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麼,你覺得會是誰呢?”喬瑜問祝福。
祝福將那頁紙反覆看了兩遍,最終,手指在一個名字上:“我猜是他。”
“有什麼依據嗎?”喬瑜問道。
“沒有,女人的直覺。”祝福回答的毫無愧色。
“……”
喬瑜與關林森對祝福的回答不知道做什麼反應好,只有李墨一十分捧場:“祝福的預感一向是很靈的,我看就是他。”
“……”
空氣尷尬的靜止了片刻,喬瑜慢悠悠的說:“我也覺得是他,但是,我不是亂猜的。”
“首先,他的工作性質,使得他經常要出入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甚至很難攀爬,所以,他會需要備着一些特殊的拍攝工具。”
“其次,他與省文物局有所聯繫,大概他也知道我們從圓山村帶回去的那塊石碑上的事。”
“最後,這種自由攝影師,只怕都不止一個身份,我看他的消費能力遠超過他的工作所得,如果不是在三四家以上的東家手裡領錢,他的日子哪能過得這麼滋潤。”
白紙上,尤利安卡特的名字,被大大畫上了一個圈,喬瑜拿起電話,通過喬家的勢力,去查詢這個人最近有沒有與什麼人,與什麼機構往來。
“敢偷偷往我的包裡塞東西,他活得不耐煩了。”喬瑜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幽幽的冷笑,祝福默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幹什麼啦。”
“摸摸看你的惡魔角長出來沒有。”
喬瑜一撩頭髮:“我,是獵殺惡魔的人。”
祝福倒是想起一件事:“你們說,這個尤利安卡特,不會又是幾千年前,跟你們倆沾親帶故的吧。”
“不不不,我們都是純正的華夏族血統,他一看就是金髮碧眼的,怎麼會跟我們有關係。”關林森連連搖手。
省文物局的春桃石碑上,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是爲山鬼而立的碑,根本與古代恆國,祀星族,慧星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是想要偷文物的話,那應該盯着文物局的局長或是博物館的館長,盯着他們這算怎麼一回事?
“也許,他們得到了恆國的欽天監記錄。”關林森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古恆國的欽天監雖然不及祀星族有強大的令星宿移動的力量,但是,他們對天文觀測,以及隨時出現的天文事件,也在當時的大陸上數一數二,即使是在今天,也不落下塵。
慧星出現之前,欽天監與祀星族同時發現了那顆將要來襲的慧星,並向承瀾女皇稟告,這就是爲什麼女皇得知大祭司瑤光隻身前來皇宮時,一點都不驚訝。
這兩個少年相識,惺惺相惜的女人,都明白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是什麼,而絕不目光短淺的只爭一族一國之利。
祀星族中用於記錄的文字如同密碼,只有大祭司並十大長老知道,而恆國的文字,與今天通用的文字相差不多,很容易便可以閱讀,如果真有人得到了欽天監對這顆慧星的記錄,就可以得知當初這個星球是怎樣擺脫滅頂之災的。
“知道又有什麼用,當初執行祭星儀式的人都不在了,”祝福坐在桌子上,晃着兩隻腳,感受到李墨一看着她的眼神,祝福無辜的對視:“別看我,就算你說我是瑤光轉世,我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弄的了。”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們不是說要去容詩音家裡找她的家譜嘛,回來就忘記這件事了。”
“明天再問,睡覺。”
第二天,與容詩音確認地址與時間之後,四人來到容詩音的大伯家裡,容大伯取出家譜,放在桌上,家譜嶄新嶄新的,完全不像祝福先前想的那般古老而破舊,她忍不住問:“這家譜好新呀。”
“嗯,容家自古傳承,家譜一直記錄至今,再好的紙張與墨水也抵不過時間的消耗,因此每過幾年,就會重新滕抄一遍,後來有了雕版印刷,活字印刷,再到現在保存成電子文檔,這樣才能保證家譜的完整。”
“真是有先見之明。”祝福嘖嘖稱讚。
關林森拿起族譜,準確的翻到對應的那個時代,容家人當時所住的地方離古恆國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看來容家人並不是古恆國的後人。
他將家譜放下,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李墨一又將家譜接過,仔細看了一遍,發現了一處:“容華元,妻未詳,女容德馨,人稱璇璣才女,後入建隆帝后宮,晉封皇后。”
容家書香傳家,對於妻子的出身亦是十分看重,所有人的妻子都有名有姓有家族出身地,唯獨這容華元的妻子寫的是未詳。
“璇璣才女……”關林森將這四個字反覆念着,忽然他雙眼睜大:“我想起來了,當時確有璇璣才女的傳說,說她可望雲觀氣,判斷戰局,甚至朝堂上的權勢變化,建隆帝當時不是太子,就因爲在民間與璇璣才女邂逅,得她相助,才坐上了皇帝的寶座。”
容大伯聽着關林森的話,笑起來:“年輕人,你是搞歷史的啊?這些事,連我都不知道。”
“嗯,我是學歷史的。”歷史的親歷者關林森謙虛的笑着。
看來這位璇璣才女,應該就是祀星族的後人,瑤光未生育,那就是李墨一曾經見過的瑤光妹妹的後人,說起來,也是擁有大祭司血統的,再往後翻,便再沒有了關於聰明女童的記錄,容家至此泯然如衆人。
“這麼厲害的姑娘,只幾千年前出過一個?”祝福問道。
容大伯搖搖頭:“未必只出過一個,只是那個時候,男尊女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怎麼聰慧也不會記的,嫁入皇家另當別論,那是非常榮耀的事情,否則,便是璇璣才女,也不會見諸於家譜之上。”
“哎,明明都是一家人,何必分這麼清呢,像我們容詩音這麼漂亮又聰明的,這回修家譜的時候,應該可以把她也大書特書一筆了吧?”祝福微笑着。
容大伯笑着點點頭:“那是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