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啊,這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大的數字,做夢都不敢想,五百萬可以買多麼好的房子,養多麼美的女人啊。三個人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大黑是修車出生,手藝很不錯,就是沒錢自己開店鋪。三皮給了他們一張地圖,通過後山,腰上拴繩子,爬了一天一夜才溜進別墅區,根據地圖找到車庫,躲在裡面,有人告訴他們監控錄像壞了,只需躲着保安,其他的不用擔憂。
他們又根據車牌號準確找到安辰羽的車,做了手腳,便根據地圖,一路冒着危險穿樹林走小路,靠指南針定位才躲過馬路上的電子眼,埋伏在恰當的地點,以防安辰羽和裴然沒死透。
這一系列周密的部署,關鍵不在於他們多麼厲害而是做內應的僱主對一切瞭如指掌,讓安辰羽堅信對方是上流社會的人,熟悉陽茗山的一草一木。
現在的關鍵人物就是三皮了,真名不詳,樣貌不詳,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男性,身邊有固定毒品,一直做這方面買賣。
安辰羽黑道白道通吃,最不缺的就是關係網,他讓陸藝準備充足的錢,以他的名義邀請t市某個很有威信的幫派老大,對方哪能不給安少面子,一頓飯下來,信誓旦旦的言道,一定會讓手下排查此人,不負安少所託。
白鶴幫想查的人還從來就沒有漏網的,這讓躲在暗處的三皮如驚弓之鳥,終於再也坐不下去了,提着所有的存款跪着去求幫會老大,請自己的老大幫忙疏通關係,放他一條生路。他要是被抓住絕對死路一條,因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僱主是誰,他只是一箇中間人,更不知道目標竟是安少和他的女人。
三皮的老大是歐洲鐵義幫分會管轄下的一個分支,正好也處在t市,黑道素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收了三皮的錢自然多少要盡一點力。期間又花了不少關係和金錢,最終得到一個渠道,有人給他一張名片,說此人叫ken,勢力很大,可以去求他,不過他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事,如果有利益,就算是條蝦米,他也會賞臉接見。
三皮沒轍了,找人寫了封信,簽字畫押,詳細說了自己乾的這票買賣得罪了安少,只要ken肯高擡貴手放他一條生路,他願意爲ken賣命三年。若有違背,血書在此,他將遭到所有黑道的追殺。
劉瑞把信帶到的時候,方知墨正倚在躺椅上曬日光浴,阿喬則巧笑倩兮的給他捏肩捶背,不時在他臉上偷香一口。
“你收了人家多少錢?”方知墨眼皮都沒擡一下。
劉瑞嘿嘿笑着,從口袋摸出一張卡雙手遞給方知墨,方知墨無動於衷,冷聲道,“賞你的你就拿着,給我做什麼?”
“只有您同意了我纔敢拿呀!boss,這就是一隻小蝦米,而且您不是最恨安辰羽麼,呵呵,這次正好給他個下馬威。”
“這事跟安辰羽有關?”他緩緩摘下墨鏡。
“是,您看!”
方知墨接過信件瞄了幾眼,表情上看不出多大動靜,醞釀了幾秒,才氣定神閒道,“把這個三皮帶回來。”
“老闆,您同意啦?”劉瑞眉開眼笑。
“查查他通訊記錄,把那個僱主弄出來,然後殺了三皮,手腳利索點。”
“……”劉瑞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方知墨的動作快,安辰羽的也不慢,當雙方的人都找到三皮時,方知墨突然下令全部撤回。就這樣,劉瑞的人躲在暗處,眼睜睜看安辰羽的爪牙把人擄走了。
對於ken這個人,安辰羽從懷疑的那天就開始全面調查,當他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不得不承認相當震驚,連一向自負的眼眸也閃爍着嫉火。寒越和冷楚急忙提醒他淡定,所謂敵不動自己就先按捺不住必輸無疑,儘管他貌似也沒真正贏過。
如今情敵不但回來了,而且比以前更帥,哎,某人情聖不敗的記錄岌岌可危了。幾個狐朋狗友驚喜的發現安辰羽也有落魄的時候,現在的他表面上洋洋得意抱着美人,其實底氣並不怎麼足的,就是死要面子而已。
是呀,方知墨都沒什麼動作,他幹嘛要這麼緊張?
