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扭頭,又朝那椅子看了一眼,才肯定的點了點頭:“嗯!一定是寒冰玉,不會有錯的。只是,這寒冰玉即便是指甲蓋一小塊都是價值連城的,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啊?”
“這墓主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肖衍沉了眸子道。
阿朱點了點頭,也很是認同。一個能用這麼多的寒冰玉建造一座宮殿的人,可着實是富地可以了。
只是,這麼多年,他們卻都沒有聽說過齊夏有這樣一號人物的出現,不知道這人又是什麼身份。
樓漪染卻是一點兒生息都沒有了,一張小臉變得異常的透明,讓人看着便覺得她好像隨時都可能消失似的。
君久墨看着樓漪染,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眉頭緊擰,滿臉的陰鬱之色。
他此時哪裡還顧得上這裡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材質打造的?也根本不想知道這裡的墓主人到底是誰。他已經後悔來這裡了,如果說要來一探究竟,或者用這裡的寶藏來換樓漪染的性命的話,那他不換!
“這棺槨的材質也是寒冰玉的。”阿朱指着面前的一副棺槨,然後緩緩地走了過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肖衍跟在她的身邊。
阿朱突然愣住了,透過寒冰玉的棺槨,她能清楚地看到棺槨中那個人的臉。
她愣愣地看了半晌,又轉頭朝君久墨懷中的樓漪染看看,震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阿朱,怎麼了?”肖衍見她神色不對,奇怪地問道。
阿朱指指棺槨。
肖衍疑惑地踮腳去看,這一看之下,也是震驚不小。他愣愣地看了那棺槨中的人半晌,才轉過頭來看向君久墨:“你也許應該過來看看。”
君久墨聽到肖衍說話,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見他目露震驚之色,眼睛不時的看看樓漪染,又看看那棺槨,阿朱也是同樣的神色,不由得也心生了幾分疑惑。
抱着樓漪染擡腳朝那副棺槨緩緩地走了過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越是靠近那副棺槨,樓漪染的臉色越發蒼白,也越發透明。
直到走到棺槨前,看到棺槨中那張熟悉的臉,君久墨也是不由得一怔。
他如肖衍和阿朱一般,看看棺槨中的人,又看看懷裡的樓漪染,半天說不出話來。那棺槨中的人,竟與樓漪染有着幾乎完全一樣的容貌!
風晉和肖衍帶來的那個人也走了過來,都是一臉的震驚。
這世上,長相相似的人有很多,可是樓漪染與那棺槨中的人卻幾乎完全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就絕不僅僅只是巧合了。
“大家都退後,我來開棺。”肖衍說着,將阿朱推到自己的身後,擡眼朝君久墨和風晉等人看去。
“主子,還是讓屬下來吧?”肖衍帶來的那人主動請纓。這種冒險的事情,怎麼能讓主子親自去做呢?
肖衍搖搖頭:“無妨,我來。”
那人只得聽令,卻並不退後,只是站在肖衍的身邊,爭取在危險到來的時候,能夠幫肖衍擋一擋。
阿朱本就心繫肖衍,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自己獨自退後,而任由肖衍一人去承擔所有的危險
呢?
君久墨就像是沒有聽到肖衍的話似的,視線一直在樓漪染和那棺槨中的女子的臉上移動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君久墨不動,風晉自然也是不動的。
一行六人,竟都站在了這一方擺放棺槨的地臺上,目光齊齊看向棺槨中的女子,等着開棺。
肖衍見所有人都不動,只能無奈嘆息一聲,往前站了站,擡起兩隻手,便朝着棺蓋上推去。
這棺槨似乎曾經被人打開過,推起來倒也不是很費力。
可剛將棺槨推開,一道耀眼的白光便瞬間刺入了一衆人的眼球之中。每個人都有些受不了的擡手擋了擋眼睛。
那白光很是耀眼,幾乎讓人的眼睛都睜不開。
但在君久墨看來,卻還可以忍受。況且,他如今兩隻手都抱着樓漪染,哪裡有手去遮擋這劇烈的光束,只能強忍着刺痛,微眯着眼睛。
也正因爲如此,他纔看到了眼前這讓他震驚的一幕。
剛剛打開的棺槨中的女人竟緩緩地坐了起來,然後目光呆滯地轉過頭來,看向他懷裡的樓漪染,然後竟緩緩地站了起來,朝着他走了過來。
他想要往後退,可是身體壓根就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人靠近。
可,當那個女人的手觸碰到樓漪染的臉的時候,她突然擡起頭朝他微微一笑,便漸漸地消失了。
君久墨擰着眉頭,隨着女子身體的消失,白光便越來越暗。直到女子完全消失的瞬間,周圍的一切才又恢復了它的瑩潤光澤。
君久墨低頭看懷裡的樓漪染,此時,她的臉色已經一點點地恢復了過來,漸漸多了幾分紅潤,氣色看上去真是好極了。
其他幾人睜開眼睛,見棺槨中空無一物,都萬分震驚,不明白這棺槨中的人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君久墨此時,兩隻眼睛卻只是死死地盯着樓漪染,想起方纔那個女子消失的時候,朝自己揚起的那個笑臉。
那樣的神情,多麼像阿染平日裡對他微笑的模樣。
樓漪染緩緩地睜開了眸子,一睜眼,便看到了君久墨滿含擔憂的眸子,滿心感動,擡起手抱住君久墨的脖子,動情道:“夫君,終於又見到你了。我好想你!我剛纔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我還以爲見不到你了呢!”
