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又露面的消息讓我不禁暗喜,但同時也又被同樣的問題,那就是該怎麼把失態擴大,並且還得不讓我承擔過多的責任,爲了這我才一直留着眼哥在李夢陽身邊,可到底具體該怎麼做卻還是沒有一個完全的計策。
李夢陽還在嚷嚷着要收拾王耀,李傑和吳宇航幾個人也都附和着,只有我和眼哥沒有急着說話,他好像也在尋思着什麼,還偷眼打量我一下,正好跟也在看他的我目光對視上了。
儘管我還不太清楚他到底在猶豫什麼,但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待衆人安靜一些後,我大模大樣的站了起來,轉頭對李夢陽說:“夢陽,你把心擱肚子裡吧,王耀那逼貨交給咱們了,我保證讓他知道厲害,讓他以後只要見着你就夾着尾巴跑!”
見我在收拾王耀這件事兒上如此熱忱,眼哥想了想就好像有些不悅的說:“苑意,你是不是又瞧不起你眼哥了啊,啥就交給你們了,我和我那些兄弟不算人襖?就說上次,雖然你哥仨挺猛,可對面那麼多人沒有我的人光靠你們能對付了嗎?”
“眼哥,這種事兒咱就別爭了,到時候見真招唄!”我故意挑戰似的說,眼哥一揚手道:“好,那就事兒上見,拿嘴吹牛逼沒用!”
不想要的東西也要裝着想要似的去爭,這是老爸對我的教誨,而我現在也是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讓眼哥來跟我爭,不管情願也好被逼也罷,反正我得一直把他綁在這條船上。
繼續邊喝酒邊罵着王耀,李夢陽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他隨手接了起來,立馬就愣了下,隨即冷聲說:“操,我還合計是誰呢,咋地,沒摔死你心裡不舒服唄?”
一聽這話我馬上就意識到打電話的人很可能是王耀,可這小子主動打電話給李夢陽是什麼意思?心裡奇怪着,我便示意衆人安靜,繼續聽李夢陽跟王耀通話。
跟那邊兒鬥了幾句嘴的李夢陽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默默聽着,似乎王耀在跟他商量事情,好一會兒李夢陽纔不甘示弱的說:“行啊,就按你說的辦唄,要不你還真以爲我怕你呢,咱們明晚見,傻逼!”
等他一放下電話,我馬上就追問道:“誰啊,是不是王耀?”
“就是這傻逼,還沒好呢就又跟我叫囂,不知道死活!”李夢陽面露厭惡的說,以爲又要定點兒的我不假思索的說:“他想咋地,你告訴我,我好準備一下!”
誰知李夢陽卻擺擺手說:“這次不是跟我幹仗,他是要玩別的!”
“別的?”我們所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有眼哥稍微正常一些,似乎對李夢陽的玩法都很清楚。
“他要跟我賽車,明晚兒在蓮花山道上,輸得不光要給錢,還得當衆下跪認錯!”李夢陽咬着牙說,我則茫然的撓撓頭,對這個自己從沒涉及過的領域毫無一點兒瞭解。
眼哥看出了我的尷尬,笑着說:“你不清楚,大航應該知道,咱們夢陽飆車也是有一號的,這兩年沒少贏,看來王耀是知道夢陽有這本事,想較量較量啊。”
真他媽搞不懂這些有錢人家小孩兒的玩法,還整上飆車了,像我們這些小混混,別說現在了,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買起車,可他們這些小子卻已經用這東西來裝逼和鬥氣了,人跟人上哪兒比去?
私底下我和吳宇航打聽了一下,對此他了解的也不是不太多,只是過去曾經陪李夢陽參與過幾次。不過他告訴我,這些富家子弟的賽車行爲這兩年已經屢見不鮮了,由於通往蓮花山的那條路到了晚上車和行人都比較少,交警也很少在那一帶執勤,那條筆直寬敞的馬路就成爲了這些人飆車的好去處。
聽到他的講述,我也隱約記起好像在報紙上看過類似的新聞,不過基本都是什麼車毀人亡之類的,沒想到還有人對此樂此不疲,我實在是沒法理解他們這些人的思維。
不過看樣子,李夢陽對這場較量信心十足,而且揚言一定要讓王耀給他下跪認錯,我們大家當然也得順着他的話捧他,眼哥還表示會派人去打探王耀的情況,這種事兒我們確實還真做不來。
可第二天,就當我正準備首次親眼目睹什麼是飆車時,李夢陽卻在下午就急急忙忙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帶着人馬上就找他,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聲音似乎很急,便叫上我們的人前往市中心跟他匯合了。
在約好的飯店一見面,我就看見李夢陽愁眉不展的坐在那兒,還煩躁的用筷子敲着杯子,我馬上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便試探的問:“咋了啊,這麼急是有啥事兒襖?”
