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黑和龍琥珀住進了山後的一個山洞,這個洞口也小。他們用石頭堵住了洞口,在石牆上留了個透氣孔。
琥珀決定在朱二黑的腿傷好後去太行山,而朱二黑堅持去南柳會找隊伍。朱二黑認爲兩個人的力量無法走出恆山山脈,琥珀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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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很想很想牛漢,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她一直想着牛漢進入了夢鄉,卻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夜的“漢子哥”。
她的身下鋪着一個白斗篷,身上蓋着一個白斗篷。枕着白棉帽,她的頭上戴着紅狐皮帽。
朱二黑坐在火堆邊,背靠着石壁。他打了個哈欠,聽見琥珀又在說“漢子哥”。他看了看火堆對面的琥珀,他吹鬍瞪眼的罵:“小賤人,你給老子等着。”
他把一些樹枝放進了火堆裡,拿起了火堆邊的酒壺。突然傳來了兩聲槍響,距離洞口很近。他趕緊扔了手裡的酒壺,端起了地上的一個白棉帽。他把帽殼裡備好的土倒進了柴火裡,他見柴火滅了。他抓起衝鋒槍跑來了洞口,他從透氣孔窺着洞外的動靜。
那個名叫小安的游擊隊員,剛走上山腰遭到了三個偵察兵的伏擊。他的雙腿開了兩個血口,他爬在了雪地上。他看見一個鬼子趕來了身前,他拉爆了手榴彈。
爆炸聲驚醒了琥珀,她聞見山洞裡全是煙味。
“二黑哥。”她小聲說。
“噓……”朱二黑沒有窺見鬼子,但知道鬼子就在附近。
琥珀看見火堆上冒着白煙,她把一個斗篷蓋在了被土掩埋的火堆上。她走來了朱二黑身邊,忽聽朱二黑氣憤的說:“你說了一夜漢子哥,你對得起你男人嘛。”
琥珀心想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厲害,幸好是在夜裡。她忍氣吞聲的離開朱二黑,自言自語的說:“姐姐不會有事吧!”
“閉嘴。”朱二黑氣憤的小聲說。
海子趕來了山腳,望見了山腰的爆炸火光。他誤以爲鬼子在搜山,他沒有料到鬼子的速度這麼快。他改變了路線,向着西邊跑去。
半個小時過去了,琥珀小聲說:“鬼子走了吧!”
朱二黑用一把刺刀捅進了透氣孔,捅開了堵住透氣孔的雪花。他站起身走來了火堆邊,他坐了下來,把蓋在火堆上的白斗篷拿了下來,他把白斗篷披在了身上。
琥珀坐在朱二黑的對面,她認真的說:“你真的不去太行山嘛!”
朱二黑不耐煩的說:“俺打定主意了,你別鑽牛角尖。”
琥珀以爲朱二黑惱她不守婦道,她羞愧的說:“你別誤會,俺真的討厭他。”
朱二黑一把扯飛了被子,坐起身大罵:“放你娘個屁,你還算個人嘛!你男人在外殺鬼子,你在家偷男人。”
琥珀心急的說:“沒有沒有,俺不是那樣的女人。”
朱二黑理直氣壯的說:“你說了一夜漢子哥,鐵證如山。等俺見了你男人,俺一定告訴他。”
琥珀大吃了一驚,忙叫:“別,俺……是恨他才叫他。對,俺恨他。”
朱二黑雖然看不見琥珀的臉,但感受到琥珀傷心的哭了。他認爲琥珀一定是爲了牛漢才哭,他怒髮衝冠的叫:“你違背父母之命,揹着朱富倉想別的男人。你就是個妖精,你沒好下場。”
“俺真的恨他。”琥珀斬釘截鐵的說:“他調*戲俺。”
“啥!”朱二黑驚呆了。
琥珀實在是被朱二**急了,又猜不透牛漢的底細,她無論如何要保住貞潔,她無奈的說:“他摸俺的手,俺在夢裡詛咒他。”
“小蛋泡子,老子非乾死他。”朱二黑暴怒的大叫,恨煞了牛漢。好在只是摸了手,不然朱二黑會立刻衝出去找牛漢算賬。
“你別生氣了。”琥珀冷靜的說:“鬼子發現了趙司令的隊伍,趙司令不會在南柳會一帶了。”
朱二黑冷靜了下來,認定琥珀受了委屈。他摸着黑的把斗篷扔給了琥珀,笑道:“披上。”
“其實你說的對,山裡比村裡安全。俺倆就留在山裡吧,這個山洞很安全。”
朱二黑一心想去找隊伍,他認真的說:“不安全了,鬼子已經摸來了這裡。”
琥珀能猜透朱二黑的心思,她認真的說:“只要鬼子不大掃蕩,這裡就安全。”
“你聽俺的錯不了,俺比你有經驗。”
“你殺鬼子比俺有經驗,可藏進山裡沒俺有經驗。你要相信俺,你沒那麼容易能找到隊伍。等天暖和了,俺陪你去。”
朱二黑的確擔心找不到隊伍,他愁眉不展的說:“俺擔怕趙司令去找土匪了,因爲趙司令早前說過。如果被鬼子逼的山窮水盡了,他就會落草爲寇。”
“咦。。。趙司令是八路,咋會落草呢!”
