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娜很快就知道了遺詔丟失的事情,而這件事情,除了自己和未央,便只有白湛知曉的,而白湛這般心思難測的人,這份遺詔不是白湛所偷,還有誰會幹出這般的事情。
於是她便氣勢洶洶地去找了白湛,明顯的質問的語氣。
白湛倒是不置可否,只是雲淡風輕地說道,“你就這麼確定,這件事情是我乾的?“賽娜的眼神有些冷漠,只是氣鼓鼓地看着白湛說道,“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個人說道,既然不是我,又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未央自個兒藏起來不成!”
這麼說來,白湛的確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雖然未央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些什麼,也沒有質問白湛,只是確實,她許久沒有到仙樂樓之中了,白湛的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還是賽娜一語中的,道出了未央的心思,“一定是未央不相信你,所以纔不來仙樂樓了,都是你害的,還不把那一份詔書交出來!”
“什麼詔書?”只是阿秀這個時候卻是輕紗拂面,款款走了過來,遠遠就聽見了他二人的爭吵,雖然從一開始,便只是賽娜一個人在那兒大驚小怪罷了,只是等到她走近了,卻還是從蹙着眉頭,“你們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的?”
賽娜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這件事情,她本來就是不想讓阿秀知曉的,如今還不是不打自招麼?她剛想把事情落實在白湛的身上,白湛卻忽的把門一關,本來就沒有讓賽娜進自己的房間,如今更是毫不留情地將她留在了屋外。
是賽娜只覺得氣得基於抓狂,只是看着阿秀的眼神事忽然說不出一句話來,白牛隻是慌不擇路地跑開了,自己這個時候。又能說些什麼呢?
只是未央心裡卻是驚慌的,只是令自己驚惶的是,未央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慌些什麼,就連在慕家,她也是心神不寧不知道犯了多少的錯誤,就連口齒也不似之前 一般凌厲了,薛家的鋪子見狀更是見縫插針。趁機搶走了慕家不少的生意。未央因爲糟了慕二郎與林老太太好一陣的白眼。
“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未央的魂不守舍慕念葑看在眼裡,她有些擔心,遂常常找了未央聊心事的,只是未央每一次只是故意裝作無所謂地笑笑。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就連榮宸來的時候,帶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兒,未央也只是敷衍地笑着。
她身邊的人只覺得這幾日的未央有些奇怪,殊不知未央丟了心頭的寶貝,總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似乎是丟了什麼,在此之前,她全然沒有意識到那一份遺詔。竟然對自己這麼重要。似乎包含了太多的秘密,只是若是沈疏與齊律真的是無辜的,那可能是最重要的證據了,如今自己把他們弄丟了,可是如何是好?!
難不成阿秀要一直恨着齊律不成?
那自己豈不是就是千古罪人了!
未央想着。只覺得有些後怕,竟是連去見一見阿秀都不敢了,只能躲在了慕府之中,聽得林老太太一陣接一陣止不住的嘮叨,以及慕二郎喋喋不休的斥責,只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然而,畢竟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等到未央漸漸地冷靜留下下來,開始清理着思緒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這件事情白湛也是知道的。
對了,賽娜分明將這件事情對白湛說了的,那麼這件事情一定與白湛脫不了關係,既然他與這件事情有關係,那事情自然是應該交給他解決的!
未央一想到這裡,終於是稍稍的安心下來,這才終於走出了慕府,直往仙樂樓趕去。
許久不見未央,等到阿秀再一次瞧見她的時候,就連她似乎也有些驚訝,又看着未央一臉氣喘吁吁的模樣,阿秀問道,“這些日子,你是去哪裡了,莫不是出了洛城不是?”
“不是!”未央連連擺手,卻只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白湛……白湛呢?”
白湛自然是在仙樂樓之中的,只不過當她看見未央挑了挑眉,卻並沒有說什麼話的。
未央卻是開口就問道,“那一份遺詔,你一定是見過內容了吧。”
“是。”白湛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他只是不想欺騙未央罷了。
她就知道,只是還沒有做好聽見白湛說這番話的準備,未央忽然警惕了起來,偌大的眼珠子直盯着白湛,未央忽然緊張兮兮地問道,“上面究竟是寫了些什麼?”
白湛自然知道未央會這麼問的,追思會他卻在聽見了這話時忽然閉上了嘴巴,是再不發一言,只是含笑看着未央,許久,他才說道,“若是我告訴你,你會給我什麼?”