李夢陽懊惱的點點頭,氣呼呼的點了支菸才說:“操他媽的了,這回完了,晚上我要輸……”
“啊?”我詫異的看着他,不明白爲什麼還沒比他就已經認輸了,就聽他繼續說:“我沒有車,咋他媽比啊!”
“外面停着的不是嗎?”我疑惑的問,他卻搖搖頭說:“不是這臺,是我上次開的那臺改裝過的,本來我今天要去提,可結果一打聽才知道,居然讓我媽派人給開走了,我打電話問我媽,她也不告訴我在哪兒,還他媽說是爲我安全着想,是不是他媽有病啊!”
我這纔想起他說的那輛車,當時坐的時候他就跟我說是改裝的,可對此我也不太明白就沒細問,難道改裝不改裝還這麼重要?正納悶着,眼哥也趕了過來,一見李夢陽就急忙彙報道:“我打聽了,王耀那逼開的是一臺從國外改裝回來的走私車……”
聽着眼哥在向李夢陽講着一連串我聽不懂的關於車的事兒,儘管我不能完全理解,但從李夢陽的表情上我能看出來,王耀的車應該相當厲害,李夢陽昨晚的信心已經徹底沒了。
“操他媽,這下我丟人丟大了!”李夢陽憤怒的把杯子扔向牆壁,眼哥趕忙安慰道:“實在不行你就找朋友借唄,交警支隊隊長他兒子那車不也挺好嘛,你不用擔心啊!”
“操!”李夢陽輕蔑的撇嘴道:“有我那輛牛逼襖,你知道我花了多錢改它不,要是它在我還能怕王耀?”
“那也沒辦法,你還能不去了襖?”眼哥無奈的問,李夢陽站起來在房間了會兒步,突然狠了心似的咬咬牙對我們說:“我去借車,不管咋說也不能貓月子,現在外面都知道咱倆的事兒!晚上跟他比,萬一我要是輸了,我他媽也不認賬,他敢廢話咱就幹他,你們也準備準備,最後帶上傢伙,實在不行就藉着這事兒把他給廢了!”
爲了面子李夢陽不得不迎戰,同樣爲了面子他卻又要翻臉賴賬,面子還真是個讓人無可奈何的東西。看着李夢陽急匆匆的去借車,我看了看衆人又看向眼哥,似笑非笑的問說:“眼哥,晚上是不是得多帶點兒人啊?”
“帶啥啊,有你就行了唄,哪輪的着我啊!”眼哥輕笑道也起身走了出去,他一走,吳宇航馬上對我說道:“苑意,別看他這麼說,他肯定是去匯人了,咱晚上到底咋辦?”
“還能咋辦,攤啥事兒辦啥事兒唄。”我冷聲說道,然後壓低聲音提醒他們,“我就說一遍,屋裡這些人誰也不能爲了裝逼亂來,怎麼收拾王耀是我的事兒,記住沒?”
衆人也不好多問只是答應了下去,我還特意瞧了瞧一旁還在吃東西的胡俊,見我在看自己,胡俊叼着塊肉重重的點點頭,示意讓我放心,我這才帶着他們離開了飯店。
事情實在來的突然,晚上萬一李夢陽輸了,那勢必要跟王耀大打出手,他們賽車的地方又遠離鬧市區,想躲想跑都不容易,弄不好就要分個你死我活,可我卻還在被不能碰王耀而憂慮,這可如何是好呢。
在這種心情下,時間都好像過得飛快,一轉眼天就黑了,借到車的李夢陽也回來了,儘管那輛車看着就值錢,可他卻還是很不滿意,不斷挑剔這挑剔那,好像跟他那輛車比這輛簡直就一無是處。
眼哥也帶着人和兩臺麪包車來了,李夢陽見狀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異常嚴肅的告訴我們到時候該怎麼辦,弄得衆人也有些緊張,卻也只能表示一切交給我們身上,讓李夢陽放心。
時間差不多了,李夢陽把嘴裡的煙一扔,伸手拉開車門然後又回頭我們高聲宣佈:“今晚誰把王耀給幹了,咱倆賽車下的那些錢我就給誰,下多少給多少,說到做到!”
聽到這話我還沒覺得怎麼樣,認爲揮金似土的李夢陽這種行爲沒什麼可奇怪的,可眼哥那羣人卻不由得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甚至還有人不自禁發出低聲的驚呼,就連吳宇航都處於驚歎狀態。
“到底能有多錢啊?”坐在車上我好奇的問吳宇航,剛吃完藥還在犯迷糊的他傻笑了下,手在空中畫着圈說:“好多、好多、好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一旁的黃思源說着示意我回頭看向後面眼哥他們的兩臺車。
“就看誰敢要這錢了。”我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