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藝急忙起身賠笑,收拾老闆丟下的爛攤子。
雖然他滿頭銀髮,雖然目光只需要定格三秒,但裴然仍可清清楚楚確定那就是安辰羽!對於這隻時常糾纏於夢魘的野獸,沒有人會比她的感官更敏銳!
她幾乎忘了自己正踩着高跟鞋,拼了命的邁着腿往前趕,與其說懼怕安辰羽倒不如說她害怕這得來不易的自由身再次如肥皂沫般消失。當擡腳的那一瞬,她的腦子裡只盤旋着一個意識:絕對不能再任他爲所欲爲了!
長長而又幽暗的走廊裡,傳來沉悶而急促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如同爆發的野獸奔向鎖定的目標,擂動她胸口狂跳的心臟,而那個目標就是她!
裴然的冷汗,浸溼襯衫……
終於,當她試圖邁開右腿之際,肩膀一沉,往前衝的身體打個趔趄,眼前的景物轉了一百八十度,她的後背重重抵在牆面,雙手也被人拉高,固定,整個人毫無防禦的攤開在安辰羽眼前,胸脯劇烈起伏。
他也喘着粗氣,雙腿不時靈活的躲過她的踢騰,幾乎要將她碾碎在牆面,耐心十足的耗光小東西的反抗力。
直到這一刻,與她貼的這麼緊,幾乎要將她鑲嵌入牆,安辰羽還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夢境?
這帶着彈性的柔軟,這無可比擬的馨香,還有隻有她才能點燃的衝動,無一不告訴安辰羽,這一次是真的……
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聲,越來越大,有些沙啞。裴然咬着牙,越掙越緊,胸口開始發痛,迫使她不得不先停下。
“趙小姐,洗手間不在這個方向。”半晌,他極其“認真”的糾正了裴然的錯誤。
“我喜歡往這個方向,要你多管閒事。”
裴然轉過頭卻也未能如願躲過他的鼻息,頸側被噴的如火燃燒,甚至蔓延進了衣領深處,他卻依舊在笑,笑的很變態。
“我就喜歡管趙小姐的閒事。”
“安先生,你不信不我現在大喊一聲,明天就要你上w市娛樂版頭條?”
“你敢!我沒有犯錯,我只是想幫助趙小姐你找到洗手間的正確方位。”
“呃,安辰羽!你這個變態,別拖我……如果你還以爲我是那個任你爲所欲爲的裴然,你就錯了!現在你拿不出什麼來威脅我,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方知墨,你再也威脅不了我!!”三年了,每當面對充滿侵略性的野獸,她的身體還會本能的發抖!
安辰羽瘋狂的動作忽然一滯,胸膛因怒火而上下起伏,烏黑盈亮的眼眸居高臨下瞪着她,讓人無法揣測那裡面藏着怒還是樂。
而她水盈盈的眸子,亦無畏無懼的迎接他的目光,隱藏在陰暗裡的小手逐漸攥緊。
猝不及防,兇猛的男子倏的俯下身,雙手卡住她的腦袋,裴然驚呼一聲。
有兩片炙熱而柔軟的脣狠狠壓下,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包括呼吸,裴然長長的嗚咽一聲,雙手在他胸口亂抓,撕扯他的脖子,最後撕扯他的頭髮!
感覺到疼痛,安辰羽一隻手繼續扣住裴然的後腦勺,一隻手毫不客氣的與裴然見招拆招,反扭她的手腕,讓她感覺到疼,哀號一聲,眼淚奪眶而出。
如果她再敢反擊,安辰羽也毫不遜色,牙關一緊,裴然的紅脣立刻傳來痛楚,他恨恨的咬了她……
當轟天暗地的暴風驟雨終於結束,裴然虛軟的扶着牆才勉強站穩,擡手便是一巴掌,清脆的扇在還沉浸在得逞喜悅中的安辰羽臉頰。
正在回味口中專屬於她的味道,臉上便捱了一巴掌。安辰羽不悅擡眸,一動不動盯着她,盯到她毛骨悚然。
滿口酒香,嘴巴也破了,還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微微刺痛,裴然蹙眉撫着雙脣,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鬧這麼大動靜都沒人過來?
