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邪收起了笑容,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像被人窺探了不可訴說的秘密。
他拉她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宮小白呆呆地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眼中的驚喜怎麼也掩藏不住。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
好激動!好害羞!
她小手指蜷了蜷,有點兒懵懵的不知所措。
“我問你幾個問題。”男人的聲音卻不似剛纔那般平淡溫和,隱隱帶着冷。
宮小白還沉浸在喜悅中,完全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只顧傻傻點頭。
他鬆開了手。
宮小白緊緊盯着他修長如玉竹的手,惋惜不已,幹嘛鬆開啊,多握一會兒不好嗎。
忽然,他回過身,雙手按住她的肩,神情認真得可怕,雙目透着審視,直直盯着她的眼。像審訊官在審問犯人。
“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宮小白呆住。
原來,他還是不相信她啊。
其實不怨他,她自己有時候都覺得迷茫。不知道在認識他之前,她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有沒有家人、朋友、喜歡的人……
“真的,不記得了。”她說。無比認真。
爲了讓他放心,她又說,“等我騰出時間了再好好想想,說不定能想起什麼。”
宮邪:“騰出時間?”
你現在是有多忙?不是一天到晚在家玩麼?
“你不懂。”宮小白嘆口氣,情緒低落道,“我每天無時無刻都想着怎麼追你,根本沒時間想其他的事。”
宮邪:“……”
眼見着畫風快要被她帶跑偏,他正了正色,“這是什麼,還有印象嗎?”
他手指着她胸口的位置。
轟地一下,宮小白的臉燙紅,他他他他……居然摸她的胸!我的天!怎麼辦怎麼辦,要故作矜持一點,還是要熱情奔放一點?他喜歡哪種類型?
宮邪見她的臉跟一隻炸熟的蝦子似的,“嗯?”
“我、我願意的。”說完,她“嗷嗚”一聲,捂住臉。
宮邪:“?”
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他臉沉了下去,深吸一口氣,“我是說,你……胸口的印記,還有印象是怎麼來的嗎?”她在想什麼?!
她胸口有一處紅色的塔形印記。
宴會那晚她穿着抹胸的禮服,露出了那個印記,那樣特殊的印記,他至今仍有印象。
他着人去查了,沒有哪個組織的標記是塔形。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所在的組織太過隱秘,查不到蛛絲馬跡;二是,她是無辜的。
後一種可能他不太相信。
起初,他以爲她的失憶是裝的。這幾天的相處包括剛纔的問話,他斷定她應該是真的不記得了。
不排除有人爲了讓她更輕易地接近他,從而用借用外物令她失去記憶。
不管哪一種,留她在身邊,都不是好事。
他望着她緋紅的小臉,短暫沉默。
呃……宮小白咬咬下脣,臉更紅了。好尷尬。
她拉開裙子領口,將那一處火紅的印記露在他面前,“你說這個啊。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覺得奇怪呢。但是——”她不想瞞他,說出了最真實的感受,“我覺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
亮如白晝的房間裡,小姑娘雪白的皮膚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怎麼說,就好像,他要看,她就給看。
這麼理所當然。
宮邪忽然就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那一抹嫣紅的印記就印在皮膚上,給人踏雪紅梅的既視感。
他幫她拉上衣領,整理好,“你先出去。”
——
宮小白躺在自己房間的大牀上。
往左滾一圈,再往右滾一圈,然後再往左滾一圈。
像一根火腿腸,不停地在烤箱中翻滾……
天色已經完全昏暗,窗外的萬千樓房彷彿灑了一層金粉,燦燦發光,爲寒夜塗抹色彩。
抱着大毛毛蟲,她在想,他到底有沒有相信她的話呢。
這是第一次,他心平氣和地跟她談話啊。
“咕嘟嘟。”
肚子叫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打亂了她的思緒。
今晚宮邪回來得較早,做飯的阿姨沒提前得到消息,所以他回來的時候纔開始準備晚飯,到現在還沒弄好。
還是先洗個澡好了。
等洗完澡,正好吃晚飯,吃過就可以直接睡覺。她今天都激動興奮一整天了,現在莫名有點困。
這樣想着,宮小白抱着睡衣鑽進了浴室。
等待水溫上升的過程中,她脫掉身上淡粉的棉裙,站在鏡子前,看着裡面的自己。
第二次端詳心口這個印記。
腦中閃電般劃過某些破碎的,遙遠的,熟悉的畫面。
水汽氤氳,鏡子漸漸變得模糊,模糊到她無法從中看清自己的臉。
“我,到底是誰呢?”她喃喃道。
“想知道嗎?”有男人的聲音幽幽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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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仙男應該現身了,還有還有,小白的身世要揭開一點點了……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