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事情已經過去了,已經發生了,除了你以外,還有人知道,朕就知道瞞不過去,過不了多久,就可能人盡皆知,和你沒關係,你起來吧。”鄭浩東把曹若燕扶了起來,問道,“你接着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風已經被打入天牢,不可能對我父親怎麼樣,但皇上應該知道,關風是個大夫,既然要加害我父親,就一定是神不知鬼不覺,就像是淑妃娘娘……”曹若燕故意這樣說,說到這裡,恰然而止,好像是說錯了話,沒有再說下去。擡頭看着鄭浩東,正如自己所料,鄭浩東的臉色非常難看。
“你說是你父親也是因爲關風的慢性毒藥,所以纔會……”鄭浩東想到自己,想到曹生明,看來就是這樣,“可你不是說你父親沒有吃他的藥嗎?”
“那只是現在,在此之前,我父親信得過他,所以就吃了那麼長時間,恐怕是……”曹若燕說到這裡,又跪了下來,說道,“皇上,關風這個人圖謀不軌,想要加害皇上和我父親,簡直就是罪無可恕。請皇上不要心慈手軟,這樣的人留下來就是禍害。”
“你說的話朕明白,朕沒有打算讓他留下來。只不過…….”一想到關風的身份,鄭浩東恨不得馬上殺了這個人,以絕後患,但如果殺了他,李淑敏怎麼辦,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是李淑敏的親生兒子,如果李淑敏知道這個人死在自己手裡,會怎麼樣,會不會一死了之,鄭浩東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上是不是擔心這樣的事情淑妃娘娘接受不了?”鄭浩東的心思曹若燕看的清清楚楚,除了李淑敏,沒有任何人,曹若燕雖然嫉妒,但也沒有辦法說什麼。靈機一動,說道,“如果皇上信得過臣妾,就把這件事交給臣妾,三天之內,臣妾就可以解決問題,而且一定會讓皇上非常滿意。”
“真的?”鄭浩東驚喜地看着曹若燕,看樣子曹若燕有辦法的,於是就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曹若燕故意想了想,才說道:“關風是非死不可,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這件事不能讓淑妃娘娘知道,淑妃娘娘知道以後,肯定會接受不了。還有,臣妾覺得這件事也不能讓天下人知道。”看到鄭浩東皺了皺眉頭,曹若燕繼續說道,“關風的身份特殊,如果天下人知道皇上殺了自己的侄子,天下人會怎麼看,會不會認爲皇上太厲害,居然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願意放過…….”
“放肆,關風想圖謀不軌,那天晚上的事情都看到了,難道還有假?”鄭浩東憤怒地打斷曹若燕的話,質問道,“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孰是孰非,一目瞭然。”
“皇上請息怒,臣妾只不過是實話實說,沒有別的意思,請皇上見諒。”曹若燕急忙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說道,“話是這麼說,可如果有人想圖謀不軌,就會造謠生事、胡說八道,這樣一來,對皇上就非常不利。皇上要考慮清楚。所以說對付這個關風,不能明殺,悄悄地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就沒有人知道了。”曹若燕故意這樣說道。
“果然是個好辦法。”聽了曹若燕說的話,鄭浩東就不住地點頭,如果可以這樣,李淑敏就不會知道了,也許可以好一點,只是不知道李淑敏能不能相信,想到這些,回過頭看着曹若燕,又問道,“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有沒有什麼計劃?”
“這件事需要皇上的支持,皇上答應了,什麼事都好辦。”曹若燕這樣說道。看到鄭浩東點了點頭,曹若燕於是又說道,“既然是悄悄地殺了關風,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說就要把關風帶出皇宮,然後才能……”曹若燕看了一眼付瑞海和歐陽元,來到鄭浩東的身邊,附耳說道,聲音不大。她知道,付瑞海和歐陽元都想知道,可曹若燕並不想告訴他們,於是就這樣說道。
聽完了曹若燕的話,鄭浩東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過了很長時間,才問道:“這樣的辦法可以嗎,如果關風突然逃走了,那該如何是好?”
