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慕安向來是神出鬼沒的,未央心裡自然也明白,若是自己先將了這件事情告訴了慕安,恐怕他又是要明察暗訪,一定要找出個究竟來的,未央只要一想到了這裡,就明白了這件事情關於將慕家生意變賣了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告訴白湛的,只不過未央卻如何也想不到,偏偏是這個時候,慕天賜打死都不願意聽自己指揮的情況下,慕安會忽然出現,竟然還是說了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來,簡直是叫未央覺得受寵若驚了,雖說她心裡也不明白慕安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過倒是叫慕天賜覺得驚訝萬分了,未央這個丫頭,總是如此出乎意料的,就是她逼着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也就算你了,怎的慕安也跟着未央犯傻,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慕天賜看了看未央,只覺得一陣無語,又瞅了瞅慕安去,卻是更覺得一陣無話可說,只能夠急急地嚷着,“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慕安向來是懶得解釋的,即便對象是慕天賜這傢伙,他不過是冷冷地說了一句,“總之你只要乖乖地照着未央說得去做了就行了,別的你也不用管,只是提天賜,這件事情你可是千萬要記住,是萬不可告訴了老太太,否則,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管!”慕安是面無表情地說完了這一番話的,一說完就急急地拉着未央的手離開了,不給了慕天賜反駁的機會,就是他想要問一問究竟爲何要這樣做也沒有法子了,他雖說是急得直跺腳,只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就這般看着慕安一未央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搖了搖牙,二話不說。卻也只能朝着慕家的門口走去了,如今這個時候,他還能怎麼辦呢!
慕安走的急。未央被他這般拉着,又擡眼瞧着他剛毅的側臉。不由得問道,“慕安,你是不是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不然,她實在是想不出,慕安究竟是爲什麼要幫着自己的,只不過慕安卻沒有回答未央的問題,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懶得回答未央的話,只是快步地走着,害得餵養不得不一陣小跑,一直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裡。慕安這纔將未央拉進了一處房間內,未央本來是不明白慕安究竟是想要幹什麼的,只不過環顧四周,這不是她剛來慕家的時候住的地反麼!還在納悶之際,只聽得慕安卻是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口。“你這個傻丫頭,有什麼話在大庭廣衆之下就說了,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隔牆有耳麼,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深宅大院裡,你與天賜那小子站在那般顯眼的地方。被說你們倆之間說了什麼一定會被人聽見了,就是聽不見,看着你們二人這般鬼鬼祟祟的模樣,也知道沒有什麼好事情的,若是告到了老太太那裡,看你們有是如何收場!”
聽着慕安這話,彷彿事情很嚴重一般,不過未央心裡卻不滿了,吐了吐舌頭,像是她這般一個警惕的人,方纔早就打探到了四周沒有什麼人,纔會選了那樣一個好地方,也纔會儘量壓低了聲音對了慕天賜說了那些事情的,她本來以爲事情一下子就解決了的,只不過誰叫慕天賜那小子,死活都不肯相信自己呢!現在想想,未央都覺得心裡還有些傷心呢,不過誰叫她心裡也無奈,不過好在後來出現了慕安這樣一個大救星,才叫未央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只不過一想到這裡,未央卻是不解了,只是一頭霧水地瞧着慕安說道,“你怎麼會想到幫我的?難不成你也知道二伯入獄一件事情呢?”
