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沒穿好,幫你拉一下,緊張什麼,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我把你給怎麼了啊?”唐嘉虹說到這裡,用力的拉了一下那處突在外面的襯衣。
林書彥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反應過度了,低聲:“對不起,謝謝。”
“不用客氣,快去開會吧,讓人等就太失禮了。”唐嘉虹催促道,“我也該走了,省得你辦公室裡丟了什麼東西,我就是第一號嫌疑犯。”
她執意坐在會客室裡等着趙叔派車來接,外面有不少走來走去的人往門裡投來好奇的目光。
唐嘉虹不知道,她已經成了這個公司裡的傳奇了,只是來面試,就與向來囂張跋扈的財務經理相撞,結果是財務經理被幹掉了,然後一向不近女色的總裁竟然不顧避諱,當衆把她給公主抱了起來,聽總裁辦公室的人說,是從電梯一路抱進了總裁辦公室。
從早上十點一直呆到了下午一點,中間特助小李還給她買了份飯。
這簡直是天下奇聞,還有知道上一次林書彥參加認籌會的同事說上次那家需要認籌的公司,似乎就是這個叫唐嘉虹的保薦上市的,本來說好要認百分之五十的那家公司突然放鴿子了,林總這纔出場做了大救星。
人多力量大,更深的內幕也被扒了出來,已經有人知道,放鴿子的那家公司,是柳瑤父親名下的,而柳瑤,是公司里人盡皆知的大小姐,追在林書彥身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哇,豪門恩怨,兩女爭夫的大戲啊。
公司裡的人們都在猜測唐嘉虹的身份,與林書彥預料的相同,什麼身份都有:名門閨秀、青梅竹馬、三線明星、直播網紅、身體換業績的無恥女,甚至還有一個版本更離奇:林書彥就是個同性戀,但是家族不容許他喜歡男人,他又不能娶柳瑤,於是他出錢請了唐嘉虹做爲擋箭牌,其實兩人是單純的交易,暗地裡,林書彥還有一個見不得光的背後的男人。
有兼職寫網絡的同事把這個故事換了當事人的名字發表,以“真人真事改編”爲噱頭,帶起了極高的閱讀量,被有心之人利用,掀起軒然大波,已是後面的事了。
還沒進家門,趙叔對她說:“太太,柳小姐來了,在小廳。”
遠遠的,唐嘉虹看見小廳的沙發上,端坐着一個長髮披肩的女人,雖然僅是一個背影,但是唐嘉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她就是那個在醫院裡見過的柳瑤。
“老夫人呢?”唐嘉虹低聲問道。
“出去參加高夫人的茶會去了,太太,要不要我告訴小林先生?”趙叔十分擔心,柳瑤這個囂張的大小姐,嘴裡還不知道什麼說出什麼話來。
唐嘉虹卻一點都不擔心,她好歹也是在職場歷練多年,要是打嘴炮都贏不了,那還怎麼升職加薪走上人生的巔峰?
“沒事,不用擔心。”唐嘉虹示意趙叔不必緊張,“我不信她敢在林家幹出什麼事來。”
唐嘉虹大方的走向柳瑤,笑着打了個招呼:“書彥公司還有事,他現在不在家,要不,你晚點再來?”
柳瑤聞聲,站起來,轉身看着她,冷笑一聲:“怎麼,着急趕我走?你心虛什麼?”
“心虛?”唐嘉虹沒明白她所指的是什麼,但是很快便從她怨毒的眼神裡,感受到了濃烈的敵意,十分明顯。
柳瑤上下打量着唐嘉虹:“你這鄉下人的氣質真是糟蹋了這身好衣服,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柳小姐,咱們能說重點嗎?如果只是夾槍帶棒的人身攻擊,要一百句我也能與你對上,不過,你的時間不值錢,我的時間可是貴的很,要是你還想繼續說,就站在這裡慢慢說吧,我不奉陪了。”唐嘉虹作勢就要走。
柳瑤喝道:“站住!哼,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你這個被人用過的二手貨,也敢來糾纏書彥?”
