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江了,希望大家投張三江票支持一下!
三江票投票方法:從首頁上方點擊進入三江頻道頁面,先在頁面右側領取三江票,領票位置就在三江雜談的右邊,有個紅框的那個。然後往下拖就能看到《鐵血宏圖》的書名,點投票然後寫10個字評語就能投一票,每天都有一票可以投。票票完全免費。大家實際操作試一下就知道了。)
“弟兄們都聽好了,破敵入城,弛禁三日!”
雙眼猛的一睜,李沛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說對楚勇悍勇全憑劫掠早有耳聞,可是他卻未曾想到,這江忠濬上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弛禁三日”。
什麼是弛禁三日?
古書中的記載可謂是極多,說白就是破城後任由官兵於城內燒殺搶掠三天,幾乎就相當於屠城三日。而更讓他李沛成感覺到恐懼的是卻是在江忠濬喊過“弛禁三日”之後,非但其所率領的楚勇立即一甩先前的疲憊之色,就是連忙他所率領的千五百丁勇,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弛禁三日就是允許士兵大肆劫掠,一但破敵,人人皆能撈到不少好處!對於每月只有二兩餉銀的兵勇來說,其又如何能不興奮。.
“大人,軍心可用啊!”
“大人一言而鼓士氣,實是當世之名將……”
周圍的隨幕、下屬瞧見士氣被提了起來,立即齊齊的彎下腰去,大聲稱頌着。
“嗯!”
江忠濬又笑着點下頭,然後便抖動繮繩,帶頭朝自家軍陣背後靠了過去。然後便與本家軍陣保持約四十丈的距離。
在江忠濬向軍陣後方退去時,在五營步隊中間,八門火炮已經被推至前方,當初在蓑衣渡,楚勇正是憑着十幾門新鑄火炮,將太平軍轟散,進而炮斃僞王。
在炮被推至前方時,江忠濬的帥旗也被樹了起來,
“必勝!必勝!必勝!”
親兵們看到帥旗豎起,立刻扯開嗓子,大聲吶喊。頃刻間,所有的楚勇、漢勇都跟着喊了起來。
“必勝!必勝!必勝!”
也許是受楚勇百戰不敗的“悍名”影響,此時的這些人一個個無不是張牙舞爪,信心十足。那一雙雙通紅的眼睛,無不是睜大了,盯着背對黃州城的粵匪,大有一舉破軍,順勢破城的意思,至於接下來……那自然就是大掠三日了。
銀子隨便搶,女人隨便睡……
只需稍加想象一番,那一雙雙通紅的眸子立即變得狂熱起來,這時騎於馬背上的江忠濬注意到炮隊已經裝好了炮子,便對身旁的親兵吩咐道。
“發炮!”
“炮擊!”
幾乎是在敵軍的陣地中涌出幾團白煙時,詹姆士立即大吼聲。儘管他說的是英語,可兩百多丈外的官軍軍陣中噴出的白煙,大傢伙卻都看着了,幾乎就是在詹姆士吼聲落下的功夫,幾個炮子便落在陣地附近,其中一個更是直接砸在了填土竹筐上,但出乎意料的是,那胸牆幾乎是紋絲不動。
嗯……
這炮……儘管明知道這雙層的三英尺厚的胸牆足以抵擋數百碼外的九磅炮炮擊,可像現在這樣的炮擊,詹姆士還是第一次碰着——對方的炮,完全無法撼動胸牆,準確的來說,對方的炮威力實在太過有限。
對於站在胸牆後方的錢發奎來說,在那被炮子崩飛的灰土中,被淋了一頭灰土的他,卻是沒有任何僥倖之感,他甚至因爲緊張,而猛的一把緊緊的抓住槍桿,可與此同時,他的渾身卻在顫抖着,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在顫抖,實際上,他身邊的人也在顫抖着,如果沒有這堵牆,沒準這會他們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就是幾門土炮罷了!”
