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記者,吶,請看,這是我的記者證,《名門》的喲,我去採訪他,可是給足了他面子,別人想要我還不幹呢!”
霍碗疑惑的上下打量她,然後認真的查看對方的記者證。《名門》她自然是知道的,家裡還收藏了三本,兩本封面帶霍翔,一本帶着慕容寒越,這個哥哥是她最崇拜的人,如果有天她也成爲那樣的建築設計師,登上《名門》,是不是也就可以像他那樣受到霍翔的另眼相待。
想到此霍碗對娟子的態度開始發生微妙的逆轉,似乎接受了她,“你們是不是很大牌?只採訪像霍翔和慕容寒越那樣的人,對不對?”
“那當然。”
“普通人不採訪的吧?”
“嘿嘿,你也想上?”
“嗯。”
“哎,你現在還上不了,不過長大了麼……也許……大概可以。”
“也許大概?是不是除了長大,還必須具備才華金錢之類的,你們的要求真嚴格。”
“回答正確。”
“姐姐,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嘛?你也幫幫我,給我個登上的機會。”
“這個可不是我說了算,不過如果你將來做出了不起的成就,我可以考慮優先採訪你。”
“真的?”
“一言爲定。現在告訴姐姐,你叔叔在哪?”
“嘿嘿,跟我來。”霍碗無比開心的拉着娟子的手,這一刻娟子自己果然即便不是詐騙犯,也是誘哄小妹妹的壞姐姐。
跟着小姑娘的腳步,兩人七拐八拐,才赫然發現這層樓別有洞天,幾乎開闢出一半的地方作爲霍翔的私人領地。
除了長長的走廊,便是一扇頗具氣勢的大門,霍翔大概正潛伏在那裡。
霍碗又上下打量她,“你長的很漂亮,但是不要對我叔叔放電,因爲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年頭的小屁孩激素吃多了吧,一個個這麼早熟。娟子真想敲她腦袋一下,又看在她這麼可愛的份上,忍了!
霍翔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好不容易甩掉的小記者竟又被他的侄女引狼入室了吧,嘿嘿!
這個女人與冷楚有一腿,霍翔自然不方面喊個保安將她扔出去。
只見對方笑的頗爲和煦,“我剛回國,正要趕一趟招商會,我讓小劉過來招呼你。”
霍翔不動聲色將霍碗拉在手邊,半拖半抱的把這個惹禍精扔進了靠東邊的房間,“待會找你算賬。”瞪了霍碗一眼,霍翔轉身又恢復了那種疏離又有禮貌的態度,娟子暗歎,冷楚說的果然不假。
霍翔是什麼樣的人,簡單打個比方:
你在沙漠快要渴死了,拉着過路的他討口水,他表示自己沒有水,並悉心又柔和的安慰你堅持,然後轉身離開,愜意的喝着藏在腰間的水。
你迷路了,很焦急,拉住過路的他詢問,他禮貌的表示自己不知道,勸你繼續等,轉身,快樂的朝自己方纔還說不知道的地方大步邁進。
赤果果的笑面虎啊!
不然呢,你以爲這麼年輕又沒有親人依靠的人憑什麼在這吃人的圈子裡立足?
所以,儘管面前這個大帥哥,溫柔又迷人,但是他每一句都是一種高明的拒絕,內心大概還很不耐煩。
冷楚從娟子那裡回去,冷靜了一下,這個女人越來越敢挑釁他,其實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這般自信,除了在佔有她身體那一刻的熟悉感,平時的自己,根本感覺不到她還愛他。
那天他拉着冷夫人,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詢問,“關於蔣娟,你瞞了我多少?”
