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唱高調了!以前缺老師的你利用我爲你出力,現在有了白玉潔和蒙雪蓮,我就該騰位子給小女人了!所以就不需要我白雲鶴了!”
“你是爲學校,爲你們大槐鎮,也是爲你自己!”王金山對白雲鶴說,“藏大槐的事他自己解決。現在金槐灣、沂馬山和龜蒙山三處小學都在選址,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如果你夠兄弟,就好好地工作,少參與人家家庭和感情的事!”
“王校長,蒙老師回哪裡她自己決定。今天,我有什麼任務儘管吩咐。”藏大槐主動請纓。
王金山猶豫了一下,說:“舅父藏天翼是這次希望工程的主要組織者和募捐人。鎮裡蒙書記、漢副書記邀請他來給希望小學的建設提出意見。我知道你和舅父這些年很少見面,但希望從大局出發,念及父子關係,一定要處理好關係,最好相認。”
王金山暫時離開去忙學校裡的事情,藏大槐和蒙雪蓮剛放下碗筷,藏玉河老村長進來把藏大槐叫出去。
藏大槐跟爺爺進了客房,見父親藏天翼坐在吃飯桌子前,轉身要走被爺爺喊住一把推了進去。爺爺一走,藏天翼把藏大槐喊道身邊,問道:“你乾的好事?結婚是一生的大事,也不和父母告訴一聲,怪不得人家父兄極力反對,現在回孃家沒地方了吧。”
“起初,我們認爲婚姻自主、自由戀愛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誰想到會是這個樣子?”藏大槐解釋說。
“一個人想幹的事沒有誰能阻攔的住!砍去了你的雙腿,還有你的雙臂和頭顱;砍去了你的頭顱,還有你的血液;即使連血液和屍骨都沒了,還有你的靈魂!可是,這些都是愛情故事裡的事情,因爲愛情是雙方甚至是一廂情願,都可能驚心動魄。然而婚姻是雙漢家庭的事,需要雙漢家庭特別是長輩的祝福和支持。”
“但蒙阿婆非常支持,蒙雪蓮出嫁她全權代理。”藏大槐說。
“還嘴犟!爹問你,她父親,二位哥哥支持嗎?電話都打到我的辦公室。”
“都是封建糟粕、包辦再作怪!”王金山說。
“混賬!人家是她的父兄爲了雪蓮的幸福,怎麼就是包辦了,是封建了?你沒有得到他們的支持娶了她,別說你是教師,就是普通的百姓都做不出來的事!你做了!”
“爹!你不知道,聽王金山說在地北市好多青年都裸婚,最多找些親朋好友吃一頓,根本不在乎儀式。我們就是這樣。”
“關鍵是你這樣做,好多人要指責你不仁不義!有這樣當教師的?”
“爹!你不知道方圓、王金山、白雲鶴、白玉潔還有馬副書記等等,有那麼多人祝願我們,希望我們走在一起,所以……”
“不是他們的錯!好漢做事好漢當,不要把責任推給別人,何況你和王金山是兄弟,你更應該懂得孝悌……”藏天翼咳嗽了一聲。
藏大槐儘管不喜歡父親,畢竟父子血緣連在一起,見父親咳嗽心疼起來,忙着去桌子底下想去取暖壺給父親倒一杯熱水,端過去。
“不用了,我不渴也不餓,我氣都氣飽了!如果你通知一下,何至於被蒙家指責,欺負我家兒子。藏大槐你往父親近一些。”藏天翼見藏大槐走近,問道:“你覺得柳家能饒過你?你也算男人?做了要負起這個責任!”
“其實,我不過像是在她溫潤的小丘上看了一圈,根本沒有耕耘。可是,後來,人家自願的。”藏大槐說
“鬧洞房的白雲鶴說,你們抱在一起品嚐什麼‘紅葡萄’,還說沒有耕耘那片土地?”
