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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往年,今年江南冬天無疑更冷上幾分,幾場鵝毛大雪之後,這天寒更是一日甚過一日,,那江風一吹,更是寒風刺骨,天氣似乎顯得比北方還要冷上一些。
在這刺骨的寒風中,一隊太平軍押解五六百名衣着各異的百姓,朝着武昌的方向走去,這些百姓裡有壯有少,他們的衣衫或是破舊或是整潔,但無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是神情惶然的左右張望着,任由冬雨落在他們的瑟抖的身體上。
“長毛把大家帶到那?”
在人羣中,穿着一襲青衫的薛海龍疑惑的看着周圍的太平軍,那些太平軍的鞋子和褲子上沾滿了泥水,斗笠下的臉龐和天空一樣陰沉,在這一路上,他們已經先後砍倒了十幾個試圖逃跑的百姓,他們押着大家去那?
朝着身邊的同鄉看去,其中還有百多人還穿着練勇的號衣,擱先前像這樣的練勇被長毛抓了,那可是要殺頭的,而現在,薛海龍的心裡卻犯起嘀咕來,這次爲何沒怎麼殺人。
反倒是用繩子把大家都捆了起來,瞧着方向似乎是朝武昌去,難不成是要攻城,拉着大家去上炮灰?
雖說自許爲讀書人的薛海龍當然知道,這自古攻城都是要掠民爲兵,以民爲蟻附攻城,可以說一但到了城下幾乎必死,儘管心裡頭知道蟻附攻城的風險,可現在,刀在人家手裡,他自然沒有反抗的勇氣,畢竟他已經見了太多的死亡。
“******,走快快點!”
或許是這溼冷,讓這些太平軍心生火意,嘴裡罵着,其中一人更是拿鞭子朝着百姓的身上抽去。
雖是冬天穿着厚衣,可牛皮鞭打在身上,依然讓被抽中的百姓嗓間發出一聲痛嚎,其它人自然也走快了些,即便是那些受了傷的練勇,也急急的走着,生怕惹惱了他們,揮來的不是鞭子,而是刀子。
被長毛用鞭子一趕,薛海龍那裡還敢再亂想,只是在加快腳步時,在心裡尋思着,若是到了武昌也得尋個機會逃了,或許,村子裡的其它人不知武昌城的模樣,他當年可是進過府學,對武昌自然不陌生,沒準能尋得逃走的機會。
綿綿冬雨下,數百名被長繩捆着的百姓就這樣,在皮鞭的驅趕下,朝着武昌的方向走着。
久盤的烏雲帶在武昌上空滯留不去,時停時下的已接連下了兩三天,還毫無停止的跡象。一場漫天的大雪停下之後,站在走廊下楊秀清看着雨中在院內的積雪,院內的積雪將地上的一切都掩於雪中,只有牆邊的些許文竹露出些枝葉。
“九千歲!”
趙利山低低地叫了一聲,他的腰身差不多躬成了九十度,說話更顯得極爲卑微。
楊秀清背對着他,輕聲說道。
“人送過來了嗎?”
“就在路上路,待來了,就送過去了。”
趙利山連忙回答道。
“送就送過吧……”
忽地楊秀清轉過身來,神情很是平靜。
“這樣也好,總省得咱們的刀口了!”
東王的話讓趙利山連忙恭維道。
“九千歲,您這也是活命心慈之舉,若是不然,單照那些人勾結清妖之罪,也理當把他們全給砍了。擱在這裡,也是費糧食,即便是拉出去砍了,那也傷刀口,這下好了,一個人頂二兩銀子哪,這幾十個人,便能換上一杆上好的洋槍了!”
趙利山這麼說着,倒是佩服起那洋人買辦的精明,不單要銀錢、絲貨,還要人,這人要過去幹什麼?按他的話說是賣到外洋,這人還能賣到外洋去,他還是頭一回聽說,可不管怎麼說,過去那些連砍了都覺得傷刀口的人,這會卻都能變成了銀子了。
“你知道,他們被賣到外洋就能安生了?”
