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和付瑞海有關係？”曹生明吃驚地問道，既然曹若燕已經知道了，爲什麼沒有告訴自己，是來不及還是故意不說？
“父親不要誤會，我也是昨天晚上纔想到的。”曹若燕非常清楚，曹生明在想什麼，所以就急忙解釋道。看到曹生明沒有懷疑，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事情太突然了，根本就沒有準備，我也想不到。自從聽了父親的話，我本來打算把付瑞海告訴皇上，可沒來得及，付瑞海居然是先下手爲強，我們兩個人基本上是措手不及了。父親，對不起，女兒答應你的事，沒有說到做到，對不起父親。”曹若燕說着，跪了下來。
“別這樣，我知道你已經是盡力而爲了，付瑞海是個聰明人，這一點可能早就考慮了，所以和你沒關係，我不會責怪你，你起來吧。”曹生明說着，扶着曹若燕站了起來，嘆了口氣，又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早就知道這一天可能會發生，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真的是措手不及了。”
“難道父親已經完全肯定，這件事就是付瑞海的計劃？”曹若燕試探地問道。現在曹生明把所有責任推到了付瑞海的頭上，並沒有懷疑自己，對於曹若燕來說，這是一件好事。曹生明不可能把付瑞海怎麼樣，今天是最後一次見面了，既然是最後一次，有些話就要說清楚，不能讓曹生明不明不白的死去，曹若燕要讓他知道爲什麼，時間還早，可以慢慢來，曹若燕這樣想着，心裡得意更甚。
曹生明並沒有懷疑曹若燕，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讓曹生明相信的話，這個人就是曹若燕，自己的女兒，和自己一條心，有什麼可懷疑的。曹若燕提出這樣的問題，曹生明打斷她的話，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基本上已經肯定了，你想想看，關風是誰推薦的，岳雲非；岳雲非是什麼人，付瑞海的朋友。也許從一開始，兩個人就準備這樣了。”
“父親，這麼說來，那個付瑞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關風的身份？”曹若燕故意問道，看到曹生明認真地點點頭，曹若燕更加確定了，曹生明相信自己，沒有懷疑自己，於是就接着說道，“那麼付瑞海讓關風入宮的目的是爲了什麼，難道真的是圖謀不軌、企圖造反？”
“有這個可能，但現在看起來就不一定了。”曹生明搖了搖頭，說道，“那個關風我也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如果想圖謀不軌，我看不可能。但你既然發現他和淑妃娘娘單獨見面，就說明關風來到皇宮裡，就爲了一個人，淑妃娘娘。這件事付瑞海不可能知道，你想想我都不知道，付瑞海怎麼可能知道。但有一個人也可能知道，那就是岳雲非。我很想知道岳雲非是個什麼人，看樣子和那個鄭浩軒不可能沒有關係，只可惜他已經死了……”曹生明說到這裡，不無遺憾地搖搖頭，站起來，四處踱步。
“我記得父親說過，岳雲非就是死在付瑞海手裡的，對不對？既然兩個人是朋友，付瑞海爲什麼要殺人滅口？”曹若燕看着曹生明，故意問道。
“難道你忘了我說的話嗎，付瑞海和那個道士是什麼關係？”曹生明笑着問道，“那個道士是死在岳雲非手裡的，付瑞海當然不可能放過他。”
“這麼說，付瑞海這樣做也算是爲父報仇了？”曹若燕故作驚訝地說道，“岳雲非已經死了，爲什麼付瑞海還要抓住我們不放，難道還有什麼目的？”
曹生明搖了搖頭，說道：“付瑞海還有什麼目的，我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你們倆沒有任何關係，付瑞海就可能無所顧忌。畢竟是我害死了他們一家，雖然是逼不得已，但還是……自從明白了這件事，我就知道付瑞海是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那現在怎麼辦？”曹若燕接着問道，“父親想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嗎？”
“當然，只要我把這件事說清楚，皇上肯定會相信我的。”曹生明非常堅定地說道。他相信只要把付瑞海的身份告訴鄭浩東，鄭浩東就一定可以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可父親你不是說過了嗎，這件事不能讓皇上知道嗎？你想想，當初皇上讓你殺人滅口，本來以爲成功了，時隔二十年，才發現有一條漏網之魚，如果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會勃然大怒。父親，千萬要考慮清楚，否則的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曹若燕故意提醒道。看來自己沒有說錯，曹生明確實想把付瑞海的事情告訴皇上。不過曹若燕早就想好了，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剛開始我也非常擔心，所以考慮了這麼久，沒有說出來。我本來以爲你可以幫忙，早點想辦法把付瑞海除掉，沒想到付瑞海居然先下手爲強，實在是想不到。事已至此，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了。”曹生明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知道皇上如果聽說了這件事，一定會非常生氣，怒不可遏。但現在那個人已經死了，六皇子已經死了，關風也是人之將死，既然是這樣，萬事大吉，皇上也不可能把我怎麼樣了。既然瞞不住，還不如實話實說，你覺得呢？”
