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健董鼕鼕住在某小區內的頂層,秋歌和陳紹趕到時,晚飯已經做好但沒有擺在家裡,而是擺在了樓頂的露臺上。
颱風過後的傍晚微微有點涼,但露臺上的年輕人卻用患難與共的友情和愛情襯出了一片火熱,演繹了飛揚跋扈的青春、多彩多姿的人生。
董鼕鼕很鬱悶,她有超級好的酒量和酒書卻找不着可以比拼的知己。姚健、陳紹加起來也不如她,秋歌更是一早說明自己滴酒不沾。於是董鼕鼕放棄了拼酒的想法,學着秋歌的樣雙手托腮聽兩個喝了些酒的男人傾訴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相思之苦。
說是兩個男人,其實大多數時候在說話還是姚健。也許是因爲秋歌在旁,姚健的話特別多,他又一次提起了那些年他做爲秋歌的狗腿僞粉絲所做的一些八卦挫事。於是秋歌知道了自己在N年前就被眼前這人稱做了‘牛糞’。
她正要反駁,姚健又說:“我當時真是太有預見性了,要不是有你這坨牛糞的滋養,你家阿紹怎麼可能這麼風華妖孽,人神共憤?秋歌你老實說,你做過趁人之危的事麼?”
姚健這話讓秋歌的臉一剎那紅透,她轉眸看了陳紹,卻看到陳紹也正笑着看她,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但她的回話,卻讓正喝着啤酒的姚健噴了對面的董鼕鼕一臉。她是盯着陳紹的臉一本正經地說:“我一直想來着的,可那樣的陳紹我不好意思下手。”
董鼕鼕嫌棄地盯着姚健,姚健狗腿地陪禮道歉,轉眼再看剩下的兩人時,才發現身邊竟有高壓電流在涌竄。陳紹的眼裡明明寫着‘這樣的我你可以下手了’,秋歌也很不客氣地接了招‘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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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吃了很久。姚健在牛糞話題過後,又扯了很遠,自然而然地也提起了自己在三流大學畢業後的經歷從學校到社會到現在的小家庭他都事無鉅細地一一說了個遍。然後又問陳紹,大學畢業後做了什麼工作,有沒有像想像的那樣同秋歌做一對校園情侶。
本來趴在陳紹身後快睡着的秋歌,聽到這個突然便起了精神,仔細地聽着陳紹的回答。
陳紹沉默了一會說:“我跟秋歌是在J城認識的,我沒有上過大學。”
“啊?爲什麼?那年你不是說要去的嗎?”
“我是這麼說過,可我當時沒有學費……”
“那你怎麼沒跟我說?就算不跟我說憑秋歌爺爺那麼疼你,你可以跟他說,他也絕不會不管你。”
“呵,是呀。”陳紹一聲苦笑,“當時總以爲自己就算不上學也能闖出一番天地來,要知道後來會這樣,讓秋歌跟我受苦,我當時還真該放下自尊去找秋爺爺的。”
“哎,這也是世事無常,好在繞了一圈你倆還是在一起的。那些年你對秋歌怎麼樣,我是知道的,這段時間秋歌對你怎麼樣,我也是知道的。好在現在烏雲散盡,你倆苦盡甘來,趁哥們我還能給你送個紅包,不如早點把事給辦了。再共同努力在這裡安個家,你看,這X城的夜景多美?”姚健說完站起身指着遠的近的一片燈光,目光迷濛。
X城的夜景真的很美,那銀色的立天大廈折射了四方的燈光,璀璨得不像話。秋歌環着陳紹臂膀的手微微地緊了緊,陳紹低頭看了看那交握在他腰際的手,細瘦纖長。他的嘴角泛了一抹笑,迴應姚健說:“是很美,現在X城房價多少一平?不要太吵,也不要太偏的地方。”
“哎”姚健嘆一口氣轉身說,“現在的房子也不是我們普通人買得起的了。市中心的普通住宅都得一萬好幾,偏遠的位置也得萬兒八千的。像我和鼕鼕這樣的收入水平,付個首付不吃不喝也得四五年。”
“會好起來的。”陳紹反過來安慰姚健,“只要努力就能改變一切,貧窮最怕的就是努力。秋歌說你是最了不起的快遞員,你一定能帶着鼕鼕住進新房,過上幸福的生活。”
姚健嘿嘿一笑,看了眼身邊已經睡着的董鼕鼕沉着聲音又說:“我也希望能這樣,可鼕鼕的爸爸有癌症,她的弟弟妹妹都還在上學,這兩年我們攢的錢也全都放到給她爸看病供她弟妹上學上去了。要想過上好日子恐怕還得等她弟妹出息了,我們壓力輕了才行。”
“是這樣。”陳紹輕聲說。“不過別灰心,總會好起來的,我們現在都還年輕不是嗎?”
