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只是父親平日裡喜歡的家常小菜,什麼的,我一個人拿着就可以了。”曹若燕回答道,看到歐陽元的眼神,禁不住挑挑眉,接着道,“怎麼,歐陽大人不相信?沒關係,我可以讓你看看。”說着,打開蓋子,在歐陽元面前晃了一下,又合上了蓋子。
“娘娘的動作真快啊。”歐陽元忍不住說道。雖然就一下,歐陽元也看清楚了,果然沒有錯,就是家常小菜,沒什麼特別,可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想了想,便問道,“不知道曹小姐準備這些是爲了什麼,就是去看看曹大人嗎?”
“當然,否則的話,還能爲了什麼。”曹若燕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嘆了口氣,故作爲難地說道,“父親昨天晚上突然進來,什麼也沒帶,什麼也沒有;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了,毫無準備,父親一定是非常驚訝,吃不下睡不着的。我今天去看他,當然要好好準備了,不然的話,父親怎麼能夠實話實說呢?”
“娘娘想的如此周到,卑職實在是佩服,娘娘一片孝心,孝感動天,我相信曹大人一定可以平安無事的。”歐陽元故意這樣說道,看着曹若燕的表情。
“平安無事?發生了那麼多事,怎麼可能平安無事?”曹若燕冷笑地說道。轉頭看着歐陽元,反問道,“歐陽大人,你覺得我父親還可以平安無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曹大人沒有做那樣的事情,一定可以平安無事。”歐陽元淡淡地說道,“昨天曹生明的態度我也看見了,非常堅決,如果見到了皇上,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說得清楚的。”歐陽元這樣說道,看着曹若燕,笑了笑,看清楚了曹若燕在想什麼。
“如果是這樣,我想問問你歐陽大人,你真的希望我父親曹生明可以把事情解釋清楚嗎?”曹若燕反問道,“別忘了,何太師是怎麼死的,何太師對你有恩,難道你就不想報仇雪恨嗎?”
“當然想,可有件事情我非常清楚,害死何太師的不是曹生明,而是你曹若燕。”歐陽元回頭看着曹若燕,鏗鏘有力地說道。看到曹若燕想說什麼,擺擺手,讓她不要再說了,自己則說道,“曹若燕,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們在一起也算是很長時間了,雖然比不了付瑞海,可我覺得我還是瞭解你的。在這個問題上,你不需要說什麼,就是因爲你,你不能不承認。當然,何太師、何雲秀也有責任,如果不是太固執了,恐怕也就不是這樣了。”歐陽元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事已至此,自己還能怎麼樣。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曹若燕說道---
“你知道就好,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何雲秀、何仲沒有那樣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告訴皇上。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殺了陳雪音皇甫夜,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說,你也有責任。”曹若燕看着歐陽元,不依不饒地說道,“再說,你承不承認,這件事我沒有做錯,我是爲了皇上。”曹若燕說完,露出非常嚴肅的表情,一副忠君愛國的樣子。
卻沒想到歐陽元早就知道曹若燕會這樣說,根本沒有當回事。只聽見歐陽元冷笑一聲說道:“曹若燕,你用不着這樣說,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非常瞭解你,你是什麼人,我非常清楚。何太師、何雲秀做的不對,我承認,可你這樣也不是什麼爲了皇上,忠君愛國,你是爲了你自己,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付瑞海都告訴我了,別在這裡惺惺作態,我看不起你。”
“原來又是付瑞海告訴你的?”曹若燕非常生氣,付瑞海怎麼可以這樣,幾次三番出賣自己,想到這裡,曹若燕非常難過,但大庭廣衆之下也不能怎麼樣,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就是爲了我自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有什麼錯,你這樣做也不是爲了你自己嗎?”