“沒有多少,就是你知道的那些,當年壓下來無非是爲了你能和楊柏宜順利訂婚,現在也沒必要了。”
母親說的句句在理,現在瞞着他小豬的事貌似真的沒必要了,因爲無論如何他都要跟她在一起,誰也無法阻止。
可是對於冷夫人而言,卻不是不悔恨的,她斷然不敢說出蔣娟墮胎的真相。當時如果告訴他,他定然翻臉,不顧一切的去找蔣娟,可是不說,那麼就一輩子不能說,她不想被唯一的兒子怨恨。
“媽,蔣娟的孩子是我的對嘛?”他沒有任何證據,只是憑着直覺與本能。只是這個事實太殘忍了,他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
如果是這樣,他想,現在可以理解小豬爲何那麼恨他,每次說不了兩句就要發火,執意的說他欠她,永遠還不清。
當他篤行的說出“孩子是不是我的”那句話時,彷彿要洞穿一切的眼眸就沒有離開母親的臉龐,似乎要將她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果不其然,那上面有過一瞬慌張,越是極力掩飾便越不自然。
“你瞎說什麼?這種事,別人躲還來不及,你倒好,拼命往自己身上攬。她有什麼了不起,你已經仁至義盡,何必要放低姿態求着她。”
“媽,那個孩子是我的,對吧。”他有些釋然,釋然過後是更加的沉重,冷夫人一哽,卻終是再也受不了了,氣憤道,“不是不是,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阿楚,別在想他了,想想你自己吧!還有你那個死鬼老爸又進醫院了。”
冷楚神情一慌,有點羞愧,這幾天他寢食難安,在努力的消化那些恐怖的往事,而小豬曾經一定比他還要痛苦的煎熬着,在她最痛苦的時候,他卻不在身邊。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卻怎麼也放不下手了。父親在這關鍵的時候又進醫院,來不及跟小豬見面,他只能先趕過去看望父親。
冷夫人倒是很不屑的哼了聲,“這小東西還真讓那死鬼養出了感情,又不是親爹,死了更好。”
這幾天,她在老爺的飯菜里加了一點點分量的刺激性食物,與他目前的用藥衝撞,讓這老傢伙趕快發作進醫院。
當夜,她就將家裡翻個底朝天,包括保險箱都打開了,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份遺囑。然而她又確定那份遺囑也不在律師手中,這死鬼想幹什麼?
花了點錢收買了所有與他有曖昧關係的女人,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冷夫人大爲惱火。當她將老爺的房間翻的亂七八糟時,竟赫然發現了有道身影早已站在門口,良久良久,是冷卓!
她不慌不忙的直起腰,用一貫端莊又威嚴的態度,“阿楚都在醫院,你怎麼回來了?”
冷卓低聲道,“我來幫父親收拾一點東西。”說着,他便走進,將地上打翻的抽屜端起,整理好,拿了需要的東西轉身就走。
“站住!”冷夫人終於端不住架子,厲聲喝斥。
冷卓頓住身形,緩緩轉過身,“媽,您還有什麼吩咐?”
“冷卓,聽說柏宜懷孕了,你們相處的還好麼?”
“還行。”
不幸福,也不那麼痛苦,兩個爲利益結合的人還有什麼好不好的,就這樣過日子唄。阿楚不願意,這種事自然是要讓他承擔,冷卓一貫性子冷淡。
冷夫人眯起眼,滿腹狐疑的打量着越走越遠的背影,這個孩子倒是會演戲,從來都是一副清心寡慾,不爭不要的態度,卻偏偏把不該有不該要的全部得到。
阿楚個性太強,總是不討老爺歡心,倒是讓這傢伙鑽了空子。
娟子失敗而歸,自然少不了艾米的一頓臭罵,這老怪物,只會指揮人,自己既然有實力幹嘛不幹?或者派個更有實力的!
在公司平淡的工作了三天,期間與小然聊過好幾次,才得知好事全部安辰羽破壞了,這個傢伙,真是討厭!於是她隔着電話開始說安辰羽的壞話,小然的聲音明顯變得僵硬,果不其然,那頭傳來了安辰羽陰測測的聲音,“我們要休息了,我老婆可不能熬夜!”如果不是小然在旁邊,以他的人品,或許會威脅警告下娟子。
切,拽什麼拽,再拽也不過是小然養的小狗狗!娟子氣憤的剛要掛電話,忽然又聽安辰羽冒出一句,“阿楚父親病的很嚴重,這些天,他過的不好。”說罷,提前將電話掛斷。