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三王子花費了三年的時間,才把這裡打造得跟你以前住得地方,一模一樣!”嬌奴讚歎着道。
那時她還沒被三王子派去楚國,不明白三王子爲何要如此執着的打造這座別緻的院落。
只是知道這座院落是將來的王妃居住的地方,無比地羨慕起來。
聶可清不語,緩慢地走了進去,墨軒他真的很有心,這裡幾乎就跟她的公主殿絲毫不差,就連一個石頭擺放的位置正確。
寢殿門外有一顆大榕樹,上面綁着鞦韆,旁邊的白玉石石桌,還有兒時玩的木馬,一個不漏。
而且地上很乾淨,沒有一片落葉,看得出這裡每天都有人前來打掃。
“主子,快進去看看。”嬌奴把房門打開,笑着對聶可清道。
聶可清擡眸,嘴角緩緩勾起,舉步走進屋內,入目是淡紫色的格調,東海的珍珠垂簾,嵌着水晶茶盞,無一不顯示着少女的情懷。
伸手撩開珠簾,來到裡間,聶可清登時就驚訝地捂住了嘴,一股溫熱涌上眼眶。
牆壁上掛滿了她的畫像,神情不一的畫像,還有幾幅是她躲在樹上的畫像。
聶可清走了過去,想起那時候在宮中聽見墨軒吹簫,被動人的音樂吸引住,於是爬到樹上去偷看。
沒想到卻被他深深的記在腦海裡,畫了出來。
到底是要多深的情意纔會把一個人的神情畫得如此出衆,逼真!
“喜歡嗎?”墨軒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後邊,淺笑地看着她。
聶可清立即昂起頭,把眼眶的霧氣逼回去,然後轉過身來:“很喜歡,多謝你如此用心。”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謝。”墨軒正色道。
聶可清卻無言以對,別過頭去。
“好了,你勞碌許久,一定很累了,早些休息吧!”墨軒體貼地讓下人替她準備了熱水,然後獨自退出了房間。
一走出拱門,就看見方纔那位黃衣女子還有站在一邊的嬌奴,墨軒的臉色沉了沉,不打算說話,就要繞過她們離開。
只是黃衣女子卻把墨軒攔住,眼眸有些發紅,指着拱門裡面道:“那個女人是誰?!”
“微生,你鬧夠了沒有?”墨軒的語氣很不耐煩。
嬌奴上前伸手扯了扯微生,道:“微生,好了,你別鬧了。”
微生很是氣憤地甩開嬌奴的手,大吼道:“這個地方你一直不肯讓別人踏進一步,如今你卻讓這個女人住進去,你說!她到底是誰?”
墨軒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微生頓時有些膽怯了起來,可是內心的不甘跟怒氣讓她無法低頭,依然大吼道:“好!你不說是吧!那我自己進去問她。”
語罷,微生就要進入拱門,墨軒一把抓住微生的手,冷冷道:“她將會是我的王妃,這個答案你滿意了?!”
微生那雙發紅的眼眸頓時就溢出了晶瑩,委屈地扁起嘴巴,看着墨軒。
墨軒沒有爲此而動容,一字一字道:“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臭脾氣,否則就給本王子撿包袱離開王府。”
微生被撼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委屈的
小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珠。
墨軒也不管她,對嬌奴道:“看好你的妹妹,不要讓她打擾到靈兒。”
語罷,墨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微生在墨軒的身影消失後,登時就止不住地哭出聲來:“哇哇~!欺負我,都欺負我,嗚嗚……”
嬌奴的嘴角抽了抽,這個妹妹她真的是沒轍了,一旦哭起來那是沒完沒了的,沒個好幾天估計都不會安生了。
“你別哭了,早就告訴過你,三王子不會娶你爲妃的,你就是不死心。”嬌奴輕聲勸道。
微生依不饒,越哭越大聲,終於把沐浴好了的聶可清給引來了。
聶可清站在拱門處,疑惑地皺起眉頭,道:“嬌奴,這是怎麼回事?”