“我……”歐陽元沒有辦法說什麼,仔細想想,曹若燕說的沒錯,自己也是是爲了自己,如果是這樣,就和曹若燕沒什麼區別了。
“怎麼樣,說不出來了麼?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是一類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曹若燕冷笑地說道,“我是爲了我自己,爲了可以得到權力,我不惜任何代價。其實我非常欣賞你,如果我們可以結合起來,相互幫助,共同進退,我相信以後會非常好,不知道歐陽大人覺得怎麼樣?”
“關於這件事,付瑞海已經和我說過了,就我自己而言,我不願意和你同流合污。”歐陽元看着曹若燕,不卑不亢地說道,看見曹若燕回過頭來,瞪了自己一眼,並沒有害怕,笑了笑,接着說道,“在我看來就是這樣,曹小姐,你覺得你做的事情真的是問心無愧嗎?”
“歐陽大人,我不知道你說的問心無愧是什麼意思,如果說的是對不對起別人,我承認,我對不起別人;但我對得起我自己。”曹若燕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看到我這樣,但我就是這樣,幾十年了,沒有辦法改變,我也是被逼無奈,爲了我的目的,我只能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
“曹小姐巾幗不讓鬚眉,我非常佩服,可你說的話,我沒有辦法苟同。”歐陽元搖搖頭,這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曹小姐的目標是曹生明,既然如此,就應該聯合何太師,打擊曹生明,豈不是很好,何太師死了,曹生明越來越得意,長此
以往,反而不好。何太師何雲秀做的事情雖然不好,可對你來說,也算是無辜的人。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趕盡殺絕,這樣對你有什麼好。”歐陽元說着說着,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了,話還沒說完,就被曹若燕打斷了---
“歐陽大人,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你不是不知道,皇宮裡。你這樣說話,讓人聽見了怎麼辦,說得清楚麼?”曹若燕反問道,看到歐陽元停了下來,舒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如果曹生明可以藉此機會步步高昇,我也就不會這樣了。歐陽大人,你知道我是個聰明人,對自己不利的事我根本就不會做。你看看曹生明現在的樣子,知道我成功了吧。”曹若燕非常得意地說道。頓了頓,又說道,“何雲秀何太師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不可能聽我的話,也不可能幫助我。你也看見了,自從我入了宮,何雲秀和我對着幹,處處爲難我,如果你是我,恐怕也會這樣吧,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心慈手軟。否則的話,死的人就是我。歐陽大人,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曹若燕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所以說我不可能放過何雲秀,早晚有一天都是這樣的。”
“曹若燕,你……”歐陽元看着曹若燕,不知道說什麼好,突然想到付瑞海說的話,如果得罪了曹若燕,曹若燕出爾反爾,何雲秀怎麼辦;可現在聽了曹若燕說的話,歐陽元禁不住犯了嘀咕,曹若燕志在必得,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是這樣。那付瑞海說的話,還能不能相信?
看到歐陽元欲言又止的樣子,曹若燕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付瑞海和你說的話,是不是?其實你用不着擔心,我既然答應了付瑞海,就一定是說到做到。你應該知道,付瑞海在我心裡,和你們不一樣,所以我答應了他的事一定會說到做到。但我必須和你說清楚,如果何雲秀恢復了自由,也是不可能離開皇宮的,說不定就是去月巷,我是不可能讓她見到皇上,得到皇上的寵愛的。但如果她繼續和我對着幹,我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可能放過她,這一點,你必須明白,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你放心吧,如果我見到了何雲秀,我會和她說明白的。”歐陽元聽了她的話,雖然是不甘心,可現在這種情況,不得不委曲求全。
