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雲秀呢，你是不是不管了？”曹若燕故意問道，看到歐陽元的身體抖了一下，曹若燕知道自己成功了，走到他身邊，笑着說道，“歐陽大人，你是禁仕衛，我是皇上的女人，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日裡也沒什麼交集，我當然不敢把你怎麼樣。可你別忘了，我和何雲秀可是在一起的，一天到晚低頭不見擡頭見，躲不開。後宮爭鬥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所以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希望歐陽大人可以理解，曹若燕也是萬般無奈。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魯答應了，而是魯貴人，所以我和何雲秀平起平坐，何雲秀佔不到任何便宜。剩下的事就是各憑本事。在這個後宮之中，誰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誰就是略勝一籌。歐陽大人，你覺得皇上比較喜歡誰？”
“曹若燕，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夠放過何雲秀？”歐陽元苦惱地問道，擡起頭，哀求地看着曹若燕，“曹若燕，我可以答應你，再幫你做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什麼叫得寸進尺，我讓你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有讓你做。”曹若燕故作委屈地說道。頓了一會，笑了笑，接着說道，“既然歐陽大人這麼說，那我曹若燕就不客氣了。其實我的條件也不難，第一，暫時不要對關風動手；第二，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能不能答應？”
歐陽元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如果不答應，曹若燕可能會對何雲秀不利；如果答應了，自己就是曹若燕的人了，何雲秀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原諒自己，該怎麼辦，歐陽元進退兩難。看着曹若燕，半天沒有說話，皺起了眉頭。
曹若燕看到這個樣子，有點着急，自己說了那麼多，歐陽元居然是不爲所動，想要幹什麼。時間緊迫，不能耽誤。曹若燕想了一想，忽然有了主意，便說道：“歐陽大人，我也是爲了你好。如果我沒猜錯，何雲秀已經知道了那個關風的真實身份，她想怎麼樣，要保護還是殺人，你心裡應該非常清楚吧。歐陽大人，昨天晚上何雲秀和你說了什麼，我雖然還不清楚，但我肯定你們兩個人是不歡而散，對不對？如果你不想讓何雲秀繼續誤會，就聽我的話，放了他一馬，不然的話，你會非常後悔。”
“曹若燕，我和何雲秀是什麼樣的關係，是好是壞，不用你管。”歐陽元不耐煩地說道。在他看來，自己和何雲秀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爲曹若燕。
聽出歐陽元口氣中的不耐煩，曹若燕知道自己必須馬上給他一個答案，讓他放心的答案，想了想，笑着說道：“你和何雲秀之間的關係如何，當然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想提醒你，在何雲秀的眼裡，什麼是幫她，什麼是害她，你一清二楚。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害死關葉這件事，你覺得她會怎麼對待你？”
“曹若燕，你用不着挑撥離間，這件事只要你不說，何雲秀就不會知道。”歐陽元肯定地說道，“如果何雲秀知道了，我會殺了你。”
擡起頭，看到歐陽元的眼睛裡充滿了殺氣，曹若燕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隨後馬上平靜下來，冷笑地說道：“我和何雲秀是什麼關係，歐陽大人不會不知道吧，你覺得我說的話何雲秀會相信嗎？”曹若燕說完，搖了搖頭，“不，不會。但她會相信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如果他們說出來……”
“他們是不會說出來的。”沒有等曹若燕把話說完，歐陽元就接口說道，臉上笑的非常得意，“我已經和何華鋒商量好了，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何雲秀、何太師，他們不可能知道，曹若燕，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歐陽元居然已經和何華鋒聯合起來了，曹若燕非常吃驚，如果這樣一來，想要利用歐陽元可就不好辦了。在江落城的時候這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流，怎麼突然聯合起來了。仔細想想，曹若燕突然明白了。笑道：“歐陽大人，你是不是在何華鋒面前提到了魯月琴？”
“你怎麼知道？”歐陽元吃驚，曹若燕是怎麼看出來的。
“歐陽大人不需要奇怪，你想想，何華鋒和魯月琴的秘密是誰發現的。是我，曹若燕。”曹若燕指了指自己，得意洋洋地說道，“要不是我，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你怎麼可以威脅得了何華鋒？”
“我沒有威脅他，我只是分析利害。”歐陽元反駁道，“再說，何華鋒這麼做不僅僅是爲了魯月琴，也是爲了他父親、他妹妹。”
“果然是不謀而合，曹若燕佩服，你們可以這樣想，我非常欣慰。”曹若燕笑着說道，隨後嚴肅起來了，“可我要提醒你一句，殺了關風，不但不能夠讓你們避開這個災難，反而有可能讓你們死得更快。原因是我，我的目的沒有達到，你們打亂了我的計劃，就必死無疑。”
“打亂曹小姐的計劃，我非常抱歉，不過死不死，曹小姐說了不算。”歐陽元冷冷地說道，“
我是禁仕衛，我怎麼死，死不死，皇上說了算。”