白雲鶴啊,白雲鶴,你怎麼什麼也亂說啊!藏大槐想起品嚐了女人“紅葡萄”,那是可以諒解的啊!就對父親說:“我喝醉了!我們真的互相自願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藏大槐翻閱酒後腦海裡的情景:親着,抱着,撫着,還品嚐那小丘上紅亮的葡萄……難道我真的做了?沒有!藏大槐自問自答。
“大槐啊!你揹着父親,你不孝!爲人師表你做不到,你對領導不忠!蒙雪蓮心裡裝得是王金山,但王金山爲了事業犧牲了愛情,而你借這個機會娶下了蒙雪蓮……這些罪孽夠深重的了!你知道將來要發生?”
“我不需要知道!”藏大槐說。在藏大槐的信息裡,他還沒有記事的嬰兒期,父親失蹤,後來聽到他去了地北市當了南雲霞的上門女婿,生下了南飛燕。他把父愛給了南飛鴻和南飛燕。再後來當上了幹部,還是沒有和藏大槐相認。藏大槐說,“自從你走後,我一直跟着爺爺過日子,我幾乎沒有了父愛,如今混得跟王金山當了一名民辦教師,你當初去哪了,現在來指責他不忠不孝!我知道你的婚姻並不幸福,你就是南雲霞阿姨的女僕!”
藏天翼激動起來,他說:“正因爲爹半輩子跟人家做了上門女婿,我纔有經驗,不,是教訓。如何做一個好丈夫,將來做一個好父親,好爺爺,不僅僅要有骨氣,更重要的是讓他們的心裡有你藏大槐的位置。”
“爹,你說我該怎麼辦?”
“事到今天何必當初,蒙雪蓮這孩子父親也喜歡,她不僅教書教得好,也是有口碑的好村姑。但你忘了她缺了女孩應用的謙卑和柔順,她想做女中豪傑,她要學公雞打鳴。這個,警察管不着,但災難跳不了。一個村姑敢於爲了一個男孩子,這樣不管父兄是否恩准,以後,你怎麼駕馭得了她?”
“爹,你還是讓我和蒙雪蓮分開?我做的錯事我去解釋。”
“你能解釋得清楚嗎?你認爲做一個丈夫容易?男人要當好他的天,刮好他的風,下好他的雨,在她鬆軟的土地上播下愛的種子。還要苦苦等種子發芽、生長,他還要教育好子女……”
“爹,你這是教我嗎?”藏大槐抱着膨脹的腦袋喊,他慨嘆父親用苦和累換來的經驗。
藏天翼鎮靜再鎮靜,等喘氣順妥了,問:“你們誰牽的線?”
“是王金山!三次去蒙家都是王金山陪着去的。”藏大槐說。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讓他陪着帶着你和蒙雪蓮到蒙家的長輩和重要親戚叩頭謝罪,也許能得到蒙家的諒解。也算回了孃家。”
藏大槐回到草房把父親的事對蒙雪蓮說了,“我敢給你打賭:父親這一招准奏效,那是他半輩子當上門女婿得來的經驗。我們讓王金山帶着,回趟孃家吧。”
“他要是來了呢。你替我下蛋?”蒙雪蓮打趣地說。
藏大槐看着漂亮的蒙雪蓮說,“還是我打鳴吧。你就等着暖你的被窩下你的蛋!”
“還是你壞!”蒙雪蓮伸出小拳頭想擂他寬闊的前胸,等擂酸了小拳頭將臉貼在藏大槐寬大的胸上,流着淚水問,“你怎麼不還手啊?痛吧?”