“父親說得有道理，確實應該這樣。”曹若燕點點頭，這樣說道。忽然皺了皺眉頭，又說道，“據我觀察，皇上非常信任付瑞海，尤其是現在，你的話，皇上如果不相信，該怎麼辦啊？”
“這個你用不着費心，我完全可以做到的。”曹生明信心十足地說道，“我是誰，跟了皇上這麼多年，出謀劃策的，鞍前馬後，皇上怎麼可能不相信我的話，只不過是因爲現在心情不好，過幾天心情好了，自
然就會過來，不是嗎？若燕啊，這個時候你不需要做什麼，伺候好皇上，如果哪天皇上心情好了，想辦法讓他來看我，我自然會把事情說清楚了，到時候付瑞海和歐陽元就完蛋了，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曹生明的厲害。”曹生明說到這裡，禁不住笑了起來，好像是看到付瑞海和歐陽元的下場了。
“是，父親，我會想辦法的。”看到曹生明的表情，曹若燕就知道曹生明在想什麼，不用說，肯定是因爲付瑞海和歐陽元，想把他們趕盡殺絕。曹生明果然是心狠手辣，容不得背叛。歐陽元死不死對曹若燕無所謂，關鍵是付瑞海，無論如何不能讓付瑞海死在曹生明手裡。曹若燕這樣想着，決定開始自己的計劃了。打開食盒，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曹生明面前，說道，“父親，這一晚上都沒有吃東西吧，吃點東西，有什麼事情吃完再說。”
曹生明看了一眼飯菜，搖了搖頭，說道：“吃不下，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怎麼可能吃得下。什麼時候見到了皇上，把事情說清楚了，再說吧。”
“父親，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皇上這幾天心情不好，不可能馬上過來，難不成你一直這樣，肯定不行吧。人是鐵飯是鋼，怎麼可以不吃飯？如果皇上來了，你身體不好，還怎麼可能說清楚？”曹若燕勸道，“天牢裡的飯不好，我怕你吃不慣了，所以就親自做了一些，父親看看，合不合口味？”
“說來說去，還是你關心我，果然是父女連心，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就什麼也不怕了。”曹生明笑了笑說道，吃了一口菜，精神一振，豎起大拇指，“不錯，味道不錯。”禁不住胃口大開，狼吞虎嚥地吃起來了。曹若燕看到這樣，皺了皺眉頭，然後就笑了起來。
曹生明吃完了飯，把東西交給曹若燕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去了，想想你的身份，在這裡時間長了不好，快走吧，記住我剛纔說的話。”
“父親何必着急，我有分寸，過一會再走。”曹若燕說着，坐了下來，看着曹生明，又說道，“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有告訴父親，怎麼可以走呢？”
“什麼意思，還有什麼事？”曹生明急忙問道，曹若燕這個樣子非常奇怪，可以說是陰陽怪氣，曹生明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隱隱覺得不對勁。
“我是想告訴父親，我不可能按你說的，把付瑞海的事情告訴皇上，因爲我要保護付瑞海。”曹若燕直截了當地說道，嘴角露出冷笑。
“你…….你知不知道付瑞海是什麼人，付瑞海是要殺我的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曹生明不知道該說什麼，看着曹若燕，忽然覺得非常陌生。
“吃裡爬外，是不是？”曹若燕冷笑地說道，“曹生明，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我已經不是那個讓你擺佈的曹若燕了，我是我自己，我和你不一樣。付瑞海的情況我都知道，包括江落城的事，如果沒有我的幫忙，付瑞海不可能這麼快就成功了，陳雪音皇甫夜也不可能逃出江落城。”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啊？”曹生明皺着眉頭，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讓皇上知道了這些事，你就是必死無疑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付瑞海是我的人，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可能讓你殺了他，所以我就想辦法保護他，幫助他。雖然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壞了你的事，但是我願意。”曹若燕解釋道，“我是不可能讓皇上知道這件事的，這麼久了，皇上都不知道，以後也就不會知道了。”