曹若燕對他的回答非常滿意,點點頭,說道:“歐陽大人果然不一般,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真是聰明,如果何雲秀可以看得開一點,不要和我對着幹,和魯月琴一樣,聽我的話,對我俯首帖耳,我也不會這樣,實在是可惜。”曹若燕說完以後,故作遺憾的搖了搖頭,接着說道,“既然這樣,萬事大吉了,我們去見曹生明吧。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過一會,你就在外面,不要進去了,我要和曹生明單獨談談。”曹若燕提出了這個要求,本來以爲歐陽元不可能反對,卻聽的歐陽元面露難色地說道------
“這不太好吧,回去以後,如果皇上問起來,我是一問三不知,皇上勃然大怒,我怎麼辦?”歐陽元早就知道曹若燕會這樣,所以就故意這樣說。
“歐陽元,你是不是也想和我對着幹,不聽我的話?”曹若燕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看到歐陽元低下了頭,曹若燕知道他害怕了,微微一笑,道,“有我在這裡,皇上根本不可能問你,如果問起來了,我會想辦法幫你的,你用不着擔心。歐陽元,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和我曹若燕耍心眼,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不要逼我,否則的話,我可以說話不算數。既然你們說我不守信用、出爾反爾,那我就這樣給你們看看。”曹若燕說完,哼了一聲,扭過頭,加快速度,往前走去。
歐陽元看着曹若燕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不是爲了何雲秀,自己不可能這樣委曲求全。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不能得到何雲秀的理解,想到何雲秀的態度,歐陽元覺得無可奈何,事到如今,別無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於是加快速度,追上了曹若燕,兩個人卻沒有再說什麼。
吳正凱看到曹若燕覺得非常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看着曹若燕,默默地打量着,就是想不起來。曹若燕看到他的樣子,非常擔心,如果讓歐陽元知道了,可不是什麼好事,輕咳一聲,行了個禮說道:“小女曹若燕,是曹生明的女兒,昨天晚上父親出了事,小女非常擔心,懇請皇上,讓小女前來探望,希望吳大人可以配合,小女子感激不盡。”曹若燕說着,就要跪下來,卻被吳正凱一把拉住---
“娘娘,千萬不能這樣,不合規矩的,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卑職擔戴不起,快起來吧。”看到曹若燕起來了,便說道,“既然是皇上的命令,當然可以,這樣吧,我馬上就帶你進去。”吳正凱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就要往裡走,卻被曹若燕喊住了—
“吳大人,用不着這樣了,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那裡面不是有侍衛嗎,我問問就可以了。”曹若燕不希望太多的人,所以就想辦法拒絕。
“這……”吳正凱非常猶豫,這可是曹嬪娘娘,如果出了什麼事,自己也有責任。能不能答應,吳正凱猶豫不決,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歐陽元說道--
“吳大人見怪莫怪,皇上就是這個意思,讓曹嬪娘娘和曹大人單獨見面。你就放心吧,他們是父女,不可能怎麼樣的。”如果不是看到曹若燕的眼色,歐陽元不可能這樣說。不知道爲什麼,歐陽元現在有一種寄人籬下、不得不爲的感
覺,歐陽元也說不清楚,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可以結束。
“既然是皇上的命令,那我就無話可說了。曹嬪娘娘,請自便,一切小心。”吳正凱提醒地說道。曹若燕行了個禮,然後就進去了。看着曹若燕的背影,吳正凱忍不住喃喃自語,“這個曹嬪娘娘明明是我第一次見到,怎麼會看起來非常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說什麼?”歐陽元聽到吳正凱說的話,覺得事情不對,急忙問道。沒有聽到回答,在看見吳正凱默默出神的時候,禁不住又問道,“你好好想想,是在哪個地方見過曹嬪娘娘?”
