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文明爲什麼神秘消失?植物爲什麼能接收太空發來的信號?古人又是否活在百慕大海底?——以上問題跟本書毫無關係。只是方回非常想知道,爲什麼天機子旁邊會有個水壺?這成了本世紀最大的未解之謎。
應方回的要求,天機子給他來了個提壺灌頂。更奇妙的是,那水壺中的水還是溫的。當然,也幸好是溫的。
草原四月份的小風一吹,方回身邊霧氣環繞,貌似神仙飛昇,引得無數士兵駐足觀望。
“老傢伙忒不是東西。”方回一邊嘀咕,一邊決定回去後一定要跟師叔談談,非給老傢伙找點麻煩不可。
“你在說誰?”一個幽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方回嚇了一跳,連忙把穿了一半的衣服拉下來,驚恐的往向門口,隨即鬱悶道:“小花同學,這世界上那麼多好習慣不學,怎麼總學這些壞習慣呢?幾次了?你說幾次了?爲什麼總在我洗澡和換衣服的時候進來,還不敲門?打個商量,下次記得敲門,可好?”
花闌珊指了指帳篷,爲難道:“若是有門,下次一定敲。”
“——有事嗎?”方回無語道。
花闌珊從懷中抽出一封信:“方大人,你的家書。”
“家書?”方回一愣,接着哇的一聲怪叫起來,顧不得身上的衣服還沒穿戴整齊,飛快的搶過信看了起來。
信是太平公主寫的,大致的意思就是老公出門快兩個月了,老婆——老婆們十分想念,家裡一切都挺好,譚三元和程伯獻都很照顧,另外,最重要的就是馮素雲生了,生了一個大胖小子,盼君早歸云云之類。
“我有兒子了?哈哈,我有兒子了。”方回死命的抓着花闌珊又蹦又跳,臉上掛滿激動的酡紅:“小花,看到沒,我老婆給我生孩子了,嗚嗚嗚,我有兒子了。”
兩個老婆,一兒一女,就此,方回算是徹底落地生根了,要說以前還想着怎麼才能再穿回去,那麼現在,這些都無所謂了。在哪活不是活?
一時間,方回情難自已,眼眶因爲激動閃閃發光,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
“方大人,我聽見了,聽見了呀。”花闌珊被方回抓的生疼,齜牙咧嘴道:“快些鬆開,我這手臂前些日子受了些傷,疼着呢。”
“騷瑞,騷瑞——”方回連忙放手,狀若癲狂,大笑了兩聲便往門外跑去:“不行了,等不了了,我得回家看我兒子去——小花,愣着做什麼?跟我一起去突厥皇宮。”
——
半個時辰後,突厥一衆“內閣”成員們看看站在中央的方回,又互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骨篤祿手中拿着那摺子,道:“方使者,你這些條件,前面的我們沒有異議,可這後面兩條——”
方回擺擺手,打斷了他,語速極快道:“最後那個保證金絕對不能改,一邊五千萬兩,回頭我就把銀行開到這來——銀票知道吧?這東西不比銀子拿着方便?每年有分紅,誰也虧不了——好歹你也是一國之君,別那麼小氣。”
“方使者,休得胡言——”祿東贊一臉不爽的瞪着方回。
骨篤祿點點頭,示意祿東贊不要激動,道:“你說的那銀票我倒有所耳聞,確如你所說一般,比這金銀用起來方便多了,這一點我可以答應,不過還得派一帳房每月查賬,如何?”
“隨便你。”這一點方回早就想到了,很是大方的同意下來。讓你查,隨便查,小爺我做的帳你要能查出來算你能耐。
骨篤祿卻是沒想到方回如此痛快,微微錯愕後,繼續道:“如此便好,這一條也沒有異議了——不過那關於什麼精神損失費——”
“不要了,都不要了——”方回一臉不耐煩道:“趕緊把你那玉璽蓋上,再按個手印就完事了——我老婆給我生了個兒子,着急回家看兒子呢,便宜你了——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不要了,路費什麼的你得給我報了,再幫我準備幾匹快馬。”
“這——沒問題,另外我再送你黃金百兩,算是道喜了。”骨篤祿點點頭,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什麼叫你着急回家看兒子,便宜我了?