君久墨微微一笑,將她摟得更緊了:“傻丫頭,怎麼會見不到呢?我不是一直都在麼?還一直都在抱着你。而且,我的胳膊好酸!”
樓漪染扁扁嘴:“夫君,你是在說我很重麼?”
君久墨笑笑:“糟了,被夫人發現了。”
樓漪染嘟了嘟嘴,哼了一聲,便掙扎着要從君久墨懷裡下來:“那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了!”
君久墨卻並不鬆手,含笑看着她鬧脾氣的小模樣,笑道:“不過,爲夫樂意抱着,胳膊酸了,還能享受夫人捏胳膊,這是好差事。”
樓漪染哼了一聲,臉上卻又現出了明媚的笑意。
這個臭男人,就知道欺負她!
不過,方纔那個夢可真長,好像過了好幾個世紀似的。
原來,樓漪染方纔漸漸陷入了昏迷
,可卻只是睡着了而已。直到那道白光突然出現,然後又漸漸消失的那一瞬間,樓漪染纔開始做夢。
夢雖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是數不盡的心酸離愁。
樓漪染看着君久墨,越看越不捨得移開視線。
這個男人是她的啊!到現在還是她的,以後也只會是她的。
“棺槨中的人去哪裡了?真是奇怪!”風晉疑惑地說道。
“什麼棺槨?”樓漪染一聽到“棺槨”,便想起他們此時還身處在一座墓地之中。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可就是爲了探尋古墓中的寶藏的。
她昏迷了,這之後的事情竟然都是不知道的。此時乍然聽到風晉說“棺槨”,還有些不明所以。
君久墨擡了擡下巴,示意她順着他的下巴去看。
樓漪染轉過頭去,便看到一個被打開了一半的棺槨,疑惑地問道:“這棺槨之中,原是有人的麼?”
風晉點頭:“恩!當然是有人的。”
“那人與你長得很像。”君久墨補充了一句。
“很像?是有多像?”樓漪染疑惑地看着君久墨。
君久墨抿了抿脣,想了半天,才道:“應該有九成。”
“我看,應該是九成九。”肖衍補充了一句。
君久墨卻並沒有反對。
君久墨口中的“九成”,定然已經是十分相像的了。而肖衍說“九成九”,君久墨也沒有反對,那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有十成的相似了。
這幾乎是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啊!
又不是雙胞胎!就算是雙胞胎,也總還是有區別的啊!
“剩下的那一成,應該是樓姑娘是活着的,而她是死的。”阿朱見樓漪染醒了,而且氣色看上去還不錯,心情便好了許多。
樓漪染凝眸,看看君久墨,又看看肖衍。
這兩人竟好像都是一臉認同的表情,難道那人跟她真的很像?
“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我還能見見。”樓漪染有些失落地道。若是有照相機,好歹他們也能拍一張照片,等她醒過來了,怎麼着也還能一飽眼福,看看這位墓葬主人到底長得怎麼樣的的天姿國色,又跟她到底有多像了。
“照相機?那是什麼?”君久墨離樓漪染最近,即便她是在喃喃自語,也聽得到她的聲音。況且此時,樓漪染說話並沒有揹着任何人。
樓漪染微微一愣,她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就是將看到的東西真實的記錄下來的一個工具。快速作畫,而且與現實場景一模一樣的。就只是一眨眼,就能看到的。”樓漪染簡單地用最通俗的語言介紹了一番照相機,又不由得感嘆,她方纔若是沒有昏迷,亦或者有照相機,那就真的是太完美了!
君久墨見她一臉失落,似乎很想要看一眼那棺槨中的人,又聽她如此說,想了想,道:“不若,我畫出來,你看?”
樓漪染搖了搖頭:“不用了。”畫出來的東西,到底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怎麼能跟照相機比?
那是百分百的原汁原味的還原。
看了照片,那纔能有感覺!若是畫,就是完全不同的意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