“皇上,臣妾早就想好了,關風不會武功,那麼多大內高手,根本就無處可逃,這樣的做法神不知鬼不覺,既可以殺了關風,淑妃娘娘也不會知道,不知道皇上覺得怎麼樣?”曹若燕試探地問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鄭浩東嘆了口氣,這樣說道,頓了頓,接着問道,“你覺得這件事讓誰去做比較好?”
“自然是付公子和歐陽大人了。”曹若燕看了一眼付瑞海和歐陽元,說道,“付瑞海和歐陽大人武功高強,而且非常瞭解這件事,讓他們去做最合適不過了。”曹若燕本來打算讓付瑞海一個人去,可看到歐陽元在這裡,如果說不讓歐陽元去,皇上肯定會非常奇怪,所以只能這樣說了。
鄭浩東看了看付瑞海,又看了看歐陽元,點點頭,說道:“曹嬪剛纔說的話你們也明白了吧,朕就不重複了,你們知道該怎麼辦的,下去吧。”
“是。”付瑞海和歐陽元回答道,看了一眼曹若燕,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
看到付瑞海就這樣走了,曹若燕捨不得,卻又不能說什麼,本來不想這樣,可現在……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到喜梅站在那裡,輕輕地使了個眼色,喜梅馬上就明白了,點了點頭,然後就出去了。喜梅知道曹若燕想和付瑞海單獨見面,就在今天晚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喜梅知道該怎麼做。
付瑞海和歐陽元走在路上,兩個人心事重重,都在想着剛纔的事情。付瑞海明白了,曹若燕是故意的,如果是這樣,就這樣藉此機會把關風救出來,只是現在歐陽元在身邊,這件事恐怕不好辦。付瑞海不知道曹若燕爲什麼要這樣,明明知道歐
陽元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爲什麼還要讓兩個人一起去,難道想讓自己殺了歐陽元?這樣想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歐陽元,見他也是皺着眉頭,非常不解的樣子,付瑞海明白,歐陽元恐怕也是糊里糊塗,不知道曹若燕想幹什麼。如果歐陽元是岳雲非這樣的人,付瑞海早就殺了他,只不過有一個何雲秀,因爲何雲秀,付瑞海不願意動手。關於這一點,曹若燕也是明白的,爲什麼還要這樣做。看來今天晚上還要去問清楚。這樣想着,慢慢地往前走,走了一段路,突然聽到歐陽元問道-----
“付瑞海,你覺得曹若燕到底是什麼打算,是想讓你救了關風,還是想讓我殺了關風?”
付瑞海沒想到歐陽元的問題直截了當,想了想,才說道:“我不知道曹若燕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這也是我唯一的機會,機不可失,我也不會放棄。你覺得有我在這裡,你還可以讓關風平平安安的離開嗎?”歐陽元得意地說道。
“那你覺得有我在這裡,你還可以殺得了關風嗎?”學着歐陽元的樣子,付瑞海也問道,問完以後,笑了笑,問道,“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我不知道,其實我們兩個人是旗鼓相當,到了現在還沒有機會動手,實在是可惜。”歐陽元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從表面上看,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實際情況如何,我還不知道,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付瑞海,我可以告訴你,就算是打不過你,我也不會輕易放棄,關風,我是一定要殺的。如果你想讓關風離開,只有一個辦法,殺了我,然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是不可能殺了你的,我答應過何貴人,雖然我知道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可能是非常失望,但我覺得她不想讓你死。”付瑞海平靜地說道,“曹若燕到底是什麼目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從表面上看,這一次曹若燕給了我機會,我是不可能放棄的。歐陽元,得饒人處且饒人,放了關風吧。”
“不可能。”歐陽元斷然拒絕,“別忘了我是禁仕衛,這個關風,非死不可,我是不可能放過他的。要不然你就殺了我,一了百了;要不然你就聽我的話,不要多管閒事。付瑞海,本來我希望咱們兩個人聯合起來殺了關風,可現在看起來,不可能,既然這樣,你就聰明一點,裝聾作啞吧。”
“關風好不容易離開皇宮,我救了他,一定會讓他平平安安的,我不可能讓你成功的。”付瑞海搖着頭說道,“現在看起來曹若燕也是這個意思,如果你殺了關風,就是得罪了曹若燕。那樣的話,會怎麼樣,好好想想。”付瑞海說完,就要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就被歐陽元攔住了--
“如果曹若燕想保護那個關風,當初怎麼會讓他入宮,怎麼會揭穿他的身份,現在怎麼會讓我去殺了關風,這些事情你怎麼解釋?”
