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搬走後的第五天，接到了祁赫天的電話。那話裡的男聲帶着初涉商場的興奮和期待，邀請她參加第二天的開業儀式。
對於祁赫天，她本能地想拒絕。可忽又想起了將來的陳紹，總有一天，陳紹也會同他一樣，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而那時的他一定需要身邊朋友的支持和鼓勵。這麼一想她便應承了他第二天的開業儀式。並在當天晚上預定了兩隻開業花籃，叮囑第二天一早務必送到。
早上九點，秋歌整裝出發。
到了那裡剛好九點半，上次來時還在裝修的店面，如今是已見得頗具小資情調，店名也恰如其分地點明瞭老闆的現況和思想——NewLife，新生活。秋歌微笑，如果在這附近工作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想辦法在一週五個工作日的某個下午溜出來點一杯卡布其諾閒坐半小時。
十點舉行開業儀式，十一點對外試營業。現在這個時候，店長正忙着對店員進行最後的指導。而做爲老闆的祁赫天也沒閒着，正周旋於捧場的各位嘉賓當中。見着秋歌的一瞬間，他眼神一怔，轉而掠過了一絲驚豔。
秋歌拘謹一笑，臉上一紅：“這是正式場合，我才化了點妝。要是不好，我就去洗手間卸了。”
“別。”祁赫天伸手一阻，臉上露出滿足，開口語氣真誠：“別去，這樣很漂亮。你不化妝時就很漂亮，這一化就更漂亮了。”
被他一讚，秋歌反而更加拘謹了。紅着臉張望了一圈說道：“原來你請了這麼多人來。”
“來的都是一些朋友，你過來這邊坐，小本生意，儀式也很簡單。結束後在這裡用頓商務便餐怎麼樣？”祁赫天領着秋歌在櫃檯不遠處的雅座坐下。
秋歌點頭，從包裡拿出一隻綁着紅色絲帶的小禮盒遞給祁赫天：“開業禮物，祝你生意興隆。”
“是什麼？”祁赫天接過，再次收到禮物，他的俊臉上有難以掩蓋的歡喜。
“打開看看。”
祁赫天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一隻金色的招財貓，憨態可掬。比昨天買回店裡的那隻略小一號，若擺到一起倒有幾分情侶的意味。
“招財貓？呵呵，真可愛，剛好跟店時裡的那隻湊成一對。”祁赫天神情爽朗，語氣促狹。
“對不起，沒想到你已經買好了。要不這個還我，下回給你買個別的送過來。”那湊成一對四個字，落進秋歌耳裡卻覺得異常尷尬。她急急地開口，想要回自己的禮物。
“想得美！”祁赫天臉色一暗，起身捧着那隻招財貓走向了櫃檯，擺在了原本那隻的旁邊。左看右看都覺得十分登對。這份禮物他很喜歡。
又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在這附近加班的上班簇，一聽說開了新店，特意過來踩點。祁赫天心情極好，接待客人時溫和有禮，加上出衆的外表和開業當月的酬賓活動，很快獲得了衆多白領麗人的好感，紛紛掏錢辦了卡。
將近十點的時候，店裡來了一名手捧花束的特殊客人。尚未離店的麗人們在看到來客時，一致駐足，紛紛竊語。秋歌仔細一看，那人竟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陸少。
“正敏！”祁赫天迎了上去，來了個兄弟式的擁抱。
“赫天！”陸少略一傾身，淡淡而笑，讓秋歌感覺周邊一切頓失色彩。
“開業大吉！”陸少遞過花束的同時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你能來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到這裡來坐，我給你介紹個人。”祁赫天側身讓過陸少，引向了秋歌所在的位置。
“秋歌。以前也見過面的，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祁赫天向陸少引薦了秋歌。
