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航這大傻逼!”放下電話,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也不知道真是在罵吳宇航,還是在表達對小旭那個混蛋的痛恨,我覺得吳宇航分明是被人家玩了,爲了與我鬥氣,他渾然不知的陷了進去。
其實在吳宇航答應幫助我後,我就在想,如果吳宇航沒像現在這般落魄,而是如他所願混得風生水起,他還會不會有跟我言歸於好的意思,他是不是就會覺得與我分道揚鑣是正確的選擇,而徹底把過去的情義拋到九霄雲外,甚至更加仇視我。
但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事實上,他混得很差,不僅爲與他沒有情義可言的什麼老大賣命,還在失去一些他曾經擁有的東西,或許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有了回心轉意的跡象,人總是要在撞得頭破血流之後纔會清醒一些,我只希望他儘快醒過來。
想一想還真是又可笑,我們兩個鬧翻臉,不光幫眼哥搭上李夢陽,也成就了趁機奪權的小旭。更鬱悶的是,藉機會搖身上位的倆人漸漸也不把我倆當回事兒了,我想這倆傢伙沒準兒還會在心裡笑罵我和吳宇航是傻逼,白白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吧。
“操,我早說小旭不是好餅,大航還真是瞎眼。”聽我講完吳宇航的情況,胡柏航忍不住義憤填膺的罵起來。
“算了,都這樣了,說它還幹啥。”我無奈的說,也想不清到底是誰錯了。
而且我也沒有多餘的心情爲此唏噓,這個電話不僅沒有給我希望,反而使我更加心情低落起吳宇航要是真只能帶那麼點兒人來助陣,那我們的實力要比原本估計的又減弱了,這可是不小的打擊。
“人少了?”那良志好奇的問,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帶着些幸災樂禍,我不爽的瞪了他一眼說:“少咋地,咱個個都是精英,一個打他們幾個不費勁,你就別瞎操心了!”
“我信,我信!”那良志嬉皮笑臉的說着,坐到了一邊兒。
半天沒說話的劉帥點了支菸,緊鎖眉頭看了看我們說:“實在找不着人也就只能這樣了反正這種架找來的人大部分都是湊熱鬧的,真打起來哪可能都上,還是得看雙方主要那些人動手,只要他們那頭人別多的沒邊,咱們也不是贏不了。”
雖然劉帥的話有點自我安慰的意思,但仔細想想也有些道理,尤其是他們,“回民支隊”一直都以少打多,他應該深諳其中的門道,正想着呢,那良志也插言道:“就是,就是,人多人少就那回事兒唄,孟飛他們現在也就是這樣了,再想找人也挺費勁的,咱還有機會!”
不過他這話我聽着感覺有點假惺惺的,好像還有嘲弄的意思,我沉着臉對他警告道:“告訴你,你說話就得算話,可別他媽幹不是人的事兒,該來多少人還得來,哪怕都在後面站着挑地溝都行!”
“誒呀,你就放心吧!”那良志擺手道:“那啥,我餓了吃口東西去,有事兒再找我啊。”
見他推門出去了,我們幾個人互相看着全都愁眉苦臉起來,李傑有點不鎮定的對我說:“意哥,這打也不行,不打更不行,咱到底咋辦啊?”
“能咋辦,攤啥事兒辦啥事兒唄。”我大聲說着,可心裡卻也一個勁的發虛,不由自主臆想起明天的場面,禁不住也悲觀起來。
“實在不行明天你就要求跟孟飛單挑!”劉帥想了個主意,陳覺馬上搖頭說:“這怎麼可能,別說他打不過苑意,就看這麼興師動衆的準備,他們也不會同意,絕對會仗着人多,想以多欺少。”
“他媽的了。”劉帥懊惱的罵了聲說,“要是他倆能單挑,這事兒就好辦多了,把孟飛這逼崽子給放倒肯定能震住他們不少人!”
“那就在幹羣架的時候專門逮他往死裡幹唄!”我忽然說道,劉帥擺擺手說:“沒那麼容易,現在這小子不管打不打仗身邊都前呼後擁一羣人,一個個還挺能打,他到時候再在後面貓月子,那麼多人裡上哪抓他去?”
“那可未必。”我說着忽然站了起來,“雖然他們人挺多,但是咱人也不少,咱不如就賭一把,打之前盯住孟飛這傻逼,動手之後我們這些人全力去打他,其他人在周圍掩護,想盡一切辦法撂倒孟飛!”