“沒錯,我們都還年輕,我現在才26,鼕鼕才22,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去努力。”姚健說完突然來了興致,跑到樓頂邊上衝着遠處的閃爍的燈光大聲喊道:“我還年輕,我要努力,我一定能買房。”
姚健喊完轉回頭又鼓動着陳紹像他一樣,陳紹猶豫了一下將秋歌放在椅子裡,高挑身影站到樓頂邊緣,學着姚健那樣大聲喊:“我不年輕,更要努力,我要娶秋歌!”
喊完後,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相視而笑。身後不遠處的兩個女人各自從椅子上站起,期待男人們的那一個轉身回頭。陳紹轉身而來,夜色下的身影沒了初見時的落寞,高挑之餘多了份從容的堅毅。他將秋歌摟在懷裡,良久後問:“做我女人願意嗎?”
“嗯。”秋歌應着臉上泛出緋色一片,內心有盈滿的感動和欣喜。陳紹終於放下了揹負太久的仇恨選擇同她一起過平凡普通人的生活,這一刻,他沒有去想自己擁有多少財富,但他給了她一個獲得財富的承諾,他不年輕,更要努力!
“沒有聽到,大聲點。”陳紹笑着大聲道。邊上的姚健董鼕鼕都忍不住笑了。
“願意。”秋歌瞥了眼邊上的兩人應了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帶點嬌羞。
“再大聲點,我沒有聽到。”陳紹得寸進尺。
秋歌抿脣嘻笑,推開陳紹跑到了樓頂的邊緣,像他們先前那樣雙手攏在嘴邊大聲喊:“我不年輕,我要嫁人,嫁給陳紹。只嫁陳紹。”轉身過來,秋歌大聲問:“願意娶我嗎?陳紹。”
“願意。”陳紹大聲應着。
“聽不見。”秋歌學樣大聲說。
“我願意。”陳紹更大聲地回答,將秋歌一把抱起,低頭狠吻了過去。驚得旁邊兩人十指叉開地捂眼。
這一夜,是美好的一夜,也是浪漫的一夜,更是難忘的一夜。陳紹秋歌回到家洗完澡就是後半夜了,樓頂放肆的激青還未消退,真正清醒着赤(禁)身相見時遠沒有想像中的輕鬆浪漫,甚至都沒有了以前將要不要時的那種水到渠成。
秋歌的心怦怦地亂跳,呼吸也急促起來。那種緊張,興奮,期待,不安,激動,羞澀一齊襲來,她突然就後悔了,或許今晚應該破戒喝點酒的。
看着漲紅着臉側睡成蝦一樣的秋歌,陳紹輕輕笑了,解了身上的浴巾上牀貼着秋歌躺下。被窩下他的手繞過她的XIONG前,輕輕一觸便引起了兩人各自一陣輕顫。在她的耳邊,他輕聲地誘或她放輕鬆,那溫熱的輕淺氣息讓她全身酥麻,之後的親吻輕觸更使她慢慢融化,最終化成他身下柔軟無骨的尤物。
他從不知道身下的這個女子會有如此柔滑的皮膚、如此誘或力的身軀。她的豐挺雖不算大,卻剛好夠他一手,彷彿就是爲他而生任由他覆蓋着仔細疼惜;她的月要身纖細柔軟,圈在臂下無端地就能勾起他的保護欲,讓他清楚地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他一輩子要保護疼愛的柔弱女人;當她纖長筆直滑潤的雙月退勾上他脊背的一剎那,他再不甘於仔細地體會她外在的這些美好。他試着摸索前進,在被擋下的一瞬間突然落了淚,爲自己親見過的兩次無能保護而感自責,也爲自己還能擁有而感慶幸。於是他放輕了力度,放慢了節奏,吻開了她輕蹙的眉頭,隨她一聲輕哼,如她答應的那樣,她做了他的女人。
她從不知道這個男人會有如此雄偉、如此力量,在他溫柔而有力量的刺探下,她才知道這世間爲何非要男女有別,才知道這世界有種結合竟可以如此融洽,融洽到她軟了筋骨忘了不適丟了矜持甘心化做了水。
繾綣放縱過後,她在他的懷裡酣然入睡,那擁着她的手始終如一地曲着,宛若圈住了一世的幸福與美好。直到第二天的上午,秋歌才緩緩醒來,對上陳紹近在咫尺的笑臉,她忽就有了一種不真實感。
“陳紹。”秋歌伸手喃喃喊道。
“我在。”陳紹應道,捉了秋歌伸出的手,看了眼牀邊的鬧鐘滿臉是笑地問:“熬好了稀飯,也做好了菜,你選擇吃早飯還是吃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