未央一下子啞然,不知所措。
沉默了良久,未央正想着開口,誰知白湛卻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你有的我也有,也沒有什麼可以送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討我開心的,似乎我可是沒有一點好處!”
還真是一針見血,未央是愈發的無話可說了,只是就這般看着白湛,只是訕訕地笑了笑罷了。
卻忽的聽見了白湛說道,“那份遺詔確實是寫了東西的。”
未央不禁瞪大了眼睛。
白湛的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他這纔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未央,原來,當初皇上的心思確實如同賽娜講的那樣,他告訴齊律的是,他會將整個江山交給齊律,只是等到穩定,百姓們安居樂業,朝堂上下和諧之時,必須要將它轉交到秀鸞手中,而他告訴未央的卻是,他會將整個江山直接交給秀鸞,從此便沒有人會再欺負他。
這是先皇的陰謀詭計,歸根結底,他終究是不相信任何一個人罷了,包括齊律,也包括未央,他所做的,無非是爲了阿秀,卻不知,竟是這般的想法,從此令阿秀與齊律形同陌路,勢同水火,也逼着自己放棄了沈疏。
若是他九泉之下,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竟然鬧出了這般的結果,先皇會後悔麼?應該不會吧,至少,結局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她黎未央,卻是一直陪在阿秀的身邊的,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倒戈的時候。‘只是理智卻在這一刻崩塌,未央忽然覺得似乎這些年自己與阿秀所作出的努力,都不過是可笑的遊戲罷了,恐怕此時的自己,看在齊律與沈疏的眼裡,只是過家家搗亂的孩子吧。
未央只覺得心裡苦澀,是全然相信了白湛的話的,等到她有些失落地走了出去,白湛盯着未央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卻是釋然。
“公子這般,您知道您是在放了未央離去麼?”三兒不知何時出現的,茶杯裡是芳香撲鼻的各色花瓣,將茶水染上了各異的色彩,五彩斑斕,只覺得芳香宜人。
“看見她高興,我自然也就是高興的,管未央和誰在一起呢!只要她笑得開心就好!”白湛輕輕一嗅,又誇讚道,“三兒,你這泡茶的手藝,倒是精湛了許多,等到再過些時日,你便能回到我身邊了。“三兒本來是想着,跟了一個這樣愛茶如命的主人,自己這泡茶的手藝,還能不好麼!
只是轉眼又聽見了白湛這樣的話,三兒斟茶的手一抖,差點兒將茶水給撒了出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錯的時候。
白湛垂下了眸子,看着三兒,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些什麼。
未央是去找了沈疏。
如今她既然是知曉了真相,她終於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是白湛告訴自己的,只是她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的,卻先是沈疏的臉龐上剛毅的線條,她這樣想着,便迫不及待地去找了他去。
沈疏果然是在皇宮之中,
齊律先前有了吩咐,未央竟然就這般藏同無阻地進了皇宮之中。
雖然未央是輕功傍身,只是皇宮戒備森嚴,她自己還是常常與巡邏的侍衛們撞了個滿懷,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地躲了開,只是看着那傢伙只是目光直視前方,似乎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也沒有大驚小怪的時候,未央倒也沒喲覺得懷疑,只是輕而易舉便在皇宮裡找到了沈疏的身影。
那時是在御花園內,沈疏與齊律二人皆是面無表情,似乎是在談論着什麼事情。
“如今渙歌公主竟然是在洛城之前,怎麼說她也曾經是你的妻子,再者,當初只說渙歌公主暴斃而亡,卻未提你休妻一事,如今你打算怎麼做?”
是名聲?還是愛情?!沈疏必須選擇一個的。
未央也是一驚,腳步一頓,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偷聽罷了,卻還能夠聽到這麼八卦的消息,一時之間一顆心卻是升到了嗓子眼,也不去打擾他們在,只是屏氣凝神,聚精會神地聽着動靜。
打了個哈欠,才聽見沈疏只是單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
聽這話的意思,沈疏完全無所謂了啊,未央暗歎着這可不得了,神色一慌張,一不小心忽然踩到了什麼,她一驚,趕緊抽開了自己的腳,不想兩隻腳卻忽然絆住,她重心不穩,一個趔趄,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冰冷而堅硬的地面,未央是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