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漢在房頂上坐了三個小時,他悟透了陳培思對他的指點。是啊!人只有一條命,都想活下去。這樣做雖然冒險,但是打響了名望。就會有很多的一條命加入隊伍,隊伍的壯大才有了生命的保障。
三更,行動。
在牛漢的命令下,住在鎮裡的女人拿上了槍彈,她們回家去找男人來戰鬥,有三百多個。
大奎和七奎摸來了寺院外的崗亭,他們幹掉了崗亭裡的兩個鬼子。兩個女戰士隨後趕來,喬裝鬼子值崗。
牛漢帶領三個班的女戰士和五十二個女人溜進了尖刀大隊,她們全拿着衝鋒槍。有十個戰士的揹簍裡裝滿了地雷,二十個女人揹着炸藥包。
三百個女人把地雷和炸藥包鋪在了青石街和偏街,朱二黑和楊大奔在現場指揮。
其餘的女人在地洞裡,她們拿着地雷、炸藥包,十顆毒氣彈。
寺院的前院分三個片區,每一片區有一個路燈亮着。第一片區是警衛連和慰安院,大隊裡只有警衛連的士兵有槍。往後的第二片區是指揮部,最後的第三片區是廚院和醫療所。一列日本兵(十三個人)從慰安院走來,走向了第二片區。
慰安院裡有五排平房,每一排有十間平房,每一個平房裡關着一個慰安婦,美桃被關在第二排的第三個房間裡。
院門裡有個亮着電燈的崗亭,崗亭裡的日本兵倒在了血泊裡。站着的日本兵是牛漢喬裝,他瞧見一列日本兵走過了院門。
大奎、七奎、女戰士們躲在慰安院裡的院牆下,她們看見崗亭裡的牛漢點了點頭。
晴暖帶領九個戰士衝去了第一排房,喜鵲和玉茹帶領十八個戰士衝去了後面的房間。
戰士們輕輕的拔開了房門上的門閂,發現房間裡的慰安婦全光着身體。
戰士們會對慰安婦問一句,你是不是宋小露。
“惡叫宋小露。”美桃把牀單裹在身上,跑來了門前對喜鵲說:“是不是特派員來了?”
“是的,快走。”
五十個慰安婦全裹着牀單,跟隨戰士們摸來了院門。
美桃一眼認出了那個高高大大的傢伙,她撲了過來,使勁的捶了兩下牛漢的胸膛,泣道:“你這個冤家,惡以爲再見不到你了。”
“老婆,別怕。”牛漢抱了抱美桃,嚇的戰士們全背過了身,就連大奎和七奎也羞的背過了身。
“誰都是他的老婆。”晴暖鬱悶的嘀咕,也鬱悶自己的頭髮。
兩個女戰士帶着五十個慰安婦摸向了前院的院門,牛漢帶着戰士們摸向了後院。
玉茹走進了慰安院的崗亭,三十個女人隱蔽在慰安院的房子裡;他們的任務是幹掉警衛連,五更行動。
後院的院門外,有兩個日本兵把守。他們抽着煙,有說有笑。一個日本兵看見對面走來了一列巡邏兵,他沒有發現哪裡不對。另一個鬼子轉過身瞧了一眼,也沒發現不對勁。
大奎和七奎走在隊列的第一第二,他們的身高遮擋了身後的女戰士。他們走來了兩個日本兵的身邊,突然從日本兵的身後捂住了日本兵的嘴巴。晴暖和喜鵲趕緊跟上,用槍刀刺殺了兩個鬼子。
大奎和七奎把兩個鬼子拖進了院門裡,牛漢帶着戰士們趕了過來。他們躲進了院子裡,大奎和七奎在院門外喬裝鬼子。
牛漢和晴暖一前一後,摸過了院裡的彌勒佛石雕,摸來了房門外。他們聽見房裡傳來了男人的鼾聲。
牛漢示意晴暖留在門外,他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輕輕的走了進去,房間裡有月光,他能看見牀的位置。他握緊了手裡的匕首,走來了牀前。他一手捂住高木的嘴巴,一手紮下了匕首。他猛地的抽出匕首,又紮下了匕首。這兩刀全扎進了高木的心臟,高木登時一命嗚呼了。
“進來。”
晴暖走了進來,看見房裡的電燈亮了。
“把值錢的都帶走。”
晴暖看着高木的臉說:“他是不是高木?”
“不重要。”牛漢已經翻箱倒櫃了,他從櫃子裡找到了一個黑色的鑲金的錦盒。
晴暖從高木的脖頸裡扯下了一個紅玉雕刻的狼頭,這狼看上去很霸很邪。
晴暖沒有一點私心,她把玉墜給了牛漢。牛漢感覺狼頭玉墜很威武,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給你。”他從錦盒裡拿起一個白蓮花玉佩遞給了晴暖。
“謝謝特派員。”晴暖感覺玉佩很好看,她全神貫注的打量着玉佩。
牛漢用手肘輕輕的碰了一下晴暖的大奶*子,心裡那個愛啊!但是,他認爲晴暖是個戰術天才。這樣的女人對他有用,他理應特別對待。
他發現晴暖有一點察覺,他笑道:“你的頭髮長了一些。”
晴暖以爲是牛漢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奶*子,她好奇的說:“特派員爲啥不讓寶嬋參加任務?”