唐嘉虹心中猛地一跳,原來這個柳瑤已經查過自己的身份背景了,不過唐嘉虹豈是個好欺負的,林書彥根本就對柳瑤沒意思,這一點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她笑笑,聲音十分溫柔:“哦,柳小姐說的這麼自信,那一定是一手貨了,只是可惜啊,是個從流水線上下來就被扔進倉庫的滯銷貨,上趕着買家打折倒貼,也沒有人肯要呢。”
這句話刺到了柳瑤的痛處,她指着唐嘉虹:“姓唐的,我不知道你是給書彥下了什麼藥,才讓他願意跟你結婚,但是你還是要清楚的明白一點,我家與林家世代交好,我與書彥也是從小就在一起了,他對你只是一時的好奇,很快就會厭煩,以你這樣的身份和家世,只會拖累他,而不能給他一點幫助。我們這種階層的人,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高攀不上的!”
“哦,要不要我拿結婚證給你看看?”唐嘉虹完全沒有興趣用長篇大論去反擊,現在結婚證在手,不管柳瑤如何的狂吠,也都落了下風。
看着眼前已經快要抓狂的女人,唐嘉虹冷笑一聲:“柳小姐既然對自己的家世這麼有信心,那爲什麼要專程跑一趟來對我說這些呢?哦,想來柳小姐是着急了,擔心鼻子裡的假體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滑下去呢,還是擔心打的抗皺肉毒桿菌把臉變僵呀?”
柳瑤的臉也只是做了一點微整形,被唐嘉虹的毒舌一說,就好像整張臉都不是原裝的似的,把她氣的夠嗆,叫囂道:“你以爲你是他唯一的女人嗎,我奉勸你一句,別太得意,到時候被林家一腳踹出來的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唐嘉虹連應聲的興趣都沒有了,她揚了揚眉毛,露出不屑的笑容。
柳瑤向她走近,滿臉的傲慢、通身的名牌,整個人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勢:“你別以爲你已經嫁給書彥了,就穩坐林太太的位置了,林家與我們柳家還有很多的商務往來,每年流水都有數十億,書彥不會讓我不開心的,到時候只要我說一句話,書彥就會離你遠遠的,他可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是整個林家,他承擔不起!”
“哇,數十億,雖然不知道你把成本和股票市值一起算進去嚇唬我的原因,嗯,是因爲單純想湊一個大數字拉風,還是因爲你太無知,導致你也以爲我和你一樣蠢。但是,這個數字聽起來真的好大哦~~~”唐嘉虹故意用誇張的口氣,從專業的角度一針見血的刺穿了柳瑤想要拉着虎皮充大旗的本質。
柳瑤氣的說不出話,只是惡狠狠地瞪着唐嘉虹,這張言辭犀利不留情面的嘴,現在帶着譏誚的笑容,看起來實在討厭萬分,特別是她現在竟然還是林書彥的合法妻子。
她大步上前,擡手對着唐嘉虹的臉就抽過去,本以爲能在她那白白嫩嫩的小臉上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再留下五個紅指印,諒這屋裡的僕人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沒想到,那隻手卻只到了高高擡起這一步,柳瑤驚愕的發現,唐嘉虹漫不經心的用一隻手就鉗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她那隻舉起的右手,便怎麼也掙脫不開。唐嘉虹的食指與拇指勾成的環越收越緊,好像要把那隻手腕生生捏斷一般。
“啊……”最後柳瑤忍不住痛呼出聲。
“你們在做什麼?”林老夫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唐嘉虹忙鬆開她的手。
柳瑤忽然哭成個梨花帶雨的淚美人,捂着被捏紅的手腕,走到林老夫人面前哭訴着唐嘉虹的暴行。
林老夫人沒有說話,只是慈愛的安撫了她幾句,然後一臉認真的問道:“那,她好好的,是怎麼抓住你的手腕的呢?”
柳瑤語塞,她總不能說是想要扇唐嘉虹的耳光,技不如人,所以纔會被抓住的吧。
“就是……這麼……一抓……我也不知道……”柳瑤結結巴巴的哼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有意義的詞來。
林老夫人微笑道:“一會兒書彥要回來了,不如留下吃頓飯?”