千萬不能泄露心底的在意,這隻會讓方知墨發現他的軟肋,讓裴然有恃無恐,更加無視他的感情。安辰羽鬱憤的捏緊手中的簽字筆,馬上就要扭斷了。他纔不在意呢,他一點都不害怕,方知墨回來就回來唄,就憑裴然那個小東西,還能翻多大浪花?
她只要敢萌生一點點花花心思,安辰羽就會在第一時間把花花心思的嫩芽狠狠掐斷,連根拔起。
怪不得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甚至開始抗拒跟他親熱,每次不是哭就是發抖,原來她早就知道方知墨回來了,八成兩個姦夫yin婦已經眉來眼去好幾回了!
呵呵,安辰羽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面前的文件一頁也未翻,冷笑,他纔不會吃醋呢,只有沒有自信的可憐蟲纔會整日提心吊膽,疑神疑鬼!他很鎮定,從來不去想小東西向方知墨獻媚,賣弄風情的畫面,伸着兩隻藕臂抱着方知墨的脖子撒嬌,然後跟方知墨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翻雲覆雲,方知墨的雙手遊走着她全身上下滑膩酥軟的肌膚,方知墨的脣吮着只屬於他纔可碰觸的甜美,小東西愉悅的依偎,靠近……這些事他纔不會去想,可是該死的,他腦子裡除了想這些再也考慮不了別的。
冷楚萬分同情的嘆了口氣,替認真審覈文件的安辰羽把面前的文件翻了一頁,然後拍拍他的肩膀:“淡定。你很不自信,我想你不是怕方知墨而是你從未真正掌握裴然的心。”
“誰說我沒掌握她!”安辰羽心煩意亂的掏出煙,點燃,迷離而陰暗的黑眸被煙霧氤氳。
小東西只要敢表現出一絲心不在焉,他就會毫不留情的折磨她,讓她yu仙yu死,無辜的身體顫抖如篩糠一般,像凋零的落葉,絕望的趴在他的腳下,他用最狠毒的方式折磨她也折磨自己!裴然,你讓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如願!我說過的,不要騙我,你也答應過的,嫁給我時忘記方知墨,現在食言的是你,那就不要怪我用狠勁的履行做丈夫的權利!
“好好,你掌握了她。”冷楚哼哼着。
“少在那邊看我笑話,你還是把自己的風流債處理好再說。別怪我沒提醒,娟子是裴然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把人家肚子搞大就別想拍屁股走人,裴然到時候對你怎麼着我是不會管的,但你敢動她一下,就休怪我……”安辰羽半眯的美眸射出危險的光芒,很顯然心情不好的他開始挑冷楚的刺了。
“你以爲我窮的連套子都買不起了?措施方面我比你有經驗。”
“有經驗也不行,你跟我情況不一樣。你們家侯門深似海,明知道不能娶她就不要纏着人家,反正該做的都做了,嚐到鮮味就趕緊放手!”
“哎喲,你也會用侯門深似海了,中文進步不少。”冷楚揶揄着,表情卻有一瞬間的錯愕,似乎不想特別研究這個問題,甚至有點逃避的味道。
“你不會對娟子動凡心了吧?”
“誰動凡心了,我前天還跟米娜風流快活呢。”冷楚再也沒了方纔隔岸觀火的嘴臉,辯駁的如此着急,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一般,驀地,發現自己沒有藏住情緒導致失態了,便倉皇道,“雜誌社還有個會議,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防戴綠帽的良策吧。”
安辰羽斜着眼,盯着狼狽逃走的冷楚一言不發。
裴然緩緩掀開被子,兩條腿疼的厲害,她蹣跚的踩在地毯上,透明的幾乎要看到血管的玉手緩緩拉開窗簾,又是一個晴好的天氣,陽光總是豔麗,卻爲何驅不走她心頭的陰霾,她只知道,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具遍佈痕跡的身體。
她出神的望着喧囂的城市,熱鬧的人羣。
何教授通過郵件告知她缺課次數太多,已經扣了二十分學分。
裴然再也顧不上自尊,也忘記了嫉惡如仇的清高,苦苦哀求教授放她一馬。真的不能失去畢業證書,她一無所有,離開魔鬼的巢穴只有靠這個吃飯的,真的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