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已方陣地的堅固,倒是讓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朱宜鋒長鬆了口氣,同時衝着身旁的旗手點點頭,站在土壘上的旗手,立即揮動着手中的小旗,得到指示的炮手隨之拉着了炮尾燧發機。
果然……就在江忠濬看到炮子打到竹筐上,因竹筐紋絲不動而眉頭微皺時,在那些竹筐之間,突然噴出數團煙焰,隨着那大煙的煙焰,一個個黑色的球體,在空中掠過,那些鐵子的速度瞧着並不快,甚至騎在馬上的江忠濬都有一種錯覺,這鐵子可以隨手抓住。
但下一瞬間,他的這種念頭卻隨着一陣陣慘叫聲被打破了,球形的看似速度極慢的炮子準確的“砸”在原本因爲大掠三日而興奮不已經的隊伍中,立即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站在最前方的丁勇腦袋像西瓜似的被炮子砸碎,然後繼續前進的炮子又砸碎了後方士兵的頭肩,接着又將另一個士兵的肩膀砸的粉碎,被崩飛的手臂甚至甩到了半空中,在炮子的餘力耗盡時,甚至又砸碎了一個丁勇的腿掌,這幾發落於陣中的炮子,傾刻間便奪去了十數人的性命,而在兩多多丈外的土牆間,卻依然有一團團煙焰涌起。
相比於楚勇打出的毫無準頭且威力有限的炮彈,在水手們瞄準下打出的炮彈,精度幾乎相當於步槍——實際上,他們只需要保證把炮彈打進敵陣既可,每一發落在敵陣中炮彈,總會收割十數人的性命。
在陣形遭受接連轟擊之後,江忠濬立即意識到自己這次似乎真的輕敵了,別的不說,單就是……瞧着遠處地上力量耗盡後落於地上的,人頭大小的炮彈,他的心底便是一寒,這那裡是什麼殘餘,分明就是粵匪精銳,若不然,又豈能有這樣的重炮。
就在隊伍發生混亂的時候,江忠濬立即策馬上前一刀砍倒一個士兵。
“後退者,斬!”
在身邊的親兵用刀將那些企圖後退的丁勇砍番在地時,江忠濬對三弟大聲喊道。
“賊軍炮烈,老三,你領兩營兵從左邊衝過去,我領三營兵從正面打……”
江忠濬的雙腿一夾馬腹,他的心底非常清楚,現在若是後撤的話,對方肯定會揮師追擊,到時候,這後撤可就變成了潰敗,士氣可鼓不可泄!
在江忠濬調整部署的時候,胸牆後那些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在水手們的棍棒下被不斷的調校着炮手們,正如同過去的訓練一般,不斷的按照規定的動作發射着炮彈,他們的射速實際並上快,一分鐘至多出就是兩炮,可聽起來那炮聲卻是連綿不決的——一門接一門的連續炮擊,給人一種火炮衆多的錯覺,而每一次,他們總會不斷的調整着火炮的射角、射界,西式的野戰炮架在這個時候,盡數發揮了它的長處。
而對於江忠濬這個沙場老將來說,在遭受兩輪炮擊之後,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進攻。
隨着一聲令下,三營漢勇在李沛成的率領下立即朝着“粵匪”陣地衝去,他們的隊伍可能性說是混亂,幾乎就像是一窩蜂似的擁了上來,以至於說其像是軍人,倒不如說像是一羣百姓,可這種混亂卻最大限度的減少了炮彈對其的殺傷,他們的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更多的人卻只是拿着一根簡易的紅纓槍。
“換霰彈……”
在詹姆士大聲喊叫中,炮手們立即的給炮膛塞進了霰彈,在他們爲火炮裝填炮彈時,近三千丁勇正在拼命的向前衝着。
土牆後方,面對衝上來的敵人,作爲親兵營營長的林鬱青則不斷的吼着。
“穩住!”
“穩住!”
每一次,他的命令都會被隊列中的班排長們重複着,這些手持洋槍的士兵,是他們最大的憑仗,可以說,能不能打贏這一仗,就看他們能不能像訓練中一樣,不停而穩定的射擊了。
“每個人只要打十發子彈就夠了……”
站於前排的薛海龍的手中拿着一柄纓槍,默默的在心裡想着戰前的動員,而他身邊的士兵卻扛着步槍。凝視着越來越近的敵人,在嚥下一口唾沫的同時,他的嗓間迸發出兩個字來。
“舉槍!”
站於前排的近百名士兵隨着十餘名長官的吼聲,幾乎同時舉起手中的步槍,同時向後扳動擊錘,將其從保險位置扳至待擊位置。
“等待!”
在長達數秒的等待中,作爲班長的薛海龍和其他人一樣,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下來,突然,就在那汗水滑落的瞬間,他聽到排長的喊聲。
“放!”
一排整齊的槍聲瞬間壓過這聲咆哮,白色的硝煙瀰漫在隊線的前方,近百發灼熱的彈丸從槍管中高速飛出,爭先恐後的朝前方咆哮着衝來的敵軍衝去,那些拿着盾牌的練勇在那一瞬間,本能的舉起了手中的木盾,但他們所面對的並不是弓箭或者鳥銃打出的鉛砂,而是直徑過半寸的彈丸。
沉重的鉛丸先是擊穿木盾,在變形與扭曲中擊中了那些練勇的身體,在他們的骨骼與內臟之間攪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