柳瑤訕笑着推說有事,慌慌張張的走了。
看不出來啊,這個看起來和善慈祥的林老夫人,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抓住了重點,真是厲害。雖然這次丟臉的是柳瑤,但也是給唐嘉虹敲響了警鐘,不可以在這位老婦人面前露出一點點的破綻。
想起自己嫁進來之後,認真瞭解過的林老夫人的歷史,老夫人從小家族條件不算優越,又趕上了特殊的時代,人人無心向學,唯有她不願意跟着別的同齡人一起瞎胡鬧,偷偷在家苦讀,第一年恢復高考,就考上了全國排名第一的大學,然後公派去耶魯大學讀博,認識了林書彥的父親,兩人在學術上的能力不相上下,終成眷屬。
婚後,是她擺事實講道理,說服林家的長輩,願意讓林書彥的父親做爲林家回國發展的先鋒,帶着八千萬美元的資金試水,也是因此,林書彥現在才能掌握着瑞誠的控制權。
種種事蹟足可勾勒出林老夫人年輕時的颯爽英姿,現在雖是滿頭白髮,但是人老眼不花,思維縝密的程度,甚至有些年輕人都望塵莫及。
唐嘉虹心裡有鬼,面對林老夫人的時候,心裡特別緊張,林書彥偏偏還不回來和她一起面對,到晚飯時間,只等來林書彥的電話,叫她們自己吃,晚上有一個酒會應酬。
趙叔宣佈開飯了,林老夫人笑眯眯的坐在唐嘉虹身邊,時不時與她聊上兩句。
唐嘉虹緊張的不行,腦補了許多東西,就連林老夫人問她喜歡吃哪道菜,都讓她覺得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麼。
簡直比讀《紅樓夢》能看出秦可卿其實是廢太子的女兒,賈元春爲了榮華富貴生生把她給逼死一樣的腦洞奇大。
“嘉虹啊,你怎麼了?菜都沒有怎麼動,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林老夫人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剛纔柳瑤跟你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她只是說她和林家有很大的生意往來……什麼的。”唐嘉虹支支吾吾想混過去,林老夫人聽見了,安慰道:“你別擔心,林家做生意都是雙贏,沒有誰單方面求着誰的,林家還沒到看別人家臉色行事,連進門的媳婦兒都保不住的地步。”
唐嘉虹點點頭,趕緊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慢慢嚼着,林老夫人這才滿意的笑了。
已是子夜時分,林書彥還沒有回來,林老夫人先去睡了,唐嘉虹毫無睡意,半躺半坐在牀上,腦中如電影似的過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這是她的習慣,每天晚上臨睡前回顧一下,可以發現自己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位,有什麼地方可以做的更好,這樣纔會有提高,正在她進行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時候,臥室門開了。
走進來的是搖搖晃晃的林書彥,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唐嘉虹微微皺了皺眉:“怎麼喝成這樣。”
林書彥只是看着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快去洗澡換衣服。”唐嘉虹推了推他,他忽然伸手抱住了唐嘉虹,深深的吻住了她,這完全是身體本能的行爲,在碰觸到她的脣之後,林書彥的動作越發的粗暴,慾望碾壓了理智,吻的情難自禁,不斷加深,唐嘉虹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她想要推開林書彥,雙手剛剛碰到他的胸口就被有力的大手抓住,高高舉過頭頂,她的兩隻手在他一隻手的壓制之下,竟無一點反抗的餘地,她奮力扭動着身體掙扎抗拒,就在身體劇烈交纏之際,唐嘉虹不小心碰觸到了林書彥的兩腿之間,感覺到那裡已高高地昂起了頭,嚇得她不敢再動。
沒有了抗拒,林書彥越發的肆無忌憚,那深深的吻慢慢從她的脣上游移到纖細而白皙的脖子上,用力的吸吮,磨蹭,越發的曖昧與誘惑。
就在她想要出聲阻止的時候,他的脣又回到了她鮮豔欲滴的雙脣之上,靈巧的舌輕易的衝破了牙齒的防守,不斷撩撥着她無力還擊的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