“我會告訴皇上的。”曹生明非常堅定地說道，“只要我見到了皇上，皇上就一定可以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說出去的，因爲你是我的女兒。”曹生明說完，站起來，認真地看着曹若燕。他想不通，曹若燕怎麼會變成這樣，前幾天不還是好好地嗎，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難道是因爲付瑞海，曹生明突然想起曹若燕剛纔說的話，正想說些什麼，把事情問清楚，卻聽的曹若燕忽然說道----
“你覺得我會讓你見到皇上嗎，既然來到這裡了，你就是必死無疑的。”曹若燕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爲了什麼，我可以大言不慚的告訴你，就是爲了付瑞海。付瑞海是我最愛的人，我怎麼可能、可能讓他死在你手裡，如果不能讓他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死。”
“若燕，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簡直是天理不公。”曹生明感嘆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和付瑞海好上了，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愛上你，按理說，你是他的妹妹，他不可能的。”曹生明不明白，難道說付瑞海很早就知道了，爲什麼現在才動手？
“付瑞海當然沒有愛上我，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的一句話，我和付瑞海擦身而過，本來早就可以在一起，可現在…….都是因爲你。”曹若燕指着曹生明，罵道，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若燕，我早就和你說過，你不可以喜歡別人。從一開始，我就希望你可以入宮，陪王伴駕，光宗耀祖，平步青雲，除了皇上，你不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你明白嗎？”曹生明解釋道，“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多好，得到皇上的寵愛，步步高昇，羨煞旁人，如果沒有我，怎麼可能是這樣？”
“曹生明，這樣的話你也說出來了，你也不想想，從一開始到現在，是誰在出謀劃策，如果沒有我，你怎麼可能得到夜明珠；還有，我爲什麼可以進入皇宮，是我自己想的辦法，得到皇
上的寵愛，也是我自己想方設法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曹若燕搖了搖頭，否定道，“就是何雲秀、何仲也是我自己想辦法對付的，如果沒有我，死的人是你，不是何仲。那天在皇上面前，我只是在利用你，只可惜你看不出來，這樣很好，我要的就是這樣。”
“你利用我，你居然利用我？”曹生明不敢相信地看着曹若燕，“我是你的親生父親，我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是爲了我嗎，曹生明，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要這麼說，簡直是恬不知恥。”曹若燕氣憤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好好想想，你是爲了我好，還是爲了你自己。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喜歡皇上，根本就不願意入宮，你爲什麼逼我，我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你就可以步步高昇，對不對？”
“我承認，我就是想這樣做，你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我可以步步高昇，這是什麼，皆大歡喜，難道你就不高興嗎，你也應該高興。”曹生明卻說道。
“我爲什麼要高興，我根本就不喜歡皇上，根本就不想入宮，爲什麼要高興？”曹若燕反問道，“我和付瑞海兩情相悅、青梅竹馬，卻因爲你的話變成了這樣，簡直是欲哭無淚，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曹生明，說來說去，我就是你的工具，爲了得到皇上的信任，你可以讓我入宮，卻從來沒有考慮過我願不願意，喜不喜歡。”
