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樣揪過來的阮結,站在一旁早已是瑟瑟發抖,縱然是如此,他也不敢逆違阮成的意思,不然會被阮成打得更慘。
阮骨頭擡頭看向阮成時,目光裡早已充盈着淚花。
可惜阮成不吃這一套,阮成對阮結來說絕對是個嚴父,怒其不爭,哀其不幸,更是恨鐵不成鋼。
阮成抖動着手裡的竹條,一臉兇光的看着阮結,問道:“那本兵書是不是你偷的?”
阮結是拼命地搖頭,阮成又問道:“不是你偷的,你怎麼見過那本兵書?”
阮結頓時就懵了,流着眼淚道:“阮骨頭也不知道,阮骨頭沒偷看,一個字都沒看……”
在一旁的錢鏐是悲心欲絕,阮結落在他爹阮成的手上那還有好果子吃?
抽起竹條就是賞了他一頓竹筍炒肉片。
“還說不是你偷的,還說不是你偷的……”
竹條是死命抽打在阮結的身上,說什麼也不肯停手。
阮結是邊跑邊嚎:“留哥兒……救我……”
到了這個時候,錢鏐要是還不站出來,恐怕也太說不過去了。
錢鏐一把抱起奔逃過來的阮結,擡手製止阮成,對阮成道:“兵書是我偷的,你要打打我吧!”
阮成回頭看了一眼吳老太婆,吳老太婆起身微微點了點頭。
阮成是二話不說,抽起竹條就抽了過來。
吳老太婆指了指在地上裝死的杜陵,輕聲道:“你過來吧!”
杜陵先前還不敢擡頭,見阮成追着兄弟倆就是一頓亂竄,也沒心思打理他,他這才試探起身,一個箭步來到吳老太婆的身旁。
而一旁的錢鏐吃了兩記竹條,方纔知道,這玩意是真的挨不住啊!
情急之下,只得罵道:“阮成,你這不要臉的東西,你是要打死我啊?”
阮成狠狠的一鞭子又抽了過來,壓低聲音小聲道:“不想換一個人,就受着吧!”
錢鏐也是無奈了,咬着牙也只能挺着。
被錢鏐護在身下的阮骨頭是越哭越慘,求着阮成不要再打他留哥兒了,換來的便是連同他在一起的毒打。
錢鏐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阮成打了累了,吳老太婆走了,這才消停了。
錢鏐是被管家吳用和一個家丁擡回屋子的,阮結是一路的抱着他的留哥兒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撒開。
【系統提示】
任務完成,收穫阮結的忠誠,開啓勢力等級。
勢力等級:白身初級
隨從兩人
財富:一把制地精良的木弓(一百兩)
錢鏐摸了摸阮結的頭,笑道:“阮骨頭別哭,留哥兒沒事。”
說沒事那是假的,但捱了這頓打,完成了任務,這頓打捱得也算值了。
幫阮結捱打,便得到阮結的忠誠,這個設計還真算是有點靈性。
之前錢鏐就一隻想過這個任務到底如何才能完成,如何才能成爲阮骨頭心裡最依賴的人。以前錢鏐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倒是明白了。
小孩子心性嘛!能幫自己捱打不就是自己最依賴的人嗎?
錢鏐現在都還記得,前世被捱打時,就會狂呼自己奶奶的名字:“羅**救我!救我!”
都怪錢鏐心性成熟了就沒了這個覺悟,之前阮骨頭就沒少捱打,他還在一旁偷笑,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後悔。
不過也還好,現在得了阮骨頭的忠誠和依賴,任務也完成了,開啓了勢力等級。
隨從兩人,自然就還有那個就算捱打也不招供的義氣少年——杜陵。
至於這個財富等級,應該就是勢力等級之下的精通項了,和武力值之下的弓箭精通類似。
現在能算是錢鏐財產的應該高鎮送他的那把九鬥力道的拓木弓了,想來高鎮也算是闊氣,一個隨手送的物件,也有百八十兩。
錢鏐躺在牀上後,阮成親自過來送藥。
阮結見了阮成直接是蜷縮在牀角,一臉的畏懼。
阮成瞪了他一眼,後叫管家吳用把他帶了下去。
阮結一走,阮成馬上就換成了笑臉。
“嘿嘿,留兒沒有怪舅父我吧?”