“本來是不知道,不過現在也就知道了。”慕安兩手一攤,看着未央的眼裡有些無語,未央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是說漏了嘴了,不過想了想,就是慕安這樣的本事,就是自己不說,他也遲早會發現的,想一想,她也終於放鬆了神色,並不多多說些什麼,只是兀自在屋子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托腮,愁眉苦臉地說道,“其實慕安吧,我告訴你也無所謂,這件事情雖說也要怪二伯他利慾薰心,纔會糟了林戩的利用,不過也怪我,要是我當初沒有將二伯逼得這麼緊,他也不會落得了今日這般田地。”未央說着就關於慕二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慕安,慕安其實是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情是與慕二郎有所關係的,只不過卻沒有料到這其中的關係竟然會是那麼深,想了想,面色沉了下來,淡淡地說道,“你說的確實沒有錯,慕家如今在洛城根深蒂固,不僅是對齊律來說,就是對洛城的皇親國戚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情,出不了多久,定然會是滿朝風雨,到時候若是慕家腹背受敵,再想要解決了這件事情,可就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了,與其如此,倒不如現在及時地抽身,恐怕也只有這般,才能保全了慕家了。”
慕安這話與未央心裡所想的,那叫一個一拍即和了,未央一聽了慕安這般說來,瞬間那叫一個感激涕霖了,恨不得一把緊緊地抓着慕安的手,熱淚盈眶地直說道,“大哥,你果然是懂我啊!可比慕天賜那小子好說話多了,若是我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我那時候就是去找你,而不是找他了!”這話雖然聽着像是誇讚的話,只不過聽在了慕安的眼裡,卻是怎麼聽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個丫頭,究竟是在誇着自己麼?不然,他怎麼覺得怪怪的?
只不過慕安還是有些不明白的,“明日裡看你幹什麼都是優哉遊哉的?如何這會子卻始終這般火急火燎的,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情?!”
慕安就是慕安,果然是一語中的,未央驚歎一聲,望着這般模樣的慕安,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直稱讚道,“大哥,你實在是太厲害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未央說着胡的想到了什麼,這才忽的踮起了腳尖,湊近了慕安的耳朵,只小聲耳語了些什麼,只不過慕安聽着未央所說,面色卻還是凝重了起來,一雙眼睛裡只剩下了深深的思索,卻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而未央倒沒有慕安這般完全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只是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如今的額自己,那可是掌握這第一手情報的,自然也就由不得慕安不相信她了!
而未央心裡也篤定了,以她的眼光,媚兒是不會欺騙自己,更不會過河拆橋這一招的,而事實上,果然如此,媚兒果然是再一次尋到了沈洛,已然是一臉的媚態,似乎這些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勾着嘴角媚然的笑容,嬌嗔着說道,“沈二爺許久不見,倒是越發的英氣了。”說着更是輕輕地往沈洛吐了一口氣,卻是氣若幽蘭。
沈洛只是笑笑,那表情卻是不爲所動,只是冷冷地笑着,“媚兒姑娘客氣了,只不過沈洛不好這一口罷了,沈某拜託了姑娘的事情可是如何了,若是準備好了的話,看來明日晚上,也就可以行動了。”
媚兒沒有料到沈洛竟然會是如此的不解風情,一雙迷離的眼睛更是微微地眯着,微微嘟着殷紅的笑臉,依舊是嬌嗔着說道,“公子何必心急,媚兒做事,二爺您還不放心麼,您說明日,那就明日吧,只不過我要的東西,若是二爺忘記了,那後果……”
“你放心……”沈洛這才笑了起來,肆無忌憚的陰險的笑容,“沈某答應下來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說完沈洛只是轉身就走,背對着媚兒,媚兒自然是沒有看見沈洛面上那滿是殺氣的神情的,而沈洛走得匆忙,自然也沒有見自己身後的媚兒在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之後,轉而便上了停在角落裡的一輛馬車,一眼就對上了沈疏面無表情的冰山一般的眼神,卻是叫她面色一僵。倒是沈疏旁邊的未央,還沒有等到自己說些什麼,便是急急地開口,“如何了,如何了,沈洛她究竟說了些什麼,他有沒有答應了下來?!究竟什麼時候行動?他要你幫他幹了什麼?!”
一句句話說得那叫一個急不可待,卻是叫媚兒挑眉,等到未央問完了,這才撩撥着肩頭的幾縷髮絲,卻只是淡淡說道,“我說你這個丫頭,便是心急,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能隨便講與了你這個小丫頭聽麼,沈公子,您說是吧?”說話間,已然是媚笑着瞧着沈疏的。
沈疏勾着嘴角,卻未多說些什麼。
等到媚兒終於說了沈洛是想要幹什麼之後,未央的面色也不禁凝重了起來,她沒有想到,沈洛竟然還籌劃得這般緊密的,不過等到媚兒說完了這些,在看着未央,那笑容裡總是有什麼一般,想了想,這才幽幽開口,“阿暮醒來了,你不去看一看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