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的幽蘭蘭簡直不敢相信,猛然站起來:“你說什麼?!”
“皇……皇上,把江山拱手相送給別人了……”小宮女的頭低垂着,不明白如雪爲何要這麼大的反應。
在她看來,無論誰是皇帝,都無所謂,只要不殺她就好。
可幽蘭蘭不是這麼想的,她氣炸了,好不容易纔逃出來,好不容易纔把夙靳言給弄傻了,結果卻……
這皇位都沒了,她還要夙靳言幹嘛?!
她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不行!她絕不能讓他這麼做,於是幽蘭蘭一把扯住宮女的手,焦急道:“現在皇上在哪?!”
“在會客的大殿中……”還沒說完,幽蘭蘭提起裙襬就往大殿跑去。
大殿中,聶可清面色肅然,依然沒有結果蘇公公送過來的玉璽,眼眸幽冷地看着上方傻笑着的夙靳言。
大殿中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都對聶可清佔領城池的事蹟有所耳聞,暗自讚歎着,再擡眼看着上方的夙靳言,都不禁唏噓一聲。
看來楚國鴻運已是到了盡頭了,就這麼一個傻子,就算被他坐穩了江山,估計也是一個傀儡罷了,還不如讓一個有能力的人來統領,只是……卻是一個女人!
這纔是衆人心裡堵塞的原因,覺得自己是連個女人都不如。
在座的人估計也就只有丁景勝笑得最爲燦爛了,自從踏進了這個大殿,他的嘴幾乎就沒有合攏過,眼睛發光似的直直盯着夙靳言坐着的那把龍椅,就差把口水都流出來了。
在氣氛一度凝結不動之時,匆匆趕來的幽蘭蘭大聲呼叫道:“不可以把皇位送給她。”
衆人擡眼看去,只見一個年齡看起來只有十四歲的小宮女站在大殿門口,不過眼神卻過於柔媚,看着竟然會不自覺地感到羞愧。
聶可清順着大家的目光看去,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熟悉,緊接着對上了幽蘭蘭的眼睛,立即知道了她是誰。
嘴角緩緩勾起,幽蘭蘭竟然是你,就算你換了一副皮囊,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幽蘭蘭瞧見聶可清嘴角勾起的笑容,莫名覺得心慌,看着蘇公公恭敬地站在聶可清旁邊,手裡拿着的是定國玉璽。
眼眸閃過一抹驚訝,同時快步向聶可清跑過去。
聶可清的眼眸微微眯起,見幽蘭蘭的目標竟是玉璽,她是在害怕玉璽被自己得到了嗎?!
在幽蘭蘭就要從蘇公公手裡奪過玉璽的時候,聶可清快她一步把玉璽拿在了手裡,然後站起身來。
凌厲的目光直直看着幽蘭蘭,聶可清嘴角帶笑道:“楚國皇帝如此慷慨,如我不收下,豈不是佛了他的一番好意。”
“你……”幽蘭蘭氣得咬牙,還是慢了一步。
那些文武都在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誰都知道眼前這位宮女正是這些天一直陪着皇上的小宮女,深受寵愛,只是一個小宮女怎麼會跑來這裡,太過於放肆了,只是大家都不敢先開口,怕惹禍上身,就當無視了。
一直端坐在上方的夙靳言眼眸快速略過一抹笑意,然後從座位上起來,大笑着
衝下臺階,跑到幽蘭蘭的身邊,張開雙手一把就抱住了她。
“仙女姐姐,你怎麼纔來,你看看我這樣做算不算是慷慨解囊啊?!”夙靳言問得天真無邪的樣子,讓人都不忍心責備。
幽蘭蘭氣死了,這個該死的傻子,居然傻到這幅德行了,以前的那些好感跟梵固的形象,瞬間被摧毀,崩坍瓦解。
見幽蘭蘭不給於答覆,夙靳言不死心地搖着她的手,嘟着嘴問道:“仙女姐姐,你就說是不是嘛?!”
聶可清的嘴角暗自抽動幾下,隱忍着想要衝過去打死夙靳言的衝動,真的無法接受這個樣子的他。
幽蘭蘭心裡已經窩火了,又被夙靳言使勁的搖晃着,更是憤怒無比,登時就忘記了自己的形象,用力甩開了夙靳言的手,怒道:“你傻就好了,還要別人跟着你傻嗎?!”
語落後,所有的人都長大了嘴巴看着幽蘭蘭,這個宮女膽子長毛了,居然敢罵皇上,就算是傻子,也是皇上啊!
“出言不遜,來人把此人拿下!”聶可清可不管幽蘭蘭裝得有多像,現在玉璽在她的手中,而夙靳言已經當衆說了傳位。
那麼從現在開始……她就是這個江山的主人!
怎知,夙靳言這個傢伙居然把幽蘭蘭護在身後,大聲道:“仙女姐姐是我的人,你不能這麼做。”
聶可清愣住,心裡冷笑着,沒想到就算是傻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護着幽蘭蘭,很好!很好!