“俺們算不上八路游擊隊,俺們是和八路游擊隊合作打鬼子。因爲趙司令的爹是國*民*黨,因爲趙司令是個孝子。”
“哦,俺聽俺爹說起過。其實也沒啥,只要打鬼子就是爺們。你睡吧,俺來放哨。”
“好,俺真的累了。”
琥珀走來了洞口前坐了下來,她心裡對牛漢念念不忘。她聽見二黑哥打起了鼾聲,她忍不住的哭出了聲。
黎明時,牛漢趕回了山洞。
他帶着豐收的喜悅推倒了洞口的石牆,一瞧洞裡黑漆漆的。他嚇了一跳,慌忙舉起了衝鋒槍。
“大哥,琥珀。”
他心急的打開了手電筒,看見金七七躺在被窩裡。手電筒光照亮了火坑,灰燼裡的酒壺讓牛漢忐忑不安。他什麼結果都猜到了,就是沒猜到大哥和琥珀棄他們而去。
他摘掉了背上的揹簍,跑來了火坑邊,他拿起了灰燼裡的酒壺,酒壺上的冰冷把牛漢嚇出了一聲冷汗。如果他們是爲了救七七引開了鬼子,這麼長時間一定難活了。
金七七的身上蓋着兩張被子和一張褥子,頭前放着一個白斗篷的包裹。
牛漢拿掉了金七七額頭上凍了冰的紅布,她摸住了金七七還在發燙的額頭。他從軍用書包裡找出了小紙包,從小紙包裡取出了一顆藥片。他把藥片吃進了嘴裡,嚼碎。他喝了一口酒壺裡的冰水,把他的牙冰的就快斷了。他把嘴裡的藥水喂進了七七的嘴裡,笑道:“電視劇看多了也有好處。”
他趕來了洞口,開始壘牆開始掉淚。如果大哥和琥珀被鬼子殺死了,他和七七會永遠記着大哥和琥珀的好。可是,他和七七在山裡如何活下去呢!
他堵住了洞口,趕來火坑邊生火。當火柴的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間,他想起了賣火柴的小女孩。此時此刻,金七七在他的心裡就是個賣火柴的小女孩。
柴火讓山洞裡暖和了起來,也讓疲憊不堪的牛漢睜不開眼睛。他坐在金七七身邊,他的頭一點一點的。他搖了搖頭,看了看金七七的臉色。他的手摸住了金七七的額頭,感覺金七七在漸漸的恢復。
他從書包裡掏出了半盒煙,抽出了一支菸。他把煙叼在了嘴上,划着了一根火柴。就在點菸的時候,他看見白色的菸捲上有黑色的字。他把菸捲拿在手裡,藉着火柴光瞧見菸捲上寫着:【名冊在門大花女兒的手裡,接頭暗語是革命會勝利。】
牛漢認爲菸捲上的字意是個很大的軍事秘密,這個驅散了他的一些睏意。
他把菸捲叼在了嘴裡,點着了煙。
他把煙盒裡的七支菸都抽了出來,沒見有字的菸捲。他把煙盒拆開,看見盒紙上寫着:【三月一】
這是趙水仙和於江年的聯絡時間,而牛漢絲毫不知。不過,他認爲這是個軍事秘密。
他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張疊好的牛皮紙,他展開了牛皮紙。發現是一張鉛筆繪下的地圖,地圖的正上寫着:【恆山山脈】
牛漢立刻來了精神,拿起了地上的手電筒。他打開了手電筒,看着地圖。這張地圖花費了於江年三年心血,他收集了從雁門關到應縣的恆山地形。
牛漢從地圖上看到了他所在的山頭,他發現深山裡的地形像個迷宮。
地圖上有幾百座大小不等的山,山有多高多寬,哪裡有山洞,哪裡有鬼子,都標的清清楚楚。
地圖的終點是東邊的第5條河溝,在第3條河溝標着:【野豹】第4條河溝標着:【四九河,斧頭峰,土匪哨崗】第5條河溝標着:【死地】
牛漢記的琥珀說過第三條河溝有豹子出沒,看來這張地圖是真實的。他把地圖摺疊了起來,看了看金七七的臉。
他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張良民證,他露出了好奇的笑容。
良民證上有鋼筆字和紅章,地址是義井鄉劉麻子衚衕9號,名字是黃米順,年齡43歲。
他吃驚的想着,黃米順就在義井鄉怎麼會跑來鬼山給鬼子送肉包子?
“對呀!”他恍然大悟的說:“黃米順是中國人,怎麼能和鬼子交流?難道他會日語,還是鬼子是中國人?”就因電視劇裡的劇情,他猜疑的說:“難道他們是地下黨?國*民*黨?還是土匪?”
他越想越可疑,把書包裡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兩把駁殼槍,三十多塊大洋,十幾根鉛筆,一包辣椒麪。
“水。。。”金七七奄奄一息的呻*吟打亂了牛漢的思考。
牛漢把酒壺裡的冰水喝在口裡,這種冰冷就像北極,也驅散了他的一些睏意。等冰水暖了,他喂進了金七七的嘴裡。他連着餵了金七七四口水,看見金七七說:“我想回家。”
牛漢沒有一點心痛,只是感覺好笑,他已經適應了這個現實,他認爲回去未來沒有可能了。
“我從沒有佩服過人,現在我佩服你奶奶。”
他拿起了地圖走來了火坑邊,他坐了下來,他把一些樹枝放進了火坑裡,把酒壺放在了火中。他打開了地圖,細細的看了起來。
只有他明白自己在想什麼,那就是想法設法的活過194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