“行,夠意思。”方回喜笑顏開:“回頭我跟那倆羅馬商人說說,讓他們從羅馬給你帶倆大白妞來,開開洋葷。”
“咳咳咳——”頓時,“內閣”成員們咳成一片。
蓋章,簽字,按手印,兩國就算是成好朋友了,方回收好摺子,隨意揮了揮手便走,出門時正好碰到“修養”無聊中的闕特勤。雖然這幾日被方回綁架,又讓人折磨的要死要活的,但兩國建交,身爲突厥太子,闕特勤即便再不爽,此時也不得不表現的異常友好。
“方使者,這便走了?”闕特勤攔住方回,笑着問道。
“嗯,回家看兒子。”
“那可是恭喜了。”闕特勤在懷裡摸索一陣,摸出一綠哇哇的物件,往方回懷裡一塞,咧嘴笑道:“這頂綠帽便送與你,願我們的友誼如這綠帽一般,萬古長青——咦?方使者,你怎麼這副表情?不喜歡嗎?”
方回一陣哀嘆,這闕特勤是真傻還是假傻?靠,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什麼,我很喜歡。”方回抓着帽子往身後的花闌珊手上一塞:“小花,替我保管着——老闕你的綠帽子上次丟了吧?沒關係,等下再買一頂找人給你送來。”
闕特勤聞言一笑,驚喜道:“如此甚好,多謝方使者了——另外,我的名字是阿史那闕特勤,不叫老闕,切記,切記。”
方回一臉鄭重的點頭:“記住了,老闕。”
“——是阿史那闕特勤。”
“沒問題,老闕。”
“——方使者再見。”
方回扭頭就走,轉身的瞬間,嘴角掛起一抹微秒的弧度。小樣,敢給小爺送綠帽子?等着,早晚找補回來。
——
婁師德的帥帳中,大小將軍們盡數到齊,看着站在婁師德身邊的方回,眼神盡是怪異。
婁師德也是一臉無奈,手指在那摺子上點了點,苦笑道:“方賢侄,這——這也太草率了點吧?老夫入仕四十餘載,帶兵打仗也有三十餘載,還從未見過兩國建交如此兒戲,才一天,就全談好了?”
“老爺子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那倒沒有。”頓了頓,婁師德道:“只是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方回嘿然一笑,道:“之前咱們不是說過了麼,注意一下他們的動向就好,應該出不了什麼差池——嘿嘿,老爺子,我老婆給我生了個兒子,實在等不了了,跟您請個假,等下我便先行上路。”
“哦?也好,老夫先恭喜你了。”婁師德笑道:“只是,你帶回來那滿古姑娘老夫該如何安置?”
這回方回可爲難了,糾結道:“老爺子,這個——這個您還是問問她吧。”說罷,掏出錢袋丟在桌上,道:“這裡有五十兩金子,您幫我轉交給她,不管做什麼決定,都由着她自己吧。”
說實話,方回真的有點不敢見滿古。楊東那句“大恩不言謝”的另類解釋確實給他帶來不少心思,以至於現在有些鴕鳥思想。
點齊了兵馬,方回便急匆匆的上路。
來的時候是五千御林軍鐵騎,回去時,除了傷重不能騎馬的,只剩下一千出頭,由此可見,戰爭究竟有多殘酷。前一秒還是活生生的,下一秒便已馬革裹屍。這更加讓方回堅定了絕對不能打仗的心思——要打也行,只要不在中原境內,打出**子來他也沒有意見。
骨篤祿送了不少好馬,來的時候走了一個多月,回去基本每天行進八個時辰,只十天的時間,已經走了一半。
夜晚,火堆邊,楊東抖了抖頭髮上的沙子,突然一臉深沉的嘆息:“方大人,末將現在終於想明白您爲何不願與突厥開戰了——我五千兄弟,如今卻只剩下不到兩千,若是他們的父母妻兒知道了,這心裡得多難受。”
“你纔想明白?”方回輕笑一聲,拍了拍楊東的肩膀,問道:“傷怎麼樣了?”
楊東裂嘴一笑:“都結痂了,不出幾日便能好利索——不是跟您吹,末將的身體從小就比別人好,不知道怎回事,每次頑皮受了傷,那傷口結痂也比別人快了許多,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方回偷笑,還能怎麼回事,你血小板牛逼唄。
“既然傷好了,那我再交代你個事。”方回說道:“回去後,把戰死和受傷的兄弟列出名單送到衙門——還是直接送我家裡來吧,順便把銀子運回去,戰死的兄弟每家一百——不,三百兩。受傷的二百兩,其餘的一百兩。”
“方大人,我——”
“別太感動了。”方回擺擺手:“皇上之後會怎麼賞賜我不管,跟我出生入死,總不能讓兄弟們什麼都得不到,我可是很講義氣的。”
“不是呀。”楊東幽怨道:“我只是想問一下,我能得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