“你如果不喜歡，可以告訴我，我是你的父親，不可能強迫你的。”看着曹若燕，曹生明解釋道，曹若燕爲什麼就不明白，自己也是爲了她好。曹若燕聰明伶俐，除了當今皇上，曹生明覺得沒有一個人配得起她，所以纔會費盡心機，想讓她入宮，付瑞海雖然非常優秀，但在曹生明看來，根本就配不上曹若燕。再加上自己告訴付瑞海的事情，兩個人就更加不可能了。沒想到曹若燕卻是心有所屬，而且就是付瑞海，曹生明想不明白，曹若燕心高氣傲，怎麼可能喜歡付瑞海，簡直是不可思議，“付瑞海有什麼好，你非要喜歡他，和當今皇上比起來，簡直是天上地下，比不了。”
“當然比不了，付瑞海在我心裡是最好的，沒有人可以比的上，當今皇上也不行。”曹若燕非常堅定地說道，看到曹生明皺了皺眉頭，接着說道，“曹生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因爲我沒有告訴你，你心裡不舒服，知道我爲什麼沒有告訴你嗎，就是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同意的。”
“我當然不可能同意，你是我的女兒，如花似玉；付瑞海就是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以和你相提並論，簡直是癡心妄想，爲什麼我要把那件事說出來，就是爲了不讓他異想天開，而且我還想讓他對你忠心耿耿，這麼多年，我終於成功了。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居然對他產生了感情，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曹生明說到這裡，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不可以，付瑞海對我那麼好，英俊瀟灑，氣度不凡，這樣一個人，難道我不可以喜歡麼？”曹若燕反問道，不等曹生明說話，接着又道，“如果不是因爲你胡說八道，我現在已經和付瑞海在一起了，我也不可能在這裡，付瑞海也不可能喜歡陳雪音，都是因爲你，是你害了我們。”
“若燕啊，你不要誤會，不要激動。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說明白，你們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你讓我好好想想，我可能就會同意的。”曹生明勸道，看到曹若燕的樣子，忽然有點害怕，這樣的曹若燕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曹若燕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會同意嗎？曹生明，我太瞭解你了，如果你知道我和付瑞海的事情，不但不會同意，還有可能趕盡殺絕，是不是？”看到曹生明沒有說話，曹若燕覺得自己說對了，哈哈大笑，說道，“怎麼樣，我說對了吧，你就是這樣想的，說不定付瑞海就完了。母親已經死在你手裡了，我可不希望重蹈覆轍。”
“你母親？原來你都知道了？”曹生明驚訝地看着曹若燕，搖了搖頭，“你怎麼可能知道，是不是那個李嬤嬤告訴你的，她是胡說八道的，你不可以相信。不然的話，爲什麼會自殺，就是做賊心虛，這樣的人，你怎麼可以相信？”
“自殺？是的，李嬤嬤是自殺，不過是你逼的，那天晚上我就在外面，我什麼都看見了，什麼都聽到了。”曹若燕瞪了一眼曹生明，恨恨地說道。看到曹生明驚訝的表情，微微一笑，又道，“怎麼，不相信？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你不承認。還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李嬤嬤不是別人，是母親的妹妹，你的小姨子，我的姨娘。這麼多年，忍辱負重，照顧我，保護我，如果沒有她，我就和付瑞海一樣，被你利用了。她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答應她了，無論如何要殺了你，爲母報仇，爲她報仇，現在我終於做到了。”說着，曹若燕輕輕地笑了笑，如釋重負地看着曹生明。
“這麼說來，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曹生明終於明白了，昨天晚上付瑞海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可惜已經晚了，看樣子沒有機會了。
“你現在才知道，是不是有點晚了？”曹若燕看着他，非常得意地說道，“是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包括昨天晚上的事情。本來我的打算沒這麼快，可爲了把關風救出來，我也只能這樣了。剛開始我想讓你身敗名裂，痛苦不堪，現在看來，沒有機會了，只能速戰速決。”
“什麼，你要把關風救出來？”曹生明吃驚地看着她餓，不敢相信，“你知不知道關風是什麼人，人人得而誅之，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