秋歌略一點頭，眼前的男子是個矛盾的結合體，他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即有着祁赫天的英俊，又有着陳紹的邪魅，這樣的男子是很難不讓人記住的。況且秋歌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山間的別墅裡，一次是在水晶宮裡。
“你好，陸少。”秋歌眼神掠過陸少，淺淺而笑，禮貌開口。
“你好，秋歌。”陸少開口，就連音色也極其誘惑，秋歌一時間想起了這麼一個詞——造物主的恩寵。
“你還記得我？”秋歌驚詫，一旁的祁赫天一樣驚詫不已。
“是呀，你說過會愛上一個少爺。我怎麼會忘記？我原本還以爲自己也有機會，哪想還是赫天快人一步。”陸少坐定環着雙臂，打趣地望向離秋歌更近一點的祁赫天。
祁赫天臉色如常，像是他說得就是真理一樣，侃侃而道：“我邁出這一步也不容易。”
秋歌一聽，心頭微微牴觸，正想解釋時店長便過來提醒到開業時間了。
祁赫天一起身，對着陸少笑道：“還未坐熱就得起來，小老闆也不是這麼好當的。正敏，秋歌都一起來吧。在就在外面放放鞭炮，講幾句話就算結束了。之後再好好坐下來聊聊天，書書我引進的純書咖啡。現磨現煮。”
“好。”陸少一起身，秋歌也自然跟着起身。
門外聚集了所有到店的嘉賓和店內的工作人員。大家自發圍站祁赫天左右，而秋歌卻被祁赫天一手抓牢鎖在身旁，直到發表開業致詞時才鬆開她。
致詞結束便鳴炮，當第一個沖天炮呯地響起時，秋歌感覺耳膜鼓裂，腳下的地都晃動了。再一聲響起時，耳旁頓時貼上了溫熱的雙手。她一仰頭，對上的是祁赫天眼裡濃濃的憐惜。他沒等她掙開，反而用屈起的雙臂固定了她削弱的雙肩，耳旁的雙手也貼得更緊。
鞭炮夾雜着時而騰起的煙花，眼前升起了一片煙霧和着一股淡淡的硝煙味。朦朧中，她看到了煙霧那頭的陳紹，敞開的黑色的皮夾克露出黑色羊絨線衣，黑色的修身牛仔褲，黑色的高邦皮靴，搭着煙色的圍巾，高挑而落寞，一如她初見他時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此刻他的手裡正拿着個繫着紅色絲帶的禮盒。那應是送給祁赫天的開業禮物。
秋歌心一慰，臉上盈盈有笑。而身旁已鬆開雙手的祁赫天，感染了這種笑。他拉她側身，低頭便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
秋歌一驚，慌忙推開，衆人頓時起鬨。
陳紹隔着不到五步的距離，止了腳步，臉色微怔。
“是子游！來得正好……”一邊的陸少看到了陳紹，走出人羣將他拉向了祁赫天身旁。
“送給你的。生意興隆。”陳紹遞上手中的禮盒，語氣平淡。
“謝謝。”祁赫天接過，順手交給身後的店長。
“大家都進來坐，嚐嚐我引進的咖啡。”祁赫天似乎忘了剛纔親吻的那段小插曲，像個真正的店老闆那樣賣力地向衆人吆喝。
“還站在這裡坐什麼，一起進去呀。”祁赫天催促着身邊的秋歌和陳紹。
“不了！”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拒絕。這樣的默契使得祁赫天面色微寒。
“我有事先走，下回一定好好嚐嚐。”陳紹客氣一笑，未等祁赫天開口挽留，轉身便走進了過往的人流裡。
“我臨時想起有事，晚點再過來喝咖啡。”秋歌望向陳紹消失的方向，怎一瞬間就可以消失得這麼幹淨？
“秋歌。”祁赫天抓緊了她的手臂，突如其來的用力使她往後一退，差點跌倒在地。他伸手將她接在懷裡，霸道專橫充滿着報復意味的吻狂風驟雨般襲來。她不願讓他親吻，他偏要親吻。他不願讓他看到，他偏叫他看到。
轉角處的男子攥緊了手心。修長的指節用力到了泛白，最後卻又騰地鬆開掉頭大步而去。秋歌，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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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好看嗎？怎麼沒人收藏？
第37節 湊成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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