面色肅然地繞過了夙靳言的身子,一步一步沉重地往最高的位置走上去,聶可清單薄的身影卻能給人一股威嚴的氣息,令人不敢妄動的感覺。
踏上了最後一級階梯,聶可清看着眼前這把金碧輝煌的龍椅,猛然轉身,把玉璽高高舉起,嚴肅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有誰不服的,站起來。”
大殿中的文武低頭躊躇了片刻,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嘆息一聲之後,全部都彎腰朝着聶可清一拜,異口同聲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夙天澤暗自冷笑一聲,看着眼前的場景,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搖了搖頭,轉過身去,悄然無聲地離開了這個大殿。
聶可清站在高高的上方,凌厲的眼神掃視着個個角落,那些人神情各一,有讚歎的,有不恥的,還有藐視的……
只是……她不在乎,現在她也算是爲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報了仇,奪回了她父皇的江山,剩下的……那就是她自己的私人恩怨了。
收回凌厲的目光,聶可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下方的夙靳言還依然護着幽蘭蘭,略過夙靳言的身體,對上幽蘭蘭陰狠的目光,聶可清笑得更加的肆意。
楚國換帝,卻沒有換國號,聶可清覺得沒必要,也算是給滿朝的文武留了一個面子,也更加得深得人心。
在御龍宮中,聶可清站在內殿看着夙靳言如同一個孩童一般,蹲在地上玩耍,心裡卻不是滋味。
費勁心血想要報復他,卻沒想到他竟然成了傻子,就算現在把他折磨死了,也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爲他傻了……
“你幹嘛那樣子看着我?”夙靳言忽然站
起來到她的面前,妖嬈俊美的臉龐跟語言極其的不搭調。
聶可清看着他不語,眉頭一直皺着就沒有鬆懈過,之前想好的親口問問他,爲何要殺死她的孩子,只是如今……
夙靳言竟然收起笑容,身後伸出手輕輕的覆在她的眉間,兩指向外擴展,幽幽道:“皺眉頭就不漂亮了。”
聶可清突然出手抓住夙靳言的手,冷冷道:“你到底是不是裝的?!”
“哇!仙女姐姐,這個人好凶啊!人家好害怕!”夙靳言閉着眼,張開嘴就瞎叫着。
聶可清心裡極煩躁,她這是怎麼了,面前的夙靳言卻哭個不停,鬱悶死她了,猛然甩開夙靳言的手,就轉身離開了。
她真的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事情逆轉得太快,太突然了,她真的無法適應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走出了內殿,就迎面撞上換了容貌的幽蘭蘭,聶可清止住腳步,站在幽蘭蘭的面前。
幽蘭蘭竟然有些膽怯起來,也不知道聶可清有沒有看穿了她的身份,想了想還是,忍着恨意對聶可清微微欠身行禮:“參見陛下……”
聶可清嘴角緩緩勾起,出手就掐住了幽蘭蘭的下顎,調侃着:“這模樣俏麗,看着是賞心悅目,你就跟在身邊侍候着吧!”
幽蘭蘭擡頭,不敢相信,卻不能不服從,輕聲應着:“是,謝過陛下。”
自此後,幽蘭蘭就被安排在聶可清的身邊侍候着,與其說是侍候,還不如說是被聶可清拿來刁難與折磨的。
聶可清要在精神上折磨幽蘭蘭,要她把新的儲君宮殿,統統都打掃乾淨,宮殿裡所有的粗活都讓幽蘭蘭幹,壓根就不給她一絲喘氣的機會。
當幽蘭蘭累得趴在地面得時候,聶可清來到她的身邊,微微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幽蘭蘭愣住,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幹活,幾乎就沒有合過眼,身體本就虛弱的她,由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種活。
就算心裡是崩潰的,身體是殘缺的,她還是不甘心!
看着聶可清伸出來的手,幽蘭蘭的眼眸閃過一抹狠厲,想要藉此力把聶可清一把拉下來時,手卻忽然一痛。
低頭看去,手腕不知何時被割了一個口子,嫣紅就冒了出來。
聶可清嘴角帶笑,手裡拿着的是一把小巧的銀刀,卻鋒利無比。
抓住她的手腕,聶可清拿出一個瓶子把幽蘭蘭滴下的血液裝起來,淡笑着道:“據說,心愛人的鮮血能夠治癒癡傻,我覺得他愛你入骨,你的血定能醫治好他的……”
這下,幽蘭蘭總算明白了自己已經被聶可清看穿,如此這麼做只是在報復她而已。
心裡忽然間感到害怕,一把忍住手腕的傷痛,一把揮開了聶可清的手跟拼字,那些鮮紅的血液頓時就從瓶口中流出來。
在漢白玉砌成的地面上顯得格外的瘮人。
“你不要過來!”幽蘭蘭雙手撐在地面上,不斷向後退去。
她的魅術,只對男人有用,聶可清是女人,還是對她有着極大恨意的仇人,根本就沒有半點發揮的餘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