不清裡面,當然,從裡面也看不清外面什麼樣子。我看着門上的鎖,是那種帶着門別的那種,而卻門別上面的螺絲都生鏽了,看上去已經很多年了,這上面的鎖也是搖搖欲墜的樣子。我用力一推門,門別上的螺絲出來了一大半,又一用力,門“碰”的一聲被我推開了。
屋子裡面黑乎乎的,一股陰風從屋子裡面吹出來,吹得我直冒虛汗。這可是六月啊,就算這個屋子裡面有空掉,也不該這麼冷吧,還是那種陰冷的感覺。我馬上拿出兩張鎮魂符貼在自己和蘇雪身上,說道:“小心了,這裡屋子有點怪。”當我說完,蘇雪再一次的拉住了我的胳膊,不過這次胸部沒有貼着我的手臂罷了。
現在的天還不算太黑,但是屋子裡面似乎就是永久的黑暗一般,看東西就看向隔着一層黑霧。我站在門外看了半天,發現屋子裡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就是一大間屋子,地上是青磚鋪成的地板,上面是那種木樑,牆上似乎也沒什麼可疑的東西。我開啓了天眼又看了一遍,依舊沒什麼可以的地方。
我對着蘇雪說道:“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畢竟在外面看,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沒想到蘇雪說道:“我也去。”我知道,她肯定是有點害怕了。當我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渾身上下有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就像在水裡面一樣。我四周又仔細的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那個響聲是從哪裡發出來的,難道是從樑上?也只有哪裡還能藏點東西了。我不由自主的擡頭往上面看去,只是很普通的木樑啊,出了年久失修,有一種歷史的滄桑乾,其它的也看不出什麼。難道是在木樑的上面?
從地面到木樑,大概又三米,我一米八的個子,怎麼也夠不到啊。這裡也沒什麼可以踩的東西。我有點不死心,又把其它六間屋子的門強行打開了。幾乎和第一間屋子沒什麼區別,全部是是一樣的格局。一點也沒發現什麼東西,難道是我錯過了什麼?這就好像一個美女脫光了衣服在你身邊轉悠,自己就是看不到那種感覺,讓我很不自在。
我又站在了院子的中間,看着幾間開着屋門的屋子。八面的院子,坐南朝北,如果這個院子就是一個八卦圖,那麼原來設計它的用處何在?風水中,也是先天八卦爲體,後天八卦爲用的。如果把這個院子套在先天八卦裡面,大門對着坎位,坎位就是水,標準的吐水之局,這個院子裡,水汽肯定不會旺,墓局這樣實際,就有助於保存屍體,但是說屍體能放一個月還和剛死的一樣那就不行了。
七間屋子的大門和院子的正門的交叉線,正好就是院子的中間,這樣設計就是門對門了。在陽宅的設計中這算是大忌了,當年設計這個院子的人絕對不會不知道。就算給死人設計的,幾乎也沒有門對門的。也許這個院子根本當初設計的時候,也根本就是不是給死人住的,而像一個陣法。但是如果是陣法,似乎又少了點什麼。但是屋子裡面除了橫樑,什麼也沒了,一模一樣的七間瓦房。
還有那個“吧嗒,吧嗒”的響聲到底是什麼?如果屋子裡沒東西,肯定是橫樑上發出來的,但是橫樑又太高了,沒有梯子之類的根本上不去。這些橫樑上面,肯定又什麼玄機。正當我想着怎麼上去的時候,“碰,碰,碰……”的七聲,屋子的門突然全部自動關上了,我下意識的翻出一張天雷符,蘇雪“啊”的一聲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胳膊,這次可是死死的貼着我了,我也沒有心情去感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死死的盯着周圍的屋子。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氣氛顯得十分詭異。等了半天也不見又什麼動靜,我就帶着蘇雪快步的走了一間屋子門口,用力一推,把門給推開了。裡面依舊什麼也沒有,正當我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屋子裡面有傳出了那種“吧嗒八大”的聲音,七個屋子同時響起。我伸頭往屋子裡面看去,發現聲音的卻是從橫樑上傳出來的。就在這時,蘇雪突然說道:“我好害怕。”我笑着對她說:“沒什麼好怕的,你害怕,他們也害怕。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方法讓我們走了。”“我們走吧。”蘇雪都想哭了。
我想了一下,覺得沒有梯子很難上去,也再難又什麼發現了,就拉着蘇雪往門口走去。當我們剛出大門,那些屋子裡的聲音突然又消失了。蘇雪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帶了,拉着我走的飛快,我心理一陣好笑,心想:“這都能把她下成這樣?”