嬌奴的表情一僵,糟了,三王子吩咐了不能打擾到主子的,於是一把捂住微生的嘴,乾笑着道:“沒……沒事,主子她……她剛剛被我踩了一腳,我馬上扶她回去擦藥。”
不管聶可清還在疑惑的眼神,嬌奴一把抱起微生,扛着消失在聶可清的視線裡。
楚國皇宮。
御書房,裡間的牀榻上,幽蘭蘭髮絲寧亂,臉色紅潤,媚笑着趴伏在夙天澤未着寸縷的身上,纖指在他光潔的胸膛上輕輕的畫着圓圈。
夙天澤那雙渙散的眼眸還未褪去情緒,喘着粗氣,被幽蘭蘭這麼逗弄得實在是燥熱無比,一個翻身把幽蘭蘭壓在身下。
“你這個小妖精,就不能歇停一會?!”夙天澤的嗓音低沉沙啞,很顯然是方纔有過激烈的情緒導致的。
幽蘭蘭輕笑一聲:“可是你還不是被小妖精迷倒了。”
夙天澤勾起嘴角,就要朝幽蘭蘭那紅潤的脣部壓下去,卻被幽蘭蘭一手擋住。
“怎麼了?!”夙天澤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言發現了會是什麼後果?!”幽蘭蘭忽然間正色道,只是嘴角的淺淺笑意,分明就是嘲弄着夙天澤的不自愛。
夙天澤被這句話搞得一點心思都沒有了,還有幽蘭蘭的淺笑看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鬆開了她,獨自坐起身來。
“那你覺得,大哥發現了會怎麼做?!”夙天澤不敢去想,他們的事情被夙靳言發現了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那時候夙靳言一怒爲紅顏,一夜之間舉兵顛覆了軒轅王朝,就是爲了幽蘭蘭,如今卻……因爲他實在是把持不住,跟幽蘭蘭做出了這等事……
幽蘭蘭看着夙天澤懊惱的樣子,有些得意,嫣紅的脣輕啓:“他,一定會殺了你!”
夙天澤猛地回頭,看着幽蘭蘭的眼睛,似乎就看見了夙靳言那猩紅的眼眸,面容惡煞手拿着滴血長劍,朝他狠狠地刺過來。 шωш▲тTk an▲¢O
立即心慌顫抖地從牀榻的邊上掉了下去,夙天澤在落地發痛的瞬間才驚覺,這只是一個幻覺,一個無比真實的幻覺。
幽蘭蘭嗤笑一聲,沒有去攙扶夙天澤,獨自拿過牀榻邊上的衣物穿了起來。
夙天澤一顆心始終得不到平息,總感覺到夙靳言遲早會有一天手持長劍,朝他刺過來,坐在地上發愣。
這時,幽蘭蘭已經把衣服穿好,
像是不經意般的道:“如果不想死,那就先下手爲強。”
那話語像是被磁鐵吸收一般,狠狠地竄進他的耳朵,置入到腦海,一直在盤旋……盤旋……
許久後,夙天澤一雙迷離的眼眸才逐漸地恢復了清明,而幽蘭蘭卻早已不知去向。
夙天澤擡眸看一眼凌亂不堪的牀榻,微微蹙起眉頭,手掌兀自收緊,心中已經暗自做了一個決定,眼眸頓時變得陰狠起來。
墨國三王府。
聶可清一路顛簸疲勞的身體總算得到了緩解,日上三竿了都還在牀上沉睡着,直到一聲無比刺耳的叫喊聲,終於打破了她的休眠。
不耐地皺了一下眉頭,聶可清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刺目的日頭,才知道原來時間不早了。
外面依然吵鬧無比,聶可清也已經完全的醒來,於是起身穿衣,走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一打開門就看見昨晚見過的那位黃衣女子,正坐在白玉石桌旁邊,閉着眼睛,張開嘴,不停地囔囔着。
而女子身邊的那些侍女,很是束手無策地不斷哀求着她,叫她不要吵鬧,只是那女子似乎完全聽不進去,依然閉眼張嘴大吼着一些聽不清楚的話語。
聶可清疑惑道:“怎麼回事?!”
微生一聽見聶可清的聲音,登時閉了嘴,睜開眼睛,然後快速地來到聶可清的面前,一雙賊兮兮的眼睛不斷地打量着她。
聶可清感覺到這個女孩似乎很沒有禮貌,不悅道:“你是誰?!爲什麼要在這裡囔囔?!”
微生頓時就不樂意了,退開一步,站定在聶可清的面前,卯足了勁擡頭挺胸,還有叉腰,大聲道:“我可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
“那又怎樣?!”聶可清絲毫不在意。
微生愣住,有些奇怪地眨眨眼,不是說話本上的那些女主人一個下馬威就能讓其他的女人都害怕得發抖?!
爲什麼到了她這裡就不靈了?!
微生有些不服氣,再次卯足氣,很霸氣的樣子對聶可清道:“你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女人,沒有資格住在這裡,馬上給我撿東西走人。滾出這個王府。”
“說誰呢?”墨軒的聲音在微生的身後忽然間響起,嚇得她登時差點一個跟斗就摔地上去。
聶可清有些好笑地看着這位女孩,除了有些不禮貌,似乎還傻的可愛。
微生僵硬的身子緩緩轉過去,對着墨軒打着哈哈道:“軒,早啊!”
墨軒一臉的陰沉,沒有理會微生,走到聶可清的身邊輕聲道:“昨晚睡得可還安穩?!”
聶可清微笑着道:“很好,多謝關心。”
微生得心裡是一陣無比的酸楚,一時激動起來又忘記了昨晚嬌奴的教訓,大聲怒道:“你這個野女人,沒有資格站在軒的身邊,你給我滾!”
墨軒的臉色暗沉,冷冷道:“侍衛,把她給本王扔出王府去。”
微生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看着已經朝她走過來的侍衛更是怒不可揭:“軒,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墨軒視若無睹,對聶可清道:“她是個瘋子,不用理會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