牛漢一邊把錦盒裡的寶貝全裝進了兜子裡,一邊笑道:“寶嬋的思路沒有你們活躍,她現在不適合打頭陣。”他把一張五千面額的銀票遞給了晴暖,嚴肅的說:“拿去防身,別跟任何人說。”
晴暖仰視着牛漢,她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真心感覺牛漢沒有金七七說的那麼壞,可她不敢對牛漢說出心裡的疑惑。
“跟我來。”牛漢帶着晴暖走來了牆壁,他指着牆上的開關盒說:“這是電燈的開關,朝上摁一下燈亮,朝下摁一下燈滅。”
他示範了兩下,晴暖跟着學了兩下。他們相視一笑,彼此的眼睛裡傳遞着信任。
可是,晴暖真的信任牛漢嘛!
操練場往南是個狗場,過來是汽車隊和油庫。操練場的東邊是日本兵的集中營,有四棟宿舍大樓和一個很大的廚院。操練場的西邊是兩棟炮樓,炮樓裡有四個班的兵力。
大奎和七奎在後院的院門外喬裝鬼子。
晴暖帶領三班、五班戰士和二十三個女人摸向了集中營,她們帶走了十揹簍地雷和二十個炸藥包。
牛漢帶領四班的戰士,喬裝成鬼子的巡邏隊,走來了兩棟炮樓的外圍,走在隊列最前的是牛漢,第二個是喜鵲。
兩棟炮樓上安有探照燈,炮樓裡有十個鬼子放哨。
他們看見炮樓外有一道四米高的刺絲網牆,網牆上不停的掃過刺眼的燈光。燈光在他們的軍裝上一掃而過,他們完全沒有希望接近炮樓。
喜鵲說:“咋辦?”
“燈芯應該完成了任務,我們去前院。”牛漢帶着隊列走向了後院。
燈芯帶領女人們挖通了黑野的宅院,她們把地雷、炸藥包,十顆毒氣彈鋪滿了一號院。
金七七站在包稀泥家的院門外,懷裡抱着錢盒。她的身邊是門六花和胡冰兒,她感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如今的牛漢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力,其實她從沒有掌控過牛漢,只是她自以爲是罷了。她現在萬分痛悔做了詆譭牛漢的事,可是沒有後悔藥啊!趁戰士們還沒有揭發,她想殺死牛漢。可殺死了牛漢,她又能活多久呢!她非常非常的苦惱,一支接一支的抽菸。
門六花心疼她:“政委,別抽了。你瞧你的腳下,全是菸頭。馬上就五更天了,戰鬥快開始了。”
“水仙沒回來,我很難過。”金七七使勁的抽菸,想用尼古丁來麻痹內心的恐懼和苦惱。
門六花搶了她手裡的半支菸,笑道:“水仙不會出事,她走到哪裡都有人照顧她。最近鬼子在抓慰安婦,她一定是躲起來了。”
“政委,你抱着它不累啊!”胡冰兒捂嘴笑笑。
金七七笑嗔:“你懂什麼,小屁孩。這是革命的資本,我必須保護好。”
胡冰兒害怕金七七,她躲在了門六花的身後。
朱二黑跑來敬上了軍禮,“報告政委,戰場佈置好了,有六十三個女人會開槍,請指示。”
金七七喜歡這種人上人的感受,她威風凜凜的說:“會開槍的女人留下戰鬥,不會開槍的女人回家。”
“是。”朱二黑敬上了軍禮,跑進了偏街。
胡冰兒瞧見金七七威風極了,心中不由的佩服,笑道:“政委,惡想加入八路軍。”
“特派員說了算。”金七七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從偏街跑了過來,她本能的抱緊了懷裡的錢盒。
朱二黑敬上了軍禮,精神抖擻的說:“政委,她們全參加八路軍。”
金七七看着迅速壯大的隊伍,她感覺自己就是武則天。這種感覺不僅向上,還能讓她變的很有智慧。她被這個感覺浸淫到無法自控,她很細膩的幻想着武則天的那種至高無上。
門六花看見金七七笑嘻嘻的看着天,她和朱二黑十分的驚訝的相視了一眼。
朱二黑抓耳撓腮的注視着金七七,他感覺此刻的金七七就是個女妖精。如果是正常人,咋會這樣呢!
門六花慷慨激昂的喊道:“姐妹們,俺們的命是八路軍給的,俺們要知恩圖報,有仇必報。政委槍決了包黑心,真是大快人心。這裡就是包黑心的家,有很多糧食,大家生火做飯,讓戰友們吃飽了。”
話音一落,女人們衝進了院門。
金七七發現門六花的口才相當好,她有意拉攏門六花。她明白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個保險,可是牛漢已經得了民心。她又掏出了煙盒,在恐懼和苦惱中尋求生路。
六十三個女人留了下來,她們跟着朱二黑跑進了偏街。她們沿着街邊埋伏,腳步很快。其實已經驚動了商鋪裡的店主和夥計,一雙雙躲在門窗後的眼睛,窺見了女人裡的皇軍,他們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也因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的收藏是我寫作的動力!你幫了我的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