“我就是想不起來了,所以才非常奇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吳正凱搖了搖頭,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麼,急忙說道,“哦對了,前幾天付瑞海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個人,和這個曹嬪娘娘有點像,只不過是個男的,應該不是她,我可能記錯了,老了,記不住東西了。”吳正凱說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笑着說道。
雖然吳正凱這樣說了,但歐陽元卻已經肯定了,那個人一定是曹若燕,如果不是曹若燕,關風昨天晚上不可能那麼配合。雖然有付瑞海,但這樣的事情曹若燕是不放心的,一定要親力親爲。曹若燕果然是膽大包天,這樣的事情都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付瑞海也是的,居然可以答應曹若燕,如果皇上知道了,滿門抄斬的,付瑞海不害怕嗎,或許吧。這樣的人,根本控制不了曹若燕,曹若燕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沒有主見,不會和曹若燕對着幹,付瑞海就是這樣的人。歐陽元覺得自己看清楚了,所以就瞧不起付瑞海,仔細想想,自己和付瑞海有什麼區別,半斤八兩而已。
曹生明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曹若燕,有點不高興,別過頭,不去看她,哼了一聲:“你怎麼現在纔過來,難道想讓我死在這裡嗎,如果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父親稍安勿躁,女兒也是沒有辦法。父親難道看不出來嗎,昨天晚上的事那麼大,女兒也是自身難保,皇上知道以後,馬上過來興師問罪,我真不知道怎麼應付。”曹若燕面露難色,這樣說道。如果故意問道,“父親,那個長生牌位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的是…….”
“荒謬,這樣的話你也可以相信?你覺得你父親是這樣的人嗎?”曹生明打斷她的話,憤憤地說道,“若燕啊,別人這樣說我也就算了,你怎麼也這樣說,你還不瞭解我嗎,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如果沒有我,當今皇上怎麼可能有今天?”曹生明越聊越生氣,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父親,父親,小聲點,如果讓別人聽見了,更加糟糕。”曹若燕說着,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這才放了心,正要說什麼,卻聽見曹生明說道----
“昨天晚上我告訴歐陽元,要見皇上,不知道他和皇上說了什麼,有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還有那個付瑞海,有沒有說什麼?”曹生明現在最害怕的就是歐陽元和付瑞海聯合起來,不會放過自己。現在只能靠曹若燕了,“若燕,如果你看見了皇上,一定要說清楚,讓他來見見我。”
“父親放心,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這樣的。其實昨天晚上歐陽大人也說了這件事,只不過,只不過……”曹若燕故意吞吞吐吐,沒有說出來。
“只不過什麼,你快說啊。”曹生明催促道。既然歐陽元已經說了,爲什麼皇上還是沒有過來,難道是付瑞海添油加醋、胡說八道,有可能啊。
“只不過皇上這幾天心情不好,不願意見你。”曹若燕如實說道,昨天晚上鄭浩東就是這個意思。看到曹生明皺起了眉頭,曹若燕繼續說道,“父親,這段時間皇宮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皇上已經是應接不暇,疲於應付了,現在又這樣,皇上現在是寢食難安,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休息……”
“我早就知道,肯定是這樣,我也是這樣,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不知道如何是好。”曹生明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跟了皇上這麼多年,非常瞭解他,容不得背叛。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淑妃娘娘、魯月琴,我,皇上肯定是受不了,這些我可以理解,但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冤枉的,有人栽贓陷害,我也沒辦法,我需要和皇上說清楚,我需要見到皇上。皇上如果聽了我的話,自然就會明白了。”
“可現在皇上根本就不願意見你,女兒也沒辦法。”曹若燕故意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突然想到什麼,說道,“父親如果相信女兒的話,可以把事情告訴我,我見到了皇上,就去告訴皇上。”
“這是個好辦法。”曹生明聽了她的話,就不住地點頭,忽然想到什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件事事關重大,如果你說不清楚,讓皇上誤會了,事情就不好了。想來想去,這件事還是我和皇上親自說比較好。”曹生明不希望女兒知道太多的事情,尤其是關於付瑞海。
wωw _тt kǎn _C〇
“可現在看起來,父親根本就見不到皇上。”曹若燕搖了搖頭,這樣說道,“事到如今,父親怎麼會不相信女兒了?我和皇上的關係如何,你應該清楚,你出了這麼大的事,皇上都沒有對我怎麼樣,可以看得出來,皇上非常喜歡我,我說的話皇上一定可以相信的。”曹若燕肯定地說道。“父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和付瑞海的關係,是不是?你用不着擔心,自從上次回家的時候,你和我說了這件事,我就知道付瑞海是個非常危險的人。這段時間,小心提防,不敢大意,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