拐角處似乎有個侍者,淡然看了這方一眼便匆匆離去,原來人們早就習慣了男女這點破事。
安辰羽雙手悄然伸進褲子口袋,長身玉立,充滿威脅性的逼視,陰沉道,“那個男人是誰?”
“說,這三年,你跟幾個男人鬼混過?”說話的同時,有隻大手趁裴然不備,猛地扣在她左側的肩膀,力道適中一捏。
好疼,裴然低低的驚呼一聲,大腦忽的竄上一惱意,簡直找不到一個足以彰顯安辰羽有多麼無恥的形容詞!她立刻雙手環肩,側着身子斜睨他。
“爲什麼要給別人生孩子?!那個畜生是誰!”他不依不饒,雙手依舊伸在褲子口袋。
“安先生,你又不是我的誰!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質問,無不無聊!”
“誰說我不是你的誰?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才三年,你就得瑟了,你這個可惡的小東西!”
“安辰羽!你別給我動手動腳的,走開,走開,呃,別抓我……”拉扯中,有什麼東西斷了,原來安辰羽扯她肩膀的力氣過大,竟隔着一層布料弄斷了她文胸的吊帶,裴然又羞又惱!
“誰叫你穿這種劣質內衣!”
“你這個臭流氓!”她惱羞成怒,氣的心臟怦怦直跳,粉拳倏地攥緊。
這裡真不是個敘舊的好地方,安辰羽沉默了三秒,忽然彎腰,竟就着監控錄影將她橫抱起,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三下五除二將又扭又挺的小東西塞進車裡,自己迅速跟隨而入,鎖上車門,任裴然瘋狂拍打玻璃。
“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用。”
“你還和三年前一樣卑鄙!”
“除了卑鄙、無恥、流氓、畜生,你能不能再換個新鮮的詞。老聽這個都膩味了。”
“……”說真的,已經找不到足以匹配他的形容詞了。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交代清楚,就哪也別想去!”他雙手繼續埋在褲子口袋,臉色很不好,自始至終都在強壓怒火,其實他應該抓狂的或者狠狠懲罰她,誰叫她跟男人私奔,在外面鬼混三年,連……連野種都弄出來了!!可是……莫大的無力感讓他十分虛弱,悲憤,連咆哮的力氣都喪失,卻又特別想聽她的解釋,哪怕她說:我現在身邊沒有野男人了。
就這句也很好,起碼……
“安辰羽,三年前我們就離婚了,你現在對我這樣,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騷擾!別以爲沒人敢告你,不要忘了,還有一個百里曄!”
“人家搭理你是因爲你勾搭方知墨,現在方知墨不要你了,你還沒學乖!切!”
“你給我閉嘴!”又扯上方知墨了,她真的再也不想提這個人。
“你敢對我這樣說話!”
“這是你自找的!”
“……你,你……”他似乎想擡手嚇唬她,孰料右手剛從褲袋掏出又立刻塞回,這個古怪的動作吸引了裴然的目光,安辰羽似乎從剛纔就一直這樣,雙手很不自然,本來也沒覺着怪,可他一副想掏又不敢的彆扭表情太讓人匪夷所思,想了半天,裴然的目光一頓,臉紅似火燒,緊張的脫口而出,“你……不要臉!!”
被發現了!
安辰羽眼底悄然閃過一瞬尷尬,卻硬裝若無其事的冷哼,“罵誰呢!”
“放我下車……”她緊張的盯着某個地方。
反正已經露餡了,安辰羽乾脆掏出雙手,面無表情,隨着他雙手的離開,臉紅的已經可以擠出血的裴然急忙扭過頭,別開目光。
安辰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這是正常的反應……
愛與xing是不可分割的,因爲愛你所以總是想要你,在要你的時候,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我們就在天堂。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永遠對你充滿無法停止的渴求。——by安辰羽
這氣氛非常不對勁。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
昏暗的車門緊鎖。
最主要的是她肩帶斷了,而他尷尬的雙手環胸,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下面豎起的東西,有着愈演愈烈的趨勢。
下流!裴然一張臉紅的幾乎能擠出血,“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