“可我想問問你，皇上現在相信誰？”曹若燕反問道，“我曹若燕。我可以告訴你，皇上現在已經非常相信我了，只要我說出來的事，和夜明珠有關係，他都會相信。歐陽大人，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禁仕衛，皇上的親衛隊。那又怎麼樣，只要我和付瑞海說一句話，你現在早就不在這裡了。”
“曹若燕，我勸你一句，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皇上現在爲什麼相信你，一句話，希望你可以幫他解開夜明珠的秘密，幫他做成他想做卻不方便做的事情。充其量，你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如果這事情結束了，你沒什麼作用了，恐怕也是死路一條，因爲你知道的太多。”歐陽元提醒道，“有一句話我相信曹小姐一定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可以把我們殺了，我們是你的絆腳石。可是我們死了，你就可以坦然活着嗎，好像也沒那麼容易吧。”
“多謝歐陽大人提醒，只可惜你說的話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不會害怕。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利用的，我利用你們，我父親和皇上利用了我，都是這樣，我不比你們幸運。”曹若燕說道，看着歐陽元，似乎是非常瞭然，她不想告訴他別的，只是希望歐陽元可以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只可惜歐陽元不是付瑞海，看不明白，也不理解。看到曹若燕這樣說，也不理會，把頭轉到一邊，一聲冷哼。曹若燕並不在意，在她看來，沒有人可以理解自己，包括付瑞海，所以對於歐陽元，沒有抱任何希望。沉默片刻，又說道，“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也不指望你理解，我只希望你清楚，我的日子不比你們過得好，提心吊膽，關鍵是我比你們聰明，我知道怎樣才能得到我的一切，所以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可你知不知道，你的代價是抓住別人的把柄，加以利用，不覺得這樣非常無恥嗎？”歐陽元不甘心地問道。
“那沒辦法，如果我不利用別人，我就會被別人利用，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爲強。”曹若燕握緊了拳頭，下定決心似地說道，“歐陽大人，我知道你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爲，但你不得不承認，現在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包括你，包括何雲秀。如果你聰明一點，你必須答應我說的話。否則，被害的人不是你，而是你最想保護的人。我覺得這可能比你自己受苦受難還要痛苦。怎麼樣，我的條件，你答不答應？”
“好，我答應。”不得已，歐陽元屈服了，看着曹若燕，看到她得意的樣子，歐陽元心裡不舒服，如果這件事讓何雲秀知道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理解。想到何雲秀，又是一陣感嘆。仔細想了想，覺得不能就這樣答應曹若燕，要不然自己就沒地位了。想了半天，又說道，“但我覺得那個關風必須要死，否則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曹小姐，我這樣說，不僅僅是爲了我自己，也不是爲了何雲秀，也是爲了你。你想想，如果他不死，可能會發生什麼。”
“歐陽元說得對，這個人活着，對我也沒什麼好處，如果他把我的秘密說出來，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從這一點來看，我也希望讓他死，可現在不是時候。”曹若燕擺擺手說道。
“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難道要看他造反了你才相信嗎？”歐陽元焦急地反問道，“你該不會認爲這個人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吧？”
“怎麼可能，其實這個人什麼都知道，我早就看出來了，而且我也看出了他這樣入宮是什麼目的。”看到歐陽元疑惑的目光，曹若燕覺得現在什麼都不能告訴他，如果他告訴了何雲秀，對於自己來說，無疑是功虧一簣。雖然從表面上看，基本上不可能，爲了保護何雲秀，這種事情，歐陽元應該不會說出來。可如果歐陽元突然變卦，自己告訴他了，那不就完了。曹若燕不敢冒險。於是說道，“我知道歐陽大人想知道什麼，對不起，無可奉告，我好不容易發現的秘密，怎麼可能拱手讓人？不過歐陽大人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交給你，讓你去做，不過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時候？”歐陽元脫口而出地問道，顯得非常急迫，“我告訴你曹若燕，這件事決不能拖延，必須儘快處理，希望曹小姐可以明白。”
“我當然可以明白，不過皇上的病還沒有好起來，如果讓他死了，皇上怪罪下來，歐陽大人恐怕就說不清楚了。”曹若燕提醒道，看到歐陽元不服氣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說道，“歐陽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最好是聽我的話，我可以讓你成功，否則的話……”
“好，我聽你的話，給你一個機會，看看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本事？”歐陽元恨恨地說道，似乎是非常不服氣，沉默片刻，又說道，“但如果皇上的病好了，我一定要殺了這個人，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曹小姐不要阻止，否則的話，我也
顧不了許多了。”