“不痛!”藏大槐說。
“疼不疼?”蒙雪蓮又給了藏大槐一小拳頭。
“這次疼!”藏大槐捂着胸口。
“你要一輩子記着怎樣疼!”蒙雪蓮一語雙關地說,“你要敢背叛我,騙我,我和你沒完!”蒙雪蓮見藏大槐哭喪着臉,關心地附在他的懷裡,說,“我答應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認了!你親我一下。”蒙雪蓮閉上了雙眼。
事已至此,藏大槐與其這樣乾耗着傷害蒙雪蓮,倒不如勇敢地接受。他把她控制在雙臂裡,低頭去吻蒙雪蓮溫柔的嘴脣。蒙雪蓮迷醉地迴應着藏大槐,在藏大槐沉重的男人氣息下,她的身體幾乎要癱軟下去……
藏天翼在門外咳嗽起來,藏大槐鬆開了蒙雪蓮走出來,藏天翼非要兒子去找王金山陪着去蒙家舉行婚禮的“回門”儀式。藏大槐正要去請王金山,王金山不請自到。
“回門”的新郎事先無論是從思想上還是在禮品上都要有所準備,爭取給岳父岳母留下愉快的好印象。買新娘家老人喜歡的禮品,禮品一般有公雞、掛麪等四件,還要帶足菸酒糖果等。王金山事忙,把這些忘了,就簡單準備了點,然後帶着藏天翼,藏大槐帶着蒙雪蓮,兩匹馬一同去了龜蒙山村。
蒙阿婆見藏天翼來趕忙催人去喊兒孫。少頃,蒙黃良和蒙飛虎一前一後進了門,陪着藏天翼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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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王金山陪着藏大槐夫婦到蒙家五服內的家族挨家挨戶去叩拜。藏大槐這才如夢初醒,父親這哪裡是讓他謝罪,而是讓他們做藏大槐婚姻的見證。連喜糖、點心都吃了,誰還說他們的婚姻是一場戲?
家裡,藏天翼直言不諱地說:“家父太疼孫子,就答應不告訴我。我也是早上才知道就趕過來了。婚禮辦得如此簡單,都是我做父親的錯!現在蒙雪蓮和藏大槐婚也結了,洞房也入了,三天回門是大槐樹的婚俗,我讓兒子送回來了。”
王金山和藏大槐、蒙雪蓮回來了,王金山見蒙家父兄和藏天翼不對勁,在下面的座位坐下,就說:“姑父!你知道最近大槐鎮正在籌備沂馬山等3處希望小學的建設,剛開發的溫泉也急於找到商家;槐樹林和學校沒有純淨的水吃,多次和臥虎鎮的南飛鴻書記商討。好多事情趕在了一塊。”
蒙飛虎是一個明白人,趕忙把責任攬過去了,“是我太忙,把二妹的婚事耽誤了。今天,二妹回孃家,只要新娘新郎一起回,就要好好地舉辦回門宴,我們就好好喝上一頓!”
不大一會兒功夫,蒙香蓮把酒菜上來了。爲了避開談婚論嫁商了藏蒙兩家的和氣,王金山故意談及吃水的問題,望着藏天翼說:“南飛鴻可是臥虎鎮的書記啊,有他的父親出面,我想臥虎鎮的純淨水、槐樹林的溫泉,可以兩鎮共同開發、共同享用吧。”
“這個沒問題。”藏天翼滿口答應。
王金山和蒙飛虎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酒。按照回門的婚俗,回孃家是新郎要同新娘一起留在孃家,萬不可守空房。而王金山把這個忽略了,只把蒙雪蓮留在了孃家,和藏天翼、藏大槐告辭了。
藏天翼回家陪藏玉河一敘父子思念之苦,王金山帶着藏大槐來到夫子廟王金山的臥室,兄弟倆又喝了一瓶,誰知道王金山哭泣起來。
藏天翼問及哭得原因,王金山也沒把藏大槐當外人,就時而哭,時而笑,把藏大槐搞傻了,“金山,你怎麼啦?”
“我喜得是耕讀學堂竣工了,沂馬山、金槐灣和龜蒙山小學,羣衆和學校的吃水問題,溫泉的開發問題,還有白玉潔和馬奔騰結婚了,你和蒙雪蓮結婚了,你和父親和好了。學校還多了蒙雪蓮、白玉潔兩位優秀教師。可我呢,你說。”王金山指着藏大槐淚水涌在眼眶裡了,繼續說,“我喜歡的,喜歡我的,都嫁了人;你和姑父相見,可我呢,我的老父親還在遙遠的地北市……”王金山趔趄地跑出屋子遙望着故鄉,跪在大槐樹下嚎啕大哭……
藏大槐怎麼勸無濟於事,王金山哭了一陣,望着大槐樹後,一個漂亮的女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