“歐陽大人說得對,這些事情我也非常奇怪,曹若燕爲什麼要這樣,實在是想不通。可同樣的道理,曹若燕如果真的想殺了關風,讓你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爲什麼要讓我去?前面幾個問題不難理解,曹若燕入宮的目的就是皇后之位,讓關風入宮也是因爲這個,所以你應該明白了。”付瑞海剛一說完,就看見喜梅跑了過來。走到自己身邊,剛想說什麼,看見旁邊的歐陽元,欲言又止。然後就拉着付瑞海走到一邊,付瑞海看看四處無人,就問道,“是曹若燕讓你過來的吧,曹若燕有什麼事嗎?”
“還有什麼事,今天晚上想見你。”喜梅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到底是爲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皇上在那裡,娘娘也沒有辦法說清楚,只能給我使了個眼色。好了,我必須馬上回去了,如果讓別人看見了,就不好了。”喜梅說完了,急匆匆地行了個禮,然後就回去了。
付瑞海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喜梅已經走了,本來想喊住她,問個清楚,仔細一想,恐怕喜梅也不知道,只能作罷,輕輕地搖搖頭。仔細想一想,付瑞海就明白了,一定是剛纔的事。不是已經說明白了嗎,曹若燕還想怎麼樣。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歐陽元得意的聲音---
“看來我說的沒錯,曹若燕確實是希望關風死在我手裡。”看到付瑞海疑惑的目光,歐陽元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果別說這樣的話,爲什麼要使用調虎離山之計,讓你去見她。你一走,我就想辦法把關風弄清楚,然後離開皇宮,殺了他,神不知鬼不覺。”
“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把關風帶出去嗎?”付瑞海悠悠地反問道,“沒有我的御賜金牌,任何人都不可能讓關風離開皇宮。”
“可你別忘了,我是禁仕衛。”歐陽元警告地說道。本來以爲付瑞海沒有辦法,卻沒想到付瑞海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聽到付瑞海說道---
“都一樣,沒什麼區別,你不可能讓關風離開皇宮,除非我們兩個人一起去。”
“付瑞海,你…….”歐陽元看着付瑞海怒目而視,指着付瑞海,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聽得付瑞海又說道--
“反正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一個人過去可以把關風帶走,你一個人去肯定是不可以的,在這方面,曹若燕早有安排。當然,你如果不願意去的話,可以不去,這樣我就會非常順利。”
“我爲什麼不去,讓你一個人把關風帶走,怎麼可能,我是不會讓你這麼順利的。付瑞海,還是那句話,關風必死無疑,你救不了他,放手吧。”
“歐陽元,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樣,你和關風之間到底有什麼新仇舊恨,爲
什麼這麼堅決?”付瑞海不明白地問道,“如果是怕他意圖謀反,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關風不可能這樣的,之所以來到京城,也是因爲受人蠱惑、被人利用。總之一句話,關風是一個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無辜的人怎麼可以做出刺殺皇上的事情?”歐陽元冷笑地反問道,不等付瑞海回答,便說道,“付瑞海,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件事是曹若燕的主意,和那個人沒關係?可事情就是這樣,已經發生了。如果那個人成功了,皇上一命嗚呼了,你知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天下大亂……”
“可是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曹若燕也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付瑞海反駁道,“歐陽元,我覺得你不是因爲這個,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
“付瑞海,我沒想到你居然看出來了,好吧,那我就實話實說吧。”事到如今,歐陽元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於是就說了出來,“何太師的死,這個關風脫不了干係;還有何雲秀,如果不是因爲相信了曹若燕的話,何雲秀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切的一切,不僅僅是因爲曹若燕,還有關風。”
“這麼說來,你是想爲他們報仇了?”付瑞海笑問道,原來是因爲這樣,如果是這樣,付瑞海還是可以理解的,搖了搖頭,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何太師的心願是什麼,是希望這個關風平平安安地活下來,而不是死在你手裡。如果他泉下有知,能否安息?”