“好，在這之前，你必須聽我的。”曹若燕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轉過頭看着歐陽元，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付瑞海臨陣倒戈，我也不會選擇你。說實話，你不如付瑞海，不是說武功，而是其他方面，說實在的，我信不過你。”
“我也信不過你。”歐陽元也是不客氣，“如果不是爲了我想保護的人，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曹若燕，你給我記着，僅此一次，下不爲例。你別想利用我，我有我的原則，希望你可以明白。”
“我當然明白，有些事我知道，歐陽大人是不會爲我做事情的，這一次是逼不得已，不謀而合。對此我非常遺憾，如果我可以得到歐陽大人的鼎力相助，以後的事情可以說是一帆風順，所向無敵，只可惜……”曹若燕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笑了笑，又說道，“不過我希望歐陽大人不要把話說的太絕對，以後的路，到底是什麼樣，我們都不知道。說不定以後還是有再次合作的機會，你說對不對，歐陽大人？”
歐陽元冷哼一聲，顯得不以爲然，說道：“如果是別人，可能會有機會，可是曹小姐，恐怕就……”歐陽元沒有把話說完，只是笑了笑，他希望曹若燕可以明白，也是爲了避免尷尬，“曹小姐，希望你可以有一點自知之明，不要爲所欲爲，否則的話，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付瑞海也不行。”
“多謝歐陽大人提醒，說一句話，在我心裡，我沒有想依靠任何人，包括付瑞海，我清楚，想要成功，我只能依靠我自己。”曹若燕非常肯定地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善於抓住別人的把柄，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抓住我的把柄，也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利用我。包括皇上和我父親。歐陽大人，你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麼，委曲求全，臥薪嚐膽，遲早有一天，你們會發現最後成功的人是我。”曹若燕非常得意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恭喜曹小姐了，希望不要事與願違。”歐陽元說着，冷笑。看着曹若燕變了臉色，更是非常得意，哈哈大笑。笑過以後，絲毫不給曹若燕說話的機會，便道，“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曹小姐多多保重，後會有期。”說完，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歐陽元瞧不起自己，曹若燕看得清楚，非常苦悶，也非常無奈。爲什麼，難道就因爲自己是一介女流就看不起自己麼，曹若燕非常不服氣，下定決心，勇往直前，一定要成功。不僅僅是因爲歐陽元，還有付瑞海、何雲秀、魯月琴，曹若燕知道，這些人看不起自己，以爲自己沒有辦法成功，那就讓他們看看，沒有別人的幫助，自己也可以所向無敵。想到這些，曹若燕下定決心，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成功，百分之百，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曹若燕這樣想着，坐了下來，認真思考，想了半天，終於有了決定。明天惠嬪不是要和自己去見關風嗎，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惠嬪在關風面前誣陷李淑敏，關風肯定是不願意，說不定就要通風報信，這樣一來，母子相認，感天動地，自己就可以馬上發現。
不過那個關風看起來根本就不相信自己，避而遠之，這樣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知道？想到這裡，曹若燕非常苦悶，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毫無辦法。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蓉兒，李淑敏的貼身丫鬟，如果可以把這個人收爲己用，那自己就事半功倍了。不知道喜梅怎麼樣了，有沒有成功，按理說沒有問題，這不是第一次，喜梅應該知道怎麼辦。曹若燕這樣想着，走到門口，想問問。可走了一半，有停下來了，這個時候不合適，還是明天再說吧，自己也累了，也該歇歇了。打了個哈欠，睏意襲來，曹若燕受不了了，上了牀，不一會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早上，趁着喜梅給自己梳頭的功夫，曹若燕就開始發問了：“那個蓉兒怎麼樣了，搞定沒有，願不願意成爲我們的人？”曹若燕的語氣雖然非常平靜，可心裡卻是非常激動。如果這件事沒有成功，曹若燕不知道該怎麼辦。
“已經差不多了，奴婢上次和她見面，覺得她好像有話要說，卻因爲什麼原因，沒有開口。”喜梅回答道，看到曹若燕的眼神，以爲她是不滿意，急忙說道，“娘娘，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奴婢一定想辦法弄給清清楚楚，我希望曹小姐可以給我幾天時間，不然的話，恐怕……”
“你不要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我知道這件事不容易，你已經是盡力而爲了，我也不着急，慢慢來吧。”曹若燕安慰地說道，“不過我想提醒你一點，這個蓉兒是個老人，在宮裡已經有二十年了，所以不容易對付，你可千萬要小心，不要讓她看出什麼。如果她看出什麼，告訴了李淑敏，我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你明白了嗎？”
“奴婢明白，奴婢會想辦法的。”喜梅回答道，擡起頭，繼續給曹若燕梳理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