錢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阿婆讓你下手,你可以下手輕點啊!你下這麼重的手,你敢說你沒有在公報私仇?下次再這般,你那點破事……”
阮成連忙獻媚道:“不敢了,不敢了,絕不會有下次。這是乾孃的意思,但乾孃不是衝着你去的,你挨這頓打也不白挨,得了一個得力幫手,你也不虧!”
錢鏐皺眉道:“不是衝着我?怎麼說?”
吳老太婆讓阮成演這場大戲,不就是想教訓一下自己嗎?
“當然不是奔着你去的。那個杜陵是你找來的吧?”
錢鏐點頭。
“杜陵的父親曾經是我最得力的干將,一手大刀不知是殺了不知多少官兵都頭顱。杜陵的母親也是個有謀心知上進的主。
杜陵被你找來做書童,乾孃有意順水推舟,幫你培養一些班底。
杜陵的父親是個實誠的漢子,忠心那是沒得說,可他母親卻是個精於算計的婦人。
杜陵這傢伙,剛纔你也看到了,竟裝死躲過了我的鞭打,就連我也看不出來。
乾孃就怕他學他孃的精明學了個十成十,反而不知他爹的忠誠爲何物,所以就像試他一試。
他若把你供出來,他自己就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視野裡,就算是長大了,鹽幫也不敢有人重用他。”
結果很明顯,杜陵雖然狡猾,但卻不是一個肯賣主的人。這明顯是隨了他爹。
“他現在過了阿婆的眼,又當如何呢?”錢鏐問道。
“乾孃會收他爲弟子,教他那一手橫走江南道的吳氏雙刀。”阮成笑道。
錢鏐點了點頭,同時又疑問道:“既然阿婆雙刀能橫走江南,爲何不教教我呢?”
阮成道:“你有更好的去處了,乾孃雖說雙刀橫走江湖,可這畢竟是江南的刀法。山賊鹽梟械鬥是能橫行霸道,也的的確確是能搏生死的功夫。
可江湖畢竟比不得戰場,戰場廝殺的門道與江湖械鬥有諸多不同。
江湖上的俠梟巨擘,在戰場上不一定能有萬人敵的功夫。
高鎮的花拳繡腿,屬實誤人第一,廝殺之時都不能施展出來,便是這個道理。
你要做梟雄,自然不能學刀。
那日你去越州城拜師,要學的便是戰場上萬人敵的功夫。
你那個師父楊駝背,曾是朝廷一支勁旅千人隊的校尉,打過吐蕃,徵過……
他的事蹟,你以後便會聽說,楊老前輩也不喜歡虛名,我也就不幫他吹噓了。”
阮成幫錢鏐上完藥頭,拍了拍錢鏐的肩膀,道:“這些都是皮外傷,你靜養幾日便可痊癒。這幾日也別拉弓了,楊駝背收弟子可是有嚴格的入門考覈,想來也沒幾日了,你就別瞎折騰了。到時候記名弟子都當不上的話,乾孃可是會……”
阮成本來是想直說,吳老太婆會給錢鏐一個痛快,想想又覺得太過冰冷了,這才改口道:“乾孃可是會給你一頓毒打,把你逐出家門的。”
錢鏐嗷了一聲,試探性問道:“那楊老頭的入門考覈具體是個啥?你透透風唄!”
阮成托腮沉思後還是搖了搖頭,“聽說也不復雜,但卻是極難。越州城的世家子都想跟他學槊,拜師千人,真正能成他弟子的,不過寥寥幾人而已。
這還只是記名弟子……”
錢鏐瞭然,半開玩笑道:“不然到時候你送我過去唄,你常年在江湖上走,見過的世面也多。萬一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你也可以幫忙支支招不是?”
也就是個很隨意的要求,可惜阮成卻是爲此非常爲難起來。
阮成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遺憾,又有難言之隱。
“鹽幫裡,還有諸多事情,明日我就得出門。這次恐怕得你一個人去了。”
“明日又出門?這麼急?”
阮成點了點頭,倒也沒有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