楊秀清突然大聲說道,
“那些洋兄弟買了他們,又豈會……”
話聲稍頓,楊秀清揮了揮手,對趙利山吩咐道。
“好了,你去一下碼頭,先把眼前這件事辦好吧,至於眼下的這批丁口就不要收他們的銀子!”
“九千歲,您這也太厚待那姓朱的了吧!”
“你懂什麼!現在相比於銀子,咱們更需要這些洋槍,有了洋槍,咱們便能奪了天下,到時候何愁沒有銀子?更何況,你可別忘了,他還有一條船在後面,那艘船上,不是有兩萬多支洋槍嗎?先把他們留在這裡,明白嗎?”
儘管東王沒有明說,但趙利山從東王話裡卻聽出了一些其它的味道,難道說……
“是,九千歲,卑職明白了,那卑職先告退!”
在楊秀清的面前,趙利山自然是顯得極爲謙卑、恭順,可出了門,作爲東王殿下的王府裡的典官,雖說談不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即便是一般的旅帥、師帥什麼的也是敬着,自然的走路時也就是昂着腦袋,全是一副不把他人放在眼中的神情。
“趙爺,咱們去那!”
親隨恭順的彎腰討好似的說道着,而趙利山則只是隨口吐出一句話來,
“去碼頭!”
碼頭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去那碼頭卻不是爲了那“人市”買賣,而是爲了另一件事,幫那姓朱的做成這麼大一筆生意,自然要去討些好處。
碼頭上,那時不知從那抓來的苦力們正踩着跳板將一個個沉重的木箱扛上船,因爲春絲還未上市,加之上一次基本上把漢口漢陽兩地的存貨一掃而盡,這一次太平軍支付的全是現銀,這些銀兩都是在倉內由李子淵親自點驗之後,然後再運上船。
這次之所以會這般大膽,裝了滿船的銀子,除了“快捷號”的火力“強大”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船上有十幾位“心腹”。
“朱兄弟,這次,你們行可是要佔了大便宜了!”
站在碼頭邊,瞧着成箱的銀錢被扛上船,趙利山的雙眼都放出光來。
“一杆洋槍100兩,你這來的時候裝的是洋槍洋炮,這回去的時候可是裝了滿滿一船銀子……”
儘管對於太平軍來說,這些銀子都是沿途“徵納”來的,根本就是無本生意,可驟然將這麼多銀子交給他們,也確實讓人心痛不已,而最讓趙利山疑惑的恐怕還是爲什麼沒有趁機把他的貨吃下來!
“那還不是託您趙天官的福!”
說着話,朱宜鋒便從口袋裡拿出早就備好的禮物,將一塊金錶悄悄的塞進趙利山的手裡。
“朱兄弟,你這是……”
接過金錶的趙利山卻是擺出一副詫異狀。
“天官大人,以後咱們可是要長處着,這將來,還要麻煩您老!”
將金錶塞入腰邊的錢袋內,趙利山不着痕跡地說道。
“這次,我來啊,九千歲又有了吩咐。”
朱子文一愣,難不成又有了什麼變化?
輕咳一聲,趙利山指着扛着銀箱的苦力說道。
“九千歲念你不遠千里接濟我軍,着實擔了不少風險,除了槍給你開了高價,至於那些丁口,這次,就白送給你了!”
“啊……”
朱宜鋒連忙裝出一副感激狀。
“九千歲仁義,小的豈敢相忘。”
嘴上道着謝,可心裡頭,朱宜鋒卻嘀咕了起來——這楊秀清未免也太“厚道”了吧!難不成土匪真的比官府還講信用,這可是小兩百萬兩銀子,他們就那麼任由自己拿走……餘光盯着那銀箱,這會他反倒是有些後悔了,這一次,自己似乎走的有些險啊!
“記住了就好,總之,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行真心爲我天國採買槍炮洋貨,我天國自然不會虧待你們,哦對了。”
一邊說,趙利山一邊觀察着“朱明宗”的神情。
“你們另一艘船什麼時候到?你是打算在這裡等他一起走,還是先走?”
對方的問題讓朱宜鋒心下一驚,他爲什麼問這個問題?難道……擡眼瞧着這碼頭上的兵丁,似乎當真比往常多出不少來,難道……他們想留自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