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連着五天在鎮裡搜捕牛漢和朱二黑,天天都會發生強*暴和搶劫。百姓們敢怒不敢言,把屎尿倒在了院門外。這樣,也算是抗日吧!
第六天早晨,日本兵打開了四方城門,在大街小巷貼出了告示,宣佈已經抓獲了牛漢和朱二黑。
楊大奔趕着雙套馬車來了北城門,馬車上拉着四個大木桶,裡面裝着大糞,朱二黑藏在其中的一個大桶裡。
十三個日本兵全是手捂鼻口,一個日本兵檢查了楊大奔的良民證。日本兵把良民證扔給了楊大奔,催道:“走走走。”
“是,太君。”楊大奔卑躬屈膝的坐上了車轅,趕起了馬車。
在北邊不遠處有一片樹林,那裡是倒糞的地方。
黑野急匆匆的走進了高木的辦公室,他以一種質問的語氣說:“中佐閣下,我十分不理解爲什麼終止搜捕任務。你這樣做的後果很嚴重,八路地下黨會死灰復燃。”
高木坐在辦公椅上,嚴肅的說:“你是個出色的軍官,你應該明白輕重之分。這樣做搞的人心惶惶,反而讓八路佔了上風。我們的任務是攻克鬼山,再過四天小次郎的期限就到了。”
“八路…”
高木打斷了他的話:“黑田將軍來電話命令我照顧好小次郎,小次郎是無辜的。”
“可是八路…”
高木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再過一個月就是七月一日了,你應該把精力放在剿匪上。爲了保護好小次郎,你下午出發去鬼山。”
黑野認真的說:“閣下,你必須命令士兵繼續搜捕。爲了安全送達慰安婦,我決定親自去。”
高木忽然無奈的笑了,他把桌子上的一份密電遞給了黑野。他發現黑野的臉色相當吃驚,他笑道:“這下你放心了吧!”
黑野看完密電,皺緊了眉頭。他認爲密電的內容與現實不符。
“總部經過周密的偵查,非常確定八路軍沒有派來特派員。”
“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他怎麼知道那個妓*女是地下黨。閣下,這裡一定有問題。”
“是很奇怪,我也在懷疑。終止搜捕的命令來自阪田大佐,我們必須執行。聯隊士兵明天上午會來義井鄉,不會發生危險。”
黑野大驚失色的注視着高木,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的黑暗。他識破了幕後的主使者,他黑着臉說:“這是尖刀大隊的功勞,與聯隊沒有關係。”
高木沒有表露出心裡的無奈與憤怒,他微笑的說:“阪田大佐是我們的上級。”
高木的話徹底激怒了黑野,這是一種對榮譽的搶奪。這與以下犯上毫無關係,日軍的軍規中是誰的功勞就是誰的。何況,這個任務是黑田將軍親自交給尖刀大隊的。
黑野氣憤的說:“太混蛋了,阪田是個強盜。我馬上給黑田將軍致電,必須嚴懲他的惡行。黑田將軍不同意,我就給天皇陛下致電。”
黑野走來拿起了話機的話柄,高木的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閣下,爲什麼阻攔我。”
高木嚴肅的說:“你已經想到了這是公主的意思,公主在給我們施加壓力。”
“我不懼壓力。”黑野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很硬很硬。
“你沒必要得罪任何人,戰爭和功勞不是一個人的。我只要你娶了美智子,帶着美智子回國。我做爲父親希望你們平安,包括小次郎。”這個時候,高木終於表露出了他對黑野的愛護。
“是,閣下。”黑野微笑了,他可以原諒高木對他的利用。畢竟,高木愛着美智子。他也很擔心小次郎的安危,他決定下午趕往鬼山。
高木忽然驚愕,睜大的雙眼裡出現了一個絕代美人。黑野驚訝的看着高木的臉色,他的眼睛從高木的眼睛裡看到了美智子。他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猛的甩過身來,忽見美智子白了他一眼。
這個長着海藍色眼睛的女人,氣憤的樣子在世界上獨一無二。她不僅獨一無二,並且珍貴至極。除了她的父親,再沒有男人能長久的看到她的笑臉。
她長着烏黑的波浪發,桃汁般的皮膚。她的眼睛靈光閃閃,彷彿能看透每顆人心。她的嘴脣是粉色的,牙齒比過白雪。她穿着櫻花和服,舉着一把花傘。是個男人見了她,都會對她一見鍾情。
她撲進了高木的懷裡,父女倆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黑野站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美智子。
“爸爸,你辛苦了。”美智子笑着。
高木慈祥的笑着:“你總是這麼淘氣,不過父親很開心。”他忽見女兒變了臉色,他驚訝的皺起了眉頭。
“帶進來。”美智子氣憤的對父親說。
兩個士兵押進來一個文靜的美人,黑野當即傻眼了。這個女人名叫霍賢貞,是個大家閨秀。她曾經是趙百康的情人,現在她是小次郎送給黑野的禮物。
高木納悶的說:“美智子,她是誰?”
“爸爸,這個支那女人一定知道黑野君睡覺打不打呼嚕。”
高木吃了一驚,他一直很信任黑野對美智子的愛情。他看見黑野低下了頭,他對美智子笑道:“不要誤會,她是個慰安婦。你不想看到她,爸爸就把她殺了。”
美智子笑道:“她沒有錯,把她放了。”
“好的。”高木對士兵下令:“把她放了。”
“是。”
士兵的話音一落,黑野槍殺了霍賢貞。黑野的這一聲槍響也沒能讓美智子轉過身,黑野滿臉苦笑的走了出去。
兩個士兵把霍賢貞的屍體拖了出去,高木對女兒笑道:“他走了,你滿意了吧!”