“付瑞海,用不着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我是不可能改變主意的,除非你可以讓何太師活過來。不過現在看起來你沒有那個本事。”歐陽元嘲笑地說道,“我看我們兩個人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可說的,各走各的路吧。到了那一天,互不相讓,看看到底誰能成功。我走了,後會有期。”歐陽元說着,就往前走去。
付瑞海看着他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這麼長時間了,歐陽元還是這樣,沒有改變主意,到了那一天,自己該怎麼辦,殺了他,付瑞海又是不忍;但如果不能殺了他,關風就可能出事情,該怎麼辦,付瑞海沒有主意。擡起頭看到歐陽元忽然轉過身來到自己面前,又說道--
“今天晚上你要去和曹若燕見面,對不對,我和你一起去,我想問問曹若燕,看她到底想怎麼樣,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我無所謂,你應該知道這件事關鍵是曹若燕,怕就怕曹若燕不同意,見到了你,什麼也不說,那該怎麼辦呢?”付瑞海露出非常爲難的表情。
歐陽元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我覺得曹若燕不可能把我怎麼樣,除非她希望我把她的秘密說出去,還有你的秘密。”說完以後,歐陽元得意地看着付瑞海。
“何雲秀說過,你和曹若燕沒什麼區別。剛開始我不相信,現在我也不得不信了。”付瑞海苦笑地說道,“一丘之貉,果然如此。既然這樣,我沒什麼可說的,你如果願意去,我求之不得。到了那裡,曹若燕會怎麼說,我可不知道,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好了,我回去了,晚上見吧。”付瑞海說完以後,輕輕一笑,就離開了。
歐陽元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樣,付瑞海說的話,何雲秀也說過,難道是自己錯了,不該和曹若燕在一起?曹若燕的所作所爲,歐陽元本來是不屑一顧的,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曹若燕做的事從表面來看沒有任何問題,比如說關風的事情。關風的身份,就是必死無疑,任何人都救不了。付瑞海說的話,歐陽元仔細想了想,也覺得可能有道理,關風可能真的沒有謀反之心,那天晚上的事情只不過是曹若燕故意的,利用了關風,利用了淑妃娘娘,一網打盡。有時候歐陽元也必須承認曹若燕心狠手辣,但這件事從表面上看是一件好事情,關風死了,天下太平,皇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但今天的決定,歐陽元非常糊塗,曹若燕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想放了關風,那就讓付瑞海一個人去;如果想殺了關風,那就不要讓付瑞海在那裡礙手礙腳。讓兩個人一起去,不知道曹若燕究竟是什麼主意。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清楚,不能糊里糊塗的。這樣想着,歐陽元看了一眼曹若燕的靜德齋,然後轉過身,很快就離開了。
午夜時分,付瑞海來到了靜德齋,他知道今天晚上不僅僅是自己和曹若燕,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歐陽元。和歐陽元一樣,付瑞海也非常奇怪,曹若燕是什麼目的,爲什麼要讓兩個人在一起,難道就不怕起衝突,一發不可收拾嗎?曹若燕一天到晚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幹什麼。不過和歐陽元一起去也是好的,只是怕曹若燕不願意,什麼也不說,那就糟糕了。仔細一想,不太可能,事情緊急,曹若燕不可能做這個時候意氣用事吧。付瑞海想到這裡,稍稍安心。看了看周圍,歐陽元還沒有過來,付瑞海就在那裡等着。既然是兩個人,還是一起去比較好。等了一會,忽然感覺到有一個人走近了自己,警惕的回過頭去,果然是歐陽元。“你終於來了。”付瑞海說着,回過身,和他面對面。
“你在這裡等我嗎?”看着付瑞海,歐陽元問道。下意識看看周圍,什麼也沒有,放了心,皺皺眉頭問道,“早上的話還沒有說清楚嗎,還有什麼可說的?”
“歐陽大人不要誤會,我在這裡並不是要說什麼,只是在等你。”付瑞海笑着解釋道,“既然要去和曹若燕見面,我覺得我們還是一起去比較好。”
“用不着。”歐陽元搖了搖頭,說道,“我早就說過,我們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和曹若燕說什麼和你沒關係,你與曹若燕有什麼計劃,也和我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