當我們走到衚衕口的時候,又遇到了那個給我們講故事的老頭,那個老頭看我們出來,就笑呵呵的問道:“你們沒事吧。”我也是笑呵呵的說道:”沒事沒事,大爺,我想問一下那些屋子有些什麼,爲什麼要鎖着?“老頭想了想了說道:“現在裡面什麼也沒有,以前的時候每個屋子裡面都豎着石碑,石碑上面刻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字,很多又文化的人看了都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我心中一震,馬上在地上開始畫,畫完了對着大爺說道:“大爺,是不是這樣的?”大爺看過以後,想了一會說道:“好像是的,小夥子,你怎麼知道的?”我打着哈哈說道:“我以前在別的地方見過。”然後拉着蘇雪馬上離開了。
爲什麼不知道,因爲我心裡早就在猜測這個八面房子什麼作用了,但是心裡一直不敢肯定,既然那位大爺說裡面有石碑,而卻還刻着一些比人看不懂的文字,當時我就猜到了是什麼了,爲了更加肯定,纔有大概畫出來讓那位大爺看的。我以前的確見過,只是在我家裡的筆記中見過這類模型。這是一種八卦封屍陣,唯一的作用就是保存屍體,這就說明了這棟房子坐南朝北,大門開在坎位的理由了,完全是爲了保存屍體。
我想着,這棟八面房子其實開始建造的時候就是爲了保存屍體用的,但是誰建的,爲什麼建,建這房子幹什麼,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這個陣法是需要開啓的條件的,我想着,當年那個姓袁的夫婦,肯定知道這個陣法的用途和用法,所以就用來保存這個女人的屍體。至於那個女的是不是男人殺的問題,我想肯定不是,如果是,那個男人就不會回來用這個陣法來保存這個女人的屍體了。死人是絕對不會自己去開啓這個陣法的,而且那消失的石碑就是關鍵。現在這些石碑已經不重要了,更要的就是後來怎樣了,屍體去哪裡了。
一大堆的問號在我腦子裡面出現,一個接着一個,這裡的水,可比想象的深太多太多了。回到蘇雪的住處,我就是一個頭兩個大,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蘇雪看着我一臉的苦瓜相,也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好久,蘇雪給我端了一杯水說道:“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麼事吧?”我心想:“如果今天晚上她要是再來就好了,我就能問點事了。”但是嘴上確問道:“你害怕了?”蘇雪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什麼可怕的,就是不想見你一張苦瓜臉。”我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面,愁着眉頭鼻子眼睛想這些事情。蘇雪拍了我一下手臂說道:“又什麼你就說啊,幹嘛這樣?我也有知情權的。”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真是不知者無懼啊,你真想知道?你是有知情權,本來就是你身上發生的事,但是我怕給你說了以後你連睡覺都會讓我陪着了。真想聽?”蘇雪堅定的點了點頭。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這裡面其實有很多問題都沒解決,第一:這個女人爲什麼纏着你?就因爲玩個筆仙?想一想就可能。第二:今天我們去的那個特別的四合院,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爲了封存屍體不腐爛而建造的,誰建造的,建來爲誰服務的現在我們不用管,但是確定的是那對夫妻肯定和你這件事有關係。第三:爲什麼那對夫妻和你這件事有關係,因爲那對夫妻很可能是袁天罡的後人,知道袁天罡是什麼人吧?知道他和這個夢願咒又什麼關係吧?所以,沒什麼巧合的,爲什麼和你一起玩的人都沒事,就你有事呢?這裡面肯定有關係,至於什麼關係,我不知道。第四:那個女人的死,肯定不是那個男人殺的,死人是不會去開啓這個封屍陣的,這個封屍陣的開啓,肯定和這個男人有關係,他們在這裡沒朋友和親戚,只有這個男人想去保存這個女人的屍體。至於爲什麼保存,不知道,後來屍體神秘消失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第五:爲什麼附身到你身上的那個女人對我的道符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咱們一個也不知道。第六:就是你肯定和這件事又什麼關係,但是你不知道罷了,可能和你的父輩們有關係,這是什麼關係,我們還不知道。”等我一口氣說完,蘇雪淡定的說道:“就這些嗎?”我有點吃驚她的淡定,說道:“不知者無懼啊。”
她聽了我這話,嘆了一口氣有點黯然的說道:“我就這一條命,最多就是死嘍。”我暗暗的搖了搖頭說道:“哪有那麼容易的,有時候想死都死不了的。”毫無徵兆的,蘇雪一下撲進我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撫摸着她的頭,說道:“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蘇雪哭着說着,突然的,我似乎明白我爲什麼會幫她了,就像上次涵洞裡面遇到的小乞丐,如果有人幫她一下,也許她就不會死了,可是沒人幫她,最後眼睜睜的看着小乞丐被高燒燒死。蘇雪也是,拜訪了那麼多先生,都不願意幫她,也許幫一下,就可能救她啊。可能那些先生都知道這裡的水很深吧,只有我這個菜鳥纔會傻乎乎的幫她。可是我從來就沒後悔過,不管最後結果怎樣,我都不後悔。
蘇雪哭了好久才從我的懷裡出來,紅紅的眼眶讓人看着心疼。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角色,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們倆就這麼四目相望的看着,突然的蘇雪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撲進我懷裡,趴在我耳邊溫柔的說道:“要了我吧,我怕以後沒機會了。”我心想:“不會是又被附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