好像美智子完全沒有心思理會黑野,她認真的說:“小次郎怎麼樣了?”
“他只有四天了,是黑田將軍派你來的吧。”
美智子乖巧的點了點頭,笑道:“拿進來。”
一個士兵端着一個紅色的長盒走了進來,他把長盒放在了辦公桌上,接着離開了。
“這是什麼?”
“千年人蔘能夠滋補身體。”
“噢!”高木吃驚的笑了,他打開了盒蓋,看見美智子走了出去,他心急的說:“你去哪裡啊?”
美智子回眸一笑,用流利的中文說:“我去後院溜達溜達,說不定又會發現一個慰安婦。”
高木嚴肅的說:“爸爸保證是誠實的,爸爸歡迎你去溜達。”
美智子滿意一笑,走出了房門。她看見黑野等在門外,她嫣然一笑百媚生。
黑野笑道:“你的突然到來就是爲了抓到我的把柄吧!”
美智子搖搖頭,不開心的走了起來說:“你的每一次堅持都是一個痛苦,你的總在堅持就是總在痛苦中。其實,公主更適合你。”
黑野跟在她身後說:“我會處理好,請你放心。”
美智子轉過身,笑道:“我們一起去鬼山。”
黑野微笑的點了點頭說:“一定是小次郎把禮物的事情告訴了你。”
“她爲了娶到我,的確對你很卑鄙。”
“你是想說我很卑鄙吧,我承認我耐不住孤獨。”
“你承認卑鄙就好。”
高木走出房門,笑道:“這不是卑鄙,男人沒有女人不好生活。”
“爸爸也有女人嘛!”美智子認真的看着父親。
“沒有。”高木趕緊走回了房門,他必須躲開女兒的智慧。
美智子的眼睛看向了黑野,黑野忙說:“八路特派員你聽說了吧!”
“他能從你的手裡逃脫比你厲害啊!”美智子欣賞着黑野無語的表情,她開心的說:“那個男人比你帥多了。”
黑野微笑的點了點頭,看見一個警衛兵走了過來。
警衛兵:“少佐,八路軍裝和證件準備好了。”
“裝上卡車。”
“是。”警衛兵走了。
美智子微笑的說:“八路特派員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我發誓。”
黑野伸出手,嚴肅的說:“七月一日,我會迎娶你。青石街有日本餐館,請你賞臉。”
“好啊。”美智子的手抓住了黑野的手,在她心裡黑野是獨一無二的好丈夫。
下午的時候,四個徒弟用繩子從地洞里拉出了一個平板。平板下有兩個小鐵輪,平板上放着一筐土。這根繩子有一千五百米長,拉起來相當費力。兩個徒弟從第一間正房裡走了出來,他們不知道該把這籮筐土倒在哪裡了。
滿俊家的後院裡堆滿了土,快有院牆高了。只留下了一條過道,燈芯在過道里來回的走。她害怕時間不趕趟,那樣大家就白費力氣了。過道的地上綁着一個老人,他是個開鎖匠。
燈芯對老人說:“你別不樂意,下次鬼子抓的就是你家的女人。”
老人哭道:“鬼子用的是洋鎖頭,惡真的沒法子。”
燈芯笑道:“你是鎮裡有名的鎖匠,別裝蒜了。你兒子在惡們的手裡。”
“哎喲,真是沒天理了。”
“老實點。”燈芯亮出了手槍,老人立刻老實了。
八間正房有六間房裡堆滿了土,已經無法進人了。第二間正房裡傳來麻將聲,羅大彪,滿母,燈芯的娘,小月玩牌玩的正歡。
滿俊和七奎在店鋪裡招呼着來客,他們一直盯着寺院的院門。
七奎:“今個沒見鬼子抓來女人。”
滿俊:“看樣子是抓夠了,你去通知特派員。”
七奎點了下頭,走進了後院。
地洞與地面相隔兩米,只能容下一個人。空氣稀薄的厲害,他們一直忍受着胸悶頭暈,以及腰痠背疼。大奎坐在地洞裡,用手電筒觀察着石基的表面。這是黑野住宅的石基,距離一號院只剩下五十米了。
大奎看了看手裡的指南針,回過頭對二師弟笑道:“差不多就這啦!”
二奎:“師哥,惡來吧,你歇歇。”
二奎身後的四奎說:“別急,俺們要聽特派員的指示。”他回過頭對牛漢說:“挖到石基了,咋辦?”
牛漢也有手電筒,他看了看黃金懷錶是下午一點鐘。
“趙大娘說過一號監獄的旁邊有套樓院,相隔三十米。一號監獄的北面是彈藥庫,相隔七十米。繞過去往前挖三十米,再向北挖七十米,天黑了再挖到上面去。”
“明白了。”大奎用鋤頭向一側挖了起來,二奎把挖下的土裝進了籮筐裡。
四奎放了個臭屁,牛漢鬱悶的要死。
二奎笑着罵:“你他孃的,你想把空氣趕跑啊!”
他們笑了起來。
牛漢捂住鼻口說:“大奎哥,休息一下。二奎哥來,挖一米換一人。”
“是。”大奎是個有想法的人,願意跟着有能力的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