“擒賊先擒王?”劉帥眼睛睜大看向我問道,我點點頭說:“雖然有點難,可這是最好的方法了,要是跟他們硬拼,咱們真不一定能佔着便宜。”
“按理來說應該可以,但就是做起來可就不簡單了……”劉帥猶豫的說,我卻對陳覺說道:“上次在火車站,要不是我沒心幹他,就靠咱們當時那套路早就給他放那兒了,哪還有後來的事兒……”
聽我這麼一說,陳覺也想起在火車站時我們調虎離山,讓孟飛幾個人落單的事兒,雖然環境和情況都不太一樣,但類似的套路卻似乎可以試試,而且對於處於人數劣勢的我們來說,這也幾乎是唯一的取勝捷徑了。
“不過,咱們都這麼想了,保不準他們也會跟咱們想的一樣,到時候盯着你打,要是這樣了咋辦?”劉帥謹慎的問,也倒是給我提了個不小的難題,打羣架幹領頭的幾乎是常識了,尤其我以往打架總是玩命的衝在前面,這讓我更容易成爲衆矢之的。
看來明天我本身也擔着不小的風險,這讓剛剛有點信心的我一下又發了愁,真擔心孟飛還沒幹倒,我就已經被打趴下了。
見我沉默下來,劉帥點了支菸看看我說:“不過他們要是也用這招兒,沒準還能幫我們一把,不過你就得冒點兒險,引他們都奔着你來,其他人找機會朝孟飛下手。當然,前提是你得能頂住。”劉帥說的很認真,但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對我有些不放心。
聽到這個計劃,陳覺和李傑全都表示會讓我過於危險並不贊成,可我卻覺得這倒是值得一試,雖然這會讓我喪失親手擺平孟飛的機會,但爲戰局贏得優勢,取得最終勝利纔是目的,我也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就這麼辦了。”我拍了下桌子決定道,絲毫沒有顧及陳覺的阻攔,笑着指向他說:“那明天孟飛這逼就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失望襖!”
“我?”陳覺有些吃驚的看着我說,“我去抓孟飛沒什麼,可到時候那麼多人衝着你去,誰在身邊保護你啊?”
“你不在我身邊,他們才能更大膽的來打我,要不然你往那一站誰敢過來啊。”我半開玩笑的說,“再說了,我能顧好自己,你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陳覺仍然很難安心,不住搖頭,不希望我冒險,我只能不停安撫他勸他放心,胡柏航也開口道:“操,就像苑意離你活不了似的呢,你不在不還有我呢嘛!”
“你?”陳覺不屑的瞟向他,其他人也對他這般大言不慚有點啼笑皆非,胡柏航見狀撇撇嘴說:“我咋地?再不濟我還能幫苑意頂兩腳呢,而且情況不好我還能帶着苑意逃跑,肯定不讓他們打着苑意就是了。”
“就知道跑,看你那點兒出息!”陳覺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則故作輕鬆的笑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我卻聽到門外似乎有響動,還沒等我弄清是誰,就聽門口居然傳來那良志的聲音,不過動靜有點不對勁,帶着求饒的語氣說:“俊,你幹啥啊,別鬧行不……”
我好奇的走過去打開了門,只見胡俊和那良志都站在門口,讓我更加不解的是,胡俊此時用手緊緊抓着那良志的肩膀,疼得那良志直哎呦,卻一時無法掙脫。
“咋地了啊,大半夜的?”我疑惑的問,“你不是吃飯去了,剛纔沒走襖?”
“我走了!”那良志立馬答道:“我這不合計回來再找你們嘮會兒,反正也睡不着……”
“這樣啊?”見那良志慌里慌張,我不由得心生疑惑,感覺他好像在掩飾什麼,繼續問,“那胡俊抓你幹啥啊?”
“他一天天的老跟我鬧,真有意思。”那良志擠出個難看的笑容說,然後繼續央求胡俊鬆開他。
我示意胡俊先鬆手,仔細盯着他問:“你回來啥事兒?”
“剛纔吃飯的時候,我兄弟給我打電話了,說孟飛那頭又要聯繫我,我二話沒說就給撅了,你放心,我那良志絕對說話算數,有啥消息要打聽包在我身上,明天人肯定到位……”那良志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各種承諾,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還有別的事兒沒?”我被他絮叨煩了,不耐煩的問。
“沒了,就這些!”他一本正經的說,忽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嚷嚷道:“我操,剛纔那飯肯定不乾淨,不行,我得去拉屎,我走了啊!”
那良志一手捂肚子一手捂屁股,連跑帶顛的消失在走廊,我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察覺了幾許古怪,轉頭問胡俊:“你抓他幹啥,你來時候,他是不是剛到門口?”
哪知胡俊搖搖頭說:“他、剛纔趴、趴門縫來的……”
“真的?”我驚訝的問,一種不好的預感讓我脊背發涼,忽然這幾天的一些疑惑好像在一點點兒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